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wèi)立刻去別院帶何氏過來。
蘇翠渾身骨折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何氏正在給她擦藥,突然侍衛(wèi)沖進(jìn)來粗暴的拖著何氏就要去正廳。
何冰婉倏的一聲甩開侍衛(wèi)的手,“哪來的野狗,瘋了不成!敢進(jìn)我的內(nèi)宅!”
蘇翠尖叫怒罵:“你們這些賤奴好大的膽子,敢對二夫人不敬,還不快把臟手放開!”
侍衛(wèi)皮笑肉不笑的說:“回二夫人,二小姐的話,是大少爺冒犯了大小姐,被罰了家法,二夫人也逃不開,要去前廳一并受罰呢,我們必須得請二夫人去復(fù)命?!闭f完兩個人宛如拖死狗一般,不顧她的掙扎將何氏帶到了正廳。
何氏被狠狠摔到地上,跟蘇炎跪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向蘇烈陽開口求情,兩個老嬤嬤就走上前來,左右開弓扇了起來。
緊接著清脆的耳光就響起,兩人絲毫不敢躲。
眾目睽睽之下,那么丟人的事情,蘇炎咬緊了牙關(guān)沒臉叫出聲,倒是何氏,哭的梨花帶雨,很快被抽成了豬頭,終于不堪屈辱,暈了過去,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啊,怎么蘇楚楚一回來壞事就不斷!
蘇烈陽只覺得厭煩,揮揮手,一群侍女將何氏抬了回去。蘇炎也沒臉再待下去,磕了個頭灰溜溜的退下了。
一群看戲的不敢發(fā)出絲毫聲響,生怕引火燒身。
昨天二房的女兒蘇翠出言不敬,今天蘇炎也來挑釁,看來二房最近是野了心思,蘇烈陽便由著蘇楚楚立規(guī)矩了。
蘇烈陽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喝了一口茶說道“之前的侍女既然不喜歡,打發(fā)掉也好,我再給你安排一些人手,免得沒人伺候。”
“父親不用再派人了,我想去集市自己挑些人帶回來?!辈恢捞K府里那些侍女是不是其他人的眼線,自己真的受夠監(jiān)視了。
“也好,這個你拿著?!碧K烈陽思考片刻,沒有反對她的話,從袖口里拿出一塊墨色玉牌給她。
這墨色玉牌叫儲金玉牌,意思就是有儲放黃金的功能。
小小的一塊玉牌,里面能放幾座金山。
蘇楚楚之前倒是也有一塊,不過里面的金子都其他妹妹哄走了,最后儲金玉牌也不知道丟哪去了。
她極少有用到錢都時候,反正需要什么跟管家說就好了,所以也就沒太糾結(jié)。
此刻所有的人都盯著蘇楚楚手里的儲今玉牌,誰知道玉牌里究竟有多少金子,感受到眾人嫉妒不已的目光,這才讓她知道這塊儲金玉牌有多重要。
“謝謝父親?!碧K楚楚很是爽快的收下了。
這就相當(dāng)于一張無上限的黑卡。
“對了,三夫人,聽說你那缺人手,從我那帶走了一個侍女叫青梔,我的侍女什么時候輪得著三夫人支使了?人呢?我要帶回去。”蘇楚楚話頭一轉(zhuǎn),直指三夫人姜娟。
姜娟正在看蘇炎的熱鬧,沒想一轉(zhuǎn)眼到矛頭指到自己身上了。
蘇楚楚原先是個好欺負(fù)的主,她身邊有一個侍女叫青梔面容清秀,姜娟有個侄子去年來蘇府看到青梔之后,起了色心,求了自己多次想把青梔娶回家。姜娟在蘇府多年,膝下沒有兒子,把侄子當(dāng)成了未來的依靠,這點要求,她自當(dāng)盡力滿足,不就是看上了一個小小侍女,于是隱晦的向蘇烈陽提了一次,原本以為輕松的就能要來人,沒想到蘇烈陽知道青梔是陪著蘇楚楚長大的,與其他侍女不同,便沒答應(yīng),她被拒絕之后只能作罷,給侄子另尋了一個美人送了過去。
可萬萬沒想到昨天蘇楚楚突然暴斃,姜娟那侄子得了消息第一時間過來攛掇她,阿諛奉承的好話說盡想討要青梔,三夫人也覺得區(qū)區(qū)一個侍女,自己做得了主,就派人去青鸞院帶走了青梔,這會兒早就塞到姜府里去了。
蘇楚楚氣勢洶洶的現(xiàn)在找姜娟要人,太晚了,怕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想到這里,姜娟冷汗順著額頭就滴下來了。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個三夫人,蘇楚楚總不能把她怎么樣。定了定神端起了架子說:“本夫人給青梔許了一個好人家,她這個年齡也該出嫁了,總不能留在府里當(dāng)一輩子下人,我已經(jīng)替她安排好了,楚楚你就莫操心了?!?p> “哦?許給了何人?可有聘禮?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楚楚心里泛起了不祥的預(yù)感,急切地將一連串的問題拋了過去。
“大小姐說笑了,一個下人用不著那些?!苯昶髨D糊弄過去。
“我問你,到底許給了何人?”蘇楚楚有點惱了,青梔就算是下人,也輪不到外人作踐。
蘇烈陽在旁飲茶也聽出不對勁,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對著姜娟說:“姜氏你老實回答,到底怎么回事?”
