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謠整個人壓在牧歆葉身上,脖頸后傳來的溫?zé)釟庀⒆屇领~感覺怪怪的。韓奕謠的長發(fā)散在牧歆葉的耳邊,頭發(fā)上隱隱傳來的香氣好像撓在牧歆葉的心尖上。
隔著輕薄的衣服,傳來的韓奕謠的體溫,讓牧歆葉的心跳像是慶典時的鼓點(diǎn)一樣。這時一滴液體滴在了牧歆葉的臉上,牧歆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雙纖細(xì)的小手給他擦干了水漬。
韓奕謠嘴里咀嚼著水果,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p> 反應(yīng)過來剛剛是被摸了臉,牧歆葉心率再次提速。感覺自己的臉?biāo)查g就紅透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誰知身后突然一空。
韓奕謠坐直了身體:“困了就去睡,不用在這陪你哥。”
牧歆葉木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上電梯回了自己的房間。是有點(diǎn)太晚了,我也回家去了。誰也不知道牧歆葉今晚在床上是怎樣的輾轉(zhuǎn)反側(cè)。
第二天一早,陽哥又把我們都叫了過來,大家伙一起盯著保溫箱發(fā)呆,只不過牧歆葉臉色不太好。
韓奕謠低頭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牧歆葉有點(diǎn)心虛,輕聲應(yīng)下。韓奕謠輕哼:“也是命不好,跟這么個東西是一家。要不你來當(dāng)我弟弟吧,最起碼能睡個好覺?!?p> 牧歆葉也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立馬拒絕:“沒事!不用!”
韓奕謠一把掐住牧歆葉的臉:“拒絕的倒是干脆,你哥就這么好啊?”
牧歆葉被掐的說話有點(diǎn)漏風(fēng):“蠟到不細(xì)。”
韓奕謠不選擇繼續(xù)這個話題,看了看時間:“又浪費(fèi)一天?!?p> 牧歆陽就怕少個人陪他一起見證:“明天肯定能行,不行我把我弟弟賭給你?!?p> 韓奕謠翻了個白眼:“你的賭注對我一點(diǎn)吸引力都沒有?!蹦领~聽完,心里有些吃味。
隨后韓奕謠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明天開始我來住幾天?!?p> 牧歆陽壞笑挑眉:“和我住一起嗎?”
韓奕謠撿起一根拖鞋,精準(zhǔn)的砸在了牧歆陽的臉上。然后對牧歆葉說:“收拾個房間?!?p> 第二天,牧歆葉盛裝打扮了一下,噴上了發(fā)膠,對著鏡子整理著發(fā)型??粗R子里的自己,感覺好像有點(diǎn)太刻意了,于是又洗了一遍頭。吹頭發(fā)的時候電話響了,不認(rèn)識的號碼。
牧歆葉接起來對面一聲輕靈女聲:“接我?!?p> 牧歆葉隨便擺弄了兩下頭發(fā),立馬下樓。還是那輛粉嫩的跑車,韓奕謠坐在車前蓋上玩著手機(jī)。牧歆葉很自覺的去打開后備箱,只有一個大箱子。牧歆葉一提,沒提起來。
韓奕謠視線只在牧歆葉身上停留了一瞬:“行不行???”
