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只喜歡淡色系的衣服,優(yōu)雅的裝扮,永遠(yuǎn)不會沾煙的邊。她不喜歡煙的味道,連他抽煙都必須避開了她。
當(dāng)他這樣想時覺得極度傷感,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一遍又一遍地說:“他是你的妻子。趕快帶她回家吧!他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妻子!不會錯的!”
他在與自己做思想斗爭的時候,阿煙已掐滅手中的煙拎著一雙紅色高跟鞋走向他,站在他車旁,一只手伸進車?yán)镌谒矍盎瘟嘶握f:喂!大叔。發(fā)什么愣呢!看見美女開不動車了嗎?要陪我過年不成?”
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一只手伸出車外摸了摸她的臉。
“當(dāng)然,理應(yīng)陪你過年!上車吧!”
阿煙嚇得退了兩步說:“大過年的你腦子被門擠了?還是進水了?我認(rèn)識你嗎?老大叔,拜拜!”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怎么?小丫頭不敢了么?剛才那個盛氣凌人的勇氣哪去了?”大叔問
她停住了腳步,大叔又才說:“這個時候一瘸一拐在路上游蕩不是無家可歸嗎?不是沒有去處嗎?上車吧!我?guī)慊丶??!闭f話間他已經(jīng)下車走向她,很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遇到了一個和靈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他絕不能就此錯過。有她替靈溪待在自己身邊,他還要那些長得有幾分相似的情婦做什么?
“回家?你剛說的,大叔,我無家可歸。我回哪去呀我?”
“回我的家!那也可以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我實話實說?!闭f完他聳了聳肩。事實上在心里他早已有了主意。遇見了他,她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哦!是嗎?大叔你想得遠(yuǎn)了一些吧!對一個路邊不認(rèn)識的女人,你這是求一夜情?不對,你這是求婚還是求愛?”阿煙邊說邊上了他的車,譚振林為她關(guān)好車門從另一邊上車。
“這世上還有比我腦子還混亂的人。不過我喜歡腦子不清楚的人。”他一上車,阿煙就靠向他以熟悉的姿勢在他耳邊繼續(xù)說道:“你怎么能知道我會上你的車?怎么會覺得我會對一個老頭子有興趣呢?”
“對我沒興趣怎么會走到我車前搭訕?又怎么會上一個陌生人的車?小丫頭倒也真是不怕嗎?”譚振林說。
“世上還沒有我怕的事兒!開車吧!大叔!”阿煙說。
譚振林開了大約5千米靠邊停下,轉(zhuǎn)過頭來一把把她從副駕駛拉過來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唇,離開她嘴唇兩厘米左右的距離說:“這樣子呢!小姑娘怕嗎?”
他身上有著成熟男人特有的薄荷味兒,阿煙迷戀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她順勢按住他的腦袋主動親吻了上去。他加深了這個吻。
當(dāng)他吻得忘乎所以準(zhǔn)備要做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一股難以自控的疼痛感自他嘴唇傳來。她咬了他,狠狠地一口,以她慣有的姿勢用手指把唇沿的血液推向舌頭舔了舔,而后背靠座椅雙手抱頭。
“大叔,誰怕誰呢?”阿煙一臉傲嬌地說。
“哎喲喂!”譚振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沒有回答。他重新在座位上坐好,啟動車子直接開向沐兮莊園。
“是人是鬼我都要!你今夜注定逃無可逃?!弊T振林開到家里停下車子說。他說完下車就拉開她的車門一把把她拉進自己的懷抱,抱著她就向屋子里走去。
阿煙沒有反抗,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心中悄然升起一股暖流。
在眾目睽睽之下,譚振林直接把她抱到臥室扔到了床上親吻了上去。等到雙方精疲力盡,他才放開她去了衛(wèi)生間洗澡。等他洗澡出來,阿煙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成大字型平躺著。他雙手叉腰搖了搖頭把她抱起來把被子挪到一邊,又放下她,為她蓋上被子,自己在她旁邊挨著躺下。
