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海波東為悟道拋下所有
“管家,好生招待大長老三人,人老了,話也多了,想跟孫女交談幾句,云棱大長老勿怪?!?p> “……”柳翎欲言又止。
納蘭嫣然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親人掛念,自有說不完的話。
納蘭桀吩咐管家完,再次對云棱大長老幾人拱手,等他們離開后,才帶著納蘭嫣然向書房走起。
“爺爺,究竟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奔{蘭嫣然步伐沉重的跟著納蘭桀。
“想必你都知道你師弟的事了?”納蘭桀見自己孫女歡喜點頭,心里有些氣悶。
“你師弟很強,一人便可抵一域?哼~~,可恨!”
納蘭桀突然的轉(zhuǎn)變,令納蘭嫣然為之愕然。
“他竟然這么強,為何放任魔獸傷害你,將我孫女害至斷臂,遭受多少流言蜚語,我絕不允許你和他有來往?!?p> “你們實力高強,爺爺自知無法阻攔你們,你若不聽爺爺?shù)脑?,為了你,爺爺只有以死明志?!奔{蘭桀知道,嫣然對這個自己素未謀面的師弟很是傾心,不過,嫣然年幼時,他便能狠心將她傷成如今這般模樣,以后豈不是會變本加厲。
納蘭嫣然原本滿心歡喜的回家,她從未想過家人對師弟怨念會如此之深,竟會以死相逼。
納蘭嫣然上前握住納蘭桀滿是老繭的手,撒嬌道:“爺爺,嫣然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為何就不能放下這些成見。
你未與師弟相處,何不嘗試見上一面,看看他心性人品如何,再做決斷。”
“窺一斑而知全豹,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覺得他的善人,爺爺卻始終覺得他絕非良人?!弊约好恳淮慰吹阶钐蹛鄣膶O女?dāng)嗟舻淖蟊?,?nèi)心總會隱隱作痛,嫣然當(dāng)時還只是個小女孩??!他怎能狠得下心傷她。
納蘭嫣然松開納蘭桀的手,氣得直跺腳:“爺爺為何如此固執(zhí),如今孫女已經(jīng)不在為斷臂之事苦惱,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舊事重提,是想亂孫女心神嗎?”
納蘭桀聞言愣然,他絕無此意,隨后無奈搖頭,看來嫣然還真是長大了,她此番言語不過是為了堵住自己的嘴罷了。
“此事不提也罷,嫣然吶,你還記得蕭炎嗎?”
“蕭炎?”納蘭嫣然記得似乎在哪里聽過,思索許久,似乎聽人提起過,然記憶之中并不認識一個叫蕭炎的人,困惑道:“蕭炎是誰?”
“蕭炎就是你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啊,爺爺在你未出生時定下的,你們小時候還見過一面吶?!?p> “什么?”
一道悶雷在納蘭嫣然腦海中炸響,指腹為婚?未婚夫?我...我竟然是個有夫之婦。
納蘭嫣然不由得想起和云天的點點滴滴,他為她創(chuàng)造功法,帶她御劍飛行,師徒三人于云端乘舟滑翔,為她煉丹,為她鑄劍......,那些歡聲笑語依舊響徹耳邊。
自己日后如何面對師弟,他會在意我是有婚約的人嗎?
此時的納蘭嫣然顯得無比糾結(jié),魂不守舍。
“不,我不能讓師弟知道此事?!彼抗鈭远ǎ坪跤辛藳Q斷。
“爺爺說的蕭炎是誰?他現(xiàn)在又在何處?”
納蘭桀聽到納蘭嫣然打聽蕭炎的事,他更在乎納蘭嫣然和蕭家小子好好相處,自然知無不言:“蕭家自搬離帝都,這十幾年在烏坦城安家,隸屬烏坦城三大家族?!?p> “那嫣然閑暇之余,便去拜訪簫叔叔?!?p> “哈哈哈哈,好好好。”納蘭桀滿意的開懷大笑,如此一來,云天不足為慮,只不過,自己孫女雖姿色過人,卻......。
納蘭桀目光再次落在納蘭嫣然的斷臂之上。
不知簫家會不會毀約,若是孫女過去,飽受嘲諷和白眼,那自己還有何顏面見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
當(dāng)晚,納蘭府高朋滿座,帝都幾大家族族長都來了,不為其他,以云棱大長老五星斗皇,以及加瑪?shù)蹏瓴辉霈F(xiàn),十五歲達到斗皇級別的納蘭嫣然,誰都想結(jié)交。
如此年幼,實力便達到斗皇,前途不可限量啊!
