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奇瑞回到警局又翻出這個案子的所有卷宗查看??赐暌粋€人跑到了事發(fā)地企圖尋找些蛛絲馬跡。他那么急于要查到一些有利線索。他急于想要還江伯父江伯母清白、公道。
蔣奇瑞是出差回來無意間聽到同事討論這個案子才得知江伯父一家出了大事。他不知道要怎樣向他的兄弟交代?他和他之間本就因為湯景悠產(chǎn)生過誤會。好不容易才和好,怎可再次生嫌隙?他要怎么向他交代?他沒有照顧好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因他而起遭受了滅頂之災。他極其自責,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與自己有關。他知道江伯父被人陷害致死還安上這么侮辱人的罪名,一定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他們很重要的秘密。如果當初他不同意江伯父繼續(xù)留在他們身邊做事這樣的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
在關鍵時刻被調(diào)離,他已經(jīng)猜到有內(nèi)鬼。為了不引起注意,他甘愿去了外地不曾想出這樣子的意外讓他悔恨終生。
那天晚上他睡得很晚一直失眠。第2天一上班他便跑去了局長的辦公室。他明明知道作用不大卻還是想要去發(fā)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仿佛要找一個人來分擔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自責感。
“為什么草草結案?為什么不派人守著他們的女兒?”他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局長。
局長被他突如其來的反常愣住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失蹤了又為什么不派人去仔細查找?”蔣奇瑞又問。
“小蔣,怎么這么關心這件事?你該知道他們背后的人是我們?nèi)遣黄鸬?。?p> “是嗎?是這樣嗎??看來局長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做到退休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fā)蕩然無存了?”
“我大概猜到你為什么來?我也不想去管。如你所說,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待到退休。我也勸你不要因為一件小事情以身犯險影響了你的整個布局?!?p> “小事情?兩條人命啊,長官!還有一個人不知所蹤呢?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把整個喻楊市搞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p> “小蔣,你太反常了。怎么這么較真?”
“長官,不說她們是你惹不起的人物嗎?你這樣處理事情有沒有想過有的人是你是他們都惹不起的人物。今天我也不防透個底,死去的是我兄弟的父母。他是你們都惹不起的人物。您說我會不會一查到底?況且我一直把江伯父江伯母當成我親生父母一樣看待。我也不想為難你,我相信你知道該怎么做?!?p> “好吧!隨你!自己多加保重。我還是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如你所說,我真的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做到退休。”
局長知道,蔣奇瑞來自京都軍人世家子弟。他不知道的是他參加過反恐活動,屈尊下來是因為上級要他到喻楊市調(diào)查清楚高官與毒販勾結的大案。他口中的兄弟正是江青瑤的哥哥——江雨澤。
他確實不知道江雨澤去了哪里?他是通過探口風結合他和首長他們說的點滴得知江雨澤去了國外執(zhí)行絕密任務。他的首長就是江雨澤義父。江雨澤應該已經(jīng)不再用這個名字行走于世。
