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強行二選一
〈今天，周六〉
一大早冒雨趕到醫(yī)院，發(fā)現(xiàn)教授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其他病房。
仔細詢問護士，原來是肝膽出了小問題，正在進行手術(shù)。
這才剛進手術(shù)室，手術(shù)過程要幾個小時。
在醫(yī)院走廊坐了一會兒，教授這個手術(shù)就算結(jié)束，一段時間內(nèi)護士也不一定會讓我和他交流。
低頭看手機時間，如今這樣的時刻爭分奪秒。
實在不行只能先去做別的。
我打開群聊。
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大家都不再主動視頻。
如此緊張的氣氛下，倒是清靜許多。
猶豫后，我還是點擊發(fā)起了視頻聊天，只有高林林一個人同意了邀請。
剛要掛斷的時候，宋明德也加入進來。
三個人沒說什么，互相看幾眼便掛掉了。
秦灰拒絕了這次的視頻會話。
他用語音發(fā)來一句：“我這幾天先靜靜”，沒了下文。
這個視頻匯報的方法，現(xiàn)在終于形同虛設(shè)。
大家的心理防線離崩潰不遠了……
從醫(yī)院出來，總覺得身后好像有影子跟著。
一路走走停停，我的戒心也越來越重。
迅速拐進一個商場，在扶梯的拐角處一把揪住跟蹤我的人。
“宋明德？”
我扯著他的領(lǐng)子，這才看清他長相。
他戴著帽子，打扮令人生疑。
我怒視他：“你跟著我做什么！”
來來往往的人看到我們，頻頻回頭。
商場的保安也朝這邊走過來，以為有人鬧事。
宋明德拿開我的手，咳嗽了幾聲退后兩步。
“沒跟著你?！彼f。
這話我會信？
他倒也不害怕：“如果我說，我是碰巧遇見你了，合理嗎？”
“所以你碰巧跟了我一條街？”
他聽到這哈哈一笑。
商場保安一直在留意這邊。
我和他下意識走到門口處。
我撐開傘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他也打開了自己的傘，臉上神情平靜。
“你還笑的出來！”
我提醒道：“你現(xiàn)在有50%的幾率是變態(tài)！”
“不是我。”他直接否認。
我打量一眼他的穿著，依舊是一身休閑。
“你不是說，呆在家好好看著你父母，出來做什么？”
他抬頭看看雨勢，“接下來的幾天出不了門，趁交通還沒癱瘓，出來屯點吃的?！?p> “你這借口也太明顯，你們樓下附近沒超市？沒菜市場？別告訴我你家就在這個醫(yī)院旁邊?！?p> 他聽到這突然笑了。
大概是懶得裝了。
“好吧，我是來找教授的！”
“找他干啥？”
“要資料，查查你們都是什么來頭。”
“聽這意思，你不是變態(tài)兇手？”
“你覺得我像？！”
“像?！?p> 我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如今二選一的情況，他幾率太大。
宋明德也沒生氣，
“你看著我像，我看你也像！……不過說真的，就算我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我心中一沉。
他這是……承認了？
眼前的宋明德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難道你要把我扭送到警局，告訴警察叔叔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接下來我還會繼續(xù)犯事？
……你拿什么證據(jù)？！
還是直接告訴他們，你是七天后回來的？時空旅行者？”
“你……”
沒想到這小子口才這么犀利。
他繼續(xù)：“我可是個清清白白的普通人！你毫無緣由地這么做，在法律中有一個罪叫尋釁滋事，對了，還有誹謗誣陷……”
他打量著我：
“在你看來兇手是二選一，在我看來是四選一，你和那高林林同樣有嫌疑?！?p> 雨中，我看著宋明德打著傘得意離開的背影，心情矛盾。
如果排除掉他的嫌疑，秦灰才是那個變態(tài)？
糾結(jié)……
一個路人頭上頂著塑料袋快速跑過，口里念念有詞：“這雨，怎么還不?！?p> 我快速打車回到高林林那。
發(fā)現(xiàn)她家出現(xiàn)好幾個裝修工人，正在冒雨施工。
把房子的每個窗戶，都加上了防盜鐵欄桿。
“資料拿到了嗎？”
“沒，教授在做手術(shù)?！?p> 我問高林林：“你這是在干嘛？”
她答：“為了以防萬一，增加點安全感?！?p> 雨天加急裝東西，工錢肯定翻倍。
好幾個工人同時操作，速度還挺快，剛到中午就弄完了。
高林林結(jié)了工資送走他們，人也沒有那么緊繃了。
“接下來，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出門?！彼f。
“準備待到洪水退去嗎？”
她神情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倒也不是，看情況……先保住眼前的安全。”
我準備下午的時候再去趟醫(yī)院，無論如何，盡快拿到資料。
只是宋明德的話不停在腦中盤旋。
他說那些，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演戲？
一時之間分不清真?zhèn)巍?p> “中合，你快來?。?！”
高林林突然在樓上大喊。
我走出房間向上問，
“怎么？”
“快過來！”
難不成是有耗子……
我快速跑上樓，順著聲音找去，看見她坐在書房，面前是一個大大的顯示屏。
“你快來看！”
“啥？”
我走過去。
原來這屏幕是個監(jiān)視器，這房子的每一處動向都盡收眼底。
高林林指著左上角的畫面，“你看……”
左上角顯示的是別墅大門附近，路過的車和行人都能記錄下來，影像非常清晰。
我湊近細看，在門口的夾角處。
一個人打著把黑傘站在那，一動不動看向里面。
“這是……”
“你看他的身形，像不像秦灰？”她問。
我不太確定，因為和他打交道比較少。
但這個體型肯定不是宋明德。
這是回調(diào)的監(jiān)控，時間顯示在上午9:30，畫面上的這個人就這么一直站著，足足有幾十分鐘，讓人不寒而栗。
高林林：“是秦灰，他肩膀比較厚，頭大腳小……我記著呢。”
我知道八九不離十了，其他人也不會閑著沒事兒盯這個大門。
“他這么快就找到了我家……？”
高林林語氣帶著恐懼看向我：
“他是不是來殺我的？”
“你先別緊張！”
我也不知道用什么來安慰。
總之先別自己嚇自己。
“他脾氣那么差，搞不好有躁郁癥……”高林林說。
我目光一直在顯示屏上，看著一排排監(jiān)控畫面。
迅速想著下一步如何是好。
高林林已經(jīng)坐不住了：
“我得收拾東西去別的地方住，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
我拉住她：“躲能躲到什么時候？讓他找你一輩子嗎！”
“那我報警?！?p> “對警察怎么說？”
……她噎住。
“你窗戶上的防盜窗才剛裝好，不如！我們來個請君入甕！”
“?。渴裁匆馑?？”
我說：
“想辦法把他引進這個房子，再困住，總好過被動躲藏?！?p> 高林林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對她說：“如果害怕你就呆在樓上，我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