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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隔年

第一百章 :真是要了命了

落地隔年 霧羊 5238 2024-12-03 09:22:32

  確實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牧歆葉一邊后退,一邊和我抱怨:“今天可是零下二十度!”

  我實在是愛莫能助,不是我挑輕松的活干,是我真的不會游泳:“回去我就學游泳,下次一定?!?p>  牧歆葉咬著牙走了,直到快看不見我們了,他才脫了羽絨服一頭扎進水里。冰冷的河水激的牧歆葉打冷顫,過腰線的河水迅速帶走著他的體溫。但時間不等人,牧歆葉咬著牙往自己身上潑著水,讓自己快速適應水溫。

  水涼就罷了,還要逆流而上。換幾個月之前,這行為對牧歆葉來說和投湖沒有區(qū)別,但在老薛非人的折磨下,牧歆葉甚至只是覺得難辦而已,而不是覺得為難。

  感覺差不多了,牧歆葉深吸一口氣,迎難而上。

  我怕穿著羽絨服太笨重,一會跟不上行動。動作輕柔的脫了羽絨服,扔到一邊,繼續(xù)監(jiān)視著它進食。

  冰冷的空氣吸進肺里,呼出的則是一大片的白色煙霧。早幾個月之前,我做出這個行為一定是瘋了。但現(xiàn)在我最起碼有件防護服穿著,比在老薛那里光膀子強多了。

  或許是捕食者的高傲,它對我的行為沒做出任何的反應。明明它只要扇動兩下翅膀,我們兩個就不可能再有一絲勝算,但它始終沒有,只是安靜的進食著。

  這也為我們兩個四兩撥千斤埋下了伏筆,我現(xiàn)在只是暗暗祈禱它是個細嚼慢咽的性格。時不時看看手表,牧歆葉距離它的身后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我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這個計劃的第一個難點就來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效,吃了虞雯買的維生素之后,我現(xiàn)在的夜視能力確實好了很多,但僅限于從看不見到能看見。但牧歆葉現(xiàn)在是趴在那還是蹲在那我看不清,我只能知道他大概在的位置。

  那我們是沒有辦法靠做手勢,看眼色等行為溝通的。如果打草驚蛇,讓它飛了起來,我倆就只能求助姑姑了,而且之前的一切布局都像小丑一樣。

  但它真的飛起來了,四百多公里每小時的飛行速度,我們不確定姑姑到底能不能一箭封喉。如果不能,那問題就大了,我們能不能活都是一個問題,甚至跑都跑不了。家用車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每小時超過四百公里的。

  這時候真的是只能靠默契了,別無他法。

  就在這只隼回頭的瞬間,我福靈心至,抄起一塊鵝卵石扔向它的胸口。它起飛的動作也被我干擾了一瞬,牧歆葉直接抽刀,一刀揮去,在它纖細如樹枝的腳腕上,淺淺的留下了一道幾乎看不清的痕跡。

  牧歆葉此時此刻,有自信下一刀就能砍斷它的腿。但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回來的這一刀用的是刀背。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隼的腿骨應聲而斷。

  鉆心的疼讓它又從半空中跌了下來,掙扎的還想起飛,牧歆葉跳上了它的后背。而我也在此時趕到了,我一個飛撲鉆進了它的懷里。兩個人的重量,它根本就飛不起來。

  它有些急了,想用它鋒利的喙啄我。我側頭,堪堪躲開,臉頰被劃破了一道傷口。但凡我慢一點,瞎的可能就是我的眼睛。

  它第二下啄過來的時候,我一把就捏住了。鳥類的咬合力和犬科是根本沒法比的,被我捏住了嘴,它急的不行?,F(xiàn)在的它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

  爪子斷了一條,它現(xiàn)在站都站不穩(wěn)。想飛的話,現(xiàn)在身上掛著兩個人,也飛不起來。最后剩下的武器還被我沒收了,可以說是黔驢技窮。

  回想起來,我當時一定是瘋了,我不知道我哪來的膽子,我居然松開了手,又給了它一次機會。

  它掙脫了束縛,幾乎沒有猶豫,再次啄向了我的臉。我感覺我眼中,它的速度都變慢了,但其實也只是發(fā)生在一瞬之間。我直接抬手,摘下了它喙上最鋒利的部分。

  血瞬間就灑了我一臉,從斷掉的喙里伸出來的舌頭,看起來是那樣血腥。但我卻沉浸在了第一次在實戰(zhàn)中,用出了我的必殺技的喜悅中。

  它也終于耗空了力氣,不再掙扎。

  姑姑見局勢已定,給我們鼓起了掌:“哇!好棒!好棒!”

