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生可不止惹了這么個事,沒了揚關(guān)勒住他,他就放飛自我了,早出晚歸,四處游玩,若非他的好友彈涂魚精正在閉關(guān)休養(yǎng),他還會拉上他一起去閑逛。
然后,他在第二天就花光了揚關(guān)給他留的錢銀,正是因為錢銀花光了,他只得在客房待了一下午,這一下午他也沒好好練習(xí)法術(shù),好好修行,而是想了個賺錢的法子。
就是在街上常有看到的那些雜耍幻術(shù),通過賣藝來換取錢銀。
他自覺正經(jīng)修習(xí)過的法術(shù)沒幾個,但卻覺得騙騙人還不是沒啥問題的。
于是,等到晚上時,他也有心一口吃成個胖子,直接就往夜市熱鬧之處去擺攤。
這可就惹來了麻煩,他一個新人,一沒經(jīng)驗,二沒打點好官府關(guān)系,三沒打聽好街道各方勢力,于是這攤子才擺上來,就遭了殃,有查度牒的,查執(zhí)照的,查各種東西的,還有人搗亂的,直接拉扯一大班人來趕人的。
蛋生疲于奔波,即使他比尋常人精力充沛許多,卻也被攪得心態(tài)爆炸,竟然直接顯露仙鶴真身來,鬧市直接就因他而哄鬧著散去。
而后自然就有搜山士前來拿他,他便遁逃,幸而巧遇熟人阿羅。
阿羅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比蛋生豐富許多,輕而易舉就將蛋生救了下來。
只是蛋生這是剛出狼窩就掉了火坑。
阿羅,何許人,那可是應(yīng)劫之人,他自不動,劫難都會自己找上來。
而后阿羅便與蛋生一同撞見一頭妖魔在偷小孩。
阿羅與蛋生自問都不是冷血之輩,且雙方都覺得雙方不會置之不理,且都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因此就不約而同的動手,各施手段,要把這妖魔拿下。
而妖魔卻不尋常,乃人間魑魅,是以紅塵間的煙火氣化生而出,本只偷食灶臺的一點煙火,但這頭魑魅卻成了禍患,竟開始偷食人肉。
而這開始偷食人肉的魑魅的實力卻也不差,阿羅與蛋生皆只是練氣修士,且初次合作,與之斗起來,自然就被壓著打。
但動靜卻也鬧起來了,魑魅見抓不走小孩,就遁走離去了。
不過它臨走時卻以利爪帶走了阿羅與蛋生身上的一道皮膚,記住了兩人的氣息。
魑魅要走,阿羅與蛋生也攔不住,只能任由它離開。
而且動靜鬧大后,兩人也不好留在原地,也只能離去。
只是離去后,卻惹來了更多麻煩
那魑魅背后還有個魔頭,便是這魔頭驅(qū)使魑魅去偷小孩,他欲要以孩童的魂魄來煉法,余下的血肉則會被他喂給手底下的魑魅。
魑魅將蛋生與阿羅阻攔的事匯報與魔頭,魔頭自然盛怒,便要去打殺了蛋生與阿羅這兩個愣頭青,順便抓回來煉了。
這魔頭的效率是真快,以魑魅帶回來的皮肉就追上了蛋生與阿羅兩人。
于是在這個深夜,兩方就在一家大戶人家里都了一場,將人家鬧得天翻地覆。
只能說劫氣迷人眼,亂人心智,這魔頭最后更是要祭出魔寶,想將這整戶人家都給煉成血丹。
這般大動作,自然將城隍廟引來,一隊陰兵在城隍手下的武判官的率領(lǐng)下,直接就把這魔頭給剿了。
而趁著兩方大戰(zhàn),阿羅與蛋生又借機遁走而去。
這一晚是不安生的。
但兩人好歹是脫離了危險。
而阿羅也順利將蛋生帶回了居所,與莒羽和安全道人會面。
因事情鬧得不小,兩人就被禁足了兩日,可這禁足雖然不會惹麻煩,但是麻煩仍會找上來,尤其是而今的京城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妖魔也是藏匿在茫茫紅塵氣息中,搜山索海兩衙門更是忙死,于是禁足的兩人竟然就遭逢了天降橫禍這一大難。
一大妖不知死活想要闖入皇宮,與搜山索海倆衙門的人斗做一團,一路斗一路塌房,阿羅與蛋生禁足的房子就被戰(zhàn)斗余波砸塌,然后蛋生的氣息已被搜山士記下,于是又變成追捕蛋生。
幸而有莒羽與安全道人在,將蛋生保了下來,否則蛋生將被以術(shù)法擾亂秩序為由捉拿。
是的,蛋生殺人的事沒有發(fā),只有這件擺攤的事被記錄在冊。
這件事后,蛋生總算是安生了,沒有再惹來禍事,也沒有禍事找上他。
但是,水陸法會卻也開始了。
……
“好事多磋磨,蛋生啊,你且受著吧。”揚關(guān)對蛋生有如此際遇是半點不驚訝。
畢竟那間屋子里劫氣那般濃郁,雖然揚關(guān)離去后便沒有再聚來劫氣,但卻也沒散去多少,揚關(guān)讓蛋生離去,蛋生卻不聽,執(zhí)意要住,那自然要遭這些禍事了。
而且這些禍事還有一半是他自己作死引起的。
水陸法會開辦時,揚關(guān)便撤下了布置在羊首山上的法陣,手上的煉寶之事也停了下來。
這羊首山著實不錯,是個好地界,在這兒心情平靜,不管是煉法還是煉寶都得心應(yīng)手,順心順利。
撤去法陣后,揚關(guān)便祭出照神鏡,要窺探京城內(nèi)的情況。
濃濃的灰蒙劫氣散去,在照神鏡上顯出水陸法會所在區(qū)域。
這場水陸法會是在天壇,此地多是在除夕新春那日開啟,皇帝將在此向上天獻祭三牲及禱文,向上天祈福。
而今卻開啟舉辦水陸法會,也不知是老天授意也想看個熱鬧,還是這皇帝覺得自己命太硬活太久了。
不過今日卻是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方圓百里都無一團雨云,想來是個好兆頭……
皇帝命人在天壇的大廣場上立起了一座十丈見方丈許高的臺子,是專門用以給各方奇人異士斗法之用。
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將諸多修行者當作戲子了不成,竟敢如此羞辱前來參加水陸法會的修行者。
果不其然,揚關(guān)架起照神鏡去看會場情況時,只有修為淺薄的修行者上了臺,那些修為高深者都面色陰沉的坐在臺下。
個個都面色不善地看著高坐于遠處大殿門口的漢白石階上皇帝。
若非朝廷氣運所制,他們此刻就送那皇帝去奈何橋走一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