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在五里溝和父母過著田園生活,回補先前六七年孤獨一人的日子。
韓不悅在云州城鞏固地盤,積蓄力量,蠢蠢欲動,忙得不亦樂乎。
越國都人心惶惶,太子晟監(jiān)國不到兩年,欲登基之際,太上皇第五皇子悅協(xié)同飛虎營主將太上皇胞弟彤斐皇叔及寧州將軍尹權(quán)斌發(fā)生兵諫。
飛虎營和寧州鐵騎與太子的皇城禁軍及越京城防衛(wèi)軍血戰(zhàn)一場,尸山血海后太子晟還位于太上皇,自己退居?xùn)|宮。
太上皇大封五皇子悅攝政王,管理朝政日常事務(wù)。彤斐皇叔封為一字并肩王負責(zé)京師防衛(wèi),尹權(quán)斌封為驃騎大將軍掌管兵部以及負責(zé)越京以外兵馬。
攝政王悅掌控朝堂后,五日后太子及全東宮內(nèi)所有人全部暴斃,其后太子一系官員嫡系全部滅族。
一系列新政出臺,尤其是一些豪強在當(dāng)?shù)爻蔀榈胤絼萘?,以前沒有得到官方認可?,F(xiàn)在許以官位,但要每年交納一定錢糧納貢才行。還有要聽從朝廷調(diào)遣,對維護地方安寧要負起責(zé)任。
說白了大武裝要對小武裝管束,尤其對土匪、強盜要掃蕩,給一些大的武裝集團之間對戰(zhàn)提供了所謂剿匪的出師旗號。同時,朝廷要調(diào)遣各方勢力兵馬,講白了開始中央集權(quán),變相削弱地方藩鎮(zhèn)勢力。
越京巨變,消息迅速傳播,越國官場皆驚。
消息傳到云州城,一家歡喜幾家憂。喜的當(dāng)然是韓不悅,憂的是王知州、曹總兵、姜知府。西河韓家也派人來勸說,要求臣服于五皇子,許以云州知府的官帽子,并要求派韓不悅子嗣去越京為官。
韓不悅立馬讓金權(quán)去五里溝將韓鳴請回。兩人密謀一番,權(quán)衡各方勢力,謀求進退。
現(xiàn)在,云州城韓家有五萬兵士可借越京動蕩之際若能快速拿下鏡州,就可坐穩(wěn)云鏡之地后方可窺探蓮、允二州再占據(jù)糧倉嵐州,積蓄力量才能有逐鹿越京的機會。
曹總兵還統(tǒng)領(lǐng)官軍兩萬,管轄地方軍士有一萬多。若出兵鏡州王曹二人很有可能在后方搗亂,而此時又是占領(lǐng)鏡州圖謀蓮、允、嵐三州虎視越京的最好時機。
不能讓他們背后掣肘,于是二人商議后,來一招釜底抽薪之計。
韓不悅帶著金權(quán)去曹總兵處借兵,其目的就是借此削弱曹總兵手中兵力避免背后捅刀。
曹總兵和王知州正在曹總兵家中大眼瞪小眼,唉聲嘆氣。
王知州說道:“朝廷動蕩,我等……”
仆人來報韓不悅來拜見。王知州一聽立馬站起和師爺鄭赫離開。
曹總兵笑道:“韓不悅來了。王大人要走,被傳出去,不好吧。不如一起去迎接?!庇谑抢踔莸介T口。幾人在門口寒暄了一下,曹總兵將韓不悅請進客廳。
眾人分賓主落座后,仆人上茶。
韓不悅說道:“二位大人,今天聚首,是有要事相商?”
“啊,啊。呵呵?!蓖踔菪πΓf道:“哪里哪里,我們還不是沒什么事可干,事情都被韓老包干啦。哈哈。還不是閑來無聊,來找曹大人下棋。下棋彈琴,看鳥聽?wèi)?,不亦悅乎!?p> “韓某今日上門打擾,那還是叨擾了二位大人雅興?!?p> 曹總兵笑道:“哪能,哪能!韓老能在百忙中來,我等高興,高興,哈哈。”
“與二位大人相處多年,甚是愉快。開門見山說,請不要見怪!當(dāng)今圣上重掌社稷,百廢待興,而鏡州宋趙兩族把控官府,魚肉百姓,我輩痛心不已,要為圣上盡一些微薄之力,為鏡州百姓除去禍害。”
韓不悅端起茶碗,拿起茶蓋,輕輕吹了吹,喝了口茶水。
曹總兵和王知州大小眼瞪著韓不悅,也不說話,直愣愣地看著。這韓不悅唱哪出戲,你要去討伐他們和我們有何干?
韓不悅笑道:“此去路途遙遠,輜重頗多,想到曹大人出借兵一萬,望請二位大人同意?!?p> “啊啊,啊,這個么?”曹總兵恩恩呀呀說不出一句話來,心里想著,你們不是拿雞蛋去撞大石頭嘛!