姜娟嚇的一哆嗦,慌忙從椅子上站起,搓著雙手干笑著說:“我那本家侄子追求青梔良久,昨天青梔尋上我,說害怕以后無依無靠便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我便差人將她送到了姜府。此時已是姜府的人了,她這一去就在姜府當(dāng)上了主子,未來日子有享不完的福,大小姐何必再記掛她?!?p> “你說是姜府的人就是姜府的人了?三夫人好大的主意!今天必須把人給我交出來!就算她愿意嫁去姜家,也得親口跟我言明,然后名正言順敲鑼打鼓的進(jìn)姜家的門才行?!惫碓掃B篇!蘇楚楚一個字都不信,姜氏的侄子臭名遠(yuǎn)揚,暴虐成性,看見好看的女子就仗著姜家勢力強娶,玩膩了就折磨致死,惡事做盡!這樣的人青梔怎么會答應(yīng)嫁過去?根本不可能!
一道嗤笑的聲音傳來:“哈哈哈,三夫人真會開玩笑,你那侄子惡貫滿盈誰看得上?那青梔怕不是個瞎子!”是與三夫人一直不對付的四夫人范飛燕,見到三夫人的痛處一定要踩一腳!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女兒在對面一直給自己使眼色,讓她別出聲,她還是忍不住。此時的范飛燕覺得蘇楚楚今天真順眼!這三夫人處處壓自己一頭,現(xiàn)在被整的灰頭土臉的,看的真是令人愉悅!
“姓范的,你別血口噴人!”姜娟氣的跳腳。
“怎么的,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什么把青梔娶進(jìn)姜家,依我看是搶擄過去的!”范燕絲毫不理會對面臉部快抽筋的幾個孩子,她一向心直口快,不說出來怕是會憋死!
“大家先別動怒,派人把青梔從姜家進(jìn)來一問便知了,不要傷了和氣?!币坏罍赝竦穆曇羧玢迩屣L(fēng),緩和了怒劍拔張的氣氛。是五夫人,云族的嫡女,云如水。
數(shù)年前,蘇烈陽征戰(zhàn)歸來,大擺筵席,云如水隨著云父赴宴,見到意氣風(fēng)發(fā)的蘇烈陽,從此便一見傾心,不顧云父的阻撓,執(zhí)意嫁給了已有四位夫人的蘇烈陽當(dāng)妾,甘心將自己一族的資源供蘇族使用。
“嗯,也好。還是如水懂事,管家,你去姜府將青梔那丫頭帶回來問個明白,其他人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吧。”蘇烈陽略微頭疼,驅(qū)散了眾人。
幾位夫人帶著孩子們行禮離去。
唯獨姜娟留下,面色難看,沒想到蘇楚楚會為了一個侍女對自己不依不饒,但愿那個混小子還沒來得及做什么。
很快管家就回來了。
蘇楚楚問:“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管家說:“回大小姐,青梔在偏房換衣裳,收拾妥當(dāng)會來見您?!?p> 蘇楚楚幾乎要去抓管家的衣領(lǐng)了:“換衣裳!?發(fā)生了什么!!?”
“大小姐不要驚慌,沒發(fā)生什么,就是青梔那丫頭寧死不從,挨了不少打,衣衫凌亂不宜見人,便去換了一身。”管家說完就退了下去。
一聽沒事,姜娟舒了一口氣說:“大小姐,不過一個侍女罷了,被姜府抬舉是她的福氣?!?p> “閉嘴!”蘇楚楚語氣不善。
很快青梔換好了衣服,頭發(fā)凌亂,鞋也丟了一只,手上全是淤青,就只有身上干凈的衣服能見人,看來吃了不少苦。她一進(jìn)正廳便撲到蘇楚楚的面前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大小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沒事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