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梯穩(wěn)定了下來,我們終于是出了電梯,這是類似地下室的地方。地下室里除了一扇門以外什么都沒有,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看起來完全不像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貌似并不是一個消食的好地方。
“哥,這家酒吧...設(shè)計的好怪啊...這真不是地下室嗎?”牧歆葉忍不住開口。
牧歆陽翻了個白眼:“年輕人這么急躁呢,我是多無聊一人我?guī)銈z來地下室消食?。慷夷憧粗車@陳設(shè)?!彪S后環(huán)視了一圈:“這光禿禿的一片,像是有酒的樣子嗎?想喝改天我攢個局,叫幾個妹妹來陪你喝?!?p> 說完打開了房間里唯一的那道門,里面黑漆漆的一個長廊,讓人感覺陰森森的??雌饋淼故钦娴南裼猩叩臉幼樱液湍领~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現(xiàn)在是真的有種往火坑里跳的感覺了。
牧歆陽用手電晃著,一臉興致勃勃:“消食去嘍!”
我們兩個一時間有點騎虎難下,回去的話,我們兩個人要單獨面對韓奕謠,說實話真有點害怕。跟著進去的話,陽哥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幼寣嵲谑亲屓擞悬c信不過。陽哥也不等我倆做好心理準備,聽聲音貌似已經(jīng)走出老遠了,喊著我們跟上的話已經(jīng)有了回音。
沒辦法,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硬著頭皮走進了黑漆漆的走廊,意外的并沒有很潮濕,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伸手不見五指,但確實是涼颼颼的。
追上了陽哥,陽哥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們聊著天:“別看韓老板說話難聽人還兇,她其實人很好的。小時候的性格其實沒這么....好吧小時候性格就挺惡劣的。不過她人確實不錯,不然我們也不能玩這么多年,主要她也確實有點命苦。現(xiàn)在這樣也算環(huán)境使然?應(yīng)該算是一種保護色吧。你們不用......”
我們兩個只是聽著陽哥說,并沒有插嘴打斷。一是感覺我倆不搭腔,他自己也有說不完的話。其次話題我倆也插不上嘴,我和這個姐姐今天是第一次見面,牧歆葉上次見她還太小了,也不記得很多。
“你還記得你羽涵姐不?你小時候可喜歡她了,還說長大了要娶她。每次你說完,韓奕謠都給你惹哭,然后你羽涵姐再哄你。”
牧歆葉臉色微紅,沉思了一會:“好像...有點印象...后來好久沒再來了,我就有點忘了。原來你們一直有聯(lián)系,我還以為是不和你玩了。”
“開玩笑,我這么有趣的靈魂。你謠謠姐家里突然出了點變故,你羽涵姐后面忙著陪你謠謠姐了。誒!到了?!蹦领ш柾翱熳吡藥撞健?p> 過了個拐角,場地突然開闊了起來。周圍看起來像個山洞似的,最里面是一扇看起來就很厚重的石門。石門上雕刻的動物和我夢里的如出一轍,我看著上面的雕刻一時有些出神。
而剛剛的話題沒帶上我,我也插不上話,陽哥可能怕我尷尬又和我聊了起來:“下次有機會帶你見見童羽涵,她是真的溫柔的人間體。要不是在她眼里我算個小孩,不然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多美滿啊,可惜了。”
那扇石門看起來很厚重,但是陽哥推起來意外的輕松。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的光亮刺的我們幾個睜不開眼睛。伸出手擋住陽光,通過指縫向外看去,是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一眼看不到頭。草也格外的高,幾乎都要到小腿了。遠處的樹也是實實在在的參天大樹,感覺一人都抱不住。一陣微風(fēng)吹來,是城市里沒有的清新,抬頭看天,感覺云都比城市里高不少。
我們兩個一臉震驚,誰能想到這種風(fēng)景會出現(xiàn)在一個地下室。回頭看了看來時的山洞,山洞里還有這現(xiàn)代的照明工具。再回頭看看草原,怎么看怎么不科學(xué)。
牧歆葉的震驚肉眼可見:“不是?哥,這還是國內(nèi)嗎?”。
我的世界觀也被狠狠刷新了:“我們現(xiàn)在真的是在地下嗎?”。
牧歆陽一臉意外,有換成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這地方厲害吧!小時候無意中和韓奕謠一起,在一個農(nóng)村廢棄的房子里發(fā)現(xiàn)的。后來那邊拆遷了,怕被別人占了,我才拜托韓奕謠在這上面蓋了家酒吧。那話咋說來著?大隱隱于市對吧?不過你倆沒來過?”
