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寫小說的自來也

　　“你覺得什么才是真正能夠永恒存在的東西？”

　　這是當(dāng)初長門佩恩成功招攬到蝎的時候，蝎對長門提出的問題。

　　而佩恩對此的回答是，“生命?！?p>　　“可生命終究會死亡?！?p>　　“但它們依然一代一代的傳遞下來了，不是么？而且，如果真的沒有永恒的生命，那么我們就自己制造一個出來！”

　　蝎到現(xiàn)在仍然記得，當(dāng)初佩恩招攬自己時的情景。

　　那是在一個艷陽高照的正午，修羅道佩恩找到了當(dāng)時正在尋找素材的自己。

　　那天的太陽很高，他們的影子很短，短到幾乎只能被兩人踩在腳下。

　　大概十幾秒鐘，幾十秒鐘？

　　他引以為傲的三代風(fēng)影傀儡便被修羅道佩恩用數(shù)根帶電的鋼索捆住，電流完全擾亂了蝎對傀儡的控制。

　　而展現(xiàn)出六臂形態(tài)的修羅道佩恩明顯還有諸多武裝沒有使用過。

　　蝎知道，那次是自己輸了，輸?shù)暮軓氐住?p>　　原本他還有些傲氣，認為自己未來未必不能得到超越佩恩的力量。

　　但之后，佩恩又向他展示了，屬于“神”的武裝，徹底讓他心悅誠服。

　　蝎記得，當(dāng)初佩恩展示的，便是他現(xiàn)在最常用的轉(zhuǎn)管炮。

　　蝎以前的大部分傀儡的攻擊手段只有帶毒的刀刃和毒針，很容易被一些有強大洞察能力的人或了解他們的人找到一些規(guī)律，對傀儡師造成人物以及屬性克制。

　　但轉(zhuǎn)管炮不同。

　　這東西屬于真理的分支，能克制它的只有更強的真理。

　　佩恩也向他承諾，日后會讓他接觸到更多的真理。

　　不止是真理，甚至連木葉的白眼、寫輪眼，水之國的尸骨脈、冰遁，甚至是各村的人柱力都有機會得到。

　　畢竟這個世界并不只有風(fēng)之國這么一畝三分地，還有更多值得去收集的東西。

　　蝎認為佩恩并不是單純的給自己畫大餅，單單是那卷來自不知道哪個世界的機關(guān)術(shù)卷軸，便已經(jīng)為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加上佩恩對他藝術(shù)的肯定，也讓他愿意留在曉組織中，供佩恩差遣。

　　蝎并不后悔自己的決定。而在曉組織的這些日子里，這個組織、以及佩恩也沒有讓他失望，和其他成員，尤其是角都相處得也不錯（玩傀儡的都有錢）。

　　但是直到今天，面對已經(jīng)被佩恩同意加入組織的大蛇丸，蝎卻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厭惡，然而他卻找不到自己厭惡大蛇丸的理由。

　　就像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狗屎、隱隱約約可以聞到臭味卻又怎么都意識不到的感覺！

　　而佩恩在同意大蛇丸加入曉之后卻沒有立即離開，讓蝎隱約有些希望，覺得佩恩可能有點后悔打算將大蛇丸在這里滅口。

　　然而希望很快便轉(zhuǎn)化成了失望。

　　因為佩恩停留的原因是因為大蛇丸，卻也不完全是因為大蛇丸。

　　準確的說，是為了跟在大蛇丸身后的那條小尾巴。

　　“看了這么長時間，也該出來了吧？”佩恩站在森林的陰影中，對著某個方向說到。

　　他頭頂?shù)年柟獗幻艿臉淙~幾乎擋住，讓陰影如同黑紗般籠罩了他的大半個身體。

　　在黑紗般的影子的遮掩下，陽光之下沒人能看清天道佩恩的容貌，只能看到半身黑底紅云的長袍。

　　隨著佩恩的話，大蛇丸和蝎也都警惕了起來，最終也一前一后，發(fā)現(xiàn)了自以為隱藏得天衣無縫的目標。

　　看到三雙眼睛全部盯住了這邊，那人也明白自己已經(jīng)暴露，干脆放棄了隱藏，走到了陽光之下。

　　“自來也，沒想到你居然能跟到這里?！?p>　　“蛤蟆們送了我一程！”