牧歆葉氣沉丹田,用力提了出來:“我能行。”說完提著箱子就往家走。韓奕謠把他喊住,拍了拍擋風(fēng)玻璃,牧歆葉心領(lǐng)神會的打開了副駕駛。里面還有個大包,牧歆葉脖子上掛著大包,雙手提著箱子,吭哧吭哧的往樓上搬。
進(jìn)了家門,一樣的裝修,但屋里的整潔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韓奕謠四處看了看,并沒有什么臟東西鉆進(jìn)眼睛里。隨后隨手指了一個房間:“我住這個?!?p> 這間是牧歆葉的房間,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東西都搬進(jìn)屋里。清空了自己的柜子了,把韓奕謠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進(jìn)去。韓奕謠靠在門邊,低頭看著手機(jī),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那個大包里有個小包,里面的東西你別碰。”
牧歆葉應(yīng)下,手上的動作沒停。等把韓奕謠的衣服都掛好,抱著自己的一大堆衣服走出房間,韓奕謠這時才抬頭看他,看到他手里抱的衣服才意識到自己搶了他的房間。這時候再說什么話都顯得有點(diǎn)多余,韓奕謠不冷不淡的說:“過兩天就還你?!?p> 牧歆葉極力克制著自己加速的心跳,裝作平常心一樣,沒什么情緒的開口:“沒關(guān)系,你就住這就行?!?p> 韓奕謠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你和你哥可真有意思,你房間干凈的像沒住過人似的。”。那當(dāng)然了,牧歆葉也才剛搬過來沒幾天,臥室里除了衣柜里的衣服以外都是空的。唯一算的上家用電器的可能就是手機(jī)充電器了。
韓奕謠翻身把自己卷進(jìn)被子里,沖門外喊道:“幫我關(guān)下門,過兩個小時叫我。”
等我到牧歆葉家的時候,牧歆葉正窩在沙發(fā)里看著無聲的電視。
我坐到旁邊的單人椅上詢問:“這么看電視不無聊嗎?”一邊說著我一邊撿起遙控器,把聲音調(diào)大了幾分。
牧歆葉出聲提醒:“謠謠姐在房間里睡覺呢。”我默默把電視調(diào)回靜音。
這時牧歆陽從電梯里下來:“老韓今天怎么這么慢??!這都幾點(diǎn)了還不過來,老弟你給她打個電話催催她。”
還沒等我們兩個出聲提醒,牧歆葉的房門傳來一聲巨響。什么東西被砸到了門上,隨后里面一聲大喊:“滾!”牧歆陽立馬閉嘴,轉(zhuǎn)身上樓的動作一氣呵成。
韓奕謠的起床氣貌似有點(diǎn)嚴(yán)重,這對身上帶著叫醒任務(wù)的牧歆葉來,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兩個小時過去,牧歆葉站到房門口,咽了下口水。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敢推開,又做了半個小時的心理準(zhǔn)備,終于推開了房門。
韓奕謠的睡相貌似并不好,已經(jīng)從床頭滾到了床尾,床單皺的不行。整個人側(cè)躺著蜷縮成一團(tuán),騎在被上。枕著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搭在面前。午后的陽光透過窗簾照亮了她半張臉,頭發(fā)均勻的散在床單上,彌漫著一股慵懶的氛圍。
空氣里若隱若現(xiàn)著一股微甜的香氣,讓牧歆葉覺得口水都分泌的更多了。韓奕謠的眼角還有干涸的淚痕,嘴角也留著口水漬。兩片薄唇微微的張合,好像在說什么夢話似的。牧歆葉此時有點(diǎn)不想叫醒她了,但卻不是因?yàn)楹ε隆?p> 牧歆葉站在床頭看了好一會,我躲在門后有點(diǎn)著急,用氣聲催促道:“你干什么呢?快點(diǎn)呀!”。此時我沒看出牧歆葉眼神里的一絲異樣,甚至牧歆葉自己也沒察覺。
蹲在床邊,牧歆葉輕輕拍了拍韓奕謠的臉:“謠謠姐,該起了?!表n奕謠眼睛還沒睜開,砸吧砸吧嘴,嗓音有些干啞:“渴?!?p> 我連忙去接了杯水遞給牧歆葉,牧歆葉扶起韓奕謠,把水遞到韓奕謠嘴邊,我們?nèi)齻€人甚至都沒察覺出這個行為多少有些曖昧。
韓奕謠眼睛都沒睜開,喝完了水直接反方向倒去,再沒了聲音。就在我們兩個都以為她又睡著了的時候,韓奕謠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
伸展的身體把她纖細(xì)的體型凸顯的更加清晰,白嫩的雙腿伸的筆直,乳白的腳趾泛著羞澀的紅,怯生生的向內(nèi)勾著……隨著一聲嘆息,渾身卸了力。韓奕謠大字型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不防的突然坐了起來,嘴里冒出來一句:“該死的牧歆陽,早晚把他宰了?!?p> 隨后韓奕謠沖我倆擺了擺手:“去!去!我要換衣服了?!?p> 我們兩個像兩個隨時準(zhǔn)備進(jìn)屋伺候的太監(jiān),就這么守在門口。過了一會里面?zhèn)鱽淼捻n奕謠的呼喊:“弟弟,你家有梳子沒?”。
牧歆葉并沒有回應(yīng),我等了半天,見他不出聲我連忙回應(yīng):“謠謠姐,他家沒有梳子。”
韓奕謠聽出了我的聲音:“樓上有沒有啊?”
