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陷害不成
沈淺茉嘴角不自覺勾起,想到等會兒面紗落地,那些夸贊沈流螢的聲音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可她嘴角的笑意還未完全漫開,翠枝就突然尖叫一聲,收回了手。
沒用的東西,讓她辦這么一點兒小事也要出岔子!
翠枝不知道什么原因失手了,但沈流螢并不打算就此罷休,她覺得就算一會兒被人看出端倪,也要先讓沈流螢出這個丑。
從沈流螢抵擋翠枝拿一下看是已經(jīng)起了警惕,她也不能像翠枝那樣明目張膽,于是她假意朝著沈流螢摔過去。
這么一撞她不信撞不掉那個面紗!
到時候要是被問起,沈流螢也想好了借口,就推說自己腳傷站不穩(wěn)好了,反正她的腳確實是扭到了。
想著這一下總該要成功了,卻眼看著要碰到沈流螢時,沈流螢卻精準(zhǔn)的躲開了。
沈淺茉收不住倒下的趨勢,就這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變化來得太快,看得本來想要出手幫沈流螢一把的寧朗默默收回了手。
其余看客則不明白怎么平地也能摔著,忍不住看熱鬧的笑了兩聲。
沈流螢嘴角掙扎了一下,這才忍著沒有笑出來,還換了副擔(dān)憂的表情,“五妹妹你怎么摔了?”
沈淺茉齜著牙,這一摔也不知道摔著哪兒了,她頭上的冷汗直冒,自個兒動彈不起來,要不也不會接受沈流螢來扶她。
小姐摔了,翠枝就算手再疼也得去扶,主仆二人雙雙負(fù)傷,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沈流螢憂心道:“翠枝快扶五小姐去那邊樹下歇歇吧,巧兒去找找夫人。”
沈淺茉不想讓沈流螢好過,但摔的這一下著實有些狠了,讓她不得不暫時按著沈流螢的話去樹下歇一歇。
本要讓沈淺茉道歉的看客見她摔傷了,也不好再抓著不放,紛紛散去。
而寧朗卻走到了沈流螢身邊,他狀似無意道:“小姐為何要戴著面紗?”
別人可能沒看清,但出于對沈流螢的好奇,寧朗的目光一直觀察著她。
自然也沒有錯過沈淺茉剛剛想要算計的小動作,她那五妹妹剛剛聯(lián)合丫鬟分明就是想要弄掉她的面紗。
大乾民風(fēng)還算開化,女子出門并不一定要帶面紗帷帽,但有些姑娘家面皮薄,戴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之前對于沈流螢戴著面紗寧朗并沒有多想,但現(xiàn)在看來這里面倒是還有別的原因。
雖然沒有過多的調(diào)查過沈府的事情,但就今天的事而言,那位五小姐實在不像只是摘姐姐面紗與姐姐開玩笑的樣子,所以寧朗懷疑應(yīng)該是與沈流螢的面容有關(guān)。
想起記憶中那人提起過,沈流螢幼年時也是嬌俏可愛,現(xiàn)在是出了什么變故嗎?
寧朗繼續(xù)問道:“你在沈家生活得可好?”
“公子怎么這么問?”
寧朗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唐突,連忙找補(bǔ)道:“我是見你五妹妹與你似乎不怎么親近?!?p> “哦這樣啊。”沈流螢露出落寞的神色來,“五妹妹似乎一直對我有些敵意,連你也瞧出來了看來五妹妹是真的很討厭我了?!?p> 說完,沈流螢就低頭蹲下身,將剛剛被沈淺茉折斷的花枝撿了起來。
斷枝敗葉配上沈流螢一個孤單落寞的背影,讓人忍不住生出些憐惜來。
寧朗一時無話,雖然沈流螢沒有多說什么,但寥寥幾句也不難猜出她在沈家過得其實不好。
再回過神來,寧朗就看見沈淺茉將那些枝條又重新插到了地上,他忍不住出聲:“你這是在做什么?”
沈淺茉道:“這些枝葉無故被折斷太可惜了,好在我聽花匠說過,茉莉這花將枝條再插進(jìn)土里,一月左右就能再生根發(fā)芽,我想著試一試?!?p> “你還知道這種事?”寧朗一邊說著,一邊也蹲了下來。
見沈流螢手里的枝條還有不少,寧朗鬼使神差的接過了一些,直到手指碰到記憶他才回了神。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有潔癖的,平日里最怕碰到灰塵泥污,今日手指沾了泥點倒不覺得難以忍耐,倒是讓他有些詫異。
微微愣神時,身后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她略帶埋怨道:“我就離開了一小會兒,怎么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沈流螢扭頭,是陶岫煙回來了。
巧兒尋見陶岫煙的時候,她正愜意的在涼亭喝茶,聽了阮嬤嬤的話,她便想通了,將人帶到這處來便成了,何必再費心思給她制造人脈。
于是她把人帶到就一聲不吭的去歇腳去了,反正老爺說要帶著沈流螢去后山轉(zhuǎn)一圈,她也做到了,等她喝完這一壺茶就可以下山回去了。
哪里想到,連她喝壺茶的時間也不給,就要給她鬧出亂子來!
帶著不滿往這邊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沈流螢身邊還有一位書生。
有外人在,陶岫煙立馬舒展了眉頭,收斂了不耐,溫聲對沈流螢道:“我聽巧兒說你與五小姐鬧了不快?那丫頭脾氣不好,你可有受委屈了?”
這就是陶岫煙的高明之處,無論面前之人是天潢貴胄或是平頭百姓,只要是外人在場她一定是一副無懈可擊的慈愛模樣。
沈沐蓮就將她的本事學(xué)了個十乘十,所以在外名聲難有不好。
重活一世的沈流螢也決定向她學(xué)習(xí),在外定會把一個聽話懂事的閨閣小姐給扮演好的。
“我倒沒什么,就是五妹妹剛剛不小心又摔了一跤,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樣了?!?p> 沈流螢指著在不遠(yuǎn)處樹下石桌那休息的沈淺茉,儼然一副擔(dān)憂妹妹傷勢自己受委屈無所謂的好姐姐模樣。
陶岫煙看了一眼,嫌惡的想要翻個白眼,她就知道五丫頭不是個安分的,才禁過足也不知道收斂些。
她并不關(guān)心沈淺茉的傷,她更在意的是這個站在沈流螢身邊的陌生人,“這位是?”
寧朗依舊用借助于此的讀書人來回應(yīng),陶岫煙聽了他的話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但心里卻放下心來。
不是什么人物就最好了,她還以為自己離開這一小會兒就讓沈流螢認(rèn)識了什么了不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