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蜘蛛精到觀,朱紫國見聞
而以太上老君為首的道教,更是人族的最中間力量,毗藍婆菩薩離開東勝神洲,最大的背后推手的就是他們。
道教也不可能來。
這也是為什么連大兄昴日星君,也未露面的緣故。
妖族本有機會,但如今一盤散沙,三界主宰人族把持天地權(quán)柄,他們躲著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前來道賀。
更甚至那佛母和金翅大鵬雕,已然和毗藍婆菩薩交惡。
當初毗藍婆菩薩糾集一批大能,圍毆金翅大鵬鳥,著實讓三界內(nèi)妖族各頂尖強者驚掉了下巴。
他們一時之間,不知毗藍婆菩薩打的是什么主意,又對妖族態(tài)度有了什么樣的改變。
現(xiàn)在的妖族都處于觀望狀態(tài),一動不動。
就連九靈元圣獅王一族,也在太乙救苦天尊的約束下,沒有輕舉妄動。
而三界內(nèi)最活躍的,對毗藍婆菩薩最上心的,當屬東來佛祖彌勒佛。
他在天庭的蟠桃會上,當著眾神仙、佛、菩薩的面,宣布要召開龍華會,而且是當面邀請毗藍婆菩薩前去。
用意再明顯不過,拉攏毗藍婆菩薩,共同抵擋來自如來的勢力壓迫。
哪怕拉攏不了,也至少要讓毗藍婆菩薩保持中立,兩不相幫。
三年后的龍華會,主要推手就是到東來佛祖,當然,背后自然也少不了一眾道教神仙的支持。
涉及到道統(tǒng)之爭,連東來佛祖也舍得拉下面皮,不惜開罪天庭。
毗藍婆菩薩將這些事無巨細的都講給大弟子杜苓和二弟子陳子安,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盡量不要外出。
三年后的龍華會,師徒三人將一同前去參加。
期間一切安然固然很好,但若是出現(xiàn)什么變故,必然會震動三界。
一切都未可知,自然要做好準備。
陳子安因為此事還激動的一宿睡不著覺,畢竟他馬上就可以雖師傅和師姐,見一見這三界滿天神佛了。
.......
話說陳子安得了師傅指點,知曉三災厲害,又習得天罡三十六變口訣,每日勤學苦練。
每有不解之處,或問師姐,或求師傅。
偶有閑暇時光,杜師姐也會前來尋小師弟,教他一些常用術(shù)法。
比如攝法,只需手一招,即可憑空攝取想要的兵器等物。
又如雜家的解鎖法,伸手往鎖具寶箱上一抹,即可打開鎖具,取出里面的寶物。
陳子安曾吞食金翅大鵬鳥的心頭血,對于神行類的神通術(shù)法,領悟力驚人,只需練上那么一兩遍,就能初步用出來。
體內(nèi)又有來自落珈山的甘露水,大豬身上的劍鬃欲望之矛,整日靈芝甘露、龍肝鹿筋、瑤草奇果,又有濯垢泉輔助修煉,法力增長可謂一日千里,如大海灌澤一般,丹田盈滿。
轉(zhuǎn)眼間便是兩年過去,陳子安的縱地金光已然可以使用出來了。
身化金光,瞬息間便是五六十里開外。
看似很強,但對比那些修煉了數(shù)千數(shù)萬年,甚至更久的大神通者,還差得遠。
“陳師弟!”
一聲驚喜的叫聲從遠處傳來,陳子安眉頭微動,也不停下正在施展的觀音掌,完完整整,慢慢悠悠的打完,方才轉(zhuǎn)過向靜立木亭內(nèi)的杜師姐走去。
見師姐笑靨如花,一臉喜意,陳子安劍眉一挑,臉色詫異,腳步不由快了幾分。
師姐自一年前被師傅勒令不許西海捉龍后,整日悶悶不樂,苦著一張臉,今日竟然笑了。
原來是那西海敖氏一族,近些年來每隔半月就莫名丟失一些雜龍,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后來多方探查,方才知曉原來是被貪食的大妖捉了去,當了修煉肉食。
這大妖來歷非凡,西海龍王敖閏不敢前來問責,只好再次告上天庭,求玉帝為其出頭。
四海龍族一向地位低下,玉帝想拉攏毗藍婆菩薩,又怎會太過苛責。
故而差太白金星前來,送了一批天庭靈獸肉食,隱晦的提醒了一番。
可惜當初陳子安正修行到要緊之處,無緣得見那大名鼎鼎的太白金星,事后出關,不禁悔意。
陳子安一屁股坐在亭內(nèi)木凳上,長袖一揮,一套精美的茶具便落在玉石桌上。
原來是剛剛習練不久的壺天之術(shù),可裝兵器雜物。
順手泡起了熱茶,笑問師姐,道:
“師姐,怎么了?什么事這般高興?”
