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合金墻壁內(nèi)部不斷扭曲翻騰,產(chǎn)生的噪音格外刺耳。
墻內(nèi)似乎有東西生長,他們馬上要破墻而出。
獸神的四個頭顱看著歌利安,有的眼神輕蔑,有的則帶著羞怒。
“神邸先生,承蒙您的照顧,現(xiàn)在請容許我奉上對您的尊敬?!?p> 歌利安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紳士,仿佛被打的差點鑲在墻上下不來的不是自己。
話音剛落,歌利安立即跳起,雙腿狠狠的蹬在身后的墻壁上,然后向著獸神飛去。
嗷~~吱,墻壁內(nèi)傳來一陣哀嚎,用力的翻騰了幾下,然后抽搐,隨后沒了動靜。
見歌利安又重新向自己沖過來,獸神的心態(tài)直接原地爆炸。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肉身途徑序列二,但那身抗揍的烏龜殼卻讓自己束手無策。
能吸收大量物理沖擊就算了,還能隔離精神污染。
野獸途徑的自己戰(zhàn)斗方式單一,現(xiàn)在雖然有了身體,實力大幅度提升,但依然不能輕易使用能力。
畢竟這個身體只是一群醫(yī)師的血肉拼接成的。
估計都不能完整的施展神邸級別的能力。
砰,一人一神的拳頭相互碰撞,嗡,強大的力量相互碰撞產(chǎn)生的可怕的沖擊波,剛才還在肆意扭曲想要變成生命的醫(yī)療器材此時因為承受不住沖擊,統(tǒng)統(tǒng)爆裂開來,發(fā)出陣陣哀嚎。
器材碎片到處飛舞,又不甘的緩緩落下,像是即將失去生命的蝴蝶,絕望的放棄掙扎。
點點光芒從器材碎片中飛出,消散在空中。
見到空中消散的光點,獸神的情緒又開始不穩(wěn)定了,祂開始全力壓制體內(nèi)的獸魂。全然沒注意空氣中有不少煙塵開始聚集在祂的身邊。
“呵呵,神邸不過如此。”
獸神這時才注意到,歌利安這次沒有被自己打飛出去,而是跪在自己面前不遠(yuǎn)處。
單膝跪地,左腿膝蓋被砸進(jìn)合金地板里,膝蓋前的地板上一道深深的凹陷。
顯然,與獸神對拳不是沒有后果的,他整條右手手臂無力的下垂,手臂皮膚被撕裂成一條條的,沒有血液流出,皮膚內(nèi)肌肉消失的干干凈凈,能看到潔白的骨骼,小臂處的骨骼斷裂,骨刺刺出。
歌利安沒有了紳士模樣,此時顯得格外凄慘,包裹著歌利安的噬神者機甲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黑烏龜殼放棄你了?哈哈,人類靠不住,人類的造物更靠不住,如果想憑借一個烏龜殼就可以挑釁神的威嚴(yán),那他必將成為神邸的血食?!?p> 獸神雖然有些意外,但也覺得合情合理,的確,沒有造物可以一直承受神的攻擊,而且在祂的印象里人類就是貪婪狡詐卑鄙的代名詞,人類不可信,他們的神邸也是,他們的造物也自然如此。
“哈哈哈啊哈”
歌利安不語,只是笑,一邊笑,還在嘗試著用左手撐地,想將膝蓋從地板里拔出。
“人類,你還有什么遺言?我們獸族一向尊敬強者,我可以聽完你的遺言?!?p> 獸神見歌利安大笑,以為他的精神狀態(tài)收到了影響,罕見的沒有嘲諷,反而話里帶著些許奇怪的意味。
歌利安卻笑得更大聲。
“啊哈哈哈哈,想奴役我?想讓我變得和那邊躺在地上的丑陋怪物一樣?。”
“屈曉:你禮貌嗎你?”
獸神這才發(fā)現(xiàn)歌利安不是單一肉身途徑的超凡,他還是精神途徑的超凡者!
突然一股濃濃的危機感出現(xiàn),沒等獸神反應(yīng)過來,一根根黑色的觸須突然從獸神的身體各處伸出,伸出的速度太快,直接捅破了獸神的皮膚,在空中肆意扭動,然后緊緊的捆住獸神。
“都說了,他叫噬神......”
歌利安沒有堅持到說完便直接昏倒了。
嘀嘀嘀
侍者的眼睛突然變成紅色,搞得眾人側(cè)目。
“怎么?需要充電嗎?”
黛汐發(fā)現(xiàn)摩羅格這個老古董不搭理自己后,轉(zhuǎn)而開始懟起別人了。
侍者沒有搭理黛汐。
咚
一聲巨大的槍聲響起。
原本嘰嘰咋咋討論的眾人停住了,紛紛看向侍者。
侍者收起冒著白煙的槍,雙手撐在不存在的投影桌上,身體前傾。
“肅靜,我宣布個事,從現(xiàn)在起,奧古斯聯(lián)合王國境內(nèi),我們機械神教才是老大,誰贊成?誰反對?”
一陣長久的寂靜。
噗呲,一個人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的笑聲出現(xiàn),在侍者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你是看氣氛不活躍想活躍活躍氣氛嗎?”
“笑死我了,你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債務(wù)嗎?”
眾人的笑聲特別歡樂,好像是開聚會,有人講了個特別好笑的笑話,全然忘記了他們是為什么才來這參加會議的。
摩羅格沒有笑,他默默的看著首席的齒輪座椅,似乎里面有什么好東西,即將給他一個驚喜。
侍者見此情形,倒也沒有惱羞成怒。
機械途徑是300年前才確立的,機械神教是最近130年來的新興教會,因為建立時間短,又沒有真神可以信仰,所以他們實力偏弱。
當(dāng)然,偏弱是跟這些在座的大教派相比的,對比同時代的教會,機械教會的發(fā)展迅猛到讓人忌憚的地步。
機械途徑的超凡者從低序列開始就是香餑餑,他們序列9維修工的超凡能力可以讓他們在每個有機械的地方都能混的如魚得水,所以有很多窮人和一些中產(chǎn)家庭參加機械神教,因為他們希望可以借助超凡的力量來拜托貧困或者進(jìn)修到更高序列的規(guī)劃師來發(fā)家致富。
但是機械神教受到的打壓也不是一般的強,出售給組織或者教派的的商品價格必須低于三大王國的采購價格,而且機械神教不得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持有礦產(chǎn),等等等......一系列不平等的條約。
這就導(dǎo)致當(dāng)民眾和三大王國采購機械設(shè)備時,會跑去除了機械神教之外的所有神教采購。
而機械神教想要礦產(chǎn)資源時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追著其余教會和三大王國的人要,這對于性格死板不善言辭,人均社交恐懼癥的機械師們而言,是種煎熬。
對于這方面,機械神教的教首梅普魯斯,赫爾非常無奈,因為他本事就是一個極度愛財之人,但是苦于沒有神邸存在為教會撐腰,只有象征的存在,證明這個途徑可以走出真神。
要不然他也早就投奔別的教會了。
但是即使證明了機械途徑可以走出真神,梅普魯斯,赫爾依然非常痛苦,因為每當(dāng)夜幕降臨,他看著上交的稅款和損失的錢(各組織的所謂保護(hù)費)的賬目,他總想痛哭流涕。
上交的不是稅款和保護(hù)費,而是自己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