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夷陵的談判進入實質(zhì)性階段。
雙方均開誠布公,具體到地價,招標,開工,以及資金投入的具體方案。
96年,上千萬的投資項目,已經(jīng)不是地級市就能完成審批的,這需要上報到省發(fā)計委。
最終項目是否能夠立項,還要看省級單位批復(fù)。
這方面陳強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全國現(xiàn)在都在搶經(jīng)濟,求還求不來,沒有哪個地方會拒絕這么大筆的投資。
他現(xiàn)在考慮的是,如何才能在硒城和夷陵之間平衡。
夷陵的談判,再有一周應(yīng)該就能完成,到時候,就算是東凰方面部宣布,夷陵這邊也會大力宣傳,到時候,硒城這邊肯定會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出現(xiàn)。
上次跟郭長江見面后,他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雖然郭長江沒有談及要求陳強在硒城投資,但是自己不能當(dāng)沒事兒。
但是投資也不是胡亂投,把錢往水里扔的事情,陳強肯定不會干。
九十年代,要說什么最賺錢,毫無疑問是股票。
雖然陳強前世從未接觸過證券,可就算是沒吃過豬肉,至少也是聽過豬叫喚的。
限制陳強去炒股的,主要還是年齡吧。
資金少,抱著玩玩兒的心態(tài)倒是可以投一點,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就行。
錢多了,交給誰誰都不會放心。
所以,暫時不考慮這個。
況且做實業(yè)才是他的目標。
思考來思考去,發(fā)現(xiàn)能夠跟現(xiàn)在名下企業(yè)掛鉤的,就只有物流了。
現(xiàn)在龍?zhí)兜漠a(chǎn)品外運,都是交給硒城一家名為速達的貨運公司,這家公司有四輛八噸的東風(fēng)153,還有七八輛五噸的東風(fēng)140。
這幾個月龍?zhí)栋l(fā)往江城的貨物數(shù)量激增,速達的運載量幾乎全部給了龍?zhí)?,有時候也需要找其他公司或者私人拉貨。
按照現(xiàn)在的增長率,到年底,速達的運載量,肯定滿足不了。
龍?zhí)哆@邊,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系新的貨運公司了。
硒城全境大大小小的貨運公司有二十多家,但大多都是兩三輛輕卡,速達已經(jīng)是本地最大的貨運公司了。
之前在做風(fēng)行的時候,陳強也考慮過物流公司的事情。
不過那時候還沒有想到江城的出貨量增長速度會這么快。
陳強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的消費能力。
如果不及時解決運輸問題,龍?zhí)哆@樣的爆發(fā)式增長速度,將會在未來幾年放緩。
當(dāng)然,陳強也可以模仿其他企業(yè),將運輸壓力分攤給經(jīng)銷商,只是這樣就會失去不少的市場份額。
龍?zhí)兜漠a(chǎn)品要想走向全國,短時間就更不可能了。
投資物流,不是小事。
一來只是由于物流公司屬于重資產(chǎn),僅僅購買卡車,就需要大量的資金。
分期付款?不存在的。
96年,幾十萬的重型卡車,都是全款一次性付清。
物流行業(yè)發(fā)展緩慢,這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另外考駕照門檻高,導(dǎo)致駕駛員少。
但凡有那個眼光魄力去考駕照的,也都都是沖著買車跑運輸去的。
所以,私人跑運輸占據(jù)了這個時期的主流。
一個司機,只要能吃苦,一個月賺個兩三千不成問題。
干不了幾年,就能把車錢賺回來。
司機師傅,是真正受人尊敬的職業(yè)。
不僅僅是因為開車需要過人的體力和嫻熟的技術(shù),還因為運力緊張,貨運司機到哪里都得好吃好喝的供著才行。
能做到速達這樣,老板已經(jīng)是能人了。
龍?zhí)妒菦龀堑谝幻衿?,但是你以為龍?zhí)兜膯巫硬怀钊私?,那就想錯了。
運輸行業(yè),才是絕對的大爺。
龍?zhí)哆@邊運貨,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盡量讓對方騰出多的運力出來。
為這事兒,每個月都要花掉不少的“公關(guān)費”。
時間長了,也不是好事兒。
這些無法量化的支出,早晚會成為滋生腐敗的溫床。
綜合來看,要想不受制于人,只能自己來。
所以,原定在新廠項目之后上馬的物流公司的計劃,只能提前了。
陳強看著東凰的財務(wù)報表,盤算了一下。
除去預(yù)留給夷陵分廠的一百萬啟動資金,以及接下來的到期的貸款外,賬面上現(xiàn)在能夠動用的資金大概是一百萬。
這也全靠江城批發(fā)這一步棋走對了。
否則,支撐不起東凰公司的多線發(fā)展。
一百萬,做物流,著實有些吃緊。
買車的話,由于道路原因,十噸的卡車已經(jīng)是極限。
載重量更大的車,根本跑不了那鬼見愁的盤山路。
當(dāng)前最火的卡車,也是最實用的卡車應(yīng)該是東風(fēng)的EQ153,上路大概23萬。
這一百萬,買四輛EQ153,再加上停車場,招聘司機,算下來將將夠用。
四輛車,倒是足夠涼城龍?zhí)稄S這里的使用了。
等到新廠建成,肯定還要成倍的增加。
遠在夷陵的謝蘭蘭接到陳強的電話,還以為是詢問談判的情況。
誰知道,還沒等謝蘭蘭開口,陳強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關(guān)于“物流公司”的計劃。
然后,也不等謝蘭蘭反應(yīng)過來,就掛了電話。
兩天后,謝蘭蘭就被陳強一個電話拉回了涼城。
“我說,您這是看不慣手里有點錢是吧?不管多少,您都得花到一分不剩?”謝蘭蘭進了陳強的辦公室,就一頓“數(shù)落”。
“咱們什么情況,你也清楚,這些配套的產(chǎn)業(yè)我們必須去做,要不然,早晚會被人卡脖子?!标悘娦χf。
“那你又知不知道,這么大的公司,現(xiàn)金流不健康,又意味著什么?咱們現(xiàn)在就像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牽扯到全盤?!敝x蘭蘭一口水都沒喝,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但是這次做物流,也不僅僅是為公司的發(fā)展考慮,還有一些原因,是在商業(yè)之外的?!标悘娬f得隱晦,但是謝蘭蘭大概知道一些。
“您別怪我多嘴,就不怕將來作繭自縛?”謝蘭蘭猶豫的說。
“你想到哪里去了,哈哈……違紀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标悘娨宦?,就知道謝蘭蘭把問題想嚴重了。
“您是老板,您說了算!”謝蘭蘭嘆了口氣,知道多說也是無濟于事,陳強但凡是說出來的事情,那就必須要去執(zhí)行。
接下來,謝蘭蘭就開始準備風(fēng)行貨運的準備事宜。
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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