　　“真是陰魂不散！”

　　“不把你帶回木葉，我是不會放棄的！”自來也堅定地看著大蛇丸，隨后又瞥了一眼蝎和隱藏在陰影中幾乎完全看不出身形的天道佩恩一眼。

　　“真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要把我送回那里，明明你自己也想從里面逃出來?！?p>　　“為了不讓你繼續(xù)錯下去！”

　　“錯？什么是錯，為什么是我錯？你以為我那些實驗，沒有他們的點頭可以在村子里做下去？你以為沒有他們的遮掩，那么多暗部會連失蹤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

　　大蛇丸在自來也面前，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得過分。

　　“而現(xiàn)在的情況，只不過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shè)，在你的小徒弟波風(fēng)水門插手的情況下，他選擇將我作為棄子丟掉，用來保住他自己罷了！”

　　“我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自來他突然怒吼道，打斷了大蛇丸的話，“大蛇丸，是你的路走錯了，和別的根本沒有關(guān)系！就算沒有他們，你依然是錯的！”

　　“那你覺得，正確又是什么？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就是正確的？”

　　大蛇丸歪了歪頭，看著自來也，似乎想要看看自己這位同伴能說出什么來。

　　“我……”

　　“自來也啊，自來也，你還真是可憐吶?！贝笊咄柰蝗徽f到，讓瞪著他的自來也不禁將眼睛睜得更大。

　　“從在學(xué)校的時候，你就一直在追逐我。后來你和那群蛤蟆攪在一起，又開始追逐那些蛤蟆所謂的‘正確’?？墒悄憧纯茨悖B正確是什么都不清楚。”

　　“但我可以肯定，你是錯的！還有，我的正確就是我自己的正確，不是別人的！”自來也的聲音聽起來相當(dāng)堅決。

　　“是嗎？那你又為什么要尋找那群蛤蟆嘴里的預(yù)言之子？”

　　“為了維護忍界和平！”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蛇丸突然大笑起來：“自來也，你最開始遇見那群蛤蟆的時候剛剛從學(xué)校畢業(yè)，必說戰(zhàn)場，你連山賊都沒殺過，沒見過戰(zhàn)爭的人那時候就在口口聲聲說要和平、和平，那時候的你知道和平是什么東西么？”

　　“現(xiàn)在知道就足夠了！”

　　“是啊，因為你早就被這兩個字洗腦了！就像你嘴里那可笑的互相理解一樣！你早就沉浸在那群蛤蟆的預(yù)言里不可自拔了！真可憐吶，自來也，你甚至都沒有當(dāng)過真正的自己，就連三忍這個名號，都是別人施舍來的！”

　　大蛇丸看起來和平日里的模樣完全不同，和自來也的談話讓他的情緒被完全調(diào)動了起來，不，或者說調(diào)動得已經(jīng)有些過頭了，讓他看起來有些瘋狂。

　　“你還記得嗎，在十三年前，山椒魚半藏站在他的通靈獸頭頂，像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我們，像施舍流浪狗一般將所謂的‘木葉三忍’這個名號扔給了我們。然而我們對于敵人施舍的這個稱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最后居然以木葉三忍自居起來！”

　　大蛇丸說著，狠狠地啐了一口。

　　“真是可笑！”

　　他的表情確實很狂亂，但那雙蛇一般的金色豎瞳里，卻看不出多少情感的流露。

　　“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這樣，但后來我們的名號不都是自己打出來的嗎？我們早都已經(jīng)成為強大的忍者了！”

　　“但是誰會記得呢，他們只會說，‘那是被山椒魚半藏打敗的三忍’、‘那是被半神半藏賜予名號的三忍’?！?p>　　大蛇丸收起了臉上的狂亂，開始展露出了一種有點惡心的笑容。

　　“所以我才說，自來也，你還真是可憐，甚至你從來都意識到真正的自己，從一開始你就活在了別人的影子、別人的稱號、別人的期望里……”

　　“夠了大蛇丸，我的事不需要你來評價！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別人的東西！”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說我錯了！”

　　自來也盯著大蛇丸的眼睛，拳頭攥的緊緊的。

　　“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把你帶回村子！”

　　“唉，果然，你和說這些就是浪費口舌?，F(xiàn)在你滿意了嗎？”

