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無禮與傲慢
羅蘭的城堡內,野澤大口喘著氣,這倒不能怪他,任誰剛剛起床,就被黑影忍者扛起來,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影子漩渦里,然后摔倒地面上,都會很失態(tài),相比起來,有過經驗的野澤只是心臟狂跳,已經是很優(yōu)異的表現(xiàn)了。
野澤掙扎著想起身,可剛剛的傳送帶來的天旋地轉讓他有些分不清天南地北了,為了不繼續(xù)失態(tài),他干脆維持著跪坐的姿態(tài)。
經歷了那天晚上的噩夢之后,他感覺自己重獲新生了,原本看似放浪形骸,卻無聊至極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他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比以前更甜美,哪怕現(xiàn)在喝一杯普通的水,對野澤來說,也勝過那天喝下的美酒。
他開始嘗試著去珍惜生命,開始去學校上學,嘗試認真聽課,盡量友善的去對待每一個人,甚至暗中給那個因他而破碎的家庭補償,希望通過免去債務的方式來獲得心理上的安慰。
短短幾天里,那個行事乖張的野澤少爺就不見了,這樣的他配合他自己的身份,很快,他就收獲了以前從沒有過的同學歡迎,好像他以前所做過的惡事都消失了一眼,還有羞澀的女孩往他的鞋柜里塞了匿名的情書。
這種以前求之不得的體驗讓野澤得到了良好的正向反饋,他開始不再抱怨自己的生活,認真思考父母的處境,而不是向以前那樣,對于他們沒時間陪自己感到憤怒,那一天,正是因為這樣,野澤下手才重了許多,導致了那場悲劇。
現(xiàn)在,野澤開始珍惜每一刻和父母相處的時光,這種表現(xiàn),讓父母對他的態(tài)度都溫和了不少,那個嚴肅的父親,居然都開始對他微笑。
在夢一樣美好的境況種享受了幾天后,野澤就被黑影忍者冰冷的手拉倒了現(xiàn)實里。
“你似乎還沒起床?”手里捧著一本冬木市官方歷史的青年瞥了一眼野澤的睡衣裝扮,淡淡的說道。
“已經起來了,只不過您的黑影兵團拉的急,所以比較倉促?!?p> “喔,抱歉,因為我現(xiàn)在睡眠時間很少,對于正常人的作息可能會有沖突,下次我會注意的?!?p> 羅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野澤,溫聲答道:“起來吧,你這樣太礙眼了?!?p> “是,羅蘭大人?!?p> 野澤迅速的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上次的位置上,依舊只坐下了半個屁股,他還有點沒從羅蘭的態(tài)度里反應過來,最近的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難道連羅蘭大人也被我的改變感化了?
“我交代你的事情呢?”
羅蘭隨意的問道,他將一只腿搭在了另一只腿上,換了更舒服的姿勢,一目十行的掃視著冬木市的歷史,找尋著自己想要的消息。
“這個……”野澤雙手緊張的放在膝蓋上,將褲子抓成一團,額頭開始冒汗,就好像作業(yè)沒交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一樣。
野澤這樣的表現(xiàn)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羅蘭也沒有在意,而是又捻起了一頁書,他之前的話,只是慣例的開場白,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么快得到結果。
即使是家里唯一的繼承人,要將公司港口的一大片倉庫都轉交給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這是任何一個有理智的成年人都不會做出的選擇,經過一段時間的軟磨硬泡之后還差不多。
羅蘭今天主動找野澤過來,只是為了吩咐間桐家的事情,順便讓他更加上心一點而已。
鬼舞辻無慘撇了撇嘴,眼中滿是對野澤的厭惡。
他對羅蘭的評價實在太正確了,作為上位者,羅蘭的確很隨和。
對于自己看不上的人,只要對方確實努力過了,還具有一定的價值,羅蘭很少主動降下懲罰,換做是自己,早就讓這種和下弦一樣無用的廢物以死謝罪了。
當然鬼舞辻無慘自己也清楚,這是他對羅蘭十分偏心,從而給出的回答,換做更加公正的角度,應該用傲慢來形容羅蘭的這種做法。
對于自己看不上的人,羅蘭從來都不會抱有期待,但如果是他覺得有趣的人,卻會遭到十分嚴苛的對待,一旦讓羅蘭不滿了,就會遭到可怕的懲戒。
野澤被這樣溫和的對待,基本類似于‘你的能力已經到此為止了’這種殘酷的判決,這種下寬上嚴,一切皆由自己心意作為標尺的舉動,就是羅蘭那傲慢價值觀的最好體現(xiàn)。
估計,又是會被輕拿輕放吧,就在鬼舞辻無慘這樣想著的時候,一直顫抖的野澤,終于承受不住壓力,激動的開口了。
“對不起!羅蘭大人,請饒恕我這一次吧,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被黑影忍者拉入這里后,前幾天的那個晚上,鮮血與死亡的印象再次追上了野澤,將他這幾天所培養(yǎng)出來的上進心全部打散。
“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也許是面臨生命危機爆發(fā)出來的求生欲,也許是這幾天一切都在變好的景象與羅蘭溫和的態(tài)度讓野澤產生了自己還有用的錯覺,總之,他跪倒在地,祈求寬恕。
鬼舞辻無慘張大了嘴巴,他原本以為,這個廢物能夠通過那天的考驗,應該還算有點小聰明,現(xiàn)在看來,他看走眼了呀,這幾天的余裕,沖昏了他的頭腦嗎?居然敢這樣去觸碰的羅蘭的逆鱗,連我都不敢對羅蘭用這種說法。
真是,罪該萬死!
“嘭——”
羅蘭合起了手中的書本,將它在一旁,站起了身,眸光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何等狂妄自大的想法,何等無禮的要求?”羅蘭走到了跪下的野澤面前,抬起了腳?!昂喼弊屛覒嵟南胍l(fā)笑啊。”
“噗——”野澤的身體高高的飛起,撞在了墻壁上,吐出一大口鮮血,滑了下來,腹部被羅蘭踢中的他身體幾乎縮成了煮熟的蝦子,蜷縮在一起。
“為什么我要接受你的指示啊,真是厚顏無恥,給我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啊?!绷_蘭一步步的走到墻壁面前,抓起野澤的頭發(fā),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我的話是絕對的,是‘正確’的,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居然敢指使我,太愚蠢了,不過,仁慈的我,依然決定給你一個機會?!?p> 野澤請求羅蘭的意思,對于羅蘭來說,無疑是在暗指羅蘭從一開始就沒考慮好事情的安排,這對于傲慢的羅蘭來說,無異于莫大的侮辱。
“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實是這么說的是吧?”
羅蘭低下頭,凝視著野澤的眼睛。
“是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羅蘭大人!”
野澤已經被腹中的疼痛給刺激的近乎喪失心智,他哀嚎著,踏向了走向深淵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