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道歉
一聲尖叫,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木榻之上。
只見一只渾身發(fā)黑帶著金色斑點的毒蛇,正吐著蛇信子,扭著身子蜿蜒盤旋著,牙齒滴著晶瑩的毒液,綠色的眼睛正詭譎的盯著眾人,隨時準備進攻。
而穆良鳴正匍匐在榻下,完全沒注意到那蛇已經(jīng)把他當成獵物,就在他轉(zhuǎn)頭之時,毒蛇“嗖”的直竄出去,一口咬在穆良鳴的胳膊上!
“啊——”一聲慘叫,穆良鳴瞪著眼睛死死昏厥過去。
帳篷中的人無不是被嚇的魂飛魄散。
毒蛇松開已經(jīng)昏厥了的穆良鳴,像一只滿弓的利箭,再次朝秦瓷竄去!
動作飛快,秦厲城眼神一凜,動作比腦子要更快一步,快狠準的一手扼制住毒蛇的頭骨。緊接著,手指逐漸收緊,毒蛇的腦袋硬生生被男人捏爆。
“傳太醫(yī)。”
一聲令下,士兵將穆良鳴抬到榻上,太醫(yī)這時候也背著藥箱進來,在看到那流著黑血得傷口后,狠狠吃了一驚,忙不迭放下藥箱,開始處理傷口。
直至一盞蠟燭燃盡,太醫(yī)才結(jié)束包扎。
穆嫣然小碎步走上來,“太醫(yī),我弟弟怎么樣了,他怎么還沒醒?”
太醫(yī)擦了把汗,“穆姑娘放心,幸好傷口處理的及時,不然穆公子恐怕兇多吉少了?!?p> 穆嫣然松了口氣。
“天呢,小公主的房間里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毒蛇?。窟@要是沒發(fā)現(xiàn),恐怕……這是誰如此歹毒,明擺著要害死小公主啊?!眿傻蔚蔚氖珏蛑?,陰陽怪氣的說道。
秦瓷窩在老爹的懷中,眼睛一眨一眨得看著穆良鳴。
要是她沒判斷錯,這廝本想將那毒蛇塞進她的房間,好趁她不注意咬傷自己,深山老林,恐怕就算是自己死了,也只能說是從山里溜出來的蛇,好來一個借蛇殺人。
可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忽然,榻上的人有了反應。
穆良鳴看著軍綠色的帳頂,呆呆道,“我這是在哪?”
穆嫣然蹲在一邊,給他講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講完之后,二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決定改變計劃。
既然計劃沒有成功,那便將計就計!
穆良鳴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肉,稀里嘩啦哭道,“皇上,因為草民得玉佩不見了,那枚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所以草民派人四處找,結(jié)果有人說看到小公主拿著一個玉佩藏在了帳篷里,草民只能進來找,沒曾想玉佩沒有找到,還被蛇給咬的差點喪命?!?p> 眾人將目光放到他那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上,都是當?shù)锏?,心疼極了。
一名貴婦擦著眼淚,同情道,“穆公子真是至純至孝,實在是太可憐了,為了找母親的遺物,差點丟了性命。”
“是啊,沒想到小公主小小年紀居然會做這種事……”
……
穆嫣然見大家都站在他們這邊,嘴角一勾。
世人貫會同情可憐人。
秦瓷她自幼不受寵,大家自然會覺得她看到好東西便想占為己有,從而偷走了玉佩。而那條蛇就說成從外邊溜進來的,如今那條蛇咬傷了弟弟,姑母自然有理由懲罰秦瓷。
穆皇后已經(jīng)看不慣秦瓷很久了。
從婉妃得寵,到晚宴上皇上不給她面子,已經(jīng)令她大動肝火,冷著臉問,“秦瓷,你可有話說?”
秦瓷揪著老爹衣服,眨著眼睛“怯怯”道,“皇后娘娘,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呢?!?p> 這對兄妹當真是不要臉!
皇后被她死不認賬的態(tài)度氣的一個倒仰,扭頭訓斥另外一個人,“你!婉妃,看你養(yǎng)的好女兒!”
婉妃嚇得一個哆嗦,心里那叫一個委屈。
明明是秦瓷惹的事,關她什么事啊,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她摸了摸身上千金難買的衣服,心想:她可是要成為寵妃的人,皇后只是一個下不出蛋的老母雞。到她得寵之后,生個好兒子,她就有靠山了!
她站出來,拿出了寵妃的威嚴,“瓷兒,做人要光明磊落,母妃平時是怎么教你的?你趕緊把偷得玉佩還給人家,再給穆公子磕頭道歉,直到穆公子原諒你為止!”
說完,她心情暢快,做小伏低這么多年,終于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秦瓷仿佛大受打擊,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啞著嗓子哭道,“連母妃也不相信瓷兒嗎?瓷兒一直謹遵母妃的教誨,深知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能去拿,瓷兒一直都聽你的呀?!?p> 抽噎了一會,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補充說道,“若是母妃認為是瓷兒得錯,瓷兒就給穆公子道歉,只要母妃開心就好……”
小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白嫩嫩的肌膚哭成了粉色,淚眼婆娑,可把一群看戲的哭紅了眼。
小公主打小就沒有生母,養(yǎng)母也不想著替孩子開脫,反而將罪全部安在孩子身上。
小公主才五歲,哪有這么多壞心眼。
人立足于世,名聲大過于天,果然不是親生母親,就不會真的為孩子考慮!
眾人開始嘀嘀咕咕咒罵起婉妃。
婉妃內(nèi)心慌了,她抬手就要甩秦瓷一個巴掌,誰料剛到半空就被秦厲城掐住。
男人臉上一片陰霾,冷颼颼的目光鎖在女人身上,聲音像淬了寒冰,“怎么?朕還沒說話,你就都給安排好了?”
懲罰他的閨女,哪來的勇氣?
婉妃被冰冷的目光嚇得到退一步,“皇……皇上……”
她懲罰自己的女兒,有錯嗎?
她氣的呼吸凌亂,臉紅的無地自容。
這時,帳篷外傳來一道小孩子歡快的聲音,“這里怎么這么熱鬧?。俊?p> 眾人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是靖王的嫡幼子秦康睿,以及養(yǎng)子秦琛。
秦康睿大大咧咧走進來,一看就鎖定在了哭成了小白兔的秦瓷身上。
“仙女妹妹??!好巧,你也在!”他鼓著掌奔過來。
秦琛果然沒騙自己,他本來正在斗蛐蛐,那家伙忽然對他說要帶他去找仙女妹妹,若不然,他才不會來呢!
秦厲城見侄子一手糖汁就要摸他家閨女,臉瞬間黑了,出聲訓斥,“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