　　最后一句話，大蛇丸是對佩恩說的。

　　“還差最后一個問題?！?p>　　“有什么問題，回到村子里我有很多時間來回答你！”

　　但顯然，自來也已經(jīng)等不及不想再打嘴炮了，而且他隱隱感覺自己很有可能說不過大蛇丸！

　　自來也手中凝聚出螺旋丸，朝著大蛇丸三人的方向沖了過來。不知何時，他臉上已經(jīng)畫好了仙人圖譜，顯然剛剛打嘴炮的時候，他已經(jīng)悄咪咪地進入了仙人模式。

　　不，恐怕在到達這里、聽見大蛇丸說要加入“曉”的時候，他便開始了準備！

　　“不管是曉還是什么東西，我絕對不會讓你走上歧路！”

　　然而自來也沒有想到，那將半個身子隱藏在陰影中完全看不見容貌的首領(lǐng)佩恩突然出手了。

　　僅僅一個神羅天征，便將他打得倒飛出去，落到地上時不得不噔噔噔后退了好幾步。

　　多虧他已經(jīng)進入了仙人模式，不然這一下足夠讓他重傷。忍者們輸出確實不低，但身體本身的防御力卻相當(dāng)可憐。哪怕是宇智波斑，被一劍穿心也要死一次。

　　“別著急，在你對這個問題做出回答之前，我們誰都不會離開?！?p>　　天道佩恩說著，向前走了幾步，但他的臉依然隱藏在陰影之下。

　　自來也看不清他的容貌，但移動了位置站在他不遠處的大蛇丸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想到，天道佩恩的這張臉，他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見過……

　　呵呵，命運這東西很是有趣。

　　不是嗎，自來也……

　　自來也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挖草挖草你搞偷襲你玩不起你個小辣雞……”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放松了部分肌肉，表示自己暫時不會行動。

　　硬吃一招神羅天征的自來也雖然沒受重傷，但也相當(dāng)不好受，而且這種無形無蹤的攻擊讓自來也相當(dāng)忌憚。

　　“我的問題很簡單，自來也。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你我，都是一本書創(chuàng)造出來的，無論是我們的經(jīng)歷、我們的創(chuàng)作、我們的命運、我們的未來，都是書上早已寫出的劇情，或者說，這個世界不過是一份早已寫好的劇本，而我們都是被舉報所束縛的演員，你會怎么想、怎么辦？”

　　“佩恩君似乎對這個問題相當(dāng)執(zhí)著啊，難道你真的見過那本書？”大蛇丸有些好奇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們并不是沒有見到那本書的可能?！迸宥鞯吐暬卮?。

　　“你什么意思？這不可能！”自來也站直身體，斬釘截鐵地喊到。

　　“那我換一個問法。我知道你寫過不少書，但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寫出來的文字早就被記錄在了某一本書上，你自以為的創(chuàng)作不過是別人的施舍，而你能寫出這個故事，不過是被規(guī)定的命運要你將它表述出來……”

　　“不可能有這種東西！更不可能有這種命運！”自來也這一次的聲音更大了。

　　“這就是你的回答么？”佩恩垂下眼瞼，“看來能寫出那種書的人，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呢?！?p>　　“既然三忍中兩個都被你問過這個問題，那下一次試試問問綱手怎么樣？”

　　“不了，還是……”佩恩剛想拒絕，卻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變了口風(fēng)，“或許可以試試，如果綱手知道了她弟弟的死和男友的死不過是一場被別人寫好的戲劇，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p>　　“希望那時候，你已經(jīng)有論證你的問題所需要的證據(jù)了。”

　　“我倒是希望，這種證據(jù)這輩子都不要出現(xiàn)。如果真的不存在全知全能的書就好了?！?p>　　“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這種東西，綱手說不定會因此而毀滅世界吧?！?p>　　在佩恩和大蛇丸交談之時，自來也已經(jīng)做好了進行新一輪進攻的打算。

　　但是在佩恩結(jié)束了最后的問題之后，大蛇丸和佩恩都已經(jīng)不想在和他戰(zhàn)斗。

　　蝎或許有點將自來也制作成人傀儡的打算，但蝎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和自來也交戰(zhàn)的時候。

　　于是……

　　“通靈之術(shù)！”

　　這是來自基地內(nèi)畜牲道佩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