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太陽從東方升起,代表新一天的到來。
李承景從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他的黑眼圈無比濃重,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好。昨晚他做了一個夢,每次驚醒睡著后,這個夢還會再次出現,夢里有個容貌模糊的人一刀捅在了他的后心,隨后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驚醒后那句話他絲毫沒有印象,只覺得那聲音像是在哪里聽過,一時想不起來。
沒有吃早飯的想法,和老管家打了個招呼后,就跑出了郡王府。
這次他沒有騎馬,以前騎馬是為了耍帥,而這次不用,因為西門碧柳街有很多他的熟人,這次是為了和這些朋友一起出城打獵的,上次去晨楊街前就和那些朋友說好了時間,不過這次劉思怒沒有出現在李承景身邊,李承景也沒有奇怪劉思怒去了哪里,就只是偷偷跑去碧柳街找人。
碧柳街是云錦郡城西邊最著名的街道,街頭有一棵三丈高的翠綠柳樹,聽說在這條街建立初始,這棵柳樹就已經存在了,而碧柳街也是因為這個柳樹而得名。
在這里居住的人大多都是性子豪爽干練的人,不像晨楊街那邊的一些富裕人家,個個膘肥體壯,眼睛還賊兮兮的。不同于晨楊街那邊的富人,碧柳街這邊也有富人,但是不多,可能是為了收買人心,也可能純粹是施行善事,這里的一些富人會接濟窮人,把窮人當做同類看待,當然,還是要保持一定距離的。
李承景敲響一人家的門,有個年齡較小的年輕人把門打開,警惕的看著四周,道:“沒有其他不相干的人跟來吧?”
“沒有?!崩畛芯昂芟胄Γ伤麉s有點笑不出來。
見李承景說沒人后,年輕人就把門敞開,叫他進來。李承景進去后,年輕人又朝周圍看了看,發(fā)現真沒有人注意這里后,就放松的關上了門。
有個背著把闊劍的男人見了這一幕有些無語。
“這些家伙,明明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做事還這么小孩樣,到底有沒有長大啊?!?p> 男人忍不住嘆道。
李承景進入屋子后,這里除了那個開門的年輕人之外,還有四個人在這里,三男一女,一個男的穿著黑衣,目光憊懶,一個男的穿著白衣,看著有些不太機靈,一個男的穿著勁裝,貌似像那種有點力氣卻沒有太多智商的人,那個女孩穿著一件青色裙子,表情有些羞赧,雙手抓著衣角,都不敢去看李承景的樣子。
李承景看著他們的裝束,隱隱感覺不對勁,道:“你們的打扮怎么是這樣的,這可不是打獵該有的裝束啊?!?p> 身穿黑衣的男子打了個哈欠,打量了一眼李承景的裝束,道:“你好意思說我們?你的裝束不一樣和打獵無關嗎,我昨晚沒睡好,才不想去打獵呢。你們自己去玩吧,我要回家補覺。”
白衣男子笑道:“承景啊,我就知道,你其實也對打獵什么的不感興趣對不對?我就說嘛,那天來找我們只是一時興起,我理解?!闭f完也走了。
那個勁裝男子一句話沒說,就把自己的妹妹也拉走了。
然后只剩下那個開門的人和李承景了。
他倆面面相覷,開門的人率先打破尷尬,道:“其實吧,我也不太信你會在這方面上心,我先走了,等下次再說吧。”也走了。
現在只留下李承景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又想了想剛才小伙伴們的話,覺得自己的行為指定沾點什么,假裝咳嗽一聲,隨后快速逃離這里。
與此同時,劉思怒在確定了李承景的位置,并認為不會有生命危險后,就來到了昨晚喝過酒的那家酒館,直接來到二樓,坐在了已經坐有四個人的酒桌旁。
這四人有兩人已經很熟悉了,正是白雨秀和陳何勞,另外兩人則是一老一少,老的那個一頭白發(fā),須發(fā)皆白,目光卻并不顯得渾濁,反而是炯炯有神,正摸著自己的胡子淡淡的笑著,唇紅齒白,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老人名叫古自祥,是嵐羽宗的大長老,在嵐羽宗的權利僅次于宗主和副宗主,境界乃是第八境金身境。
后者則是少年模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fā)與大長老形成對比,眼神精光四射,神氣內斂,穿著一件藍紫色的衣服,衣服上面還繡著一只不知名的異獸,異獸生有一雙翅膀,翅膀上的羽毛五彩斑斕,這大概就是嵐羽宗名字的由來。少年名叫葉哲君,嵐羽宗大師兄,陳何勞是他的直系師弟,如今此人的境界剛剛達到靈衍境,和長老劉思怒有著一些解不開的恩怨。
劉思怒剛剛坐下,葉哲君就說了一句不太好聽的話,“劉長老,想不想快點回嵐羽宗,我去給宗主求情,不過你得求我?!?p> 劉思怒嗤笑道:“你算哪根蔥?老子是嵐羽宗的長老,你還只是一個弟子,以為自己是大師兄就可以和別人不同嗎,要不是老子有事要說,你這會早他娘躺在宗門里了,有機會在這跟我冷嘲熱諷?”
“夠了?!惫抛韵橐姎夥詹惶谇?,出聲緩和道:“我們要談的是正事,而不是聽你們倆見面就要吵架,如果再敢污染我的耳朵,你看回去的時候,我不把你們兩個整得面目全非,我就把大長老的位置給你倆輪流當?!?p> 古自祥的威脅起到了作用,葉哲君也不再嘲諷劉思怒,劉思怒收起了暴脾氣。
須發(fā)皆白的老人看了眼窗外,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那沖天而起的光柱,按照劉思怒的說法,這道光柱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要停歇的架勢,也就是說,離異寶現世的時間還沒到,還得等。
收回視線,老人把劉思怒給自己的消息說了一遍,當然除了葉哲君,白雨秀和陳何勞都知道,最后老人說道:“異寶現世必然伴隨著血腥殺戮,這次來的肯定不止我們一個宗門,雖說我們宗門是瀾澤洲這一帶的霸主,但不代表其他洲的人不覬覦,我們除了要防自己這邊的人之外,還要防其他洲的人,在異寶現世之前,我們必須忍耐,不能出現端倪,否則異寶還沒現世就打起來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接下來說一下任務的分配吧……”
……
白雨秀和陳何勞一同出了酒樓,白雨秀覺得大長老的分配總覺得不太好。
陳何勞知道身邊的女子在想什么,自大長老給他倆的任務后,就一直皺著眉頭,安慰道:“別擔心,我們的任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應該和生死挨不著邊?!?p> 白雨秀低著頭,不讓陳何勞看到自己的表情,道:“我擔心的不是生死,我擔心的是云錦郡的百姓,修煉者打起架來通常都是驚天動地的,我擔心牽連到了這里的百姓……”
陳何勞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道:“你不用擔心,修煉者之間的規(guī)矩從來都不是夸夸其談,濫殺凡人是不被允許的,更何況在這種地方爭奪異寶,肯定要考慮凡人的因素,能不流血是為最好。”
白雨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陳何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