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雞啼鳴,拜過神像玉飛便早早上路
章尾山,一座常年雪山,少有飛禽,再加一路并未遇到什么猛獸。玉飛很快便來到一座高峰頂。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一眼望去雪蓋數(shù)萬里路。
玉飛知道想找到絨花雪蓮,必定要到尾章山深處,可在他眼前的只有看不到盡頭的路,冰天雪地正下著皚皚白雪,那里才算是深處,他看著遠(yuǎn)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趕路。
越往深處走雪越深,便越難走,每一步都需要消耗很大的體力,身后也會多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一路沒有任何生機,甚至連一顆枯樹都沒有,安靜的讓他害怕,這或許比閻王路還要凄涼,玉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章尾山,山中竟是這般模樣
途中他跌倒了許多次,可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他不能倒下,母親的病還等著他
天色漸晚,玉飛拖著疲憊的身體到達又一個障礙前,面前是一面峭壁毫無攀爬的可能,玉飛一頭倒下,常人的體力早已到達極限,
……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一只鷹的叫聲驚醒了玉飛,他猛地睜開眼,大雪已快將他掩埋,手快被凍僵了,他艱難的用凍僵的手抹去身上的積雪,撐起身來。
一只雪鷹在他的頭頂盤旋,玉飛剛剛站直身軀,雪鷹就朝一個方向飛去,玉飛就跟在他后面。在一面凹凸的崖壁下,藏著一個山洞,鷹飛入洞中,玉飛毫不猶豫的跟進去,畢竟總比凍死在外面要好的多。
洞內(nèi)的溫度極為暖和,這是他重未感受過的,畢竟就算是在他們村子也是常年下雪,遠(yuǎn)遠(yuǎn)要比這里冷得多,
石縫里透出幽青色的光茫。而鷹自他跟進來就不見了。石縫中有水流出,玉飛沒有多想,用手接住水急忙喝了口,他的嘴唇都已凍裂,他從腰間的布袋里拿出兩塊面餅就著水咽了下去
一天的路程使玉飛疲憊不堪,外加是這樣的地方,常人本就難以完成,而玉飛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人,吃完后,玉飛再也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倒在巖壁上很快睡去
再次醒來,也不知是何時,玉飛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一身的凍傷全好了,并且感覺自己體力充沛。
玉飛想著。這個洞里面應(yīng)該就有他想要找的東西了
他起身,用巖壁上水洗了臉。沿著山洞往里走,越是往里走,里面的溫度越是高。完全不像是雪山該有的樣子。巖壁的顏色也不斷的發(fā)生著變化——青藍(lán),赤橙,暗黃,橘紅…。
直到最后一片漆黑。玉飛摸索著巖壁緩慢向前,突然從洞穴內(nèi)傳來鷹的叫聲,‘看來很快就到出口了’玉飛想著,他加快步伐
不一會兒,他便出了洞口??衫锩娴木跋蟾映隽怂麑@里的認(rèn)知。
洞內(nèi)洞,所謂的出口,只不過是一個更加寬闊內(nèi)洞,中間有一棵樹,樹桿可能要有五個玉飛才能圍住。
這棵樹很不一樣,可以稱之為鐵樹。玉飛用刀朝樹扎去,樹桿沒有一絲損傷,反而是刀尖被折,樹葉成銀白色,連同周圍的巖壁一同散發(fā)出銀白光輝。
很奇特這里又比那五彩斑斕的洞里寒冷許多,他接住一片樹葉,樹葉立馬在他手上消失不見,甚至連一點水霧都不曾留下。
他在洞內(nèi)環(huán)繞一周,但是除了一些奇怪的植物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也沒絨花雪蓮,他再次朝樹看去‘關(guān)鍵可能在于樹’玉飛托著下吧。
他將系在腰間的繩子取下,再將上衣脫下,用刀割成條,一段段連接使繩子變得更長。
他再把周圍的積雪以及石塊。堆積在樹下,使離樹枝更近一步。在繩子的一頭系上刀,玉飛掄了兩下便扔掛在樹枝上,好在第一次就成功。
他爬上鐵樹,樹桿內(nèi)竟是空的,沒有樹心。玉飛朝下面看了一眼。好像是個水潭。沒多做考慮直徑跳了進去。
爬出水潭,在他面前的就是那只雪鷹,它正在休息,而一旁是一株正散發(fā)著血紅色光芒的雪蓮。
而此刻的雪鷹卻與剛剛的形態(tài)完全不一樣。
他很好奇雪鷹這么龐大的身軀是怎么進入這里面的,不過他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想太多,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采摘絨花雪蓮。雪蓮的光輝染變了整個洞內(nèi)。就好像只身血海。
玉飛屏住呼吸呼吸,慢慢靠近生怕吵醒雪鷹。
玉飛來到雪蓮前,只是輕輕一拔,絨花雪蓮就到了他的手中,他沒想到竟會如此輕松。
但當(dāng)他抬頭時,一雙鷹眼正直勾勾的盯著他。此時的鷹不知怎地竟顯得更加龐大,只是一只眼睛便抵了玉飛快半個身子。
玉飛不禁咽了下,突然巨鷹發(fā)出一聲鳴叫,震耳欲聾哪怕他用手捂住耳朵。也依舊沒用,這叫聲使他快要失去神智。
它的頭猛然向這邊轉(zhuǎn)來,玉飛用手去抵擋。直徑被撞在墻壁上,一下暈了過去。