他明白軍中紀律。在他回國之前他不可能知道家里發(fā)生的任何事情。蔣奇瑞清楚就算他回來也不過是悲傷一場,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至于江家二老的冤屈,他就算賠上身家性命也會洗刷。他想他也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妹妹。把她完好無損地交到他手中。
事實上這些都是他一廂情愿的愿望。世事難料,怎么可能一切都會按他的意愿發(fā)展。
幾個月后的今天,他遇見了江青瑤卻沒有認出她來。她是見過江青瑤照片的,青澀美麗,給人一塵不染的感覺。他怎可想到如今的她絕不再以素顏示人?現(xiàn)在的她喜歡濃妝艷抹,把自己打扮得像發(fā)廊的應召女郎。
那天正是江青瑤去深圳找易珊未果,氣急敗壞地回來的路上,她的車撞上了蔣奇瑞的車。
江青瑤見他下車便準備拿錢打發(fā)他。他看她有些眼熟,但始終沒有認出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車和青瑤的車都無大礙就說了一句:“算了吧!我現(xiàn)在有事,小姐以后開車小心點就好?!?p> 他說完便離開了,他正準備去往于新區(qū)。那里有人說要提供給他關于那個人貪污巨款的證據(jù)。
事實上他還是去遲了幾分鐘,留給他的是車禍現(xiàn)場。被撞身亡的正是給他打電話的李東東。撞他的是一個拉一車蔬菜的司機。直覺告訴他,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兇殺案,可是他卻找不到任何證據(jù)來證明。他要求自己靜下心來理清頭緒,一點點地去尋找蛛絲馬跡。他在現(xiàn)場待了很長時間,還是查無所獲。
江青瑤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仿佛間像是看見了哥哥。她很快明白,只是背影相似罷了。她想:要是哥哥真的回來,她要怎么去面對?是她該向哥哥道歉,還是哥哥要向她道歉?她是恨哥哥多一點,還是愛哥哥多一點?總之,她那么想盡快見到他,又那么怕真的突然見到他。
對于眼前的小事故,她只是好奇有人車子被撞了連修理費都不要倒像個肇事者一樣溜之大吉。對于發(fā)生這樣的事故本身她毫不在意。跟在其后的阿奇倒是緊張得不行,早已拿出手機撥打譚振林的電話。譚振林的電話處于關機狀態(tài),他打幾次都是無用的。
“打給大叔的?沒通?”江晨煙問。
“是的,太太,一直關機。先生應該是有什么要緊事在處理?!卑⑵婊?。
“算了吧!這種小事沒有必要告訴他。以后沒出人命關天的大事就免開金口吧!”
“可是這樣不行的,先生有交代過?!?p> “你現(xiàn)在是為先生服務還是為我服務?”江晨煙些生氣地質(zhì)問他。
“當然是太太……不對,也是先生?!?p> “算了??傊?,如果不想換份工作的話,就不要那么大嘴巴。”
“可是太太……?!彼胝f如果太太出了什么事,他可不只是丟了工作那么簡單,先生會找他拼命。他沒敢說出口,太太瞪了他一眼上了車。
在他心里是不希望太太一點差錯的,因為先生的緣故,也因為他覺得太太著實是個可憐人。然而事與愿違,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江晨煙車子送進修理店成了家常便飯,賠給別人的錢足可以買上幾輛這樣子的新車。只是江青瑤依然對她縫縫補補的起亞依然愛不釋手,整天開著它到處晃蕩。
喜歡開著車到馬路上狂奔,是在她開車技術超級爛的時候。他和所有學車的人一樣越不會時興趣越濃厚,一旦技術過關了,興趣索然。
漸漸地她不再是為開車而開車了。車子真的成為她的代步工具。她又開始閑下來了,她是怕閑下來的人。她怕一閑下來就要面對一連串如針刺指尖的回憶。
她喜歡上一個人去購物,有用的沒用的都買回家。有的堆在家里,有的遞給園中下人。一天她又去購物的路上恰巧經(jīng)過“月上梢酒吧”。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爽約了。她第1次把承諾給別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她走進去坐在吧臺要了一杯威士忌。吧臺已經(jīng)換了調(diào)酒師不記得她。沒過一會兒,店長從里面走了出來,馬上就認出了她來,說:“年前來過一次的美女失約了哦!”
