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蘇子授徒
大宋慶歷四年春四月清晨，北郡齊縣縣府。
卓小涼手上拎著三壺酒，輕輕敲了敲蘇子和八王爺?shù)姆块T，撇了撇嘴，道：“喂，兩位，起床喝酒了！”
不多時(shí)蘇子和八王爺兩人的房門打開。
蘇子穿著一件白衣，接過酒，喝了一口，笑道：“不錯(cuò)不錯(cuò)，酒溫尚好。元?dú)獠僮鲖故欤涞酪恢靥齑蟪梢?。?p> 趙元睿喝了一口酒，瞇著眼，笑道：“小涼，雖然與那些世家子相比差了不少，但這一個(gè)月的功夫還算沒有白費(fèi)?！?p> 正喝酒的卓小涼聽得八王喊他名字，忍不住打了個(gè)哆嗦，訕笑一聲，道：“是八王教的好。”
蘇子打了個(gè)哈欠，笑道：“世家之前五境，天下聞名，比不過亦屬正常?！?p> 趙元睿笑了笑，道：“無妨前五境終是小道，后四境方為大道?！?p> 蘇子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昨晚夜觀天象，見一龍自北游于南?！?p> 趙元睿將酒一飲而盡后，笑了笑道：“就知瞞不過蘇子，前兩日上京來了旨意，令我三日內(nèi)回京。與蘇子在的這些時(shí)日，是我趙元睿這輩子最快哉的日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與蘇子也到了分別之時(shí)?！?p> 卓小涼喜上眉梢，這老頭兒終于走了，小爺不用再受折磨了！
蘇子皺了皺眉，問道：“何事如此急切？”
趙元睿笑了笑，道：“許是朝中那些跳梁小丑又說了些什么壞話！無妨我有先帝之金劍，大不了多殺幾個(gè)?！?p> 蘇子搖搖頭，道：“絕不是這么簡(jiǎn)單，那位所思所想，非常人能參透?！?p> 趙元睿嘆了口氣，道：“不回京，怎知一切？蘇子不用擔(dān)心過多，外敵未滅，內(nèi)患未除，我還有用武之地?！?p> 趙元睿頓了頓，笑了笑，又道：“明日我便啟程了，今日便最后教一教小涼?！?p> 說罷，八王趙元睿拎起卓小涼朝縣府的演武場(chǎng)走去。
卓小涼悲痛欲絕，看著蘇子，大呼道：“師父救命?！?p> 蘇子扭過頭，喝了口酒，低聲笑道：“我得想想該怎么教一下徒弟，本以為八王能多待些時(shí)日，可惜可惜……”
縣府演武場(chǎng)。
趙元睿將卓小涼扔在地上，笑道：“我要開始了?！?p> 卓小涼嘿嘿一笑，道：“還請(qǐng)八王下手輕一些?！?p> “下手輕一些，如何記得深切？”
說罷趙元睿將境界壓到武道二重天，向卓小涼襲去。
“戳眼睛?！壁w元睿高聲喊道。
卓小涼一個(gè)縱身躍起，朝趙元睿頭頂拍去，還未拍到時(shí)，卓小涼便覺一陣劇痛，痛的倒在地上。
趙元睿見卓小涼倒地，一腳狠狠地踹在卓小涼的臉上，罵道：“教你幾次了，武道前三重，與人生死搏斗時(shí)，切記不可離地！記沒記住?！?p> 趙元睿一邊教導(dǎo)，又是一腳踹在卓小涼的臉上，“咔擦”一聲響起，這一腳下去，卓小涼的鼻骨牙齒已碎。
卓小涼滿臉是血，狼狽地吐出幾顆碎牙，嘴里哀求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服了?！?p> “當(dāng)”的一聲，卓小涼慘呼一聲，他的手指全是鮮血。
八王趙元睿一腳踩住卓小涼滿是血的手，另一腳狠狠地踹在卓小涼的臉上，嘿嘿一笑，道：“早就猜到了，小子，你看這是什么？”
接著趙元睿從襠部掏出一塊玄鐵板，“哐當(dāng)”一聲，扔到卓小涼面前。
卓小涼躺在地上，無力地道：“你不講武德?！?p> 趙元睿蹲在地上，看著狼狽的卓小涼，咧開嘴笑道：“講武德的人都埋在鵝湖了！知道鵝湖在哪嗎？鵝湖就在我家。那里面全是鵝，那些鵝一個(gè)個(gè)長(zhǎng)得老好看了?！?p> “對(duì)了，湖底還有一群鵝，一群像你這樣的鵝！”
“你知道他們?cè)趺此赖膯幔烤拖衲氵@樣先被掏了襠，接著被戳了眼，最后被摘了腦袋，挖了心。”
“爺心情好時(shí)，只斷他們四條腿，留著他們一條性命，心情不好時(shí)……”
