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一片寂靜,這個時候,恐怕是沒有人敢吭聲的。
“謝總,讓我們進去!”
“讓我們進去,我們要見謝總,憑什么讓我們離職?!”
“就是,就算要離職,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p> “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
“你們說開除就開除,我要到勞動部門去告你們!”
……
陳強看向門口,人事部的人趕忙回應:“剛剛遲到的幾位……”
“讓他們進來吧?!标悘姲l(fā)話,門開了。
沖進來四五個人,一開始還吵吵嚷嚷的,一看到主位的陳強,好幾個人都不吭氣兒了,有些后來的雖然不認識陳強,但是看見帶頭的都蔫兒了,也閉了嘴。
“你們可以去告,這是法律給予你們的權(quán)利。”陳強看了看這幾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沒有人敢吭氣兒,雖然說話的只是一個高中生。
但就算是再豬,也明白主位上的是何許人。
連謝蘭蘭,都老老實實的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她現(xiàn)在還管得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既然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了,各位就先請離開,這里是集團高層會議,再耐著不走,我可要以竊取商業(yè)機密、擾亂企業(yè)經(jīng)營秩序,起訴幾位了?!?p> “謝總!您給個說法!”
謝蘭蘭本就已經(jīng)坐立不安,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恨不得一腳飛起給他踢出去。
“就是,謝總,我是您招來的,這就遲了一次到,就要開除,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謝蘭蘭低著頭不吭氣,會議室?guī)缀跛械娜硕荚诳粗?p> “謝總?謝總?”
謝蘭蘭相當縮頭烏龜,陳強偏偏不給她機會。
“……老板,按照公司規(guī)定,員工如不能履行公司各項規(guī)章制度,公司有權(quán)辭退該員工?!敝x蘭蘭心里嘆了口氣,把公司規(guī)章制度拿出來說,其實就已經(jīng)表態(tài)了。
放棄這幾人。
“謝總!”
“謝蘭蘭,你太過分了!”
“你別忘了,是誰在前面沖鋒,又是誰在處處維護你在集團里的權(quán)威,怎么?這就過河拆橋了?”
謝蘭蘭氣極,趕忙起身大聲吼道:“站什么隊?!你們一個個的胡說些什么?!”
“我們怎么胡說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過河就拆橋啊?!”
“反正也是魚死網(wǎng)破了,我們今天就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部給你抖落出來!”
“你們……你們這是血口噴人,被開除了,就開始胡亂攀咬!就你們這……早就應該被開除!”
謝蘭蘭焦急的看著幾人,又看了看無動于衷的陳強,心急如焚,平日里東凰集團總裁的淡定蕩然無存。
“好,好得很,那今天我們就暢所欲言了,謝總,你不仁,也別怪我們無義!”
“老板?!敝x蘭蘭向陳強求救,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夠了。”陳強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幾個,如果還想領到遣散費,現(xiàn)在就離開,如果不想要,就直接走法律程序,我保證,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我這里開會,沒時間聽你們在這兒唱戲。”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錢比較實惠,反正這么一鬧,要再想呆在東凰,也是不可能了,拿錢走人,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但是就這么走了,似乎又太沒面子了。
幾個人就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動。
最后,還是周定坤悄悄的向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盡管不愿意,有一個人起頭走了,其他人也就有了臺階,紛紛選擇離開,但是臨了還不忘說幾句“狠話”。
沒有理會這個小插曲,會議還在繼續(xù)。
“接下來,宣布幾個人事變動?!?p> 陳強一句話,又讓松散的會議室,馬上變得緊張起來。
什么人事變動需要陳強來宣布???!
除非……
“周定坤調(diào)任集團,任集團高級副總裁。”
周定坤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他的這次職務變動,明升暗降。
沒了龍?zhí)?,他周定坤什么也不是?p> 何況,陳強根本沒有提他這個高級副總裁主管的事務,想來,這就是個養(yǎng)老的職位吧。
不到三十的年齡,在別人眼里,按說已經(jīng)是很成功了。
可是這里每個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被陳強排除在核心層之外了……
“原龍?zhí)恫少彶拷?jīng)理,周濤,暫代龍?zhí)妒称房偨?jīng)理?!?p> “原金龍農(nóng)業(yè)財務總監(jiān),調(diào)任集團,暫代集團財務總監(jiān)?!?p> “以上任職,下周一生效,各部門交接好工作?!标悘娞痤^來,看了看辦公室的所有人,說了句:“好了,散會?!?p> 說完,陳強當先起身,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離開。
參加會議的人,也在陳強離開后,各自離開。
最后只剩下依然還在發(fā)癔癥的周定坤,還有苦著臉的謝蘭蘭,以及……沒什么存在感的田奎。
“謝總、周總,這里有份資料,老板讓我交給你們?!碧锟鼘⒁化B資料遞給了謝蘭蘭,然后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也離開了。
謝蘭蘭見周定坤還是像失了魂一樣的不說話,也沒搭理他,自己翻看了一下田奎給的資料。
這一看不要緊,每翻一頁,謝蘭蘭臉上的血色就少了一分。
這份資料,詳細的介紹了謝蘭蘭是如何通過職務之便,將巨額資金轉(zhuǎn)移到一家皮包公司的。
而這家皮包公司,法人則是周定坤的遠房表親,只是掛名而已,實際上,這家公司的控制著就是周定坤。
二人挪用巨額資金,如何炒股賺錢的事情,上面寫得是一清二楚。
得虧他們是掙錢了,這要是賠了還不上,只怕此時他們倆,已經(jīng)雙雙戴上了銀手鐲。
沒有絕對的證據(jù),陳強肯定不會冤枉這倆很早就得到他信任的元老。
只是,財帛動人心啊,最終,二人還是拋卻了一個“義”字,選擇了向錢看。
可惜,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田奎那雙眼睛。
感覺到身邊人的異常,周定坤這反應過來,看著臉色相當難看的謝蘭蘭說道:“你放心,錢已經(jīng)在開始往外抽調(diào)了,最多還需要一周的時間。”
“一周?嘿嘿……”謝蘭蘭苦笑著把資料遞給了周定坤。
“怎么了?”周定坤接過資料,只翻了兩頁,便合上了,剛剛得來的僥幸,一絲無存。
“你說,我怎么就把他給忘了?”周定坤看了看門口,似乎田奎的身影才剛剛過去。
謝蘭蘭沒有說話,起身就這么離開了會議室,只留下周定坤一人,呆呆的看著會議室的大門,嘴里還在念叨:怎么把他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