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婻緊緊的抱著他,心里非常難受,是不是覺得他太好,太幸福,所以要這樣對他。
王安憶見她哭了有些慌,他不是不讓的,也不是要惹她生氣,他只是突然有些……有些……
溫婻心里的恨找不到著落,恨的猛然又無助!
王安憶感覺眼淚落在他的脖子上,滑入背,從滾燙后冰涼,一成滾落到尾椎,激的他渾身顫栗,心臟跳動(dòng)。
王安憶茫然的伸出手,仿佛聽出她哭聲中的悲傷,眼淚包裹的心疼,感受著她抱著他的力道,緩緩開口,聲音沙?。骸拔覜]事……”你不要緊張……沒事的……也不要害怕……
溫婻哭的更加難受,他用最堅(jiān)強(qiáng)的聲音安慰著她,卻不說自己承受過怎樣的煎熬!
王安憶慢慢的抱住她,力道很輕,就這么抱著,讓她哭。
溫婻又想哭了。
王安憶見狀急忙道:“真的不疼了,不信你看——”說著將耳朵湊上去,摘下一只助聽器!
溫婻看著他的耳廓,突然又哭了,平時(shí)不注意,如今摸著他的耳朵,才發(fā)現(xiàn)上面有細(xì)小的痕跡,非常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還很深,他當(dāng)時(shí)一定很疼,很疼。
王安憶急忙伸出手抹著她的眼淚:“真的不疼的……”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都要疼死了!
王安憶慌的沒有辦法:“……給你掏,不信你試試,我不跑……”
溫婻將手臂從毯子里伸出來,手環(huán)過他的頭頂,手指落下,借著月光,輕撫著王安憶的頭發(fā)。
王安憶窩在她枕頭上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溫婻看著他的眉毛、他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輕搭著,呼吸清淺不可聞,皮膚在灰暗的橘燈下,也好看的讓人喜歡,他的耳朵上,即便是睡著了也帶著小小的助聽器,耳朵背后因?yàn)檐浗M織挫傷,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長的不是很規(guī)整……
可他依舊堅(jiān)強(qiáng)著……
溫婻的手指撥過他落下的頭發(fā),伸出手將他往懷里帶了帶,也睡著了。
今晨的陽光格外熾熱,強(qiáng)烈的光線,在清晨一大早創(chuàng)造了歷史新高。
空氣中的風(fēng)沒有一點(diǎn)流動(dòng)的自覺,仿佛一個(gè)巨大的蒸籠,開場就是大火快燉。
溫婻一身立領(lǐng)黑色小工西裝,不起眼的跟在隊(duì)伍中,按下上升的電梯按鈕。
溫婻坐在下首,目不斜視,融入在己方的人群中,沒有凸出的什么存在感。
溫婻起身,將手里的資料一一發(fā)下去,
她身上沒有耀目的服裝,長相溫和卻并不絕色,妝容清淡,神色平靜,一身黑色小西裝的她,并不起眼。
她從事的工作也不突出,發(fā)完,又坐回末尾,繼續(xù)做會議記錄。
在這里,沒有人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今天將是張老板徹底退出公司的日子,資方全面接管,這次公開接管的事情也是通知了發(fā)改委,普通的企業(yè)邀約收購性行為。
張昭神色如常,這種小資金的周轉(zhuǎn)并不需要他來做什么,只是出于對張老板的尊重特地過來一次。
最后實(shí)在是無奈,張老板說非要張昭發(fā)個(gè)言,“我坐在這里,只是想做個(gè)更好的規(guī)劃走向,即便大家最后因?yàn)椴焕斫?,就此離開,我相信諸位也能更好。”
這番話話里帶話很是明確無誤,直白的不能更直白了。
場面靜悄悄的,高層沒有人說話,畢竟大家都漲薪了,有沒有股份誰當(dāng)老板只要給錢不都那么回事。
“小憶憶!”溫婻敷著面膜將自己扔在沙發(fā)上,冰涼的手指順著他的胳膊輕快的食指、中指交叉一成爬到他胳膊上,然后將腦袋搭上去:“有沒有想我——”
王安憶急忙將腦袋挪開一點(diǎn)點(diǎn),面膜上的東西都滴他衣服上了:“沒有……”。
只是……王安憶有些疑惑,是不是面膜敷早了,現(xiàn)在才中午,不擔(dān)心營養(yǎng)過剩?