“這不是來了嗎?”她回答。
“歡迎回來。接下來舞臺交給你?!庇畏脚牧伺氖謱ε_上做了個手勢,讓大家準備迎接王者歸來。事實上從她進來酒吧,酒吧里幾秒鐘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江晨煙走向舞臺從樂隊的架子上取下話筒,走向舞臺中央說:“大家好!我是阿煙。有記得我的嗎?今天為大家?guī)硪皇住独寺暺啤贰8柙~是我一個好朋友寫的,沒有曲子,我隨心而唱。我不會譜寫曲子,如果現(xiàn)場有人喜歡剛好又會譜曲的,麻煩幫我記錄一下。”她說完開始扭動著身子唱起來:
你是一片雄偉的岸
我是海中滾滾浪濤尖
風是愛情的靈獸
還是禽獸
是她用槍逼我靠近你
自此踏上了洶涌澎湃的長征
我不知道你是
歷經(jīng)風雪鍛造的巖石山
我不知道你是
歷經(jīng)風雪鍛造的巖石山
我沒頭沒腦的誓要碰撞你的心扉
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擊
干了很多年也沒有
撞開你巖石堆砌的心房
我的激情漸漸被太陽灼傷
淚水風干成沙粒
被你鄙夷著抖落在你腳尖的邊邊上
砌成一灣會一天天長大的沙灘
我只能任由呀,我淚水供養(yǎng)的城堡
把我向海的方向拋擲
我自己讓自己的心開始
翻江倒海的鬧騰
閃電和雷鳴轟轟響
打爆了我腦漿織成的戰(zhàn)帆
我像迷失了方向的海盜船
在龍卷風下爆裂的捶打自己
扯出心底戰(zhàn)狼的聲音咆哮
也得不到你這傲慢的家伙一句:靠岸
你就那樣隔岸觀火
隔岸嘲笑我
深陷愛情的苦海楊不起帆,真是個大傻蛋
我真是個大傻蛋
我真是個大傻蛋
自己引雷又引電
炸爆自己成碎片滾落的大傻蛋
她一曲唱完,掌聲如雷鳴。她就這樣子在這個地方一夜之間名聲大振。
她并沒有像年前一樣挑一個帥哥去一處酒店狂歡。她還念著自己是個有夫之婦。那天唱完她要了一個包間獨自飲酒。她越喝越?jīng)]勁便打了電話叫阿奇進來接她回家。
接下來好一段日子,她總是會在天黑出發(fā)來酒吧。跳一支舞或者唱一首歌。歌詞都是靈溪寫的她全部隨性而唱出曲調(diào)。
歌詞全部來于靈溪詩集里的一本小冊子。她猜想這是靈溪自己拿來彈琴的,只是并沒有留下曲譜。她似乎懂得她的意境,總能信口開河唱出憂傷動聽的旋律。她唱起歌來給人深情款款的感覺。與跳舞時的火辣形成鮮明的對比。好像她的到來真是為靈溪應運而生的。靈溪一直端著高雅憋屈的過活了一生。江青瑤來是專門為釋放她一生的不滿。是為一個替代品,為她任性妄為重新活過一次。恰好江晨煙愿意成為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影子,胡作非為地過一生。
她的聲音有著殺破狼的氣勢又夾帶著歷經(jīng)滄桑的濕潤感。她像是王者歷經(jīng)萬劫歸來,又像是本是王者卷入滄桑的漩渦之中正在張狂的嘶吼。那聲音猶如聲聲驚雷叫喚著一道道閃電。
這樣動聽的聲音加上她燃燒的火玫瑰般的舞姿,以及仿若吸進天地之間黑夜所有精華的容貌,她的名聲越來越響亮。因為她身穿火紅色吊帶裙跳唱有人看見了他后背靠肩地方的彼岸花便取了個外號給她,名喚“彼岸之魁”。
伊靈浪
你是一片雄偉的岸 我是海中滾滾浪濤尖 風是愛情的靈獸 還是禽獸 是她用槍逼我靠近你 自此踏上了洶涌澎湃的長征 我不知道你是 歷經(jīng)風雪鍛造的巖石山 我不知道你是 歷經(jīng)風雪鍛造的巖石山 我沒頭沒腦的誓要碰撞你的心扉 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擊 干了很多年也沒有 撞開你巖石堆砌的心房 我的激情漸漸被太陽灼傷 淚水風干成沙粒 被你鄙夷著抖落在你腳尖的邊邊上 砌成一灣會一天天長大的沙灘 我只能任由呀,我淚水供養(yǎng)的城堡 把我向海的方向拋擲 我自己讓自己的心開始 翻江倒海的鬧騰 閃電和雷鳴轟轟響 打爆了我腦漿織成的戰(zhàn)帆 我像迷失了方向的海盜船 在龍卷風下爆裂的捶打自己 扯出心底戰(zhàn)狼的聲音咆哮 也得不到你這傲慢的家伙一句:靠岸 你就那樣隔岸觀火 隔岸嘲笑我 深陷愛情的苦海楊不起帆,真是個大傻蛋 我真是個大傻蛋 我真是個大傻蛋 自己引雷又引電 炸爆自己成碎片滾落的大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