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帶著師徒走到一間木屋前，放下竹筐。
忘我和高不鳴也放下竹筐。
米香的味道變濃，忘我的鼻子判斷出，眼前這間木屋就是飯?zhí)谩?p> 老人推開門，帶著師徒2個走進屋子。
屋里，一口鐵鍋，嗤嗤向外冒著熱氣。
“兩位稍等，我燒個菜?！?p> 忘我催促說：“老伯，快點。我快要餓死了?！?p> “啊，這么嚴重。你先吃點吧?！?p> 老人打開鍋，拿出碗勺，盛好一碗米飯，遞給忘我。
忘我剛接到手里，被碗燙了一下：“哎呀，哎呀。我的手殘廢了?！?p> 老人移開灶上的鐵鍋，放上第二個鐵鍋，放了油，開始做菜。
蔬菜放進鍋了，一聲炸響，一鍋美味的炒菜已經(jīng)做好。
老人盛出兩碗米飯，遞給高不鳴一碗。
“謝謝，謝謝?！备卟圾Q道謝。
“你們在這慢慢吃，我給我家劍公子送飯去?！?p> 老人又從菜鍋盛出一碗菜，一手端菜、一手拿碗，走出木屋，向冒煙火的木屋走去。
忘我和師父高不鳴坐在屋里，就著菜鍋，已經(jīng)開吃。
忘我吃著說：“師父，這位劍公子的脾氣大，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離他遠點，再大脾氣也沒法干擾我們。”
高不鳴說：“既然來了這里，先試著待一陣。不行，我們就離開?！?p> 老人空手送飯回來，走進木屋。
忘我故意咳嗽一聲，師徒不說話了，低頭吃飯。
老人端著一碗米飯，坐在師徒對面吃飯。
忘我想到，以后要和老伯伯來往，還不知道老伯怎么稱呼。
“老伯伯，怎么稱呼你？”
“你們不是覺的我怪嗎？叫我怪老伯好了?！?p> “我姓吳，叫忘我。這是我的師父高不鳴?！?p> 高不鳴看老人比自己大，隨口說：“怪老哥，你比我年長，叫我高老弟就行?！?p> 三人坐在屋里各自做了介紹，說說笑笑。
一頓飯還沒吃完，冒著煙火的木屋傳來叮當聲……
忘我聽到叮當聲，知道劍公子已經(jīng)在打劍：“剛吃完飯就做劇烈運動，影響消化。怪老伯，你快去告知劍公子。”
怪老伯向外看看，小聲的說：“想干什么？吃完飯，你還想歇會？”
忘我說：“是啊。飯后不歇一會兒，影響消化，我不是在嚇你。”
怪老伯說：“吃我做的飯，吃完也就消化完，吃完就能做劇烈運動，不影響消化?！?p> “這么神？你做的是哪種飯？”
“這叫工作快餐，吃完很快就能工作干活兒?！?p> “地上的劍滿了?！眲釉谕膺叺哪疚萁辛艘宦暋?p> 怪老伯急忙應(yīng)聲說：“來了?！?p> “走走，該干活兒了。”
怪老伯把碗筷向桌上一扔，走出屋子，背上竹筐。
忘我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飯：“做家奴，工作強度太大。”
碗筷沒洗，怪老伯帶路，背著竹筐，走進劍公子的木屋。
木屋里，三人輕手輕腳，撿著地上的一堆殘劍，不敢產(chǎn)生噪音。
劍公子照舊披頭散發(fā)，赤裸上身，背對著三人，頭也不回，專心造劍。
竹筐裝滿劍，三人背起竹筐，走出劍公子的木屋。
屋外，忘我大口吸氣，做著深呼吸，好像很累的樣子。
高不鳴看到忘我的異狀，關(guān)切的問：“徒弟，剛背上竹筐，有這么累？”
怪老伯扭頭也看到忘我的樣子：“小兄弟，你不會是消化不良吧？”
忘我又深吸幾口氣：“我不累。我消化的很好。剛剛在屋里，我一直憋著氣，不敢出聲，怕打擾劍公子?，F(xiàn)在我缺氧，在補充氧氣?！?p> 忘我說完，繼續(xù)大口呼吸。
三人排成一條曲線，一直走到亂劍崗的山頂。
“呼啦呼啦，叮叮當當！”
三人的竹筐變空，亂劍崗又多出幾十把廢劍。
“下山，繼續(xù)。”
怪老伯轉(zhuǎn)身下山，高不鳴和忘我跟著下山。
“哎呀?！?p> 沒走多遠，忘我腿部的傷口一陣疼痛。
