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安澤看到日記本,遲遲不敢翻來,眼淚啪啪往下掉,那是妹妹最珍貴的寶貝,她有一點兒事都會記在上面,以前他總搶她的日記本看。
“子軒找到那個男人,讓他對思宜負責(zé),可是他卻留戀單身生活,拍屁股走人,丟下一句養(yǎng)不起,讓她打掉,當(dāng)時思宜幾乎崩潰,她無法接納自己,也無法接納這個世界,這也是后來她沒有聯(lián)系過你的原因?!?p> “那就應(yīng)該打掉!如果當(dāng)時打掉了,她現(xiàn)在就可以站在我面前…”
“我們又何嘗沒有勸過她,但沒過多久,那個負心漢的父母來找我們,承諾一定會認下這個兒媳婦,只是他們需要時間,做兒子的思想工作,讓思宜先靜養(yǎng)在我家。我們也一度認為,她嫁過去也不會幸福,但是她太渴望家庭了,她覺得這個孩子,是她結(jié)婚的唯一籌碼,她不愿意放手?!敝苣f到這里,轉(zhuǎn)過頭看著周子軒。
“你是做哥哥的人,應(yīng)該能體會我當(dāng)姐姐的心情,我知道,思宜是子軒最愛的人,所以沒問題,我也愛屋及烏了一次,答應(yīng)了她們??墒?,就在孩子生下來那天,思宜永遠倒在了手術(shù)臺上,你知道我們當(dāng)時有多難過嗎?”
周默說著說著,不禁流下淚水。
“不…不…我的思宜…”龍安澤每次聽到一次妹妹的離開,就心痛一次。
“那天,子軒哭得幾乎暈厥過去,靠著墻坐在地上,哭的天崩地裂,那個負心漢的父母來到了醫(yī)院,看到這樣的場面,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懷疑思宜和子軒的關(guān)系,而不是為孩子媽媽的離開感到遺憾和唏噓?!?p> “什么…可惡!”龍安澤咬著牙。
“那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恥辱場面,他們質(zhì)問我弟弟,跟思宜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還提出做親子鑒定,他們不能確定,孩子究竟是他兒子的,還是子軒的,說要鑒定后才愿意把孩子接回家,不能做了替別人養(yǎng)孩子的冤大頭。”
“絕不做鑒定!我不允許我妹妹受到這樣的侮辱!”龍安澤大叫。
“沒錯,絕不做鑒定!我也不允許子軒受到這樣的侮辱!”周默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因為我們態(tài)度強硬,他們就一口咬定,孩子一定不是她兒子的,不然為什么不敢做鑒定。呵呵,這是敢不敢的事嗎,這是一個姑娘一輩子的尊嚴(yán),她人已經(jīng)走了,難道靈魂還要被踩在腳下鞭打一百次嗎?”周默講著講著,更加憤怒激動起來。
“所以,你們就收下了這個孩子,是我錯了,我錯的太離譜了…”龍安澤失魂落魄地靠墻坐在地上,不停喃喃自語著。
“從那之后,子軒便收下這個孩子,幾個月后,他們?nèi)胰擞謥碚椅覀?,說只要答應(yīng)做鑒定,愿意補償我們一筆巨款,子軒不同意,憤怒之下動手打了那個負心漢,因為傷情太嚴(yán)重,子軒做了牢,他從不后悔付出這一切,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
龍安澤點點頭,抱住周子軒失聲痛苦,嘴里一直在道歉,周子軒也體諒他做哥哥的心痛,陪著他一起哭起來。
“唉,還好誤會解開了,不然小默還得繼續(xù)遭受你的攻擊。”沈念嘆了口氣。
“對不起,周默姐,我不該做出這么多不理智的事…”
“沒事,都過去了,我們別哭了,不然把思宜吵醒了,可難哄了呢?!敝苣铺闉樾Α?p> “我可以看看思宜嗎?思宜這個名字,是紀(jì)念安宜的吧?”龍安澤目光溫柔下來。
“思宜思宜,思念我們的安宜。”周子軒說著,帶他進了房間,看著熟睡的思宜,他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龍安澤找了那個狗仔團隊,花雙倍的價錢,買回了周思宜的照片以及消息,從此,這件事便徹徹底底消散在云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