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還可以搶救一下
楊墨收回了眼神,發(fā)現(xiàn)竹青山那邊也在看他這邊。
竹青山的表情還定格在剛才的時候,一對招風(fēng)耳,長得像雷震子,再加上叼在嘴里的一節(jié)木頭,楊墨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看什么看,還不去做你自己的事情?!?p> 竹青山呆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身邊的李二娃趕緊將竹青山嘴里的那根木頭拽了出來。
遞給任發(fā),說道:“任老爺,將這個咬在嘴里,待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任發(fā)看著沾滿口水,還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這根木頭,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但還是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這點疼痛我還是能忍得住?!?p> 治安隊見任發(fā)這樣,就點頭道:“任老爺不愧是任家鎮(zhèn)首富,真英雄。
既然如此,我尊重您的選擇?!?p> 被人這么一說,任發(fā)頓時有一種老英雄的樣子,覺得胳膊上的傷口都沒那么疼了。
李二娃并沒有去看他的樣子,直接對周圍喊道:“來兩個人,過來幫忙?!?p> 治安隊員中走出四個身體強壯的,任發(fā)一看,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感覺怪怪的。
猶豫著問道:“你們這是要干什么?敷點糯米的,用不者這么多人吧。”
“用的著,待會你就知道了。”
李二娃對著任發(fā)笑著說完,轉(zhuǎn)身對著身邊幾人說道:“來,將任老爺按住?!?p> 四個人將任發(fā)的手腳一抓,按在地上,而且還將膝蓋跪在了身上。
任發(fā)一時之間大驚失色,驚恐道:“你們在干什么,快放開我。”
治安隊員笑著說道:“任老爺,我們這是在救您,怕您疼的受不了,影響救治速度,所以按著點?!?p> 任發(fā)眼神中露出驚恐的神色,顫聲道:“不就是敷個糯米嘛,怎么搞的跟殺豬一樣。
放心吧,我忍得住,你們快將我放開?!?p> 治安隊員干笑一聲:“任老爺高明,正是跟殺豬一樣,現(xiàn)在只是準備,待會更像?!?p> 說完,就從腰間取下一把小刀,以及一雙手套。
將手套戴在手上,拿著小刀將任發(fā)的胳膊上的衣服挑開。
漏出已經(jīng)呈現(xiàn)烏黑之色的傷口。
李二娃點了點頭,說道:“看來真的是中了尸毒?!?p> 說著,還拿小刀在任發(fā)的傷口戳了戳,問道:“任老爺,感覺疼嗎?”
被按在地上的任發(fā)喘了一口氣,說道:“不是很疼,放心,我忍得住,你們快將我放開,把我這樣按著,知道的人知道你們?yōu)槲爷焸恢赖娜诉€以為你們殺豬呢?!?p> 李二娃并沒有理會任發(fā)的話,說道:“既然不疼,而且還呈現(xiàn)烏黑之色,傷口周圍的皮膚有些發(fā)硬,就是中了尸毒的征兆。”
“那就沒錯了。”
李二娃看著傷口,連連點頭。
接著將袋子打開,取出一把糯米,放在戴了手套的手上,掂量了一下,一把按在了任發(fā)的傷口上。
“呲~”
糯米敷在傷口上,碰到尸毒,兩者之間發(fā)生反應(yīng),瞬間冒出一縷黑煙。
“啊嗷~~~”
一聲高昂的吼叫之聲響起,任發(fā)在地上使勁的掙扎起來。
幾個彪形大漢還是死死的將任發(fā)按在地上,但還是差點被掀翻出去。
但任發(fā)還在掙扎著,想要逃離一般。
“給我按死了,不要讓他動?!?p> 李二娃大喊一聲,幾個大漢一起用力,總算將任發(fā)按在了地上。
“爹?!?p> 任婷婷聽到尖叫聲,立即跑了出來,看著幾個彪形大漢將任發(fā)按在地上,任婷婷立即急了。
將手中的箱子一扔,沖了過去。
“你們干什么,你們快放開我爹?”
