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她們下了山回到奔牛族里。
已經(jīng)是中午,
族里人很多還在睡覺,并沒有起床,鬼地封印之行實在讓他們太疲憊了。
趕路到戰(zhàn)斗、回家,這段時間幾乎沒有睡過覺。
瀧和?她們走到祭司屋外,瀧上前想著要不要敲下門,但又怕打擾到祭司休息。
正猶豫不決時,
一道聲音傳來,
“你們有什么事,進來吧!”
——祭司的聲音,
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瀧她們在門口站著。
瀧她們推門而入,
“這大中午的,不在家休息,你們有什么事找我?。俊?p> 此時的祭司,看上去恢復了不少。
至少面色沒有昨天那么差了。
——沒有那么白。
昨晚祭司做了個噩夢后,就沒有再睡覺,一直坐在床上,調(diào)息,
“祭司,我們今天去果子林摘果子,遇到了山神!”瀧說道。
“還有誠放!”
“嗯——”
“哦,果子林都有九神山怪了?”
祭司摸了摸胡須,感覺不太好,果子林離他們相當近了,都有九神山的怪在,他們的生活必定不能平靜。
祭司需要保證族人的安全。
“這些怪都還好,還比較溫順!”
“倒是山神給我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講!”
“它說,我們所在的這片土地蒙上了一層灰色,阻礙了山脈的龍氣流動!”
“灰色?”
“山神為什么會對你說這個?”
祭司沉思。
果子林那邊山神,就是鷹山山神無疑了,但是它為什么會對瀧說這個呢?
而那灰色又是指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
“祭司,你知道山神說的是什么東西嗎?山神說它也找不出原因呢!”
“這就不好說了,山神能看見的東西,我們可不一定能看得見!”
“神靈之眼,可以看穿虛假,能見人所不能見的東西。”
“如果說鷹山山神都看不明白的東西,我們這些普通人又怎么能知道呢?”
“——那倒也是!”
“東邊出現(xiàn)了誠放,三只怪,南邊七只怪,北邊出現(xiàn)了崛山,一只怪,總共就是十一只怪,加上西山爻伯就是十二只怪!”
“還有四只怪,沒有發(fā)現(xiàn)!”
“那不出意外,剩下的應該都在西邊山區(qū)了!”祭司感慨。
英水族的人來奔牛族時說過,他們在西邊山區(qū)發(fā)現(xiàn)過幾只怪。
奔牛族就這么大,九神山十六怪,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十一只在他們族里,不算上大系族的那一只是十一只。
九神山出現(xiàn)的弋澤有那么強嗎?祭司想到,和這些怪接觸過后,才明白這些怪一個個都厲害的很,如果說連十六怪都要逃離的地方,那弋澤豈不是等同于有堪比神明的力量?
那戈澤就可怕了。
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去窺伺的。
管好自己族里的事就差不多了。
北山部域北妖王部屬滅天牛尊,加上東北擇能地鬼地封印四鬼逃離。
這幾件事情,閃過了祭司的腦海。
事情年年有,今年事特多。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祭司!”
瀧打斷祭司的沉思,
“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好,去吧!”
“等等,這半塊養(yǎng)元膏拿給極吧,可以增強他的體質(zhì)?!?p> ”還有這本《南山部域異獸怪通鑒》拿給他看看?!?p> 術(shù)法可以修,常識也要學。
以后才能穩(wěn)得住事。
學法道路漫長,祭司并不急于讓極一次學會多少法。
法多不如法精。
瀧接過書和養(yǎng)元膏,退后,出了石屋。?她們也出了石屋。
等瀧她們走后,
祭司靜靜地待了會,然后,也出了石屋,走進林子里,席地而坐,身上一點點金色泛出來。
猛的,額頭上竟然裂開,一只眼睛,在這一刻,祭司周圍的一切都被他看得無比透徹。
生命的氣息他能看到,遠處的林木流動的體液他能看到,土地上微小的顫動他能看到,還有天上飛鳥的心臟他也看到了。
但是沒有看見山神所說的灰色。
土地依舊是原本的土地,并沒有任何變化。
祭司站起身,
向東走十里!腳下升起了土臺,載著祭司直到了樹林上面。
隨后,土臺上的祭司,一道道符文,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后,他前面的虛空,慢慢的出現(xiàn)一個空洞。
散發(fā)著一股股黃色氣息。
祭司透過這個空洞,看見了阻山,阻山上有一團黃氣纏繞著。
一條青龍盤臥在山里,那高高的山崖頂,正是它的額頭。
一股股黃色氣息圍著它游動。
祭司又轉(zhuǎn)過視角,前面再次出現(xiàn)一個空洞,他看向了鷹山。
同樣有股黃色氣息纏繞,只是比阻山上要少上了許多。
鷹山也有一條青龍盤臥,姿勢和阻山上稍稍不同。
這是龍脈的神體,平時都在沉睡,并沒有蘇醒。
它們是山脈的生機,而形體卻只它們表現(xiàn)的一個形式。
龍氣確實要比以往,噴吐的緩慢些。
祭司想到。
鷹山山神說的沒錯,山脈龍氣流動變慢了。
但是是什么原因,祭司透過那個空洞,并沒有找到。
很快的,祭司收起了法力。
落下林子里。
土臺也隨之落進土地里,這是土法的作用
但祭司不能施展太多力量。
他的傷還沒有恢復。
還要修養(yǎng)一段時日。
祭司又從林子里走回到族里。
剛才法力的釋放,讓他今天早上調(diào)息恢復過來的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
還是回到屋里休息好。
太陽熱烈。
一眾奔牛族人,休息的休息,不想休息了的又起來勞作。
“啊嗚,啊嗚!”有個奔牛族人,扒開獸皮衣,站立捶胸,對著天上一大朵形狀獨特的白云咆哮出聲。
有時他們會這樣,看見一些奇特的東西,就會手舞足蹈。
然而這個奔牛族人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它看見。
這朵云突然睜開一雙黑亮亮的大眼,鼓嘟起嘴,一口白氣吹了過來。
頓時,奔牛族部落被籠罩在一片云氣里。
在這群山里,一時間,就看不見奔牛族了。
“啊嗚!啊嗚!”