  這次姑姑幾乎沒有動手,我們兩個就完美解決了這件事。不過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這只受了傷的隼該怎么去處理,又成了新的問題。直接送回去的話,和直接殺了它沒什么區(qū)別。它現(xiàn)在的傷不致命,但放到野外就很致命了。

  但如果說等它把傷養(yǎng)好的話,也不現(xiàn)實。‘里世界’的氧氣濃度是要比這里高出不少的,之前伊娃說過,‘里世界’的生物在這邊都活不長,讓它在這養(yǎng)傷也和直接殺了它沒什么區(qū)別。

  但真要我們動手,殺它滅口的話,我們還有些狠不下心。

  姑姑去回收剛剛射出去的箭,小狐貍很懂事,沒有亂跑,直接就是一手原地馴服。

  按著姑姑的意思,帶著它去找老薛。牧歆葉的車不小,但塞一個它確實是顯得非常擁擠了。踏著黎明,我們離開了這個小村子。而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村子從此改名叫了神雕村,那個幾個目擊證人鼓動全村之力,蓋了個歪歪扭扭的神雕像。

  或許是老人睡眠少,我們到的時候,老薛已經(jīng)醒了不知道多久了。

  老薛依舊的目中無人,滿臉笑容的去迎姑姑:“婷婷惹什么禍了呀?來這么早?!睅熗蕉擞烧咀冏瑥念^到尾沒看我倆一眼。

  姑姑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我倆的壯舉,老薛皺著眉頭聽著:“抓只走地雞這么費勁,婷婷沒凍壞吧?”

  姑姑現(xiàn)在哪知道什么叫冷啊,穿衣自由是被她玩明白了,想穿什么穿什么,與季節(jié)無關。

  老薛慈愛的摸了摸姑姑懷里的小狐貍,三十六度的體溫卻說出了零下三十六度的話:“這毛真不錯,婷婷想不想要個狐皮圍脖呀?”

  姑姑立馬給小狐貍摟緊:“師父不能剝它的皮!我們現(xiàn)在是好朋友!”

  老薛悻悻的收回半空中的手:“我知道,師父逗你玩的~”我倆都明白,只要姑姑點頭,這只小狐貍多一秒都活不了。

  兩人‘父慈子孝’完了,老薛才終于看向我們:“嘴呢?”

  我一愣:“什...什么嘴?”

  老薛指了指被我倆扶著的隼:“我的嘴!行不?還什么嘴,豬腦子?!?p>  我趕緊從口袋里掏出剛剛摘下來的鳥喙,老薛拿在手里端詳了一下,然后突然就給了我一腳。我感覺姑姑要是不在,老薛可能一腳能讓我飛出去:“掰這么碎,我拿什么給它接?接上了你用?”

  我這實戰(zhàn)能用出來就不錯了,這還要求我斷面整齊,像摘水果一樣保持完整,實在是有點為難人。我也不敢說話,挨罵就聽著。一開始老薛訓我們,姑姑還護著。被老薛忽悠著嚴師出高徒之后,姑姑就只會躲在老薛身后,給我們一個鼓勵的眼神了。

  實在是有些欲哭無淚,牧歆葉小聲詢問:“那...救不了了嗎?”

  老薛嗤笑:“我費那個勁,我都不如給它個痛快,喝兩口雞湯?!?p>  姑姑立馬站出來反對:“師父不可以殺它!不然它太可憐了!”

