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酷刑
巴山猛烈地咳嗽著，一字一句地說:“我的家人都死在了東蒙軍的手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殺盡東蒙狗賊。當了兵之后，卻再也沒有了機會。帝國卻一次又一次地敗給東蒙，直到原大人來到湯城，我老巴才痛痛快快地打了幾仗。也只有原大人，才能帶我實現(xiàn)愿望。就憑你們這些狗東西也想往大人身上栽贓嫁禍，你們還不配！”
閻球的臉色青白混合，猶如冬天里的大白菜。
閻球手一揮，執(zhí)法兵上前將燒紅的鐵鉤穿透了巴山的肋骨。
屋內(nèi)充滿了骨肉燒糊的臭味和巴山的慘叫。
“老頭子，不要挑戰(zhàn)我的忍耐極限，要是想不受罪，就趕緊把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遍惽虻奈骞僖呀?jīng)扭曲成一個麻花。
巴山疼得幾近昏厥，他使盡全身的力氣，擺出了最后的口型–“滾”！
“給巴參領再加加量，伺候好巴參領！”閻球眼中冒火。
一根又一根的鐵鉤，穿透了巴山瘦骨嶙峋的身體。
終于，巴山頭垂在胸前，漸漸沒了聲息。
“大人，巴山受不住大刑，已經(jīng)斷氣了?！?p> “真他娘的脆！換下一個，原寧不是還有兩個部下嗎？我就不信他們都愿意陪著原寧一起死！”閻球咆哮道。
軍法處天字號牢房提審室內(nèi)，原寧也同樣被牢牢的綁在十字樁上。
提審室的鐵門被推開，生銹的門軸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進門的是一個身形猥瑣的獨眼侏儒，身后背了個巨大的木箱。
“原大人，您好?！辟暹珠_了嘴，露出了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
原寧看了看侏儒，默不作聲。
侏儒吃力地將身后的大木箱放在了地上，繼而又向原寧欠了欠身。
“原大人，請允許我做下自我介紹。我叫賴馬，隸屬于軍法處，今后的幾天由我來伺候原大人?！?p> 說完賴馬打開了木箱，從里面拿出了一把樣式奇怪的小刀，然后蹣跚地走向了原寧。
賴馬站在凳子上，用手捏了捏原寧的兩只胳膊。
“你是審訊員？？”原寧詫異地看著賴馬。
賴馬禮貌地回答道:“對于原大人這樣的硬漢來說，已經(jīng)沒有審訊的必要了。小的是這里的刑拷官。對了，他們還給了小的一個外號–黑牢藝術家。”
賴馬的嘴里傳出的腥臭味讓原寧十分反胃。
“你是哪門子藝術家？”
“原大人馬上就會知道小的外號是怎么來的了。”
賴馬用手捏了捏原寧裸露在囚服之外的肌肉，眼里露出了狂熱的目光:“嘖嘖，原大人不愧是帝國頂級的武將。這樣的身材，真是一件無與倫比的藝術品?！?p> “原大人你知道嗎？對于一件藝術品來說，摧毀他，是一種更偉大的行為藝術。就好像一件精美的瓷器，把它摔得粉碎。那滿地的碎片所代表的殘缺美才是最漂亮的，那摔碎的聲音，才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p> 賴馬手里的小刀劃開了原寧的胸膛，鮮血噴涌而出。
巨大的疼痛感讓原寧瞬間昏了過去。賴馬用小刀刺了下原寧的穴位，原寧又猛地驚醒過來。
“請原大人仔細觀看在下的杰作，不要睡過去?！辟囻R又在原寧的手臂上劃了個十字。小刀十分鋒利，原寧的肌肉組織被切開，已經(jīng)隱約可見白骨。
豆大的汗珠從原寧頭上掉了下來，原寧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賴馬掐住原寧的下巴，眼神露出熾熱的瘋狂:“原大人這張英俊的臉真是太完美了，小的給您再修改修改，一定會是最頂級的藝術品?！?p> 原寧怒目圓睜:“敗類！你們這么做，還有王法嗎？”
賴馬咧開大嘴，發(fā)出恐怖的笑聲:“大人好像還沒搞明白。在這間囚室，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賴馬就是這里的法律，這里的王！”
說完賴馬將刀劃向了原寧的臉龐。
黑牢門口。
“你好，我是秘書處派來的，需要提審原寧?！币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說。
“原寧？那可是帝國重犯，閻處長說了謝絕除軍法處以外其他任何單位和個人參觀?！笨词貨]好氣地說。
英俊的年輕人并沒有惱怒，禮貌地遞過來一張?zhí)釋弳巍?p> 看守并沒有多大文化，提審單上面的字有一半不認識，不過落款大大的“內(nèi)閣府”的印章他倒是還能認出來。
內(nèi)閣府就是大宰執(zhí)辦公的地方，帝國最高的權力部門。
看守馬上站直了身子，敬了個禮:“大人好！”
年輕人一點架子也沒有，沖著看守微微一笑:“勞駕帶我去見犯人原寧。”
看守聽了有些驚慌，轉(zhuǎn)身就要往里面跑。
年輕人心明眼亮，立刻覺察出事情有蹊蹺。他一把抓住看守:“你要去干什么？”
看守支支吾吾地說道:“大……大人，我得先進去通報一下閻處長?！?p> 年輕人眼神凌厲:“內(nèi)閣府是帝國最高的行政機關，即使在你們軍法處，只要我在這里，還沒有他閻球說話的份！”
年輕人一邊說，一邊握緊了看守的胳膊，看守痛得叫了起來。
“馬上帶我去原寧的牢房！”年輕人厲聲說。
當年輕人來到天字號審訊室時，賴馬的刀刃已經(jīng)馬上要劃開原寧的臉龐。
“住手！”年輕人大吼道。
年輕人縱身一躍，一腳重重地踢在了賴馬的臉上。賴馬像一個小沙袋般飛了出去，撞在了囚室的鐵欄桿上。鐵欄桿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沖擊力，竟然斷了。
“是誰允許你們私自使用酷刑？叫你們處長閻球來見我！”年輕人憤怒地說道。
賴馬勉強地爬了起來，吐出兩顆牙齒。他看了看年輕人，又咧開滿是血污的大嘴笑了:“這位大人也是件極佳的藝術品，希望有一天小的可以有機會伺候伺候大人?！?p> 年輕人面露殺氣，惡狠狠地說:“滾！”
賴馬戀戀不舍地說:“原大人，小的還有許多工具沒有用。明天小的再來?！闭f完背起木箱，蹣跚地離開了。
“原寧！原寧！”
年輕人急切的呼喊聲喚醒了原寧，原寧虛弱地睜開雙眼。
“老秦！”說完原寧又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