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剛才的舊故事。
在機(jī)場的滯留室里,從米國紐約飛來的PA103航班還沒有降落機(jī)場的時候,鬧劇正酣。
心焦氣燥的鹿含笑,本來想忍辱負(fù)重,要答應(yīng)趙英雄對她進(jìn)行一番搜身,搜完身以后,就會解禁,就會讓她麻溜走出滯留室,出去接機(jī)了。
但趙英雄說出那種暗諷污蔑她是狗的話語,氣得鹿含笑當(dāng)即翻臉,不再配合趙英雄的搜身行動,且拒絕搜身。
場面一時僵住。
在滯留室這樣拖延時間,最高興的是阿丘,因為孫蓮心給了他拖住鹿含笑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滯留下去,半個小時的時間,肯定夠了,不用擔(dān)心節(jié)外生枝,可有收獲七百大元了。
這時,趙英雄的手機(jī)響了,她看看來電號碼,一愣,接聽電話:“喂,對,是我。什么?很急,好好,我馬上把事情處理妥當(dāng),馬上就過去?!?p> 趙英雄急三慌四地說完,匆匆掛掉電話,昂著冷峻的臉,對氣色很差,余怒未消的鹿含笑說:“你不把機(jī)票交出來的話,馬上搜身?!?p> 趙英雄還有公干,有些急不可耐起來。
“你敢!”鹿含笑冷哼一聲,冷笑了一下,她暗自揣度,那邊電話催你,肯定有猴急的事兒要辦,肯定拖不起,耗不起,我偏偏故意拖一會兒,她就會滾蛋,我就會免受觸摸玉體之苦了,那時我就會順順暢暢接機(jī)去了。
“搜身!”趙英雄不想再耽擱時間,靠近到鹿含笑身前,聞到一股特有的女人的芳馨。
她這是抹得什么牌子的化妝品,還是自然的體香?趙英雄想著,就要對鹿含笑動手搜身。
“慢著!”鹿含笑冷吟一聲,挑釁地瞪著趙英雄說,“我還是處女,你搜身以后,還能保證我是處女嗎?不會奪走我的處女寶嗎?”
鹿含笑這話讓趙英雄一愣。
胖瘦保安也一愣。
阿丘更是一愣,心想,搜個身,就不會是處女了,聽上去真新鮮,比海鮮還新鮮。
阿丘想笑,忍住沒笑。
鹿含笑的話,把女保安趙英雄震住,她縮手縮腳,有些不敢動手了。
她滿臉詭異惶惑地看著鹿含笑,心想,我特么又不是什么男人,就算我是男人的話,那個神秘的零件也不會長在手上,怎么會奪走你的處女寶呢?這簡直就是一棵仙人掌的思維,這種不著邊際的懷疑簡直多余。
女保安趙英雄囁嚅著,橫了鹿含笑一眼,忽然俏鼻冷哼一聲,劃定一個性別范圍地說:“我是一個女保安,不是拉拉,不是蕾絲邊,也厭惡這些,不會奪走你的處女寶?!?p> 胖保安、瘦保安和阿丘,聽了趙英雄的表白,都荒誕詭異地笑。
“我不相信你,你要寫一份保證書。”鹿含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金枝,一片玉葉,怕毛手毛腳的趙英雄,對她有什么不規(guī)不矩的人身侵害,她防患于未然地說。
她要把自己價值連城,昂貴無價的處女寶獻(xiàn)給他的莫之嘆,他如果需要這個寶的話,隨時可以拿走,別人別想動得半分豪。
這是她寫進(jìn)自己人生憲法的一個不可更改的剛性原則。
“寫什么保證書?”趙英雄被鹿含笑說楞了,傻傻不解地看著鹿含笑,在她執(zhí)行過的眾多搜身公務(wù)活動中,這個鹿含笑是最棘手的角色,沒有之一。就連那些難以馴服的體內(nèi)藏毒,想蒙混過關(guān)的狡猾女人,也沒有鹿含笑如此難以對付,讓她頭疼。
“寫對我搜身以后,保證我還是處女的保證書。”鹿含笑預(yù)謀好了,不接機(jī)關(guān)系也不大,憑我的本事,以后照舊可以搞定莫之嘆,她就要玩一場幺蛾子,與此同時,給趙英雄挖好了一個深坑,說,“你如果對我搜身以后,我到醫(yī)院檢查以后,我不是處女了,我要你賠償我至少一百萬……還是美金。你要做好吃官司的準(zhǔn)備,只要你有錢。”
鹿含笑的話不輕不重,但有著很深刻的威脅味道,聽了讓趙英雄不寒而栗。
這太謊詐了,聞所未聞,荒誕不經(jīng)到家了。
再說,寫這樣荒誕的保證書,萬一被鹿含笑捅到網(wǎng)絡(luò)上去,我鬧不好就會社死,就完蛋了。
這事兒不能做,除非腦子壞掉了。
趙英雄啃過難啃的骨頭,但沒有啃過這么難啃的骨頭,但她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不是溫室嫩芽菜,她支支吾吾地說:“我不是拉拉,也沒那愛好,手腳規(guī)矩,不會搜你那……個……隱私……黃金的秘洞,我保證?!?p> 鹿含笑聽了趙英雄磕磕絆絆不利落的回答,知道她內(nèi)心怯懦了,抬起傲嬌的下巴,俏臉上揚(yáng),略帶自戀情態(tài),神情還有幾分嫵媚地說:“我這么美,誰知道你會不會控制不住。為了免于吃官司,我看我們還是相安無事,天下太平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呢?”