我不明白陽哥為什么會覺得我倆會來過這里,但現(xiàn)在我沒空考慮這些。這里的氧氣濃度實在是有點太高了,我和牧歆葉一下子有點醉氧,躺在草地上也不接陽哥的話。陽哥看我倆不搭腔,也躺到了我倆的旁邊:“你倆是不是有點頭暈了,我第一次來也這樣。”
牧歆葉顯然還沒緩過來,蜷縮在地上沒有聲音。而我這個平時不怎么鍛煉的人,居然意料之外的適應(yīng)的很快:“陽哥,這叫醉氧。低氧環(huán)境待久了,來這種高氧地區(qū)就容易頭暈。”
陽哥撇了撇嘴:“有文化就是不一樣,當(dāng)時我就當(dāng)是玩累了?!?p> 牧歆葉勉強發(fā)出了點聲音:“哥,我得睡會,頭暈的不行?!?p> 牧歆陽坐了起來:“難受就睡會吧,你謠謠姐當(dāng)年第一次來也是先睡了一覺。看你還行,咱倆去轉(zhuǎn)轉(zhuǎn)?”陽哥看向我。
我其實也只是癥狀沒那么強烈而已,不至于說可以到處走的程度:“我在這看著他吧,等會我倆去找你。”
牧歆陽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一會回來找你倆吧。這地方?jīng)]信號,你倆初來乍到的上哪找我去?!?p> 我看了眼手機,還真是不在服務(wù)區(qū)。陽哥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身邊傳來牧歆葉均勻的呼吸聲,我躺在草地上放空自己,不知不覺睡了一會。
再次夢到了爺爺,這次爺爺并沒有看向我,而是對著一個玻璃罐子嘆著氣。
隱約看到玻璃罐子里有個人,畫面有些詭異,看起來像是某個瘋狂科學(xué)家的變態(tài)實驗似的。旁邊一個矮個子機器人不知道在記錄著什么,畫面有些搖晃,讓我看不清它寫的內(nèi)容。
我努力抬頭看了看,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一條漆黑的大蟒蛇正盤在我的身邊,還是它!用它那條粗壯的尾巴搖著我的嬰兒床,發(fā)現(xiàn)我在看它,把頭湊了過來。
黑蛇吐著信子,舌尖好像都擦到了我的鼻尖,看著它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那種恐懼感瞬間蕩然無存。
我突然覺得它好親切,那種感覺就像和家人待在一起一樣安心,我伸出小手想摸摸它的臉,這時我隱約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和牧歆葉都被吵醒了,睜開眼睛望向聲音的來源,瞬間腿就軟了。只見牧歆陽騎著一條應(yīng)該算的上是蛇生物向我倆爬來。外形上來看確實是條蛇,但體型上來看這很難說。
這東西得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蛇頭趕得上一輛小轎車那么大。
身上并沒有小片的鱗片,而是像脊椎一樣一節(jié)節(jié)的,后背上的每一節(jié)都有像魚翅一樣突出來的四根骨刺。通體骨白,骨刺的尖端紅的發(fā)黑。
兩個眉弓中間有四排像魚鰭一樣的凸起,中間兩排略高。紅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看起來就很危險。
我們兩個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喘,牧歆陽倒是不以為然的和我們介紹了起來:“它叫呦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蛇,怎么樣它帥不帥,沒想到幾年不見它都長這么大了?!?p> 呦呦吐著信子,紅色的舌頭一吐一吐的,我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它吐出來的舌頭。牧歆葉看見我的行為,表情瞬間從震驚到恐懼再到釋然。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變成蛇糞的命運了。
“它是食草動物,性格很溫順的,只有幼崽有危險的時候才會有攻擊性,你放心?!?p> 兄弟二人異口同聲:“你怎么知道這個的?”