“嘻嘻,師傅她來人家終于松口了,今早去捉了七只小蜘蛛,當做道觀下人,負責掃撒挑水雜事。
明年我們?nèi)埲A會,也好讓它們看家守院?!?p> 杜苓一把抄起桌上的熱茶,也不管燙不燙,一口飲盡,隨即滿臉舒坦的笑道。
“蜘蛛精?!七個!”陳子安驚詫,握茶的手都抖了一下。
雖然早已預料到有這么一天,但沒想到就在今日,竟然如此之快。
而且這理由,來的如此硬核。
竟然是為了看家守院。
“怎么了?臉色為何如此之差?”
杜苓又倒了一杯茶,見小師弟如此反應,頓時驚疑。
眼珠一轉(zhuǎn),嘲笑道:
“難不成師弟你害怕這小小毒物?”
“這......師姐嚴重了!”陳子安老臉一紅,連連擺手。
當初離開東勝神洲時,他膽小怕事,又恐高。
又在黃花山中,被山中各種毒蟲驚嚇,跑回茅屋緩解恐懼。
竟被師姐記到今日,如今當面嘲諷,當真不知如何說是好。
“那蜘蛛精在何處?我們?nèi)タ纯慈绾???p> 陳子安連忙岔開話題,問詢杜師姐。
“師傅說教她們一些防身本領,連我也岔開了!”
杜苓嘴一癟,朝道觀后院努了努嘴,又氣呼呼得灌了一口熱茶。
陳子安嘿嘿一笑,也不搭話。
傳道之事太過重大,師傅又一向“死板”,連給他傳道時,都將師姐支走,如今師姐被“趕”出來,也在預料之中。
師姐第二人靜坐木亭,杜苓氣來得快,去得更快,陳子安一轉(zhuǎn)頭,便看到師姐對著銅鏡,拿著女紅梳妝,頓感無語。
他還未見過師姐這般修道之人,二人相處九年,陳子安竟然一次都沒見過師姐修行,反倒是每日梳妝洗漱,從不拉下。
故而陳子安也不知師姐的本體是什么,又是什么身份。
陳子安心中有所猜測,但遲遲不敢問詢師姐真身,這是大忌,也是害怕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
陳子安每次見師姐,不是在采花,就是在洗澡,當然,更多的時間都用在打扮上了。
但是關鍵是,每次師姐打扮完,以陳子安的法眼,也看不出梳妝前的師姐,和梳妝后的師姐,面容有何不同,都是有美得讓他產(chǎn)生不適的沖動。
陳子安目光幽幽,耳聽山腰溪水叮咚,林間幼鹿呦呦,心緒翻飛。
七只蜘蛛精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黃花觀,按照師姐的話語,這七只蜘蛛精還未踏足修行之路,還未化形,陳子安也沒多大興趣去看七只毛茸茸的毒蟲。
按照陳子安的記憶,這七只蜘蛛精本領不算強大,但也弱不到哪里去,畢竟能和猴子打上幾十個回合。
“也不知那百眼魔君在何處?又會以什么樣的身份,進入這黃花觀?以后若有機會,還是要打聽打聽?!?p> 陳子安站起身來,向師姐告辭,隨即踱步去后山修煉去了。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又是一年深秋。
今年的蟠桃會早已結(jié)束,但三界眾神的目光皆不在蟠桃會上,而是緊緊盯著三日后舉行的龍華會。
今日清晨一大早,毗藍婆菩薩帶著兩位弟子就出了門,留下七只蜘蛛精看家守院。
他們將前往東來佛祖的道場——小西天小雷音寺。
濯垢泉和小雷音寺之間距離超過萬里之遙,凡人要行走,怕是兩年都難以跨越,但是對于毗藍婆菩薩師徒三人來說,也只是頃刻間的問題。
毗藍婆菩薩并不急著趕路,她駕著祥云,帶著兩徒弟垮山過海,走走停停,好像也是在尋找這什么。
陳子安自然知曉,師傅提前三天出發(fā),又以如此慢悠悠的方式趕路,可不是想要看看沿途的風景。
而是為了讓他提前熟悉周圍的景致,以及百花國附近的地形和勢力。
畢竟在這幾年之間,師傅已經(jīng)隱隱約約透露出,待時機成熟,讓他接管百花國供奉一事了。
陳子安自然不敢大意,百花國雖小,但好歹算是魚米之鄉(xiāng)。
若是因為沒有人守護社稷,致使妖魔霍亂人間,使其淪為妖魔樂園,那師傅的臉,可就真的丟盡了。
果然,過了百花國的范圍,師傅話語突然多了起來。
“出了這百花國,這片地方乃是朱紫國國界,下方正是朱紫國國都?!?p> 菩薩突然一指,將祥云落于山頭。
陳子安二人運轉(zhuǎn)法眼,順著師傅手臂的方向看去,露出了然之色。
