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對岸商州的不同尋常
楊兆祿沉默,看得元娘愈發(fā)生氣。
每次都是這樣,提到這里,都是沉默以對。
看到他這樣,元娘緩了緩語氣,她道:“夫君,這事可還有挽回的法子?”
楊兆祿看向她,再次搖頭。
“圣旨已發(fā)?!?p> 此話一出,即便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元娘心里難免還是有些失落。
如果放到往年,元娘不會生這么大的氣,可今時不同往日。
大不了就是陪著他一同去倉山郡,可是如今還有女兒綰綰。
綰綰過個幾年便要及笄許親了,那倉山郡窮鄉(xiāng)僻壤的,能許道到什么好親事?
這一去倉山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回洛京,她不能拿女兒的未來去都!
元娘忍著怒意看向楊兆祿,“這次,我與綰綰不會在陪你去倉山郡,我?guī)еU綰回洛京,你自己去倉山郡罷!”
說完這話,元娘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自上午接到圣旨后,主母和家主大吵一架后,整個郡守府氣氛顯得很壓抑。
這邊,陳玦聽到暗衛(wèi)稟報楊兆祿和他夫人吵架了,這是沒想到的。
“楊兆祿看著溫文爾雅,傳聞楊卿與他夫人十分恩愛,怎么會和他夫人吵架?”
這些日子,陳玦也是瞧見了的,這位楊郡守就是個愛妻入骨之人。
更是在有些事情上都會與他夫人商量著來。
如果他夫人說不能做的事,那必然是不會去做的。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懼內。
這樣的人怎會與他夫人吵架?若說吵架,陳玦則是認為是他夫人單方面吵架。
果不其然,暗衛(wèi)的下一句話就讓陳玦心中的想法。
“也不算是吵架,是楊夫人單方面與楊郡守吵架,將其攆出了家門?!?p> 陳玦抿唇輕笑,抬眸往河對面眺望。
這次要去的地方是與乾州隔江相望的商州。
為了方便,這次選擇的是渡船過去。
乾州和商州遠遠看著到時候挺近的,但實際上一點也不近。
坐船過去就花了整整一個時辰。
等他們到達江邊時,商州州府令正帶著人恭候在商江邊上。
見到陳玦等人出來,商州州府立馬笑臉相迎上去,“臣,商州州府令李慶拜見陛下!”
已有數(shù)次經(jīng)驗的陳玦絲毫不慌,抬手將人叫起,站在船頭看向商州。
商州不愧是和乾州隔江而望的城池,在繁榮上,也是不屬于乾州的。
進入商州,陳玦照例單獨召見了商州州府令,進行了一系列有關商州的詢問。
待詢問完畢后,才擺手讓人離開。
屋子里的男子佝僂著身子,暗暗抹了抹頭上的虛汗,“臣告退?!?p> 待他一出屋子,李慶才感覺自己好似活了過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的少年天子,良久,又回頭神情嚴肅吩咐身邊的人。
“咱們這位陛下不是好應付之人,你趕緊把安排好的事情在去檢查一遍,務必在這些日子里不要出任何差錯!”
下人一聽,立馬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應聲保證道:“大人放心,事情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那件事絕不會讓陛下發(fā)現(xiàn)的,只要陛下一離開,我們就可——”
說到最后,下人噤聲。
下人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又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嗯,很好!”李慶滿意點頭,又耳提面命,“切記此事勿要走漏風聲!”
但為了以防萬一,李慶還是加派了人手,防止那件事爆發(fā)。
李慶這邊回到府上,想到今日見到的少年天子,不知為何,心中的擔憂始終未曾放心。
午夜之時,李慶睡得不踏實,一整晚都在做噩夢。
夢里他穿著一身囚衣狼狽的跪在陛下面前,聽著圣旨落下,隨之而來的是抄家滅族。
而他,淹沒在商州百姓唾沫中。
這夢,反反復復。
等李慶從噩夢中脫離,天色已然大亮。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然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活著!
李慶拍拍自己的臉,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夢都是反的,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大人,驛站那邊有情況?!?p> 話音剛落,下一瞬大門就直接從內打開了。
只見一個穿著白衣服,長相硬朗正義的男人站在門旁。
“怎么回事?”李慶邊問道,邊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準備往外走。
“驛站那邊,陛下帶著貴妃娘娘出去了?!?p> 下人稟報道:“不過您放心,岑先生說有他在,望您放心。岑先生還說讓大人去時,莫要慌張?!?p> 聽到這話,李慶手上穿衣的動作緩了緩。
他明白了岑先生的意思。
雖說不能慌,但李慶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許,遇上事終究是不能和那種做了幾十年的官員相比。
何況,他這次遇到的事,可一點也不小。
故作平靜的李慶穿戴好趕緊出門,不出一刻鐘,終于在一個賣點心鋪子外面遇到了陳玦等人。
“臣拜見——”
李慶趕緊上前行禮,忽然想到陛下的身份不宜在外暴露,又趕緊換了句話。
“公子,與小夫人身份貴重,這外面不安全,臣陪陛下回去?”
陳玦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商州繁華的街道,擺手道:“無妨?!?p> 說罷,便又繼續(xù)帶著貴妃等人在街上閑逛起來。
期間,李慶時不時的想要插嘴讓陳玦回驛站,只是都被他駁回了。
看著李慶退出去的背影,陳玦眼色一瞇,“蘇卿,朕問你,你認為李慶此人如何?”
“我?!”蘇行一愣,沒想到陛下會問他這個。
蘇行想了想,回道:“臣與李慶不過幾面之緣,說不上有多了解,就從面上來看,臣只覺得這位城府不深,略微單純了些許?!?p> 說是單純,這還只是說的好聽了些,倒不如說是有些蠢。
聞言,陳玦抿嘴淺笑。
轉頭朝魏巍吩咐道:“派人去跟著他,在讓人好好查查商州成。”
“是!”
站在一旁的蘇行聽到陳玦這個吩咐,在回想陛下方才問自己的話,“陛下是懷疑李慶有異心?”
陳玦瞟了他一眼,“朕問你,光天化日之下,李慶為何一直想要朕回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