幾乎是踏出歡鶴宮的一瞬間,尤美人旁邊的婢女便問:“主子就這么算了嗎?”
尤美人有些無奈:“我原本想尋求她的幫助,誰能料到她對我抱有如此大的敵意,想必……是不能靠她了?!?p> “那主子無論是飲食,還是各個(gè)方面都要小心些。”她說著說著,就有些不滿起來:“主子也沒有哪里得罪過蕙嬪,可她為何拒絕對您提供幫助?也真是太煩人了些。”
尤美人聽見這句話后,當(dāng)下便停下腳步,直接回頭扇了那婢女一巴掌。
“主子?”那婢女有些不可置信,還帶著一絲委屈的看向她。
“這里離歡鶴宮不到三十米,我們還未走出蕙嬪的地盤,你這就覺得活膩了不是?”尤美人頗有些不爭氣的看向她:“你是我從家里帶來的丫鬟,論忠心,自然誰都比不上你,你也是我能唯一信任的人,我可不想你卻因?yàn)檫@種問題,被人挑了錯(cuò)處拉下去了。”
婢女連忙惶恐的跪下:“奴婢謝過主子提點(diǎn)?!?p> “唉,起來吧。”尤美人伸手將她扶起,這才開始解決她之前的疑惑。
“尤貴妃想來也沒少來找她麻煩,我又是尤姓,她又怎么愿意幫我?”
“那主子可怎么辦?”婢女想到自己宮里處處危機(jī),忍不住著急起來:“莫不是只能任由她們欺負(fù)了?”
“怎么可能……”尤美人說著,最后朝歡鶴宮看去:“這條路,我是不會(huì)放棄了?!?p> 似是她想到了什么,她的眸光亮了亮,隨后又道:“在這之前,我唯一能把握的機(jī)會(huì),便只有皇上了?!?p> ——
蕭芷月還沒能再次躺下,浮秋送尤美人離開后,又噠噠的跑了過來,朝她道:“主子,谷鈺箏求見?!?p> 蕭芷月忍不住伸手扶額:“你就不能直接回不見客嗎?”
浮秋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頗有些躊躇的道:“奴婢也想過這樣做?!?p> 蕭芷月一聽,便知她還有下一句,就先問了一聲:“然后呢?”
“但是她身邊的太監(jiān),奴婢曾在皇上身旁看見,是皇上身邊得力的人。”
蕭芷月了然,看來這皇上雖然沒給谷鈺箏位份,但卻給了她一個(gè)人,而這個(gè)人因?yàn)樵诨噬细暗媚?,有很多妃嬪都認(rèn)識他,也就不敢來欺負(fù)谷鈺箏罷了。
誰來刁難谷鈺箏,不是跟皇上過不去嗎?
而這個(gè)人不同于三七,三七是皇上隨意指派的一個(gè)小太監(jiān),除了蕭芷月她們知道以外,也就沒多少人認(rèn)識。
更何況,三七只負(fù)責(zé)當(dāng)皇上的眼線,并不得臉,可皇上的眼線多了去了,要是不小心折了幾個(gè),皇上也不會(huì)知道,又或者不會(huì)在意。
這般一想,蕭芷月就知道這人是非見不可了。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在見了谷鈺箏之后,若是后邊還有人,無論是誰,都給本宮攔著?!?p> 要是還來幾個(gè),她這覺還睡不睡了?
……
谷鈺箏穿著宮女的裝束,因沒有位份,有別于妃嬪,盡管承了歡,依她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不能入座。
在見到蕭芷月的一瞬間,她的眸光便亮了起來,笑盈盈的開口道:“奴婢還以為娘娘不愿見我呢?!?p> 蕭芷月瞥向跟在她身后的太監(jiān),若不是這個(gè)人,她還真是不愿意見她。
“找本宮何事?”
快些說完快些走好不好?
谷鈺箏聽著,揮手讓她身旁的太監(jiān)退了下去,朝她道:“娘娘可知奴婢雖有幸承歡,但未得名分,住所也跟原來的一樣,宮里的人也不把奴婢放在心上?!?p> 這句話倒是好笑,蕭芷月瞥她一眼:“誰規(guī)定承歡就得有名份?這宮里的女人,不都是皇上的么?”
“可是奴婢不甘。”她手在衣角處搓了搓:“娘娘得寵是后宮皆知的事,奴婢今個(gè)之所以來找娘娘,便想讓娘娘幫忙在皇上那里說說情。”
蕭芷月好笑的看著她:“你倒是耿直,可本宮又憑什么幫你?”
“更何況,依你現(xiàn)在的身份,即使本宮需要人跑腿,也輪不上你?!?p> 谷鈺箏自然也是清楚,蕭芷月不會(huì)平白無故的幫助她,便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取下,遞了過去。
“這是奴婢家傳的玉佩,可解百毒,也可令人百毒不侵。”說著,她頓了頓:“奴婢聽說娘娘尚未入宮之前是一方醫(yī)者,那這塊玉佩,娘娘可有興趣?”
這塊玉佩仿佛浸著水一般,瑩瑩有光。蕭芷月接了過來,便見被人精心打磨的面上刻著‘善知’二字,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兩字怎么這么耳熟?
谷鈺箏見她愣住,不由得緊張起來,問道:“娘娘可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不妥?蕭芷月將玉佩遞給浮秋,讓她幫自己收下。
若說有不妥之處,大抵就是自己收下了這塊玉佩了。
不過……這塊玉佩她的確很感興趣,蕭芷月開口道:“有心了,本宮自會(huì)替你到皇上跟前說一說,但若是皇上不允,便不是本宮能做的事了?!?p> “那是自然?!惫肉暪~頓時(shí)眉飛色舞,見自己來這一趟已經(jīng)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便也不再打擾她,道了句告辭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歡鶴宮。
浮香在一旁開口問:“主子為何要答應(yīng)她?皇上最不喜后宮之人拉黨結(jié)派,若是因此激怒了皇上,可不是得不償失?”
“本宮知曉?!笔捾圃抡f道:“但這玉佩對本宮而言的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被人送到了眼前,豈有不收的道理?”
“至于皇上那邊,本宮自有辦法?!?p> 說完,蕭芷月伸手打了個(gè)哈欠,朝著偏殿用于休息的房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本宮現(xiàn)在要去休息,不管誰來了,都給本宮攔著。”
浮秋兩人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是。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便有人急忙跑進(jìn)了歡鶴宮,朝她行了一禮,而后道:“娘娘,皇上已擺駕歡鶴宮,奴才特地來告知您一聲,準(zhǔn)備好接駕?!?p> 蕭芷月:“……”
系統(tǒng)在腦海里笑:【瞧,這就是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