我回過神看向兩人:“知道什么?我剛剛說話了嗎?”
兩個人一臉看瘋子的表情,牧歆陽嘴里念叨著:“完了完了,這孩子學(xué)瘋了?!?p> 牧歆葉完全忘了害怕:“我就感覺你的日記有精神分裂癥的前兆,剛剛你自己說的,它很溫順,轉(zhuǎn)頭你就不記得了?”
我一臉茫然的看向兩人,懷疑兩兄弟合伙騙我,但我又覺得沒什么騙我的必要。手里傳來了一股力,是呦呦在扯自己的舌頭,我嚇了一跳,連忙松手。
牧歆陽一臉關(guān)切的看向我:“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童羽涵有心理醫(yī)生的資格證,要不改天,不!明天我?guī)タ纯茨???p>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解釋:“不是陽哥我...沒事,可能最近壓力是有點大,我自己能調(diào)整...”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釋,我只能被迫認下了。
一陣沉默之后,陽哥岔開話題:“騎上來吧,我?guī)銈z去看看呦呦的崽子。沒想到幾年沒見它都要當(dāng)媽媽了,雖然都還是蛋。”
我已經(jīng)不怎么害怕了,抓著呦呦背上的骨刺爬了上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牧歆葉還是有點打怵,但看我倆都坐上去了,他也不好認慫,膽戰(zhàn)心驚的抓著我的手也爬了上來。
這骨刺看著嚇人,但對人來說實在是有點太粗了,根本傷不到人。反而扶著兩根骨刺就像扶著自行車把手一樣,穩(wěn)的一批。
呦呦一路帶著我們走出草原,到了森林深處。近距離看才看清,這些樹比想象的要高大的多,一人合抱的大樹,在這里反而顯得像樹苗一樣。茂密的樹枝把天空蓋得嚴嚴實實,偶爾漏進來的一束光卻足夠照亮這里了。
來到一棵一眼看不到樹梢的樹下,呦呦慢慢悠悠的爬了上去。爬的得有四五層樓高的半樹腰上,我們終于在一個樹杈上看見了一窩像鳥窩一樣的巢穴。只不過這個窩我們?nèi)齻€坐進去都綽綽有余,現(xiàn)在里面七扭八歪的擺著七八顆蛇蛋。
牧歆陽一臉興奮的給我們介紹:“這顆我剛剛看它好像動了,所以這個我猜一定是老大。怎么樣你們要不要猜猜哪個先出生,就拿你們班女同學(xué)的微信號做賭注怎么樣?!?p> 我們兩個都懶得回話了,只是輕輕的撫摸著呦呦的卵。呦呦并沒有對我們的行為有什么不滿,只是像巡邏一樣,四處張望著。
我們兩個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蛋,每個蛋規(guī)格都不一樣。最小的只有鴕鳥蛋那么大,而最大的有籃球大小,摸起來涼涼的,QQ彈彈的。這么比喻有點奇怪,但是手感真的舒適的像是在摸嬰兒的屁股。
我們兩個就像著了魔一樣,摸個不停。陽哥則是和每一顆都拍了合照,最后找了個角度讓呦呦也入了鏡,拍了張全家福才滿意。
摸著摸著,突然感覺蛇蛋好像動了似的,我倆激動的好像見證了新生命的誕生一樣。陽哥倒是有些苦惱了:“不是這怎么突然都有反應(yīng)了?這我還怎么開賭盤了?”
都?我們兩個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手摸一個,發(fā)現(xiàn)每顆蛋都是相同的頻率在震動。地震了?我們正想著,呦呦突然對著某個方向露出了獠牙,嗓子里發(fā)出了充滿威脅的嘶聲。牧歆葉被嚇了一跳,以為不讓摸了,趕緊抽回了手。
回頭一看,呦呦瞳孔縮成了一條縫,緊緊盯著遠處的地面。樹林里光線昏暗,而且我們沒有動物那種野性的直覺,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不過隨著震動愈發(fā)強烈,我們感覺到好像什么東西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