…………
“砰...嘩啦...”一頭魔猿腰間直接被一拳轟碎,內(nèi)臟灑落在植被上。
“以我目前的實力,最多只能與大斗師三星匹敵?!蓖ㄟ^這半年磨煉下,對于肉身力量,自己已經(jīng)熟練掌控,不過,斗之氣卻沒有絲毫變化,哪怕自己昨天淬煉到八段斗之氣,早上還是一如既往,憑空消失。
斗之氣無法提升,肉身力量進步緩慢,一年下來,根本沒有絲毫變化,力量的提升基本上可有可無。
值得一提的事,自己對于力量的掌控,不說爐火純青,但也能如臂驅(qū)使了。
而且還提升了兩星。
“這也太慢了??!要知道,納蘭嫣然已經(jīng)是斗皇級別的強者了,那種實力,在加瑪?shù)蹏际菍儆诮鹱炙敺寮墑e的人物了。
不行,不能在這樣無頭無腦的磨煉了?!蹦橗嬤€有些稚嫩,但雙眸卻無比銳利,渾身散發(fā)出的氣息,帶著絲絲血氣,讓人不敢小覷。
他如何才能快速提升實力。
在這魔獸山脈歷練大半年的稚嫩青年男子,對于無法提升實力而為此苦惱:“唉,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先回去吧!”
既然無法提升實力,何必在此處浪費光陰。
“運氣不錯,又一個魔核。”青年男子興奮的搓著手,將魔核取出后,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此地。
他盡量避過其他傭兵團,一開始沒人接納他,現(xiàn)在他也無需融入誰:“可惜了,還未找到加入天地會的機會。”
這天地會還真與眾不同,沒有明確的職位,也無太多規(guī)矩,只有一條,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心。聽說在天地會里,只要錢財足夠,就能兌換自己所需的丹藥功法斗技。
加入天地會雖然無門,不過,可以明確一點,天地會創(chuàng)始于加瑪?shù)蹏?p> 兩天后,魔獸山脈出口處,一青年男子神色有些疲倦的走了出來,混進來往的商隊傭兵人群中。
“聽說了嗎?中旬便是云嵐宗少宗主的繼任大典,嘖嘖嘖,了不得??!”一名粗狂的傭兵佩服羨慕的說到。
“是啊,可惜,我等實力卑微,人微言輕,無法一睹這華麗大典了。”
“帝都權(quán)貴都會到場,加瑪?shù)蹏髲娬啐R聚,那是何等場面。”
“不知新興勢力天地會能否觀禮!”
“額,對?。 ?p> “也不知鎮(zhèn)國侯會不會出現(xiàn)?”
“這...,即使出現(xiàn),我等也無法一睹鎮(zhèn)國侯之資,實屬遺憾!”
“這天地會入門條件也太苛刻了,即便按照天地會要求行事,也無天地會成員前來問及?!币幻麄虮蓡T不甘的拍著大腿。
“哎~,誰說不是呢?”一名傭兵也郁悶不已。
“中旬,繼任大典?看來,他所言非虛,自己以后的路恐怕更加艱難了。是時候回烏坦城了!”青年男子便是出門歷練的蕭炎了。
烏坦城,米特爾拍賣行。
“雅菲小姐,三大家族前來進取物資!”一名女子來到雅菲門庭輕聲說道。
雅菲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看著手上精致的銀色令牌,上方是一片星空,下方是大地,天地相會,這便是天地會。
蘇菲已經(jīng)徹底打響,近年已經(jīng)逐步向帝都售賣,雅菲以為會遭受百般阻撓,未曾想,最怕的人反而最需要,加瑪?shù)蹏适议L公主夭夜的女子軍什么都具備,唯獨缺少蘇菲。
陰差陽錯之下,加瑪?shù)蹏娜藗儩u漸開始接受這令人難以啟齒的月事布了。
雅菲單獨會見三大家族前來購買蘇菲的人。
收取他們手上的納戒,將里面的錢財收入自己納戒之中,她自己手中那精致的納戒閃過一道流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嗯?奧巴家?有點意思,這加列家,差點意思,蕭家,不錯?!笨粗鵀跆钩侨蠹易寮{戒之中的錢財,雅菲嫵媚的瞇著眼,奧巴家竟然開始送禮了,十幾萬金幣的一枚聚氣散,而加列家只多給了一萬金幣,蕭家多給了五萬金幣,外加一副畫,她知道,這畫是要還回去的。
“怎么這么少?雅菲小姐,你看能不能...”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奧巴家有多少女子,一個月能使用多少,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若是不滿意,那雅菲只得另尋他人了。”雅菲嫵媚又高冷的說道。
“是是是?!眾W巴家前來交易的女子心里其實樂開花了,這次比上個月多了一千包。
“......”加列家看了看為數(shù)不變的蘇菲,有些無奈,族長目光實在短淺,他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蕭家和奧巴家的變化嗎?
