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下沒有不能談的生意
“他們?yōu)槭裁醋窔⒛悖俊绷滞硗韱柕馈?p> 男人看了她一眼,冷然地保持沉默。
林晚晚耐下性子,繼續(xù)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談不成的生意?只要弄清楚了他們追殺的原因,才能想辦法和他們談判。
追殺嘛,無非就是為仇和為錢,你是哪種?
仇殺?還是追債?還是……你讓人頭上長草了?”
男人眨了眨眼,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弄清楚她所謂的頭上長草的意思,而后長長地冷哼。
大概是怕她繼續(xù)碎碎念,男人冷聲說道:“為財?!?p> 忽然,巨石后再次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是追殺的人重新返了回來。
他們越來越近,身邊的男人的呼吸更加粗重,因為傷勢,他的呼吸也越來越艱難。
一旦被那群人找到,他是不可能有還手的力氣了。
與其被他們找到,不如先發(fā)制人,林晚晚心一橫,揚(yáng)聲說道:“我在這里?!彼磉叺哪腥艘唤?,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林晚晚卻起身走了出去。
追殺的人惡狠狠地圍了上來。
“哪來的妞,長得不賴啊?!?p> 待看清林晚晚,男人們直開始直勾勾地打量起林晚晚,貪婪的目光在她的胸前盤桓。
“他欠了你們多少錢?”林晚晚鎮(zhèn)定地問。
“怎么,小妞想替他還?”
男人的咸豬手不老實地伸向林晚晚,就在咸豬手就要落在他身上的時候。
一道獵豹似的身影敏捷地出現(xiàn),只聽男人“啊”一聲慘叫,寂靜的夜里傳來喀拉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男人的手被硬生生折斷。
是一直躲在巨石后面的男人,迅捷地出手了。
“給我上?!北徽蹟嗍值哪腥似鄥栮幒莸貙ι砗蟮娜嗣畹溃眵鹊穆曇粲腥鐏碜缘鬲z。
林晚晚身邊的男人喘息更加粗重,因為剛才那一擊,他的傷勢更加嚴(yán)重,隨時都有倒下的危險。
追殺他們的人,蜂擁而上,將他們死死圍在中央,大有吃掉她們的架勢。
林晚晚和身邊的男人像待宰的羊羔,案板上的魚肉,只有挨宰的份。
電光火石間,林晚晚腦中閃電般冒出一個念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們這么拼命地追殺,也不過就是為財而已。
林晚晚肩上的小包用力扯下來,高高舉起,用盡全力抖起來。
紅色的百元大鈔在清亮的月光下,像片片紛飛的蝴蝶,撲閃著紅色的蝶翼,四散開來。
那是白天去包向珊家時,她準(zhǔn)備的見面禮,還好,當(dāng)時沒派上用場,此刻卻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紅色的鈔票紛飛,在月光下散發(fā)出誘人的光澤。
追殺他們的人,僅僅凝著空中紛飛的鈔票,眼中犯著貪婪的光,手腿上的動作也隨之停滯了。
林晚晚捏住手里的一張支票,揚(yáng)聲喊道:“這是一張五十萬美金的支票,但是只有一張,只能給最強(qiáng)的人。誰能搶到,就是誰的?!?p> 林晚晚右手用盡力氣往上一揚(yáng),白色的紙片瞬間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在空中打著璇兒。
空氣冷凝了半秒,圍住他們的人目光復(fù)雜地相互看了一眼。
“不要相信那個妖女,抓住他們,我們把錢分了?!?p> 折斷手的男人,凄厲地喊著,聲音喑啞,摻雜著絕望。
“這里有十幾個人,平分?還是獨吞?你們自己決定吧!”
林晚晚聲音清脆堅定,具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追殺他們的人迅速躍起,試圖伸手抓住那張支票,白色的紙張在他們手中輾轉(zhuǎn)騰挪,來來回回,平時稱兄道弟的人,在錢財面前,丑態(tài)盡顯,此時出手,半點情面也不留。
寒氣蕭殺的暗夜里,利器碰觸肉的悶響聲,此起彼伏。
趁他們亂作一團(tuán),林晚晚攙住身邊的男人,快速向密林邊緣奔去。
他們很快來到停在馬路邊的跑車前,林晚晚發(fā)動引擎,箭一般駛離。
驅(qū)車到了安全地帶,林晚晚冷聲對車后座的男人問道:“去不去醫(yī)院?”
后面的男人沒有答話,林晚晚閉了閉眼,壓抑住怒火。
她無故被卷進(jìn)他的紛爭里,還救了他的命,他不僅不說謝謝,還愛答不理的,她怎么那么好脾氣呢?
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傳來,林晚晚來了個急剎。
身后的男人估計是被慣性帶到了車壁,發(fā)出一聲悶哼。
“快到市里了,你下車吧。
我的眼睛受過傷,夜里根本看不清楚東西,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被我記住長相。
還有,剛才為了救你,我損失了五十萬美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記得還我。”
說著,林晚晚把一張寫著她電話的紙條,輕飄飄地扔到了后面。
車后座的人動了動,撿起紙條,唇角掀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聲音卻依然清冷,“你叫林晚晚?”
“下車!“林晚晚用更加清冷的聲音命令道。
男人看了一眼林晚晚的背影,被山上荊條劃出的道道血痕,在她的背后蜿蜒著,赫然入目。
男人勾了勾唇,終究沒有說什么。
下車后,男人站在路邊,對林晚晚說道,“大恩不言謝,下次……”
”那就不用謝了,把錢還我就行?!傲滞硗聿豢蜌獾卮驍嗨?。
林晚晚壓根就沒看他一眼,她不想惹事生非,卷入那些紛紛擾擾,一腳油門,紅色的跑車如離弦的箭,消失在黑洞洞的夜幕里。
林晚晚一口氣開回了酒店,艱難地打開車門。
一回到酒店,林晚晚就沉沉睡去。
這一晚上的驚魂遭遇,簡直就是對體力和腦力的極限挑戰(zhàn)。
再醒來時,還是半夜,外面漆黑一片。
但睡意卻再沒了,后背疼得像撕裂開了一樣,頭也昏沉起來。
想到有可能是滾落山坡時受了傷,萬一傷口感染,小命可就不好說了。
她一向惜命得緊,趕緊換了件輕薄的舒服衣裳,開車去醫(yī)院。
短短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好幾個小時,到了醫(yī)院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
狠了狠心,花了大價錢走VIP通道,直接上了頂樓,找到了一位非常專業(yè)的醫(yī)生。
“你身上的傷口處理的太晚了,引發(fā)了感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發(fā)燒的跡象?!?p> 醫(yī)生一面冰冷地陳述著事實,一面不滿的責(zé)怪著她。
“我先給你開藥,你要按時按量地吃,有什么情況,趕緊給我打電話?!?p> VIP醫(yī)生果然專業(yè),面冷心腸好,在她的病歷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