忘我回頭望望滿山坡的亂劍：“這里太危險?！?p> “小心有劍?！?p> 忘我拿出毛筆，在一塊木棍上寫出四個字，找個顯眼的地方，把木棍插在地上。忙完后，跟在后面下山。
三人下山，三人上山。
幾個來回，天黑的時候，一堆劍已經(jīng)扔完。
木屋里燈光亮起，忘我和高不鳴累的直不起腰。
“我的腿斷了，我的腰也斷了?！蓖以谖堇锢鄣慕锌唷?p> 怪老伯在燒菜做晚飯，劍公子的木屋還在叮當叮當，響個不停。
忘我掙扎著、爬著，爬到怪老伯身后，一把抓住怪老伯的大腿。
“怪伯伯，吃完飯還繼續(xù)嗎？”
“明天繼續(xù)。做家奴第一天，你怎么累成這樣？”
“你哪里的力氣？還能站著做飯？”
“在這里習(xí)慣一陣，不管多累，你也能像我一樣站立。”
“我想吃肉，我急需補充營養(yǎng)?！?p> 晚飯時，忘我歪著頭，爬在桌子上吃的飯。
半夜，劍公子的木屋沒有了響聲，亂劍崗下的人進入夢鄉(xiāng)。
天亮?xí)r，其他人還在熟睡，叮叮當當聲已經(jīng)在劍公子的木屋響起。
怪老伯被聲音吵醒，忘我、高不鳴卻一直熟睡。
“起床干活啦！”
怪老伯大叫一聲，忘我和師父才懶懶的醒來。
劍公子依舊頭也不回，打造夢想中的第一把劍。
三人悄悄地，在屋里向竹筐撿劍。
上山扔廢劍，下山撿廢劍，三人機械的工作。
天快黑時，月亮已經(jīng)升起，照亮整個亂劍崗。
忘我抱著一筐劍，最后一個扔空竹筐。
金屬聲音停止，山崗上一片寂靜。
忘我正要轉(zhuǎn)身離開……
突然，亂劍處又發(fā)出一陣金屬聲。
“有鬼！”忘我嚇的大叫，躲在師父身后。
“鬼在哪？在死之前，我很想見見。”怪老伯大膽走到山坡，仔細觀看。
山坡處，一堆劍反射月光，一只野兔跳進三人的視野。
“師父，有肉吃了?！蓖乙宦暁g呼。
“我追不上兔子，交給你們了。晚飯還沒做，我先下山，等你們的獵物?！?p> 怪老伯下山，回家忙做晚飯去了。
高不鳴指著亂跳的野兔說：“徒弟，我也追不上，交給你了。”
忘我左右觀測一番地形：“師父，不用追。退后一點?！?p> 高不鳴退后幾步，忘我蹲下身，在地上撿起一把劍，用手摸摸劍尖處，十分鋒利。
月光下，野兔在一處不動，一口一口吃著青草。
忘我拿起劍，靠在右臉上，劍尖瞄準野兔，一把劍猛地投出。
“噗！”
野兔的肚子被劍穿透，向地上一趟，流出鮮血，不動了。
忘我也算學(xué)過劍法、學(xué)過武功的人，單單一把竹劍苦練十年，抓一只野兔，
就是這么簡單。
“真有你的?！备卟圾Q夸贊著徒弟。
忘我沿著山坡，小心走到野兔前，撿起獵物。
“師父，我們快下山，回去讓怪老伯燒菜?！?p> 忘我手提獵物，和高不鳴向山下走。
山崗在月光照射下，又恢復(fù)平靜。
“叮當叮當……”
師徒?jīng)]走出多遠，山崗的東側(cè)位置，傳來輕輕的聲響。
高不鳴問：“又是什么聲音？”
“噓。師父，還有第二個野兔?！?p> 忘我把捉到的野兔交給師父，在地上摸索一陣，又找到一把劍。
月光下，師徒悄悄走在山崗上，慢慢靠近聲響。
快到山崗東側(cè)位置，聲音越來越像。
“這把可以吧？這把帶上?！?p> 突然，聲響處傳來說話聲。
忘我和高不鳴爬在一處，分開雜草，尋聲望去……
山崗的山腰處，有3、4個人影，借著月光，低頭在腳下尋找什么。
高不鳴很小的聲音說：“也是抓野兔的？”
“不像是?！?p> 人影處忽然閃出幾道亮光。
忘我看的清楚，這幾個人手里拿著刀劍，還在低頭撿著地上的劍。
高不鳴小聲的說：“這些人撿這些廢劍干什么？”
“看看再說。”
忘我心中猜測著：“難道也是……也是尋找竹林劍法的？”
月光里，幾個人專挑劍尖鋒利的劍，挑好后，在地上放成一小堆。
每放好一堆，其中一個人用黑布裹起來，豎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