還在想著打壓別人商鋪,殊不知這兩大家族靠著雅菲這點微末的東西,打通關(guān)系,售賣到周邊幾個城鎮(zhèn)去了。
“……”蕭家之人接過納戒,看都不看一眼,向雅菲拱手道:“雅菲小姐,我等還要回族中稟告,就不打擾了,告辭?!?p> “那我也不留各位了,慢走,小綠,替我送送三位客人?!边@三人只是來和雅菲交易,彼此并沒有什么情義,不過,作為烏坦城米特爾拍賣行的首席拍賣師,為人處事的分寸都得把握好。
幾年下來,雅菲的身姿高挑修長,宛如柔美的柳枝搖曳,纖腰盈盈一握,如同婀娜多姿的柳枝,婀娜動人,她的肌膚如雪一般細嫩,仿佛可以滴出水來,肩膀輕輕傾斜,散發(fā)著一種婉約的氣質(zhì),胸脯飽滿圓鼓而堅挺,線條流暢,讓人忍不住心生欲望,尤其她那長腿修長筆直,宛如美玉般光滑細膩。
這些年,她也被人調(diào)戲,心里雖然厭煩,可始終保持著她那商業(yè)般的笑容,打趣的拒絕著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男人。
她的心里已經(jīng)裝滿了一個令她夢魂牽繞,牽腸掛肚的男子。
她知道,此生再也無法忘掉,那個不屬于自己的男人了。
打開畫像,雅菲雙眼迷離,手指輕撫著畫像的身影,有些哀怨:“你?。⊙欧凭烤谷绾?,才能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一人便可抵一域!”
難道自己和他只能成為人生中的過客,他的強大,讓她無法觸及。
“想不到,我雅菲還有被情所困的一天。”雅菲想到第一次見面,自己鬼使神差的親吻了他,她不知覺的伸出巧舌舔了舔嘴唇,這無比香艷魅惑,令無數(shù)男人欲罷不能的景色,竟顯得如此突兀。
“呀~~,都怨你,亂我心神!”雅菲嫵媚的白了一眼畫像嬌嗔道。
雅菲端起一杯茶水,來到窗前,身影有些落寞和惆悵,幽幽一嘆:“原來相思這般苦?!?p> 她放不下,忘不掉,也得不到。那種揪心般的煎熬,實在折磨人。
自己終究只是凡夫俗子,原本想將他暗藏心底,可他的納戒始終在提醒自己,她也曾想放下關(guān)于他的一切,做回平庸自在的自己,可是,她想打破這古之禁忌。
“終究還是你贏了,我輸了,敗得很徹底!”
無論是因為錢財,還是打破古之禁忌,或是為了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以及現(xiàn)在天地會的身份,看似都是為了自己,可自己所作所為,似乎都在為他。
雅菲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且還如此心甘情愿。
塔戈爾大沙漠。
蛇人族部落。
“咚咚咚...”美杜莎懶散的坐在女王座位上,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手指不停的敲打在皇位上。
她還是那般美得妖艷,淡紫眸子流轉(zhuǎn)間,魅惑天成,嬌軀豐滿玲瓏,猶如那成熟的蜜桃一般,滲透出淡淡的嫵媚,一頭三千青絲,隨意的從香肩披散而下,垂直那纖細地柳腰之間,而在那錦袍之下,露出一截紫色的蛇尾,蛇尾微微擺動,一股野性的妖嬈吸引。
“斗皇圓滿竟如此難以突破?似乎還差點什么?”