他一靠近她,她就像小豬一樣拱了拱在睡夢中尋找著一份安全感。他小心翼翼靠近,一只手伸出來讓她的頭輕輕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那種熟悉感再次涌上心頭,越來越強烈。他突然想永遠(yuǎn)這樣子霸占著她。
這一天他沒有去旁邊的房子看他的妻子。他強迫自己自欺欺人不想去捅破那層窗戶紙,讓活生生的現(xiàn)實來告訴他:她不是她,她依然躺在冰冷的地方。
既然上帝可憐他,要給他一絲溫暖,他就想要使勁地抓住這絲溫暖拽在手里不放。他打從心里害怕這一點點的溫暖眨眼就不見。
他害怕天亮,害怕醒過來,她將做出離開的決定。他有一種預(yù)感,眼前的女子是他無法掌控的。他不敢再用強硬的態(tài)度去緊固她。他已經(jīng)因為自己的霸道失去了一回,得到了20多年痛不欲生的懲罰。他沒有再重蹈覆轍的勇氣。
阿煙這一晚上睡得都很安穩(wěn)。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不做噩夢安穩(wěn)地睡一晚上了。在他的臂膀里,她自然而然放下了所有緊繃的情緒。
譚振林則與之相反,他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一直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他竟然一晚上都把一只手給她當(dāng)枕頭,連他妻子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他很早起來輕輕抽出麻木的手甩了甩,起床進廚房開始做早餐。他已經(jīng)23年沒有再進廚房了。上一次進廚房還是他向靈溪求婚的時候。她和他結(jié)婚以后,他都沒有再進過廚房。他很懊悔自己對她不夠好。他想:因為自己對她不夠好,所以她才那么想要逃離,死都要選擇離開他。
譚振林這樣的舉動讓莊園里所有的傭人都感到驚訝。就連在沐兮莊園待了二十幾年的阿琴嫂也嚇得不輕。從老板抱著這個女孩到家到老板進廚房做飯都太過于反常了。
老板向來話少,不許人管閑事,總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雖然待遇上對他們從來不錯,但始終有一種高高在上不可染指的氣勢。阿琴嫂是了解老板的,她是從夫人在世時都在這里伺候的老人,但即便是她也不敢多問。見老板在廚房搞得雞飛狗跳,琴嫂便吩咐其他人走開自己進去幫忙。
譚振林并不是不會做飯。相反他的廚藝很好,只是對于做湯圓、餃子之類的從來不在行。今天是大年初一他覺得應(yīng)當(dāng)吃一點湯圓就動手了?;蛘哒f他是一時興起,喜歡團團圓圓這個寓意。他沒想到做起來會那么難。
在阿琴嫂的幫助下,湯圓最后還是做好了。他端了兩碗到餐桌便跑上樓去叫丫頭。
他進房間時丫頭還沒有醒。他忍不住走近,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和她的頭發(fā),既心疼她又慶幸自己遇到了她。
很快阿煙醒了過來。她有那么幾秒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早呀!大叔?!卑熣f。
“不早啦!小丫頭!日上三竿啦!不要對我說一句新年快樂嗎?新年好!小丫頭?!弊T振林說。
“我有什么好的?如果你想聽我說一句‘新年好!大叔’就成?!彼f完就接著很認(rèn)真的樣子說:“新年好!大叔。請把‘小’字去掉?!?p> “好!去掉就去掉。那么丫頭好了!丫頭該起來吃早餐啦!”大叔說。
“所以你的全身粉末,白無常的模樣是做早餐弄的?”丫頭問。
“雖然我不想承認(rèn)。但就是那么回事兒?!?p> “你做的?是人能夠吃的嗎?”
“這話說得……起來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請問大叔,你一直站在床前不準(zhǔn)備出去嗎?我要怎么起來?”
“哦喲呵!今天倒擺出一副害羞的樣子啦?”他對著她睡的地方掃射了一周,繼續(xù)說道:“有必要嗎?該看的應(yīng)該都看完了。你該慢慢習(xí)慣?!彼f著擺了擺手依依不舍的看了半分鐘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真好!”說完轉(zhuǎn)身帶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