  老薛立馬川劇變臉:“我就是說說,師父肯定給它治好,婷婷放心吧?!?p>  老薛檢查了一下紅腳獵隼的傷勢,拍胸脯和姑姑保證:“我指定能治好,不用擔心,我直接訓好了給你當玩具。”

  我們還想叮囑兩句,它在這生存不了太久,直接就被老薛攆走了:“大清早別來煩人,抓緊滾。”

  我倆也不敢多說話,開車回去上課了。姑姑擔心它,留了下來,小狐貍被我倆帶走了,得讓謠謠姐送回去。

  等晚上回來接姑姑的時候,這個隼已經(jīng)有了名字,叫凄風。被我掰斷的喙也變成了鐵的,被牧歆葉敲斷的那條腿也打上了夾板。

  見我倆來了,凄風罵罵咧咧的,要不是腳上拴著鏈子,它可能就要撲上來了。不需要姑姑翻譯,我倆能感覺出來罵的挺臟的。

  接下來的幾天,還是一如既往的訓練,我和牧歆葉的業(yè)務能力也因為這次實戰(zhàn),有了不小的提升。不一樣的就是,凄風的眼神越來越清澈了。

  老薛這幾天也沒閑著,二十四小時的熬鷹。也不打也不罵,該喂食喂食,該換藥換藥。換藥的時候反抗激烈?那你反抗吧,反正不疼不癢。啄一下都沒老薛自己拍蚊子疼,就是還要補衣服就很煩。

  想睡覺?睡不了一點,一個飛蝗石過來,也傷不到你,但絕對是讓你睡不著。

  凄風也納悶,這個老頭為什么不用睡覺,已經(jīng)三天了,他一秒都沒合眼。自己都困的不行了,這老頭屁事沒有,沒事就拿個小磚頭看,自己坐在那笑。

  第七天的時候,凄風服了。

  老薛換藥的時候,見它一點都沒反抗,就知道成了。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凄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跳了上去。

  “去!”

  凄風聽令,出去飛了一圈,就只在老薛規(guī)定的范圍內。聽見哨聲,凄風返航,回到了老薛的胳膊上。

  老薛很滿意:“睡吧?!?p>  凄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睡著的還是昏過去的,反正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等再睜眼的時候,院子里的人齊了??粗莾蓚€卑鄙小人,凄風也懶得罵了,安靜的吃著老薛扔過來的肉。

  老薛像是邀功一樣:“好徒弟,你叫它過來?!?p>  姜婉凝伸出胳膊:“凄風,來?!?p>  凄風看得出這倆人是一類人,同樣的危險,乖乖聽話的站到了她的肩膀上。

  看著初中生那么高的凄風站到了姑姑的胳膊上,我倆只覺得看著就沉。隨著姑姑接下來的幾個指令,凄風都完美完成了之后,我們對老薛的敬佩又高了一個臺階。

  但畢竟是猛禽,沒辦法帶到市區(qū)里,凄風暫時還會待在老薛的院子里。

  姜婉凝也知道它在這活不久:“師父,它還要多久才能痊愈呀?我想趕緊把它放生了,我怕它死了?!?p>  老薛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師父看著死不了,好不容易養(yǎng)熟了,玩兩天再放生也不遲。”

  不過老薛還是小看了這件事,又過了半個月,凄風的狀態(tài)開始急劇下降。老薛可是在徒弟面前夸下??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恨不得蔬菜干吃了,都能起來做幾個臥推的珍貴藥材,終于是保住了凄風的命。

  而我們也終于要迎來了第一個寒假了,不過放假之前的期末考試是避免不了了。

  我們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美術生的本專業(yè)沒有期末考試,音樂生也沒有。我們幾個焦頭爛額躲在圖書館復習的時候,姐妹四個出去逛街了。

  能感覺的出來,黎希雅在我們幾個男生堆里是有些不自在的。但龍虎既想和黎希雅一起復習,也不想扔下我們幾個兄弟,黎希雅只能被迫跟我們混到了一起。

  龍虎和我是一個專業(yè)的,我們兩個水平差不多,龍虎的學習成績是不錯的。所以我們兩個算是互相進步,坐到一起互相給對方出題,查缺補漏,復習的還算中規(guī)中矩。

  牧歆葉那邊就遭了,白嚴什么都會點,但什么都差點。黎希雅則是哪個都有印象,但又似懂非懂。

  牧歆葉感覺血壓有點高:“這題總該會吧?常識題了,光年是什么單位?”

  白嚴感覺好像有印象:“時間?”

