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謝謝你了?!?p> 在剛才黑暗的地方,一直看不清路霜飛的狀態(tài),現(xiàn)在許秋陰看清后,他的嘴角似乎還有被擦拭過的血跡,許秋陰皺起了眉。
路霜飛的臉其實很好看很紅潤,但由于周沖的手下下手有點狠,雖然沒有朝路霜飛的臉動。
但此時在醫(yī)院白色燈光的映照下,顯得面部很白很憔悴。
看著沒什么,其實許秋陰都知道。
“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
許秋陰為路霜飛掖好被子,
起身準(zhǔn)備離開。
“今天很謝謝你,秋陰。如果沒有你幫忙,后果可能不堪設(shè)想?!?p> “沒關(guān)系,你先好好休息吧?!?p> 許秋陰說完話,就走了出去。
找到醫(yī)生,許秋陰問明路霜飛的情況。
“他怎么樣?”
“現(xiàn)在看來,病人可能是肝臟破裂,因為人的肚子中有很多臟器,病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胃出血、肝破裂的情況,要注意啊?!?p> 等到許秋陰問清楚情況之后,拳頭都已經(jīng)不自覺的捏緊,拿到證明。
出了門之后,他第一時間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往警局跑。
路上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沈毅忙嗎最近?”
“有話直說,不用繞彎子?!?p> “幫我個忙,來我有個朋友需要你幫他看看?!?p> 電話那頭的沈毅腦袋高速旋轉(zhuǎn)。
能讓許秋陰來找他幫忙,肯定是什么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人,除了他就見過一次的那個路霜飛就沒誰了吧。
因為沈毅平常都是很忙的,加之他其實也有男朋友,就只有林佳祐帶著路霜飛一起來認(rèn)識的時候見過一次,就在沒見了。
而且他和許秋陰、林佳祐以及池初俞很少聯(lián)系。
“我知道了,什么時候?!?p> “明天我找你,你來就是了?!?p> 沈毅點點頭,道了好之后就掛了。
他身后那個眼睛雖然一直在游戲界面耳朵卻聽著他聲響的男朋友大聲道:“這么晚,誰給你打的電話?”
“朋友,找我有事,讓我給他朋友看看病,就在明天,你去嗎?”
“我不去了?!?p> 沈毅站起身,來到他身后雙臂繞在他脖頸。
“我還沒說你昨天泡網(wǎng)吧的事?!?p> 那人聽了,正在操作的雙手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轉(zhuǎn)椅。
許秋陰坐在出租上,看著路燈一盞盞略過,眼里滿是不耐煩。
把人作賤成了這樣,周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沒想到自己不行,卻還用這種手段。
周沖此時被拘留正在和警方鬧脾氣,嘴里不停說著“怪路霜飛”“都是路霜飛的錯”等等。
許秋陰將東西給了警察后,說出了他的訴求,現(xiàn)在先把他拘留在這里,明天沈毅再檢查。
順便看看路霜飛的意見,想怎么處理這個人。
許秋陰很想替路霜飛做決定,按照他許秋陰的處理方法,但現(xiàn)在是路霜飛不好受,所以還是聽他的。
但不代表他就會這么輕易地放過周沖,還有他后面的吳岳堅。
在許秋陰走后沒多長時間,周沖的父母就接到了通知,讓他父母過來了。
現(xiàn)在僅僅隔了一面玻璃,周沖母親看到這一幕甚為震驚。
周沖則在里面大喊大叫,讓他爸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周沖父母回去后,迅速叫來了幾個人。
其中便有那位吳經(jīng)理和他的父親。
吳岳堅雖然與周沖關(guān)系較好但其實并不想把自己卷進去,況且他和周沖差了將近二十歲,吳岳堅也是有家的人。
在幾人討論怎么保釋周沖的時候,一個人站了起來。
是海塘高層的人,也就是被周沖托了關(guān)系的人。
