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站在老師這邊
哪怕是蘇青云此刻,也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一聲佩服。
自己已經四百多年沒有在世間行走。
產屋敷耀哉,依舊憑借蛛絲馬跡,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煉獄杏壽郞的葬禮也好,替禰豆子治療也好,都是產屋敷耀哉為了確定自己身份的借口。
他的智謀,膽略,哪怕放眼鬼殺隊歷代主公,都是數一數二的。
“可惜啊?!?p> 蘇青云隨即嘆息,產屋敷耀哉的所有的推論都合情合理,沒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但是,他終究只是一個,連呼吸法都不會的普通人。
他所能做的,也僅僅是以凡人的手段偵查、推斷。
漫長的歷史中,有太多的痕跡被歲月掩埋掉了。
時間越久,歷史的真相就越撲朔迷離。
一千年,這已經是人力所能調查的極限了。
產屋敷耀哉能知道的真相,也僅此而已,再往上追溯的歲月,已經不是他可以干涉的了。
所以,他以有限的情報為根據,做出了他畢生最荒謬的判斷。
“對您而言,是可惜,對人類而言,卻是大幸。”
“我既然已經知曉了真相,斷然不會讓你的計劃繼續(xù)下去了?!?p> 產屋敷耀哉正色道,“醫(yī)圣閣下,作為醫(yī)者,您本該以濟世救民、救死扶傷為己任,再不濟,您憑借醫(yī)術謀取權力、地位,我等亦不會指責什么?!?p> “但是,您為了一己私欲,將霓虹攪得天翻地覆,您將鬼殺隊玩弄于股掌之中,整整一千年......”
“一千年??!”
產屋敷耀哉說著說著,潸然淚下。
自懂事時起,他就被父親教育,要以終結鬼的時代為畢生目標。
他的父親,父親的父親,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
鬼殺隊所有的人都在拼了命地戰(zhàn)斗,流了不知道多少血。
當產屋敷耀哉得知,他們這一族所有的努力,血汗,都只是別人設計的一個局。
當他得知人類與鬼千年的斗爭中,有人一直在坐山觀虎斗,甚至在暗中煽風點火。
產屋敷耀哉的憤怒,已經無法遏制,哪怕,今日要葬身于此,他也要奮力一搏。
“主公,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風柱不死川實彌的面色駭然大變。
主公此前所說,無非兩件事。
一是,蘇青云是殺害禰豆子一家,將禰豆子變成鬼的幕后真兇。
二是,蘇青云的真正身份是千年前的醫(yī)圣,醫(yī)圣一脈從未有過傳人,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
但是,霓虹千年來的悲劇,人類與鬼的戰(zhàn)斗,這些,怎么會和醫(yī)圣扯上關系?真正的惡之源頭,不應該是無慘嗎?
“實彌,還有大家,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已經得到了證實,絕非沒有根據的推測,希望你們聽到我所說的話,不要沖動?!碑a屋敷耀哉說道。
“主公您要說什么?”就連性格一向沉穩(wěn)的巖柱,此刻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還有什么事情,比醫(yī)圣的真面目更讓人震撼的?
“一千年前,正是這位醫(yī)圣,將鬼舞辻無慘,變成了鬼。”
產屋敷耀哉深吸一口氣,面色悲痛不已:
“他以鬼舞辻無慘為實驗體,制造出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只鬼?!?p> “他有誘導我產屋敷家先祖,成立鬼殺隊,與無慘率領的鬼之勢力相互殘殺?!?p> “千年來的一切的悲劇,都源于他的一場實驗,一個計劃?!?p> “他是,人類史上最大的惡?!?p> ......
所有人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顛覆了。
與鬼戰(zhàn)斗了這么多年,親眼目睹了無數因為鬼引發(fā)的慘劇,鬼殺隊的每一個人,都對鬼這種生物恨之入骨。
哪怕是蘇青云的弟子,蝴蝶忍、栗花落香奈乎兩人,也在這一瞬面色煞白,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老師。
倆人實在無法將平日里那個和藹的、善良的老師,與這樣一個慘絕人寰的幕后黑手聯(lián)系起來。
“老師,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人群中,一雙似水的眸子望著蘇青云,香奈惠的玉手緊緊握住刀柄,眼神中盡是糾結。
‘呼......’
一旁的產屋敷耀哉心中松了口氣,看樣子,醫(yī)圣的三個徒弟對他的所作所為并不知情。
產屋敷耀哉很了解這三個姑娘,她們都是嫉惡如仇、心性善良之人。
在得知了醫(yī)圣的所作所為后,應該會站在鬼殺隊這一方。
她們三人都擁有著柱級別的戰(zhàn)力,尤其是香奈惠,她自從習得細胞呼吸法后,已經成為了鬼殺隊的最強。
即便不能讓她們三人協(xié)助鬼殺隊捉拿醫(yī)圣,也不能讓她們站在醫(yī)圣那邊,要不然,接下來的戰(zhàn)斗,變數又會增加許多。
“他說的都對。”
蘇青云微笑著說道。
“老師您既然如此,那我只能——”
香奈惠的日輪刀在剎那間已經出竅,以細胞呼吸法催動花之呼吸法,凌厲的劍光如漫天花雨灑落。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香奈惠這一劍,并非揮向蘇青云,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身旁的音柱、水柱、蛇柱三人!
“怎么會!”“花柱你!”“快躲開!”
所有人此刻都全神貫注地防備著蘇青云的突然暴起,這位存活了千年之久的醫(yī)圣,究竟有多強,誰也不敢疏忽大意。
誰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提防自己的隊友,更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平日里溫文爾雅、落落大方的女孩,會在關鍵時候叛變。
噗嗤。
水柱富岡義勇、音柱宇髓天元、蛇柱伊黑小芭內,被一劍腰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我只能站在老師這邊了?!?p> 蝴蝶香奈惠注視著蘇青云,雪顏之上升起一抹紅暈,比鮮血還要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