可惜此地不能簽到,否則又能入賬百年法力了。
山下城池四周皆是活水,水脈同百花國一脈相承,如蛛網(wǎng)一般,密密麻麻。
朱紫國國都南北高山相對,是一片低谷盆地。
理所當然的,這朱紫國也是往來人流如織,國富民強。
城內(nèi)門樓高聳,垛疊齊排,有溪水貫城而過,更有廊橋林立。
杜苓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笑會兒,便轉(zhuǎn)過視線,搗鼓周圍山坡的仙花。
陳子安則不然,一邊聽著師傅的講述,一邊微微瞇眼思考,似乎對這朱紫國很感興趣。
這朱紫國陳子安聽著耳熟,稍微一細想,便知此國是取經(jīng)路上的一難。
這一難中,出現(xiàn)的各種神仙讓陳子安非常疑惑,甚至是感興趣。
蓋因這一難中,會出現(xiàn)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毗藍婆菩薩師徒三人潛在的敵人。
在以后會有年幼的朱紫國東宮太子,也就是以后的國王,在落鳳坡,射傷孔雀佛母的兩個孩子。
隨后這闖下大禍的東宮太子成了國王,被觀音菩薩的坐騎金毛吼拆了三年鳳,也就是將金圣宮擄去,采補了三年。
這金毛吼也是賽太歲,修煉的正是道家正宗的“動”字門中之道。
此惡鬼狠辣,乃是名副其實的色中惡鬼,每兩三月,就將人類女子采補致死。
他的來歷很奇怪,他現(xiàn)在還是東岳天齊手下把門的醮面金睛鬼,但后來,竟然成了南海觀音菩薩的坐騎。
東岳天齊乃是道家神仙,神位是東岳泰山天齊仁圣大帝,法力高強,為五岳正神之首,另也執(zhí)掌幽冥地府十八重地獄,地位和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這金毛吼脖子上帶著三個紫金鈴,正是和當初兜率天青牛送丹時,送給陳子安的見面禮——紫金鈴同出一爐,威力之強,連猴子也拿他沒辦法。
金圣宮有紫云仙送的舊棕衣變得仙衣保護,金毛吼的采補有了顧忌。
這紫云仙更讓陳子安也心生疑惑。
紫云仙本名張紫陽,也叫紫陽真人,他有天庭授予的虛職,游蕩三界,逍遙自在。
陳子安可是知道,自己的師傅以后就隱居在離黃花觀往西千里外的紫云山千花洞中。
若說這紫云仙和紫云山?jīng)]有半點聯(lián)系,陳子安是半分不信的。
聽了師傅關于朱紫國的詳細解釋,更讓陳子安生起了好奇心。
這朱紫國有別于其他的國家。
正常國度的國王之后,都稱呼為正宮、東宮、西宮。
而這朱紫國不一樣,將正宮稱之為金圣宮,后來被擄走的正是當時的皇后金圣宮。
東宮稱之為玉圣宮,當時射傷孔雀佛母孩子的,正是以后的國王,東宮的孩子,也叫東宮太子。
西宮則稱之為銀圣宮。
當時的東宮太子,乃是一介凡人,絲毫沒有法力在身,但是竟然能射傷孔雀大明王的孩子,使其一死一傷,簡直不可思議。
他又是王位的第二繼承人,犯下如此大錯,竟然最后成了國王,當真是奇了怪了。
更讓陳子安好笑的是,這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被殺傷了孩子,竟然是在靈山當著眾佛的面懺悔。
被殺傷了孩子,本身還要懺悔,滑天下之大稽。
她乃是孔雀大明王菩薩,更是佛母,如此大仇,不是將一介凡俗的東宮太子打死,挫骨揚灰,甚至還讓其安穩(wěn)當了朱紫國國王,當真是窩囊。
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隱情,陳子安對此頗感興趣。
陳子安壓下心頭疑惑,面上卻不露分毫,更不會將這些疑惑,已經(jīng)自己知道的提前告知師傅。
他決定將西游的秘密永遠的隱藏的心中,利用先知先覺的便利,獲得好處,讓黃花觀得以在未來的亂局中,立于不敗之地,甚至更進一步。
“從龍華會回來之后,百花國供奉一事,便交由你了。”
毗藍婆菩薩突然轉(zhuǎn)移話題,讓神游天外的陳子安回過神來,他猶豫一下,躬身道: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