“古法?異火?未嘗不可!”
美杜莎豁然起身,她渴望突破,只要實力足夠,族人就沒必要再沙漠中備受煎熬。
塔戈爾大沙漠一處毫不起眼的山洞內(nèi)。
何為冰?
冰無非就是在極低溫度下,氣化水,水凝結(jié)為一個整體。
他說過,這是一個氣化液,液化固的轉(zhuǎn)變過程,也可以固化液,液化氣。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滿頭白發(fā),鼻子以下全是雪白胡須的老者盤膝坐在圓石上,周圍的溫度變了,此時的他仿佛置身于無盡的冰晶之中,他只感覺到徹骨的冷在不斷的往的身體里鉆。
在這種緩慢沖擊下,他的身軀在逐漸變得冰凍堅硬起來,皮肉中,那種刺痛般的感覺不斷傳入腦海里,他渾身如遭億萬針刺一般。
渾身骨骼如同被利刃刮砍一般,哪怕毅力如山般的他,終究還是無法承受著非人般的凌遲刺痛之苦。
他心有羈絆和顧慮,無法隨心所欲,他的心無法凝結(jié),所以他無法領(lǐng)悟。
“難道我海波東注定不能成為他那樣的強者,斗氣大陸很大,比自己強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斗皇多如牛毛,在那些強者面前,斗皇命如草芥?!?p> “我沒有稱霸大陸的野心,我只想追尋武道巔峰,哪怕條路注定是孤獨的?!?p> 海波東為了追尋武道巔峰,竟然選擇一條筆直卻無情的路。
他進入云天給他可以收納活物的納戒之中。
一道倩影正忙著端出飯菜。
她有著和美杜莎一樣妖艷傾國傾城的容貌,無論身形,言語,一模一樣,唯獨性格全然不同。
她純真活潑,善良無邪。
“大叔,快來嘗嘗,看看我的廚藝有沒有進步?!钡麤]有絲毫在意這個樣貌蒼老,滿臉皺紋的老者,反而發(fā)至內(nèi)心,甜甜歡笑的招呼道。
海波東并未像往常一樣,坐下飲酒吃肉,他的眸子如死水一般平靜的沒有絲毫情感。
“我明悟了自己的道!”
“從此以往,勿復(fù)相思!”
“大叔,你在說什么??!”那種無情陌生的神色,蝶不明所以,呆愣在原地。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看著這個神情沒有絲毫情感,冰冷如同鐵塊的蒼老臉頰,顫音問道。
“相見無緣,不如相逢陌路!”海波東如同變了一個人,這些高深的詞匯,連云天也不能信口胡說...,額...張口就來。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蝶緊張得顫音問道。
為什么,心好疼,似乎在內(nèi)心中根深蒂固的東西,在被別人猛的拔走。
“海波東,你的道走偏了!”一個九尺高大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怨其不爭的看著海波東。
“姐夫?”
“你來了?”海波東恭敬的看向云天。
云天眉頭緊蹙。
海波東手中凝聚一朵透明冰花,口中喃喃道:“我從中看到了冰寒、無情、冷傲、孤寂、幽怨、厭棄、尸寒……”
“刷~~”云天一把奪過他手心的冰花,一把將其捏成齏粉,呵斥道:“難道你忘了,還有瑞雪兆豐年嗎?”
海波東神色略微掙扎,而后神情再度化為冰冷無情的模樣:“大雪傾覆,傷亡無數(shù),瑞雪兆豐年無非就是殺死更多的蟲蟻,何必將歡樂建立在更多的傷亡身上?!?p> “哈哈哈哈...,好好好...”云天氣極反笑,不得不說,他確實悟道了,只不過,那不是真正的大道,道生萬物,絕非空口白話。
道可道,非常道。
云天可以有無數(shù)例子反對海波東所悟的道,不過,他卻不能這般行事,海波東已經(jīng)明確自己的道,可若自己橫插一腳,他道心必亂,大道反噬之下,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我不與你浪費口舌,今日,就讓我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道!”云天說完,一掌拍出,此地空間炸裂,山崩地裂,煌煌之威轟向海波東。
結(jié)果,海波東竟然無動于衷,也不閃躲。
“哼~”云天一個閃身,一把扣住一絲水汽,斗氣緊箍水汽,將之猛的砸在地面上。
“咳~”海波東的身形,將地面砸出一個百米大坑,口中咳出鮮血。
“這就是你的道?冰冷?無情?”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凡夫不可語道。區(qū)區(qū)小道,還能讓你無情無欲?你~還不夠格?!?p> 嘲諷之意不斷從云天口中吐出,而海波東卻充耳未聞,他已經(jīng)明悟的自己的道,道且直,道心堅定。
“道注定是孤寂的,我的降臨,總與死亡并肩!”
