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與惡人斗其樂無窮
凌蘭終于回老宅了,就在后半夜的時候。
凌蘭回來的時候,主樓客廳的燈是亮著的。
是趙乘風叫她回來的?
趙家規(guī)矩多,如果主人不在,客廳就只開小燈,今晚大燈一直亮著,就是趙乘風一直在等凌蘭了,他們會說什么呢?
林晚晚好奇,便偷偷躲到客廳外,聽起了墻角。
趙乘風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冷冷地說了句什么。
這里,林晚晚自行腦補了一下,大概就是“媽,我想單獨和你聊聊”之類的。
凌蘭在他對面坐下,客廳里的仆人都下去了。
接下來就是你來我往的談判了。
趙乘風身上那股逼死人的寒氣,原來是遺傳啊,這一談判,凌蘭臉上的笑絲毫不減,陣勢卻一點沒輸。
起初,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沒多大變化,真真的神仙打架,不動聲色。
一段時間后,兩人都不再說話,這是聊完了。
但趙乘風臉上卻慢慢紅潤,怒氣升起的樣子,凌蘭卻依然笑得溫婉。
唉,姜是老的辣。
瞅著趙乘風平常高深莫測的,在他媽面前這么弱雞呢?
趙乘風都輸了,她這小命怕是休矣。
得,還是先回小樓養(yǎng)精蓄銳吧。
趁著今晚趙乘風在,凌蘭不敢怎么滴她,趕緊睡個踏實覺。
接下來的幾天,貌似很平靜。
凌蘭依然沒有很忙,趙乘風正創(chuàng)業(yè)呢,也不能成天窩家里,估計是看凌蘭沒什么動靜,上班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凌蘭帶著人來小樓了。
跟在她來到人,有提著藥箱的醫(yī)生,有五大三粗的男保鏢,還有幾個壯婦。
看到這架勢,林晚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這是要殺人滅口后,分尸滅跡,棄尸荒野嗎?
但本著“戲比天大”的原則,林晚晚還是空洞著眼神,豎著耳朵,囁嚅著問道:“凌阿姨,您怎么帶著這么多人來看我???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凌蘭慵懶地往沙發(fā)上一靠,淡然一笑,靜靜凝她。
這動作,和趙乘風如出一轍。
林晚晚頓覺毛骨悚然,難怪平時她要裝出那么慈愛的眼神,這一不裝了,更嚇人啊。
她撣了撣指甲,按了按眼皮,冷笑著道:”都這么些日子了,晚晚的眼睛還是不好,我?guī)S醫(yī)生過來給你看看。“
那黃醫(yī)生便熟練地打開藥箱。
鑷子、手電筒、小鋼鋸、鋼錘、手術(shù)刀被一一擺出。
確定是要檢查眼睛?不是殺人?
她腦子里忽然就閃出一部電影,背景、故事全忘了,只記得里面有欠債還不上的人,都被送去做了”手術(shù)“,所謂的手術(shù),就是被活著取走所有的器官,手術(shù)完了,人皮囊還完整,內(nèi)里卻已空空。
林晚晚低聲笑了笑,眼睛活泛起來,也學著平常趙乘風的樣子,向沙發(fā)背慵懶地靠去。
這一笑,雖是強顏歡笑,林晚晚卻笑出了大氣,笑出了風度,笑出了氣場。
曾經(jīng)有位哲人說過,微笑是一個人最好的面具,此刻,林晚晚深有體會啊。
甭管心里多沒底,這一笑,就是給敵人的煙霧彈。
”什么都逃不過凌阿姨的眼睛?!?p> 自己有氣場了還不成,還得瓦解對方的氣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誰讓敵強我弱呢。
”聊聊吧,讓他們出去吧?“
最后一步,穩(wěn)住,不能驚慌,更不能求饒。
這青天白日的,朗朗乾坤的,分尸滅口也不能選這種時候啊,不怕,不怕,寶寶不怕。
三步下來,果然奏效,凌蘭抬了抬眼皮,那幫人就煙一樣轉(zhuǎn)眼沒了。
”阿姨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
林晚晚依然叫得親熱。
可凌蘭卻不再裝了,陰鷙地撩她一眼,冷哼,”你比我想象中聰明點。元傲雪的女兒,果然不是省油的燈?!?p> 林晚晚最煩人提自己的母親,尤其是這么輕蔑的口氣。
”您也彼此彼此?!傲滞硗戆琢怂谎?。
凌蘭終于扯下面具似的笑意,語氣轉(zhuǎn)悠,透過落地窗,遙望著外面湛藍的湖水,思緒也像是飄遠了。
“你媽明明有老公,有孩子,為什么要來搶我的老公?
她不光迷惑他,還慫恿他,讓他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六個月大的女嬰啊,就這么被他生生打掉了。
我差一點連命都沒了,就是到死,我也不會忘記那粘稠的血腥味?!?p> 凌蘭語聲慢慢凄厲,有如來自地獄。
因為背對著,林晚晚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想象出那種猙獰,肯定和修羅地獄的厲鬼有一拼。
聯(lián)系起小天曾經(jīng)說的話,林晚晚心里就有點眉目了,媽媽和趙乘風父親發(fā)生過婚外情,怕是事實,后來小天拿這事逼母親,還說出了自己已經(jīng)四十五歲的事。
大概就是受不了這些打擊,媽媽才選了自殺這條路。
不管媽媽做過什么,人死燈滅,沒什么好追究的了。
看著林晚晚臉上平靜的面容,凌蘭嘴角忽然扯出一絲詭異的笑。
慢慢走近她,“乘風身邊什么樣的女孩沒有,你以為乘風為什么偏偏選中了你?接近你?”
林晚晚依然冷冷地看她,一雙眸子更像是浸了寒霜,就那么冷冷地瞧著她。
這樣的表情讓凌蘭很不滿意,她蹙眉,逼近了些,才幽幽地問:“你根本就不愛乘風?”
不愛趙乘風嗎?
也不能全對。
愛不愛呢?
不對,這和愛不愛趙乘風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因為聽凌蘭說了這么多,她沒傷心,沒歇斯底里,沒反應,凌蘭就做出這么個結(jié)論?
林晚晚唇角終于淺淺笑了笑,算是給出了點反應。
這事就好比,你花了所有積蓄買了件自認為還不錯的衣服,第一個人說衣服不好看,你這檻肯定過不去。
等到好多人說不好看,你都消化了這消息了,再有人說不好看,你也只會淡淡回一句“哦”。
“你笑什么?”可凌蘭不樂意了,她惡狠狠地盯著林晚晚,像一頭摘下羊皮的母狼,盡情展現(xiàn)著她的兇惡。
也是,在她這個母親眼里,她兒子那就是世界上最完美最高高在上的男子。
他兒子可以不愛別人,要是不被愛,她就會憤怒,會發(fā)飆,會像凌蘭這樣惡狠狠。
林晚晚腦海里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掙扎了好幾掙扎,還是覺得,反正已經(jīng)撕破臉了,索性就這樣吧。
木子瓊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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