“……”
“……”
趙元睿一邊講一邊笑，偶爾還給卓小涼幾個(gè)大耳光，弄得卓小涼心驚膽顫，毛骨悚然。
過了好半晌，趙元睿才講完這些年如何折磨敵人的過程，卓小涼已經(jīng)雙目緊閉，氣息也若隱若現(xiàn)。
趙元睿擦了擦手上的血，搖了搖頭，心道：“唉，又得運(yùn)功給這小子治傷了?！?p> 趙元睿正要治傷，只覺一陣殺氣猛地傳來，他雙目微張，須發(fā)揚(yáng)起，如同一只猛虎一般。
卓小涼手中的玄鐵板還沒砸下，整個(gè)人便已經(jīng)昏了過去。
趙元?？粗枇诉^去的卓小涼，拊掌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好小子?！?p> ……
……
卓小涼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張溫文爾雅，面如冠玉的臉，這人正是蘇子。
蘇子一臉擔(dān)心地問道：“醒了，你可覺得饑餓口渴？我已讓人備好美酒佳肴?！?p> 卓小涼搖了搖頭，問道：“八王爺呢？”
“他已經(jīng)回京了。”
“我還沒有感謝八王爺呢，雖然他這一個(gè)月總是罵我，總是打我，總是折磨我，但他還是教會(huì)了我很多東西，不只是武道方面的問題，還有為人處世的問題，對(duì)友如何？對(duì)敵如何……”
卓小涼嘆了口氣，有些悲傷地道：“師父你不知道，我今天差點(diǎn)就贏了，我那塊板子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砸到那廝的頭上了！可恨啊，下次砸他，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了？”
蘇子一聽，大笑道：“八王走之前讓我給你帶了話！”
卓小涼有些驚喜地問道：“那廝留了什么話？”
蘇子學(xué)著八王輕輕撫須，一臉驕傲的樣子，道：“告訴那小子，想砸老子再等八百年吧！”
卓小涼嘿嘿一笑，道：“師父，你可有什么速到武道九重天的法子？”
蘇子眨了眨眼，怪笑道：“那法子你不是知道嗎？吃仙丹。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huì)嘍，你昏迷的時(shí)候，八王已經(jīng)帶著仙丹回京了?！?p> 卓小涼雙目無神，悲痛欲絕地道：“完了，這輩子是砸不到那廝了！”
蘇子笑了笑，玩道：“八王不僅留了話，還給你留了東西。”
卓小涼好奇地問道：“什么東西？”
蘇子從懷中拿出一個(gè)乾坤袋，扔了過去。
卓小涼接過乾坤袋，打開，里面金光閃閃。
他掏了半天，才掏完。
足足有半間屋子?xùn)|西，各種療傷丹藥占了大半，各類品級(jí)的神行符又占了不少。
去除丹藥和符箓，僅剩下三樣?xùn)|西，一件絲衣，一塊令牌，一塊玄鐵板。
玄鐵板上刻著一段話：
“怕你被人打死，八王千歲我特意給你留下了金縷玉衣，療傷丹藥以及神行符。對(duì)了這塊鐵板記得放在襠部。”
卓小涼輕咳一聲，道：“師父，看起來也沒什么好東西啊，八王這有點(diǎn)扣門啊?！?p> 蘇子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卓小涼的頭，道：“看見那塊令牌了嗎？那是八王金令，可號(hào)令江湖世家，郡府官員，十萬黑旗軍為你辦事?！?p> “當(dāng)然了，八王金令雖然給你，但用的時(shí)候可得多加思慮，欠了人情可不好還??！”
卓小涼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道：“欠就欠了，八王還能用得找我辦事？我一個(gè)無名小卒欠八王幾個(gè)人情，無妨?！?p> 蘇子無奈地笑了笑，道：“常言道父?jìng)觾敚缃衲闱妨藗?，人家便要師父來還了?！?p> 卓小涼嘿嘿一笑，道：“師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