我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我上去看看吧!”
韓奕謠這時推門出來了:“嘖,算了,男人估計(jì)都一個樣?!?p> 此時韓奕謠換上了一件白色的碎花吊帶長裙,披著一件黑色薄紗外搭。難得的看起來沒什么戾氣,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語氣聽起來還算溫柔:“這么大個屋子連個梳子都沒有,你們男生都不梳頭嗎?”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通著頭發(fā)。
到了樓上,牧歆陽正在一邊往嘴里扒最后一口外賣,一邊往門口的垃圾堆積處走去。和韓奕謠對視的一瞬間,立馬快走了兩步:“我去把垃圾扔樓下?!闭f完提著幾個外賣盒出門了。
韓奕謠懶得搭理他,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坐到保溫箱前面,牧歆葉自覺地坐到了韓奕謠前面。韓奕謠靠上來的時候,那股若隱若現(xiàn)的幽香再次鉆入牧歆葉的鼻間。
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更多的是化妝品和香水的味道,而這次是韓奕謠原本的體香,和睡覺時殘留的香汗余香。
韓奕謠趴在牧歆葉頭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怎么比人生孩子還費(fèi)勁?。堪~~~”然后側(cè)過頭看向我:“你,去給我炒兩個菜?!?。
我一時語塞:“謠謠姐...我不會,要不我給你點(diǎn)個外賣?我知道有兩家還挺好吃的?!?p> 韓奕謠‘嘖’了一聲:“算了,你給我洗點(diǎn)水果吧?!?p> 給韓奕謠切了碗西瓜,給自己和牧歆葉也切幾片。韓奕謠兩個胳膊壓在牧歆葉的肩膀上,下巴墊在牧歆葉的頭頂,一手端著碗,另一只手用牙簽扎著西瓜往嘴里送。
我也舉著西瓜用垃圾桶接著,蹲在韓奕謠腳邊,看著保溫箱里的蛇蛋。
韓奕謠咽下西瓜:“你們說這么多天都沒什么大動作,它不會是打不開蛋殼,在里面憋死了吧?”
我擦了擦嘴:“應(yīng)該不會,理論上來說這種卵都是有氣孔的?!?p> 說完我發(fā)現(xiàn)牧歆葉沒吃西瓜:“葉子,你怎么不吃啊?”
牧歆葉其實(shí)是因?yàn)轫n奕謠這個姿勢壓著他,有點(diǎn)不方便:“我還不想吃,等會的?!?p> 這邊剛說完,韓奕謠就插起一塊西瓜塞到牧歆葉嘴里:“人家辛辛苦苦切的你憑什么不吃?!?p> 想著這是韓奕謠用過的牙簽,牧歆葉心里一陣小鹿亂撞,這些天下來,感覺血壓都高了。牧歆陽這時候扔完垃圾回來了,看見我們在吃西瓜,立馬湊了上來:“我老早就想動這個西瓜了,就是一直懶得切。”說完就伸手要拿。
韓奕謠直接用牙簽扎向他的手背:“想吃自己切去,人家辛辛苦苦切的你憑什么吃?!?p> 牧歆陽扁扁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小氣。”
韓奕謠也懶得和他斗嘴,把牙簽彈到牧歆陽身上表示自己聽到了。我又抽出了根牙簽遞到韓奕謠手里。
韓奕謠又吃了兩口放下碗:“不行,西瓜不頂餓,你家有菜嗎?”
牧歆葉想都不用想,搖了搖頭。
韓奕謠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真不知道那些結(jié)婚的人是怎么想的,養(yǎng)個男人真不如養(yǎng)條狗。”
我們兩個目前只能算半個男人,心中默認(rèn)當(dāng)做不是在罵自己。韓奕謠在牧歆葉的衣服上擦了下嘴和手,然后起身:“走吧,陪我買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