他拿眼瞄王知州,而王知州埋頭喝茶,死不抬頭。
他硬著頭皮說道:“我手下這些兵卒,守守城掃掃地可以,動刀動槍的咋行。和那些鐵騎相比,去了簡直是送死。云州雖說是越國一州,但和其他要塞重鎮(zhèn)相比,不堪一提不堪一提。韓老還是高看我這些弟兄了。呵呵呵?!?p> 韓不悅用眼睛斜看曹總兵,冷哼一聲,說道:“曹大人,難道對當(dāng)今圣上不想盡心盡責(zé)嗎?我韓家雖為朝廷供職不久,但愿為圣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庇侄似鸩璞p抿一口茶水,渣渣嘴,又自顧自的說道:“我韓家西河分脈為攝政王首席客卿,王妃王子貼身護衛(wèi)家族?!?p> 金權(quán)站在韓不悅身后,一股威壓直奔曹、王二人。
曹總兵雖然也是練武之人,年輕時殺人無數(shù)。在千萬軍馬前躍馬揚刀雄姿威武,強大氣場在以前屬下和敵軍面前霸道無比。但是在練氣士面前世俗武術(shù)高手簡直是螞蟻面對大象般,更是被一股神念威壓壓制的壓地全身無力,冷汗?jié)裢噶巳怼?p> 韓不悅又繼續(xù)說道:“古語有云:內(nèi)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無,唯見于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天地君臣,皇恩浩蕩,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二位官居高,食其俸祿,勿忘臣職!”
曹王二人在威壓中聽得一愣一愣,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又從頭頂刷得涼到腳板底。他倆為官老謀深算二三十年,早是官場老官精老戲骨,假戲真唱,耍把戲斗心眼,捧人貶人已成家常便飯。
這場合說什么形不形,空亦空,無既無,還不是叫我們吃吃閑飯嘛。韓不悅的話已經(jīng)講的很明,聽話聽音,好話壞聽,壞話好聽,再不懂那純粹老壽星搓麻繩不是找死也是尋死。
曹王二人想三五萬人去攻打十多萬訓(xùn)練有素的鏡州精銳之師,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韓家是拼了血本瘋狂賭一把,不依了這幫已經(jīng)發(fā)了瘋的人肯定先要弄死自己。
曹王二人心里都很清楚,反正不同意現(xiàn)在就沒命。同意了韓家兵敗,這幫瘋子若死翹翹,自己不就化險為夷了。那權(quán)又掌握在手中了,錢也有了,更能從中撈更多的好處,大不了借去的那幫兄弟命沒了。
金權(quán)見王知州有癱軟倒地之態(tài),于是收回威壓。
曹王二人感到威壓不在,舒了口長氣,臉面上露出逝逝然。他倆心里想到一塊兒了,啊呀,看開一點。
只要能活著,有好處撈,干嘛要為朝廷那么賣命,即使把命賣了不知東家還記得你。
若命沒了,還不知道命賣給了誰,能值多少錢!沒命了,東家只不過再換個掌柜而已,這不是特腦殘!
韓不悅也沒等曹總兵要說什么,自己說道:“云州是越國窮苦之地,自古山多匪多,沒有前進前途。若這次能拿下鏡州,所得三分其二歸二位大人。并上報朝廷為二位大人請功,申領(lǐng)鏡云總督和鏡云都統(tǒng),如何?”說完,自顧喝起茶來。
曹總兵和王知州互望兩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喜悅之色。
曹總兵說道:“此事韓老已定,我沒問題。一切聽從韓老安排!還請韓老善待我那些弟兄,呵呵。”
“一切以韓老馬首是瞻!”王知州拱手說道。
“哈哈。多謝二位大人。越京那邊有請二位大人適當(dāng)上報一下,我們是助曹大人討伐鏡州欺壓百姓的豪強,出師為民除害。我韓家借也不會白借,一旦拿下鏡州城,定拿長壽丹厚謝。當(dāng)然,軍士要由我韓家挑選。”
二人一聽,滿眼放光。他倆早就聽到韓尚成在越京獻丹藥,首輔大人青春常在的事。他倆都轉(zhuǎn)彎抹角的討要過,可韓不悅不買賬,韓尚成說做不了主。
現(xiàn)在,他倆眉開眼笑的說道:“呵呵,祝韓老此次出征旗開得勝馬到成功?!?p> “好,五日后出發(fā)!”
五天后,韓豹和韓文舉帶領(lǐng)三萬韓家軍士和一萬換成韓家軍勇服飾的官軍出征。隨同出征有金權(quán)、趙東,還有客卿大晉散修筑基中期修士的中年模樣的喬嗣。
韓飛龍和左思敏帶領(lǐng)五千游奕軍兩天前悄悄分批出發(fā)了,還有客卿大晉散修筑基初期修士的中年模樣的王鵬隨隊出發(fā)。
韓鳴早三天已經(jīng)獨自先行。
此行,韓鳴有幾個目的。
其一,探查宋趙兩大家族和官府動靜。
其二,聯(lián)系韋尚志和沈亮。韓不悅回到五里溝,并立馬改回韓姓,很多人并不知道韓不悅以前姓韋。韋尚志通過打點已經(jīng)成為鏡州知州項文理文案師爺。
其三,看看厲家莊有沒有可用資源。
韓鳴坐著飛行舟先來到厲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