溫婻愉快的哼著歌,隨后下沙發(fā),去廚房給自己切水果,夏天的睡裙蓋到臀的位置,所有曲線若隱若現(xiàn)。
中午讓她下班做什么,晚上再回來不好嗎。
“王安憶!我的沙拉醬呢!我——的——沙拉醬——不見了!”最后一句是唱的!
溫婻扒著冰箱門,恨不得將腦袋塞進(jìn)去,好涼快!
王安憶將她的頭從冰箱里拉出來,關(guān)上冰箱門,從中間的冷藏室里幫她拿出來,順便拿出幾種水果,幫她切。
溫婻瞬間癱在他背上,有氣無力:“咱家的冰箱是不是不夠高級,不是保鮮嗎,我頭上怎么沒有落霜?!?p> 王安憶感受到她里面什么都沒有穿的壓迫感,讓她離遠(yuǎn)一些。
溫婻不動(dòng),讓她靠一會:“快看我頭是不是白了?!?p> 王安憶不理會她,只是一邊切水果一邊底氣不足的提醒她:“面膜都弄我背上了……”
“洗洗就好啦。”計(jì)較這些做什么。
王安憶聞言,看看手里的刀,是切火龍果的嗎:“可你這片跟上一片間隔不足24小時(shí)?”
王安憶被她拱的難受:“你不要?jiǎng)恿恕?p> 溫婻震驚,指著臉:“我都丑成這個(gè)樣子了,你不會有想法吧?。俊?p> 王安憶好想把剛挖空的西瓜蓋扣到她頭上,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溫婻大人大量,不跟他生氣,。
溫婻等了一會,有些疑惑,繼而軟綿綿的晃悠著他,聲音輕柔:“就沒有一點(diǎn)小小的開心嗎?”
王安憶將所有水果一一擺放好。
溫婻歪著頭,引導(dǎo)他:“高興是可以表達(dá)出來的……”
王安憶沒有高興的感覺,有些東西,是誰的、在哪里都可以,沒有差別。
溫婻抱緊他,笑笑,想必他心里是高興的,只是不好意思說,畢竟都執(zhí)著的‘犯病’了。
溫婻收了臉上的神色,突然抱緊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比自己要高大,卻心思柔軟的他,只覺得心里很難受,因?yàn)樗男⌒囊硪恚?p> 王安憶敏感的回頭:“怎么了?”她沒有剛才那么開心了?為什么不高興。
“沒什么,就是喜歡你、非常喜歡,知道嗎?”
王安憶感受到她擁抱的力道,有些心疼她落寞的心情,但還是嘴角慢慢揚(yáng)起一抹笑意,溫柔的臉龐越加燦爛生輝:“嗯?!彼圆灰婚_心。
王安憶將一枚最大的西瓜球放她嘴邊。
溫婻想起臉上的面膜剛打算搖頭,又順手將面膜揭了,張嘴,啃嘴里,換了話題:“走的匆忙都沒有請周阿姨她們吃飯,找個(gè)時(shí)間請周阿姨她們出來坐一會,雖然不在金盛了,但也一起十多年了?!?p> “嗯。”又遞給她一勺酸奶,多吃就開心了。
溫婻笑瞇瞇的一口吃下,仰起頭,溫柔的看著他:“不高興了要告訴我,知道嗎?”
“沒有啊,很開心?!庇秩怂豢谖鞴希粗齼深a鼓起來,更開心了:可愛。耳朵有些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