她想把搜身這件事兒弄黃了,免受侵?jǐn)_,又想趕緊去接機(jī)了。
“好了,再耽誤時間的話,耽誤我的事兒,你的事兒也耽誤了?!壁w英雄有些不耐煩了,向鹿含笑敲起警鐘。
這話很管用,提醒了半睡半夢中的鹿含笑。
對呀,光顧著斗狠了,把正事兒都要耽擱了。
她想,再耽誤時間的話,黃瓜菜真的要涼了,就會和莫之嘆失之交臂,就會便宜了也來接機(jī)的孫蓮心那個小騷狐子。
我腦子進(jìn)水了,怎么把這個茬口忘了,該死!
“好吧?!甭购ν馑焉砹?,但她有時候有潔癖,對趙英雄提出了一個毋庸置疑的要求說,“我讓你搜身,但你的手太臟,要凈手?!?p> 聽鹿含笑說自己手臟,她想發(fā)作,這是對愛干凈的她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但她咬牙忍住了,臉色十分難堪地說:“你事兒真多,我剛洗過手了。”
趙英雄來之前,的確去衛(wèi)生間方便了,順便洗手了。
“我懷疑你能把手洗干凈?”鹿含笑對女保安趙英雄有些不屑,撇嘴說,“你要對對我的身體尊重一些,再洗一次又如何?!?p> 趙英雄被鹿含笑逼得沒奈何,只要看了身邊的衛(wèi)生間一眼說:“好好,我這就洗手?!?p> 麗影一閃,趙英雄匆忙進(jìn)了衛(wèi)生間,擰開水龍頭,嘩嘩啦啦,洗完手,轉(zhuǎn)過身來,要對鹿含笑搜身的時候,鹿含笑性不甘情不愿,看看三個等著看熱鬧的男人,瘟怒地說:“你不能當(dāng)著他們的面搜身,讓他們回避?!?p> 真是事兒媽,狗尾巴草不開花,趙英雄只好沖三個男人歪歪頭,命令道:“你們回避?!?p> 兩個胖瘦保安和阿丘,本想看一場不花錢的好戲,沒想到世界上沒有免費(fèi)午餐,也沒有免票好戲,只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悻悻躲到門外去了。
正在這時候,滯留室里的鹿含笑,聽到播音員播報從米國紐約飛來的PA103航班還沒有降落機(jī)場的消息,她急了,急得要崩潰了,快要急哭了。
忘了配合搜身行動了。
“把手舉起來,我要搜身了?!壁w英雄臉色冷冷地對鹿含笑說,“請你配合一下,難道你不想盡快讓這件事情弄完嗎?我是女人,你忌諱什么?”
鹿含笑突然老實安分了,不再反抗或者抗拒,把手舉起來,配合趙英雄,讓她趕緊搜身,她想盡快讓這件事情過去,別耽誤她接機(jī)。
趙英雄搜了一會兒,沒有搜到機(jī)票和任何違禁的東西,她兩眼有些迷茫,把等在門外的三個男人叫進(jìn)來,搖頭說:“沒有機(jī)票,一無所有?!?p> “就說嘛,我沒有撿到什么機(jī)票,放我走!”鹿含笑怕誤事兒,不想再跟他們糾纏,想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慢著!”胖保安攔住了鹿含笑,對阿丘說,“這位女士沒有撿到你的機(jī)票,你向她道歉吧?!?p> “我不接受道歉,我建議你們拘留他。”孫蓮心覺得現(xiàn)在出去有可能見到莫之嘆,再晚一會兒,怕是黃瓜菜都涼了。
“別走!”阿丘看了掛在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到了半小時的時間,但他不敢確定孫蓮心把事情辦成了沒有,他很敬業(yè),想再拖延鹿含笑一會兒,向她誠心誠意地鞠躬道歉說,“對不起,我誤會你了,這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耽誤了你很多的時間。時間是寶貴的,生命更是寶貴的,我浪費(fèi)了多半個小時的生命,我罪有應(yīng)得,我向你致以深深的三鞠躬……向遺體告別,錯,我向你認(rèn)錯,請你原諒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阿丘突然的胡言亂語,讓大家驚訝,覺得他有病,完全徹底就是一個精神病人。
“神經(jīng)病滾蛋!”鹿含笑首先崩潰了,苛責(zé)地罵道,“我受不了了,我走??!”
崩潰的鹿含笑受夠了,再不能忍受,氣哼哼地?fù)P長而去,要辦她的正事兒去了。
在鹿含笑慌慌張張跑出滯留室的時候,從米國紐約飛來的PA103航班已經(jīng)降落機(jī)場有一會兒了,她跟已經(jīng)跟莫之嘆失之交臂,莫之嘆被孫蓮心成功接機(jī)了。
鹿含笑在機(jī)場出口沒有見到莫之嘆,她氣到爆肝,炸裂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