“有妖怪!有妖怪!”
這個剛才還手舞足蹈的奔牛族人,此時驚慌失措,四處竄逃。
卻是看不見道路,能見度很低。
摸索著走到祭司屋下!
“祭司,祭司,有妖怪?。 ?p> “有妖怪??!”
這個奔牛族人,大聲呼喊,沒見回應。
推開祭司屋的門,
四處轉(zhuǎn)眼一看!
哪里有人啊,房間里空無一人。
此時,祭司還沒有回屋,
直至一些奔牛族人也出了門,聽有人喊有妖怪,都緊張不已,紛紛拿起武器防備。
四大族老也出了來。
一見周圍的白霧,奔牛族哪時被這么濃的霧籠罩過?
何況現(xiàn)在是大中午的,不是清晨。
一瞬間,大家都相信有妖怪了。
四大族老已經(jīng)取出了法石。
準備施展四象陣了!
“祭司呢,祭司怎么沒出來!”豐大喊道。
“豐老爺,我一會前好像看見祭司出門了!”
“出門了!”
那這妖怪,挑的時間也太好了,剛好挑在祭司出門的時候。
只是他們奔牛族,就在神光天女的天宮腳下,怎么會有妖怪來呢?那不合理啊。
豐族老一想,
不對!不對!肯定不是妖怪,那個妖怪有這么大的膽子?其它族老們也都冷靜下來。一想事情不對,就沒有施展出四象陣了。
就在一眾奔牛族人吵吵鬧鬧時,白霧里,出現(xiàn)一個人影。
那是——祭司。
他剛從林子里回來。
“大家都別吵了!”
“沒有什么妖怪!”
“是白可——吐的云氣!”
祭司從林子里回來,就正好看見,天空中一朵形狀奇怪的云,張開嘴吐出了云霧,襲向了他們奔牛族。
正當祭司回想起他今天早上做的那個噩夢時。
那朵造型奇特的云,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只白色小獸。
不是其它什么怪,正是九神山的怪——白可!
它飛到了云層里,朝奔牛族吐了一口云氣,然后一滋溜的飛向了南邊山區(qū)。
祭司估計它這是出來,四處遛彎了,還出奇的向他們奔牛族吐了一口氣。
大家一聽是白可,都松了一口氣。
神光天女說了,九神山怪不傷人,那就回去繼續(xù)睡大覺吧,睡了一晚,感覺還是很疲憊啊。
再多睡會。
反正祭司已經(jīng)回來,表現(xiàn)得比誰都淡定,他們還怕啥,然后,都回了屋休息。
不過多時,白可吐出的云霧散去,露出了奔牛族的石屋,又能在這群山里看到那座落在山腰上的奔牛族了。
“蠻,該我了,該我了!”金喊道,拿過蠻手里的陶娃娃,回到石臺上,放下陶娃娃,撥動了陶娃娃。
“啊,陶娃娃,陶娃娃!”蘭一見擺動的陶娃娃,興奮的大叫。
“陶娃娃不倒,陶娃娃不倒?!苯鹄@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趴在石臺上,又盯著陶娃娃看。
呲咧著大嘴的陶娃娃仿佛也在看著他。
”陶娃娃——陶娃娃——“金又興奮大叫。
幾個孩子被極喊到了一起,一起玩弄陶娃娃。
玩得不亦樂乎,眼里只有陶娃娃了。
陶娃娃搖啊搖,搖啊搖,一直搖到了晚上,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瀧和?她們已經(jīng)從外面的林子里,砍來了木材,這是一棵松樹,用做晚餐的柴火,
并且在一些沒有休息的年輕奔牛族人幫助下,劈砍成了段,一一碼好,放在了奔牛族院子里的墻邊。
“極,你來幫媽媽碼下木頭吧,”
“你今天已經(jīng)玩了一整天了哦,歇歇,明天再玩!”
“嗯——好的,媽媽?!?p> 極拿起了陶娃娃放進了懷里,對著蠻他們說道:“媽媽說,讓我們搬木頭去了!”
“明天我們再來吧!”
極跑向媽媽那里,
蠻他們跟著極,也去幫忙搬柴火。
這也讓聽了一下午的‘陶娃娃’的奔牛族人松了一口氣。
總算消停了。
“極,能把你的陶娃娃給我玩會嗎?”
這時,成泣攔在極的前面,從來不怎么主動和人說話的她,今天也開始問人了。
極他們玩陶娃娃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了,還被極拉著玩了會。
她好像也喜歡這個陶娃娃!
正向極討要這個陶娃娃。
“不給!”
極今天好像不怎么好說話,直接拒絕了成泣。
極此時已經(jīng)跑到奔牛族砍木柴的地方,抱起兩塊木柴就往院子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