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宋建國八百年,這還是第一次發(fā)生這樣的大事情,竟有長寧司卿被人如此殘忍的殺害!如此行為簡直是藐視國法,藐視朝廷!”
“陛下聽聞之后很是生氣,一把就摔碎了最愛的美人玉雕,下旨徹查,即是將整個北地的長寧司翻開,即是將北地毀了,也要查出真相!不只如此,陛下還派了儀鸞司的指揮使謝無量前來。”
“小白你久在長寧司,想必也知道那謝無量的名號,這可是陛下手中最快的刀,可斬各地藩王!”
徐太甲說完,瞳孔立刻放大,似是想起了那謝無量的恐怖,他大喘了一口氣后,平復了一下心情,聲音也有些顫抖地道:“此番我前來,不是來抓你沈白問刑,而是來拜托那曾經(jīng)在北地大名鼎鼎的神捕,少司命司徒夜笙。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如今之情況,與十年前有關之人僅剩下三人,你沈白,我徐太甲以及他王元道了!”
“若等謝無量前來,那時我等做什么都晚了,他定會大開殺戒,這云縣之人恐怕也會被他屠光!”
“我徐太甲折壽三百載,以一首困龍棋,斬了大遼的龍脈,將其逐出了北地。我所做的不為別的,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讓北地這片土地恢復以往的太平樣子!”
“小白你若還稱呼我一聲徐師,便請移駕長寧司,暫代這長寧司卿之位,你且在這明面上探查,我和王元道則在暗中協(xié)助!”
“如此明暗交叉,方有機會挖出這一伙人!”
說罷,徐太甲躬身朝沈白作揖,行了一個大禮。
沈白聞言,皺緊眉頭,沉思了片刻后,將徐太甲扶起,問道:“徐師,那謝指揮使還有多久到?”
徐太甲聞言,面露喜色,連忙道:“你這是同意了!官報上說他還有二十日到,但我估計五日之內(nèi)謝無量將抵云縣。他將會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后若無結果,云縣定當淪為灰燼,覆滅!”
不遠處的王元道聞言,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沈白聽后,周身蒸騰著肅穆決然的殺氣,她板起臉,聲音也如同寒霜一般,緩緩說道:“徐師,你心里盤算的什么,我沈白心里清楚得很!雖然讓我明面上查案,但內(nèi)里不過是令我舍身做一魚餌,親自釣一釣那暗波之下隱藏的大魚。”
“能做毒士徐太甲用來釣魚的魚餌,是我沈白的幸運,天下間能有資格當您餌料的,想來也沒有幾人了!”
“而且這魚餌我沈白做得心甘情愿,我這只魚餌乃是為了聽語閣的弱女子而做;乃是為了死去的白露院主沈若水而做;乃是為了云縣的百萬黎庶而做!”
“就算是死,我沈白也可以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不過……不管是做魚餌也好,還是查案也罷,我只有一個要求!”
徐太甲聞言,不由得怔了一怔,心里也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徐太甲?。⌒焯装?!這天下可不是只有你這么一個聰明人??!嗨,你嘴上說得確實好聽,名為保護,可實際上呢?還不是要拿人做一用來釣魚的魚餌?如今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還有臉面讓人喚一句徐師?舍得讓徒弟去做餌料,你還當真是這天下間最毒的毒士?。?p> 在心底里自嘲了一番后,徐太甲長嘆了一口氣,苦笑一聲,感慨道:“十年不見,變化可真快?。≡?jīng)的司徒夜笙絕對不會靜下心來思考這些,真不錯,真不錯,曾經(jīng)別人手中的刀,今日有望做一位執(zhí)刀人!”
“你且說一說都有何要求,我徐太甲都幫你辦了!”
沈白長呼了一口氣,她指了一指身后的紅裙少女,鄭重地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保護好舍妹沈司空!”
徐太甲聞言,輕笑了一聲后,從懷里掏出了一枚墨玉色棋子,他先是將那枚墨玉色棋子在手里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后,接著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那枚墨玉色棋子,朝紅裙少女沈司空的方向擲了過去。
那枚墨玉色棋子甫一落到了沈司空的附近,便“?!钡囊宦暬鞒闪艘患嗉t色寶甲,寶甲滴溜溜地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接著緩緩降下,籠罩住沈司空的全身,不大不小,正好合身!
只見肌膚勝雪,容貌清純可人,正直豆蔻年華的紅裙少女沈司空,在穿上了那件赤紅色寶甲后,只一瞬間那紅裙少女沈司空就變成了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只是她的眉宇之間還有一絲迷糊之氣,眼神也有一些茫然,顯得略微有些呆萌,顯得有些糊里糊涂。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身上的那件赤紅色寶甲后,但還沒來得及仔細地感受一番,那件赤紅色寶甲“嗖”地一下消失不見,化作成了一塊黑漆漆的石塊落在了她的手中。
沈司空見此,頓時只覺空歡喜了一場,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沈白的身邊,拉住沈白的手,沮喪著臉,可憐兮兮地道:“姐姐,那人剛給的寶貝不見了,變成了一塊破石頭!”
說罷沈司空伸出手掌,將手中緊攥著的那塊破石頭展示給沈白看。
沈白輕笑一聲,伸手點了點沈司空潔白的額頭,笑著解釋道:“那是一件通靈的寶貝,名叫如意子,須與之好好交流,方能使用!此刻你還不是它的主人,沒有得到它的認同,它只在你遭遇危險時才會化作寶甲!”
沈司空聽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道:“姐姐,我明白了,我是要好好和它交流,陪它玩耍后,它才會認我當主人!”
此話一說完,沈司空手中的破石頭閃爍了幾下,忽地升起,化作了一枚墨玉色的棋子,它繞著沈司空盤旋了一會后,似是在撒嬌討好一般,又緩緩落在了她的手中。
沈白見此,那冰冷的俏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多了一絲溫柔,多了一絲溫度,接著她朝徐太甲拱了拱手,作了一揖,拜謝道:“多謝徐師賜下如意子這等重寶!”
徐太甲聞言,擺了擺手,笑道:“小白和我就不必如此客套了,你我相識這么久,且稱呼了我一聲徐師,我從未予你一件寶物,如今把這枚如意子賜予令妹沈司空,也算是全了你這一聲徐師的緣分?!?p> “我徐太甲這一生參悟棋道,共煉了三枚如意子,三十年前,曾用了一枚玄黃色的如意子布下困龍陣,斬了大遼的龍脈?!?p> “十年前,方才那枚墨玉色的如意子,曾幫我打了上三境修士的一擊。有了一絲裂痕,這十載時光,我已將其修復好?!?p> “如今我手中還有一枚白色的如意子,乃是這三枚如意子的主公,有此子在身,我可以隨時知道令妹是否安全!”
“兩者相合,足以保證令妹的安全。何況這也是你做魚餌得來的報酬!”
一旁的卓小涼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縱躍便來到了徐太甲的面前,接著他伸出手一把扯住了徐太甲的衣領,晃了晃手腕上的一對玉環(huán),冷笑一聲,酸激激地道:“好你個徐太甲,給她們這等上好的寶貝!到我這里卻只給了兩件破爛貨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還要我?guī)湍戕k事?你怎么一點誠意都沒有?再說這魚餌難道只有她沈白一個人做得,難道我卓小涼就做不得?”
“你趕緊把那枚白色的如意子交出來!不然小爺我就告訴趙元睿,說你賣了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