正要準備換糯米的李二娃被任婷婷抓住了胳膊,連手上的小刀都差點掉在地上。
心頭一陣怒火,就要發(fā)怒,但看到是任婷婷,也不敢發(fā)火,趕緊解釋道:“任大小姐息怒,我們這是在救任老爺···”
不等李二娃說完,任婷婷直接打斷道:“有你們這么救人的嗎?你們趕緊把我爹放開,要不然我就告訴你們隊長,說你們虐待我爹?!?p> “這···”李二娃眨巴眨巴眼,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任婷婷見李二娃不說話,就二話不說,就要上前將任發(fā)拉出來。
而這時候,楊墨開口了。
“任大小姐,你如果不想你爹變成僵尸的話,就不要妨礙他們救人?!?p> 任婷婷頓時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楊墨,杏眼圓睜,滿臉質(zhì)問的看向楊墨。
楊墨解釋道:“你爹被僵尸戳傷了,傷口上殘留著尸毒,如果不及時拔除的話,尸毒擴散全身,到時候想救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尸毒攻心,侵蝕了意識?!?p> “那會怎么樣?!比捂面泌s緊問道。
“變成毫無人性的僵尸。”
“額。”任婷婷臉色驟變,原本要反駁的心思徹底熄了火,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楊墨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正在等結(jié)果的李二娃幾人,說道:“繼續(xù)救人,不要錯過了救人的最佳時機?!?p> “好的楊先生?!?p> 李二娃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對幾個大漢大聲說道:“把他給我繼續(xù)按好了?!?p> 幾個大漢又同時用力,將任發(fā)死死的按在原地。
李二娃拿著小刀,將任發(fā)胳膊上已經(jīng)呈現(xiàn)焦黑色的糯米刮了下來,然后又拿出一把糯米,敷了上去。
“啊···”
任發(fā)又是一聲慘叫,但聲音比剛開始小了很多,沒有了剛才的高昂。
應(yīng)該是喊不動了。
李二娃不管任發(fā)怎么叫,怎么掙扎,又換了一個胳膊,開始敷糯米。
每次糯米被敷在傷口上,任發(fā)都要慘叫一聲。
幾輪下來,任發(fā)聲音下了很多,顯得有氣無力,而且全身大汗淋漓,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整個人都看著有些萎靡不振。
楊墨看了一會,心中不禁搖了搖頭。
任發(fā)這次拔除尸毒,肯定會元氣大傷,再加上年齡大了,身體并不是很好。
等到將尸毒拔除干凈,將人就回來,也沒幾年好活的了。
楊墨見沒有什么意外,就看向正在不忍的看著任老爺?shù)娜捂面?,說道:“任小姐,將手術(shù)工具拿過來,該救治文才了。”
“哦哦,好?!比捂面妹Σ坏拇饝?yīng)著,將地上的手術(shù)工具箱撿起來,提到了楊墨的身邊。
楊墨打開工具箱,里面鑷子,錘子,鋸子,各類手術(shù)刀齊全,滿意的點了點頭。
任婷婷問道:“楊先生您懂西醫(yī)?”
楊墨看了一眼任婷婷,拿出一個錘子,一把鋸子,輕輕的敲了一下,說道:“應(yīng)該懂一點?!?p> 而就在這時候,本來昏迷過去的文才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楊墨手上的東西,頓時睜大了眼睛,就要掙扎著做起來。
楊墨瞥了一眼文才,問道:“你不是暈了嗎,怎么又活過來了?!?p> 文才四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任發(fā)被四個大漢按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樣子,眼中閃過一道忌憚之色,說道:“我覺得我沒救了,中的尸毒有點多,還是算了吧?!?p> 楊墨一把將文才按住,拿起了一把一尺長的手術(shù)刀,再文才面前晃了晃,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你稍微等一會,我就給你做手術(shù)?!?p> 文才看著楊墨拿著明晃晃的手術(shù)刀在他身上比劃著,頓時一個激靈,神色慌張的說道:“真的沒有搶救的必要了,我中的尸毒有點多,與其浪費人力物力來救我,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這樣還能省點物資。”
楊墨搖頭道:“你現(xiàn)在還不能死?!?p> 文才苦笑一聲,說道:“你是擔(dān)心你的根本法嗎?”