“各位慢慢討論吧,我覺得我沒有和你們一同考慮的必要,周叔叔,您與家父交好與我無關(guān)。當(dāng)時將周沖托關(guān)系進來時,我原以為他會安分守己,沒想到他不但不作為還亂作為,我不想再去給他收拾爛攤子?!?p> 周父聽他這么說,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的,火氣頓時就涌了上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想再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就不奉陪了?!?p> “你別以為你能耐,你離開了你爸,你什么也不是!”周沖的母親已經(jīng)開始如同潑婦般了。
他仍然什么話也不說,臨走前拍了拍吳岳堅的肩膀,仿佛在提醒他,別多管閑事一樣。
最后的最后也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許秋陰很早就把沈毅帶來,果真就是路霜飛。
沈毅先是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當(dāng)著路霜飛的面,沈毅對許秋陰道:“要不把他轉(zhuǎn)到我們醫(yī)院吧,也方便我觀察治療?!?p> 路霜飛靜靜的喝著水看著許秋陰,問道:“殘荷她沒事吧?!?p> 她在家好好的,你要不轉(zhuǎn)院去到沈毅醫(yī)院?!?p> 路霜飛看看許秋陰再看看沈毅,點了點頭。
許秋陰很快辦好了所有手續(xù),把路霜飛轉(zhuǎn)到了沈毅所在的醫(yī)院,配備著先進設(shè)備的市醫(yī)院。
番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路霜飛受傷著實有點嚴(yán)重。
誰下手這么狠?!”沈毅作為醫(yī)者看到人傷成這樣,都很氣憤。
看樣子不止是胃出血、肝部有輕微的破裂、還有腹部器官的挫傷……”沈毅一臉凝重。
“那怎么辦?”
“昨天在那個醫(yī)院醫(yī)生怎么說?”
“先進行了止血吧……”路霜飛有點勉強。
“你想藥物治療還是手術(shù)治療?”
沈毅平時介意病人怎么治療,到路霜飛這里是看路霜飛想怎么樣。
“你看吧?!痹S秋陰不想看到路霜飛艱難的說話,可能跟難受吧。
“手術(shù)吧?!甭匪w自己決定。
在之后的幾天許秋陰來的很少了,反倒是路殘荷經(jīng)常請假來照顧他,盡管路霜飛表示他好著,但路殘荷還是照樣不管他說的話。
海塘那邊聽說這件事情后,主動給路霜飛放了假。
許秋陰最后還是沒問路霜飛想怎么處理周沖。
直到這天。
路霜飛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路殘荷也辦好了出院手續(xù)。
在醫(yī)院門口有一輛黑的轎車,旁邊還站了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許秋陰。
看到許秋陰的那一刻,路霜飛還有點驚訝,畢竟他一直受許秋陰照顧,現(xiàn)在自己出院許秋陰還過來。
坐在車上是林佳祐在開車,路霜飛有點不好意思。
“許秋陰,這幾天謝謝你了?!?p> 許秋陰一直看著窗外,聽到路霜飛叫自己才轉(zhuǎn)過頭。
“不用客氣,不過……”許秋陰說著就朝路霜飛靠近,“你還叫我‘許秋陰’不覺得生分嗎?”
不等路霜飛回答,許秋陰又說,“帶你們?nèi)€好地方。到了之后什么話都不用說?!?p> 很快就停了下來,等到路霜飛下車才意識到,許秋陰口中說的好地方就是法院。
“這是?”路霜飛看向許秋陰。
“給你主持公道的地方?!?p> 說著自己就向前走去,路殘荷和林佳祐在后面和路霜飛一起。
這還是路殘荷第一次進法院,許秋陰雖然走的快但一直在等著路霜飛。
把路霜飛帶到“原告”的位置上時,路霜飛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他看見“被告”位置的邋里邋遢的周沖。
在他住院期間都發(fā)生了什么?