海波東閉上雙目,無情且安詳,他的軀體在逐漸冰化,身軀如同太平間冷凍的尸體。
云天的出現(xiàn)讓海波東徹底放下執(zhí)念,有他在,她必?zé)o恙。
海波東則可以心無旁騖的悟道了。
那種刺痛神魂的感覺依舊還在,不過,他已無懼,方死方生。
慢慢的感覺不到冷了,
不,他渾身凝結(jié)成冰,他的靈魂也逐漸凝結(jié),他的模樣逐漸變得年輕,然后“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不~,為什么?為什么要丟下我?。?!”蝶看著海波東軀體如同冰塊破碎,悲痛欲絕,他們在一起十幾年,他為了追求實力,竟會狠心拋下自己,她哀怨哭泣,渾身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納戒之中,這一方天地,溫度驟降,原本風(fēng)和日麗,山清水秀,牛羊成群,高山流水的景色,突然開始蕭瑟、枯萎凋零。
風(fēng)霜雨雪,冰河山川,原本生機勃勃的世界,突然變得死寂冰冷起來。
連空氣都變得陰寒刺骨。
“愚蠢、愚昧、愚不可及,你這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云天的喝罵聲令得此界微微顫栗。
云天氣憤甩袖離去,他將蝶帶走了,她如今毫無修為,待在此處,只能挨餓凍死。
海波東與其說是悟道,倒不如說被道奴隸來得貼切。
就像鴻鈞,都說他補全天道,實際與天道融合,他是天道,天道亦是他。
“如果不是我給他拿絲冰道法則,你們的結(jié)局也不會如此,是我失算了,你要怨就怨我吧??!”看著失魂落魄的蝶,云天自責(zé)道。
“啪~,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早點出現(xiàn),啪,你為何不點醒他,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蝶怨恨,她理智盡失,即便甩了云天兩耳光,也難以消除她心中的苦悶。
她拉著云天衣襟,痛哭流涕,不停的捶打著他,半個時辰后,她因心力交瘁而昏睡了過去。
“唉~~,海波東,你還是太過執(zhí)著了,你只看到冰無情絕情的劣性,卻沒發(fā)現(xiàn)冰有情的良性?!痹铺焱蝗蛔兊枚喑钌聘衅饋砹?,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對是錯,不,他拋妻就是錯,他未曾經(jīng)歷就放下,那他永遠不會懂。
只是不知道,他能在這條孤寂的路上堅持多久?
云天拿出一匹綢布,念頭微動,一根大樹被斬斷,在云天的念頭下,做一個折疊床架出來,將布匹緊扣緊箍在中央,隨后將蝶放上去,將剩余的綢布蓋在蝶豐腴飽滿的嬌軀上。
情為何物,無人能說清,連自己也難以逃脫,那些無欲無求的人,真不知道他們活著的意義何在。
“大叔,不要丟下我!”蝶眼角含淚,夢囈道。
云天現(xiàn)在也不知該如何,他唯有看著她,確保她不會為情自殘自裁,唯有如此而已。
幾個時辰后,蝶驚醒,環(huán)顧之下,云天坐在不遠處烤著魚。
蝶蜷縮一團,抱著雙腿,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蝶和海波東在一起時,她對未來充滿憧憬,那種家庭和睦,一家人幸??鞓返纳钪?。
看他修煉,為他育子,他外出時,在門口翹首以盼等他回家,一家人其樂融融。
歡樂的,坎坷的,艱難的,困苦的...她都想過了,唯獨...唯獨...
他們一起渡過的生死,一起歷經(jīng)的磨難,難道他都不屑一顧嗎?為了所謂的道,拋棄自己。
道真有那么重要嗎?非得舍棄生命和情義。
難道我就那么可有可無嗎?