楊墨目光閃爍,并沒有說話。
文才以為楊墨是默認了,就說道:“中了尸毒,起碼要兩三個時辰才能變僵尸,我本身有修為在身,估計堅持一兩天沒關(guān)系,到時候我給我?guī)煾刚f,讓他傳授你根本修煉之法,你就別救我了?!?p> 楊墨瞪了一眼文才,沒有說話,低頭熟悉著手術(shù)工具。
文才自顧的說道:“不過你可以將我的魂魄抽出來,暫時保存,免得我到時候魂魄被尸氣困在身體里出不來,最終萬劫不復(fù)?!?p> 楊墨聽得一陣煩躁,轉(zhuǎn)頭怒道:“中毒了就安靜的躺著,別在這嗚嗚吱吱的,現(xiàn)在做主的是我,并不是你,這里我說了算?!?p> 文才還想反駁,楊墨大手一揮,對著身邊的治安隊員說道:“去準備一間靜室,將糯米清水都帶過去,我要給文才做手術(shù)?!?p> “是,楊先生?!?p> 幾個治安隊員答應(yīng)一聲,立即去準備了。
文才一聽頓時急了,說道:“西洋的醫(yī)術(shù)我也聽過?!?p> 楊墨將手術(shù)刀放好,瞥了一眼文才說道:“你想說什么?”
文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西洋的醫(yī)術(shù)就是哪疼治哪,實在疼的不行了,就切了,我知道我身上中了尸毒,你拿著這手術(shù)刀無非就是想給我將中了尸毒的肉給割了,而且有些地方已經(jīng)觸及到了骨骼,這跟刮骨療毒沒什么區(qū)別,我不覺得我能堅持下來。”
楊墨笑著說道:“不錯,沒想到你還懂得這個?!?p> 楊墨贊揚的看著文才。
文才一臉的苦笑。
楊墨說道:“當年關(guān)二爺也經(jīng)歷過刮骨療毒,你文才今天也常識一番,這可是關(guān)二爺?shù)拇?,說出去別人只會對你豎大拇指,是不是很有面子?!?p> 文才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不覺得我能跟關(guān)二爺比,我想放棄治療。”
楊墨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冷哼一聲道:“現(xiàn)在沒你說話的份?!?p> 接著轉(zhuǎn)頭道:“青竹,將我挎包里玉盒中裝的那張符取出來,再找一碗水?!?p> “好的?!?p> 竹青山立即取過挎包,果然從里面看到一個玉盒。
取出之后,掀開蓋子,里面放著幾張呈現(xiàn)金光色的符篆。
竹青竹問道:“先生,這里面有六道,要用哪一張?”
楊墨看了一眼玉盒,眼中閃過一道肉疼之色。
說道:“最上面那一張,那些符是一套,最上面的那一道是主符,其余的各有用處,獨立用起來各有作用,若是六道齊用,就能形成一套完整的符陣?!?p> 楊墨說完,總感覺有些肉疼,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六符齊用,可扭轉(zhuǎn)乾坤,逆天改命?!?p> “哦,這么厲害?!?p> 竹青竹驚嘆一句,立即將玉盒死死的抱在懷里,準備東西去了。
而其余人也睜大了眼睛,驚奇的看向楊墨。
尤其是文才,聽到楊墨這樣說,原本晦暗無生的目光,多了幾分神采。
問道:“這就是你的根本法?你要用在我身上?”
文才不說還好,一說楊墨就來氣,咬牙切齒的怒視了一眼文才,反手就是一巴掌。
怒道:“有病了就躺著,哪那么多廢話。”
文才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