玉飛看見了他母親,旁邊站著一個男人好像是他父親,背對著他。玉飛想要上前,可他的腳陷在地下走不動。
當(dāng)玉飛奮力掙脫出來時,母親已消失不見。
他慌張的張望四周。呼喊著母親,沒有任何回應(yīng),四周空蕩蕩的,黑漆漆的,淚水快到眼角時。
從遠(yuǎn)處傳來一個聲音,很粗糙,像是一個蒼白無力的老人。但是喊聲卻那么具有穿透力。
“過來,來這里…”他循著聲音朝那方走去…
循著聲音,他找到了,那個呼喊他的‘人’。
玉飛先是一怔,然后面露驚慌
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他的頭頂長著一對龍角,全身通體赤紅,眼神中冒出的寒光使玉飛不寒而栗。他本能的后退幾步。
那“人”一開口玉飛就感覺自己的身軀快要被一陣強風(fēng)吹走。
“終于…,幾百萬年了,終于有人來到這里”那蒼老而有力的聲音,直擊玉飛心底。
“幾百萬年?”玉飛很驚訝,膽怯的問“你是神?”“神?那是什么”那‘人’低下頭看著他,那雙眼中似乎容納萬物,卻又向世俗,充滿了憤怒。
“你不知道神,神擁有廣大的神通!能保佑我們的平安,”玉飛撓了撓撓頭,想了想“馬爺爺是這么說的”
“沒想到啊,才過幾百萬年外面的世界竟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那‘人’長嘆一聲說道。
“你既然不是神,那你是什么?”玉飛壯膽繼續(xù)問道,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似乎并不會傷害他。
“在我生活那時代,燭龍!”“燭龍,那你為何在此?”
說到這個它似乎很憤怒。口中脫出一個名字“九嬰”并喃喃自語道“饕鬄”他又嘆了口氣
“饕鬄他們?yōu)榈準(zhǔn)篱g我被饕鬄窮奇他們圍攻,后被九嬰偷襲重傷于次,但是由于傷的太重?zé)o奈我的肉身早已與章尾山融合,導(dǎo)致我再也無法離開這里”
“饕鬄,窮奇,難道馬爺爺說的傳說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你現(xiàn)在又為什么能出現(xiàn)在我眼前”
“你所能看見的只不過是我最后的靈魂力量,我在這里等了百萬年終于等到有一個能替我報仇人來到我面前”
說罷,他聲音突然變小。問道。“你可否愿意繼承我的力量替我出去報仇”玉飛一臉詫異指著自己驚訝的說道“我…,你所說的那些早就在傳說中被其他神獸消滅了”
“消滅了!”燭龍一聲怒吼聽到這個消息,他顯然有些憤怒“消滅了,哈哈哈,不存在了,那我在這里苦苦堅持了百萬年是為了什么?”燭龍的吼聲中透露出不甘。
“你在這里”玉飛頓了頓“用你的靈力保護了一方太平嗯盛景,百萬年的長久幸福,給一方大地,帶來了生機”玉飛說
“太平盛景,長久幸?!睜T龍閉上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于此連同周圍也跟著暗下來。又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周圍也就亮了起來。
“也罷,小子,能和我講講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個樣子嗎?”“外面,我從小在村里面還沒有出去過,但我可以給你講講我們村里面的樣子四季下雪,家家戶戶都燒有柴火…”
……人們?yōu)榱俗约旱纳罡髯耘?,雖然疲憊,但感幸福。
燭龍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嗯…小子,不論怎樣你也找到這里,并也與我相見,這也算是你與我講的緣分,外面我是出不去了,這世間必然還有許多邪惡,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力量,你要替我塑造一個更大的太平盛景,你需要繼承我的力量,你可愿意”
“你的力量!能治我母親的病嗎?”
燭龍笑道“你不是已經(jīng)拿到治你母親病的藥了”說完一股能量擊在玉飛身上。
這股能量過于強大,以凡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玉飛被架在空中,這股能量似乎要將他的身體撐爆,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呼吸。
在他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耳邊傳來竟有點熟悉的聲音“活在當(dāng)世有很多事不是你我能改變的,過去的事我無法改變將來的事我改變不了”這是燭龍最后的聲音,完后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當(dāng)玉飛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在巨鷹的背上。而下面的山也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一顆鐵樹,它還屹立在那里,與白雪融為一體。似乎不曾存在,也不曾發(fā)生。
玉飛揉了一下額頭,從腰間拿出絨花雪蓮,緊緊的握在手中。
他堅毅的眼神朝著村子那方望去。
“母親,你的病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