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吳管家呆楞的時間,沈碧趕緊跑到一邊,把瞬移符拿在手中,使勁一抖,口中念念有詞:“天大地大,太上老君威力無窮,助我回到東城縣牢房,急急如玉令!走!”
這特么的是口訣嗎?
沈碧念完,著實感到口訣沒有任何底蘊,太過于簡單敷衍,如同小孩學話一般。
再仔細看符紙,沒有想象的被點燃,也沒有立刻瞬移,顯然是口訣有問題。
不過……
沈碧高高舉起燈籠,拿著符紙仔細端量,上面的鬼畫符分明就是瞬移符,口訣也是柳道士在來的時候,助她瞬移誦讀的一模一樣,怎么會沒有反應呢?
“姑娘!”
沈碧警覺的抬頭,吳管家就在對面不遠處,明晃晃的匕首緊緊抓在吳管家手中。
似乎只要靠近,那把匕首就會很有力度的拋開沈碧的肚子。
“姑娘,留下你的內臟,才能不辜負了我家主人曾經款待你的心意?!?p> 沈碧來不及多想,再次把手中的符紙急速一抖,重念咒語。
這一次竟然沒令沈碧失望,符紙自燃,整個身子瞬間消失。
頃刻之間,沈碧感覺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便如愿以償離開了吳府。
等到她定下心神,仔細看向周圍的時候。
壞菜了!
這里不是東城縣縣衙的牢房,而是在一片荊棘叢生的林子里,顯然是出了城。
這瞬移法分明就是有問題。
“姑娘,留下你的內臟?!?p> 吳管家的聲音傳來,沈碧感到后背一股刺骨的冰冷。
……
這瞬移符如何把他也給順過來了?
沈碧的心就像煮沸的熱水,簡直怒不可遏!
柳道士,你特么的就是個王八蛋!我咒罵你祖宗十八代,等老娘有機會回去,定要撕碎了你。
沈碧抬腿就跑,腳下不穩(wěn),直接趴在了地上,手里的燈籠扔出去二丈遠,轟的一聲,燈籠開始自燃起來。
沈碧忍住身上傳來的疼痛,就地打滾,讓靠近的吳管家無法得逞,爬起來再次逃跑。
本來漆黑的夜空,隱藏的月亮,不知何時已經露出了半個大臉盤子,凄迷朦朧,透過稀落的樹葉,沈碧勉強能夠辨清周圍的事物。
本就是陌生的樹林,沈碧的方向感早已不復存在,就像沒頭的蒼蠅,亂跑亂撞。
后面狗皮膏藥一樣的吳管家,任憑沈碧的兩條腿如何倒騰,都甩不掉。
沈碧氣喘吁吁,欲哭無淚,但又無可奈何。
……
“叮鈴鈴,叮鈴鈴……”
“黃泉之上路好走,奈何橋上莫回頭,今日送你到黃泉,明日莫要再回來,安心上路吧……”
普通如常地中年道士,呶呶不休的念叨聲由遠而近,一行披麻戴孝,看不到臉的男女,兩邊的人打著引魂白幡,挑著著白紙燈籠。
中間地人抬著一個偌大的黑色靈柩,一邊路祭,一邊慢慢走來。
風聲呼呼作響,路上灑落的紙錢刮到了沈碧的身上,有的甚至貼到了臉上。
深更半夜,在荒郊野外出現這么一撥人,內心不免心驚肉顫。
沈碧一想到吳管家那陰森森的匕首,也管不了許多,直接跑到隊伍最前頭,試圖尋求道士的陽剛之氣庇佑。
不知為何,整個送葬隊視沈碧如無物一般,依舊繼續(xù)前進,道士的咒語也在一遍一遍不斷重復,并沒有一個人開口問及沈碧的來去。
對于沈碧來說,只要能夠甩掉吳管家,就是最安全的,根本還不及細想,緊跟前往。
走了一段路,沈碧并沒有看到吳管家追過來的半點蹤影,不僅長吁了一口氣。
一會時間,前面的小路一側用長形石頭雕刻的路標‘亂葬崗’。
沈碧一驚,心里不停地打退堂鼓,亂葬崗里全是死人,恐怖至極。
如果就此回去,又該面對吳管家。
算了,今夜就豁出去了。
沈碧打定主意,緊緊跟在道士地身后。
順著小路越往里走,樹木稀少,荒草增多,到處都是墳頭與森森白骨。
亂葬崗沒有任何人管理,可隨意埋葬尸體,大多是因為戰(zhàn)爭、瘟疫、天災遺留之下,而草草埋葬,還有的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乞丐。
送葬的隊伍,如此隆重,棺材里的那位主,定然也不是普通人。但又為何卻被埋入亂葬崗,實在匪夷所思。
……
“叮鈴鈴,叮鈴鈴……”
“黃泉之上路好走,奈何橋上莫回頭,今日送你到黃泉,明日莫要再回來,安心上路吧……”
道士的嗓音加快了許多,后面披麻戴孝的隊伍,開始低聲哭泣。
看陣勢,快到安葬棺材地靈寢了。
風聲越來越大,周圍地樹木、荒草嘩嘩作響,暗影憧憧。
凄迷的月色透過枝杈,照射在一片片墳頭與白骨之上。
再加上眼前地一行白色,凄慘地哭泣,不得不讓人心生遐想。
終于到了挖好地墓穴,棺材被輕輕放在地上的那一刻,突然傳來咚咚作響,好似里面地尸體想立即走出來。
這是要詐尸了嗎?
詐尸可不比鬼魂好惹!
沈碧臉色煞白,躲到一旁,偷偷窺視。
棺材里的異象,除了沈碧,并沒有引起其他人地關注,似乎早在他們地意料之中,
道士揮了一下手,有幾個高大魁梧地男子,索性一起動手把棺蓋打開。
把心臟幾乎擰成麻花地沈碧,屏住呼吸,并沒有看到打開之后地恐懼。
道士不停地施法念咒,棺材里面馬上靜的有些反常!
沈碧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作死地節(jié)奏,總是按耐不住作祟地好奇心,腳步不由自主向前,試圖看到棺材里的異象。
不料,沈碧地目的還沒有實現,就感覺后腦勺被人擊打,兩眼發(fā)黑,身子踉踉蹌蹌,暈死過去。
等她醒來地那一刻,整個人已經睡在了一個漆黑如墨的地方。
兩手摸索,周圍的空間狹隘,想站起來的欲望都無法得到實現。
這分明就是一具棺材。
沈碧還沒從驚懼中緩解,又在身旁摸索到另一個東西,竟然是完整無缺的骷髏。
與一個骷髏睡在一起,沒人能夠想象得到沈碧當時得心境,那是歇斯底里的心膽俱裂。
掙扎、嚎叫,似乎并不能發(fā)泄,逃之夭夭的愿望更是無法實現。
更為不堪的是,那具骷髏竟然能夠動彈,緊緊摟住沈碧顫抖的身子,枯骨手用力捂住沈碧張大的嘴。
無法掙扎的沈碧,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接下來被一點點摧殘的一幕,身心受創(chuàng),再一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