坐在高位的審判長一錘起開庭。
路霜飛在哪里全程沉默,不用看也知道許秋陰是在幫他,幫他告了周沖,甚至為他找好了律師。
周沖的神情一直很激動,路霜飛在這里就像與外界失聯(lián)了一樣,問他問題都是由他的律師回答,除了一些必要問題。
路霜飛就只是坐在那里,無論周沖多么瘋癲,無論周沖的母親哭的多慘,無論周沖律師怎么指責(zé)他。
他都一言不發(fā),可能真的不想回答,可能真的相信許秋陰的話,什么都不用說。
他只聽到了幾個詞,“綁架”、“故意傷人”、“情節(jié)嚴(yán)重”、“抄襲”。
直到最后,周沖的審判結(jié)果下來,僅僅一天,他就已經(jīng)鋃鐺入獄。
許秋陰一直坐在那里看著路霜飛,偶爾視線的碰撞,路霜飛便迅速移開目光,但許秋陰看得見路霜飛眼里的感謝。
他覺得值了,他覺得路霜飛就應(yīng)該只是單單坐在那里,讓他為他保駕護航、披荊斬棘就好。
等到結(jié)果出來后,路霜飛又看到了。
看到了周沖眼里的憎恨,看到他母親眼里的黯然,看到路殘荷的笑臉,看到許秋陰贊許的目光。
那邊周沖的母親還在哭天喊地的叫囂著不公平,這邊路殘荷緊緊抱著路霜飛笑如桃花。
路霜飛在這一刻不覺得諷刺,他只感覺很開心。
自己的寬恕竟然成了別人為非作歹的底線,原以為讓著他不理他也就這樣風(fēng)平浪靜的過去了,沒想到這次還涉及到了路殘荷。
人群中的吳岳堅看著周沖被抓走,再看自己的上司和所謂的合作伙伴,好好的。
吳岳堅自己也挺害怕會被周沖這件事波及到,只能假裝不在。
為了慶祝路霜飛出院,林佳祐提議讓許秋陰請大家吃飯。
許秋陰倒是覺得沒什么,不過就要看路霜飛行不行了。
轉(zhuǎn)頭看路霜飛在干什么,問問路霜飛。
沒想到路霜飛就在看著自己,應(yīng)該是聽到了林佳祐的提議。
“沒關(guān)系的,你們?nèi)コ园伞!?p> “那怎么行?秋陰不會介意的,對吧?!?p> 說著隔壁還碰了碰許秋陰,而許秋陰也點頭表示可以。
“那好吧,我們一起。”
還是由林佳祐當(dāng)司機,許秋陰和路霜飛坐在了后排,副駕駛就留給了路殘荷。
不得不承認(rèn),許秋陰很會點菜,尤其是對于路霜飛。
點的大多都是利于路霜飛胃和肝的菜。
路霜飛想到了許秋陰那位朋友沈毅。
剛好許秋陰就坐在路霜飛身邊,路霜飛拍了拍許秋陰。
“要不要請你那位醫(yī)生朋友來,畢竟也多虧了他,我才能恢復(fù)的這么快?!?p> 許秋陰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沈毅打電話。
“喂,沈毅最近忙嗎?想請你吃個飯?!?p> “不用?!鄙蛞憔芙^的挺快的。
“真不用嗎?就是想感謝感謝你?!?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有聲音。
“我有事,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就不去了?!?p> “那好吧?!?p>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掛。
林佳祐在旁邊說道:“不來?肯定和他小男朋友在一起?!?p> 許秋陰點點頭。
路霜飛一副驚訝的樣子:“沈醫(yī)生有個男朋友?!”
路殘荷也照顧了路霜飛幾天,自然知道沈醫(yī)生是誰,不過聽到對方有個男朋友,也是挺驚訝的?
許秋陰看了眼路霜飛,他……討厭同性戀?
林佳祐看了眼路霜飛,又看了眼許秋陰,有點狠自己的多嘴。
許秋陰問道:“你……很討厭同性戀?這種性取向……”
路霜飛疑惑了。
“我沒說我討厭同性戀啊。同性戀怎么了,無非就兩個相愛的同性罷了。我并不否定這種愛情,這種性取向啊。”
許秋陰眼睛里的失望瞬間化為開心,林佳祐都能看到他嘴角上揚的弧度。
忍不住想提醒提醒許秋陰,你可是有人設(shè)的,先別激動?。?!
路霜飛像是察覺到了沉默的氣氛,也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