  硬了,拳頭硬了。牧歆葉此時此刻,突然明白了教師這個職業(yè)的偉大。牧歆葉此時此刻正在和心魔做斗爭,他良好的教育不允許讓他在這里失態(tài)。

  牧歆葉深吸一口氣,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審題呀~光年,光走一年距離。你都光走一年了,它不可能花兩年的時間走一年吧?你再好好想想呢?你說?!?p>  黎希雅被點到名字了,一瞬間有點拘謹,聲音怯生生的:“速...速度?”

  牧歆葉的笑容有點僵硬,手指往上挪了一下:“這道題剛剛我不是講過了嗎?光速是恒定三十萬公里每小時的,那它怎么可能還是速度單位呢?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來教白嚴的,你肯定會吧?”

  牧歆葉看向了樸欣,樸欣也剛來沒一會。是白嚴覺得牧歆葉有點忙不過來了,想著幫忙分攤一下壓力。

  看牧歆葉的反應,前兩個肯定是不對了。樸欣看了看剩下的兩個選項,一個是質量,一個是距離。但是剛剛都說了,光年是光走一年的距離,答案總不能是題干吧?那這題不白出了?

  雖然光年是質量單位聽起來好像不太靠譜。但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一個不管有多不可思議,那它都是正確答案。

  樸欣一臉自信:“質量單位?!?p>  牧歆葉感覺自己的視網(wǎng)膜都要碎了:“姜然你說?!?p>  我也沒想到一道題能難住三個人:“你們小時候不看科教頻道嗎?光年是距離單位呀?!?p>  牧歆葉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覺得,光年好像是智商單位了。”

  牧歆葉開始給幾人打分:“你倆的智商是一光年,你只有0.5光年?!?p>  樸欣不服:“憑什么我最少?”

  牧歆葉用審視的眼光看向她:“你剛剛是不是覺得答案不會是題干,所以才選的質量?”

  樸欣老臉一紅:“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牧歆葉不想解釋,他想回家,如果不能的話,他想死。

  白嚴也有點不好意思,他叫樸欣來,本意是給牧歆葉緩解壓力的。但看葉總的反應,他現(xiàn)在壓力好像更大了。

  牧歆葉從高中物理開始給幾人查缺補漏,最后忍不住發(fā)出疑問:“不是?你們是怎么和我考進同一個學校的?”

  黎希雅舉手:“我...我老家...比較遠,錄取分數(shù)線低...”

  白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高考超常發(fā)揮,比三模多了七十多分?!?p>  樸欣也有點不好意思:“我是少數(shù)民族,有加分。”

  沒辦法,都是朋友和朋友家屬,牧歆葉還不好撂挑子不干??荚囍苓@七天,牧歆葉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不少。但不只是因為他們幾個,還有深夜的洛鳴蕭。

  謠謠姐的英語好,但僅限于口語,做題還是一竅不通的。硬要說的話,謠謠姐的學歷其實只有高中,因為她根本沒時間念大學。

  那么教洛鳴蕭英語的任務就交到了大家的手上,可惜洛鳴蕭真的是個豬腦子。岳瑤、我、牧歆葉一起輪番上陣,但這個榆木疙瘩就是不開竅。到最后,姑姑都學會了,但他沒有。

  岳瑤的血壓也有點高了:“洛!鳴!蕭!你能不能別擺弄你那個破筆了!”

  洛鳴蕭像個鵪鶉一樣,一句話不敢說,抓筆的動作乖巧的像個小學生。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岳瑤發(fā)這么大火,搞得我倆都有點不好意思發(fā)火了。

  牧歆葉也壓著火氣:“你說句實話,我們不生氣,你真認真聽了嗎?”

  洛鳴蕭一臉委屈:“我真認真聽了,進行時加ing,過去式加ed,我真認真聽了?!?p>  我眉頭一挑,感覺不對勁:“那你說這個空填什么?”

  洛鳴蕭認真審題,反復看了幾遍,最后用鉛筆寫上了一個‘readed’。我們三個湊過去一看,忍不住捂臉。

  小鹿湊了過來,把‘readed’后面的‘ed’蓋住了。

  岳瑤氣笑了:“我們三個這么教,狗都學會了,你還沒學會。我問你,你見過這個詞嗎?”

  洛鳴蕭搖搖頭:“你們不說...看見前面是過去式的話,后面也要變過去式嗎?”

  姑姑及時發(fā)言:“這個單詞的過去式不變的,剛剛岳瑤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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