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阿韻要當(dāng)仙女,不是敵國奸細(xì)
“玳玳花茶,名字也好聽,我還要喝?!?p> 幸韻星舉著一雙油膩膩的小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合適。
“霍陵,打盆熱水來?!?p> “是,王爺?!?p> 皇甫沫漓看夠了,加之心中有些吃味,便隨霍陵一同走出上房。
“阿韻姑娘可是王爺從漠北帶回來的女子?”
“公主好眼力,小人佩服?!?p> 霍陵并未正面回答公主的問題,但也不能實話實說,阿韻姑娘其實是府中洗夜壺的下等奴婢。
“漠北帶回來的女子,納她為妾已是抬舉她,頂多也就是個通房,過兩日王爺選妃的畫像會送到雲(yún)親王府?!?p> 聽聞漠北有些女子,天生姣麗蠱媚,色藝無雙,一雙妖嬈的眸子像帶有鉤子似的,能將男人的魂兒勾走。
彩月閣的杜姑娘便是來自漠北,天然一段風(fēng)騷悉數(shù)堆在眼角,一顰一笑,醉倒一群男人。
“王爺?shù)幕槭?,王爺自會做主?!?p> “這倒是,一個不如意便離京去漠北,人都找不回來。”
這幾年,只要皇上提及賜婚之事,第二日,皇甫嘯雲(yún)便策馬離京,漸漸的,皇上也就作罷了。
“王爺性子如此,強(qiáng)求不得?!?p> 起初,王爺一門心思只在沙場練兵、抵御外敵上,隨著年歲的增長,女男之事就越發(fā)的淡了。
后來,便有了王爺不近女色之說。
“中原不缺好女子,過幾日本公主再來雲(yún)親王府。”
“恭送公主離府。”
待到公主上車后,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霍陵的心頭起了一絲擔(dān)憂,若是公主步步緊逼,難保王爺不會帶著阿韻姑娘去漠北。
若真是如此,他也想跟隨王爺去漠北,一睹大漠孤煙直的別樣風(fēng)情。
霍陵剛要轉(zhuǎn)身進(jìn)府,被打探消息回來的文柏叫住。
“表哥。”
“如何?”
見文柏神色凝重,想必帶回來的不是好消息。
“馬翠花……”文柏附在霍陵耳邊低聲說道。
“問清楚了?”霍陵驚愕問道,眼神里帶有顯而易見的震驚。
“千真萬確,徐氏已認(rèn)罪,現(xiàn)關(guān)押在刑部大牢。”
為謹(jǐn)慎起見,文柏親自去了趟刑部大牢,問完徐氏的話后,直接回的王府。
“此事你知我知。”
霍陵沉下臉,若有所思。
“我明白。”
文柏乃霍陵表親,會些功夫,因鬧災(zāi)荒,家中只剩他一人,這才歷經(jīng)千辛萬苦來了盛京投靠他。
“她是如何進(jìn)的王府?”
“被楊駝子的相好根花,誤當(dāng)成翠花送進(jìn)王府?!?p> “查明她的身份了嗎?”
初次見到阿韻姑娘,霍陵便生出幾分疑心,且不說她不識王爺,還少了倫常綱理的束縛,骨子里更是不屑于那些三從四德,女戒女訓(xùn)。
公然忤逆王爺,又纏在王爺?shù)纳砩喜豢舷聛怼?p> 世上沒有這般嬌縱任性的女子,偏偏王爺又十分中意她。
“無從可查?!蔽陌啬樕珵殡y說道。
“無從可查也得去查,萬一她是敵國奸細(xì)……”
霍陵不由得心頭一驚,加快步伐朝東院上房跑去,萬一她是敵國奸細(xì),混進(jìn)王府刺殺王爺……
就在他氣喘吁吁的跑來上房時,只聽房中傳來“咯咯咯”的嬌笑聲。
“我就要當(dāng)仙女?!辈灰啦火埖奶鹉伮曇?,拉長了尾音撒嬌說道,“是你說的,我是仙女,你是王爺,一言九鼎。”
“好,你是仙女?!被矢[雲(yún)笑著說道,“本王帶你去庫房挑玉佩。”
“我還沒換衣服,頭發(fā)也沒梳理?!?p> 她在雜院的時候,也沒像現(xiàn)在這般不修邊幅,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
“霍陵,送套衣服進(jìn)來?!?p> 從皇甫嘯雲(yún)的嘴里,不難聽出,霍陵是萬能的。
“回王爺,府中并未有適合阿韻姑娘穿的衣物?!?p> 阿韻姑娘依然坐在王爺?shù)耐壬希?xì)臂自然的扶在王爺?shù)募绨蛏?,柔嫩如雪的指尖在麥色的肌膚上似有似無的劃過,像是在玩弄又像是在挑逗。
而且,霍陵還發(fā)現(xiàn),阿韻姑娘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叫“王爺”,其他時候都叫“阿雲(yún)”。
“我的衣服在雜院,你等我一下。”
幸韻星跪起身體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嘶——”了一聲,她的屁股還在痛。
皇甫嘯雲(yún)握上軟嫩的腿根子,將人抱了起來:“本王帶你去雜院?!?p> “我要自己去。”
幸韻星踢了踢阿雲(yún)的后腿,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怎么,本王還不能去雜院了?”帶著慍慍怒氣的聲音,半開玩笑的問道。
“你是王爺,得注意身份,我是去雜院換衣服,換好后就來找你。”
“小人覺得阿韻姑娘說得甚有道理。”霍陵連忙附和道。
加之他神色嚴(yán)肅,眼神里又帶著欲言又止,皇甫嘯雲(yún)便將人放了下來,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阿韻雖嘴上不說,但皇甫嘯雲(yún)擔(dān)心她記恨自己打了她一板子,若是放她回雜院,萬一她趁機(jī)離開王府……
幸韻星試著走了兩步,痛是痛,但她能忍受。
她拿上包子,笑容清甜的對阿雲(yún)說道:“那我走了。”
“去吧?!?p> 待到阿韻走出東院后,霍陵又關(guān)上房門,顯得十分謹(jǐn)慎。
“何事?”皇甫嘯雲(yún)面色沉沉,神色薄涼問道。
“王爺說的沒錯,阿韻姑娘確實不是馬翠花,大約在半個月前,馬翠花被徐氏推至井中淹死,徐氏如今關(guān)押在刑部大牢?!被袅觐D了頓問道,“王爺與阿韻姑娘是何時相識,又在何處相識?”
“本王回府那日,與阿韻在上湯院相識,她誤將本王當(dāng)作府中侍衛(wèi)。”
皇甫嘯雲(yún)想起那件肚兜,并非是尋常家女子所穿,由此,他猜想,阿韻極有可能是離家出走在外,被錯當(dāng)成翠花抓進(jìn)府里。
“你去查查,京中可有幸氏人家。”
“不排除敵國奸細(xì)……”
“阿韻不會武功。”其他不說,皇甫嘯雲(yún)能斷定阿韻不是敵國奸細(xì),“阿韻心性純良,愛憎分明……”
說到“愛憎分明”,皇甫嘯雲(yún)又想起打在阿韻屁股上的那一板子,責(zé)怪的口氣說道:“打的時候為何不給阿韻墊上軟墊?”
“是小人的疏忽……”
霍陵此時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若不是他從中調(diào)和,王爺跟阿韻能和好如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