“道究竟是什么?”蝶失魂落魄的問道。
“道脫離萬物,又包含萬物,道無形無相,乃凌駕于天地的力量?!痹铺旆畔率种械目爵~回答道。
“他為何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蝶。
“因為領(lǐng)悟道,他必須得了解道,而道所展現(xiàn)出來的道韻,他只看到道無情殘酷,強悍的一面,讓他誤以為那就是道。
他在低谷,看到一座山峰,便以為那是最高峰,為此努力攀爬,目之所視,唯有頂峰,忘記留意路途上的無限風(fēng)光,殊不知,山外有山?!?p> “呵呵!!”蝶嘲諷之意形于色言于表。
“那你呢?”
“我嗎?凡夫俗子一個!”云天。
“我若尋死,你會阻止嗎?”
“不會,但我會救你。無論多少次,直到你不再有尋死之心?!?p> 蝶并未再多說什么,她爬起身來,似乎耗盡她所有的力氣一般,來到懸崖邊上,回頭看了云天一眼,露出苦澀的笑說道:“你倒選了一個好地方。”
說完,便縱身一躍。
風(fēng)在耳邊蕭蕭作響,死了就不用那么苦了,一了百了。
看來一眼山崖下的亂石嶙峋越來越近,她的心跳得很厲害,有些恐慌和緊張,不過,想到一死解脫,她美眸微閉,神情變得安詳起來。
就在蝶的豐腴飽滿的嬌軀即將觸碰到石壁上時。
“唉~~,世間千萬字,唯情最傷人。”一道嘆息聲在她耳邊響起,一雙寬大有力的臂膀?qū)⑺ё ?p> “這次,你已經(jīng)死過了,下次換種死法吧!”
云天欲轉(zhuǎn)身離開,蝶牙齦一咬,扭著頭向石壁快速撞去。
“砰~”鮮血飛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蝶美眸斜視之下,看到自己臉頰下方有一只大手掌正保護著她的腦袋。
“你說過不會阻止我的!”蝶嬌聲喝道。
“也罷!”云天嘆息道,隨后伸出右手,掌心一團墨綠的能量分分合合,絲絲相扣,哪怕分散,也會快速蠕動化為一團。
看了蝶一眼,將其打入蝶圓鼓高挺的胸脯上。
“你在做什么?”蝶感覺酥胸微麻,怒氣沖沖的問云天。
“從此刻起,我再也不會阻止你尋死?!痹铺煺f完,瞬間回到山頂,不再管蝶是死是活。
“哼~”蝶郁悶的一腳跺在地上,圓臀和飽滿鼓脹的酥胸顫抖了幾下,口中埋怨道:“誰要你管,你們都一樣,只知道欺負我...”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痛,眼淚不爭氣的劃過那妖艷的臉龐,不過,看了看那些堅硬的石壁,她竟然沒有之前那股狠勁了,歷經(jīng)兩次,她心里竟開始惶恐了?
不過,隨后想到自己被最愛和最在意的人拋棄,心痛大過怯弱。
“我恨你~~”
嬌喝一聲,她帶著恨意和決絕,一頭撞在崖壁上。
“砰...呲...”她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那種悶心般的疼痛,一聲沉悶的響聲在腦海中回蕩,大腦一片混亂,兩眼一黑,意識盡失。
不知過了多久。
“我死了嗎?這就是死后的世界,一片漆黑?”她不由得想起和海波東的點點滴滴,她們初遇塔戈爾大沙漠,兩人歷經(jīng)苦難,日久生情,甘愿為彼此犧牲。
后來隱居山林,相濡以沫,同床共枕,再后來,自己化為人形,他為了姐夫任務(wù),自愿被姐姐封印,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離不棄,然而,他始終心有顧忌,以前是因為自己未化人形,后來是他覺得他太過蒼老,不能糟蹋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們一如往常,如膠似漆。
那時她便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兒。
有個疼她、愛她、寵她、在意她的人陪在她身邊。
姐夫很強大,強大到令姐姐心甘情愿的棲身于他,他為了幫助大叔變強,言傳身教,甚至給大叔一抹冰道法則。
誰也不會想到,大叔有朝一日會因追求大道而拋下所有,包括自己......
以后,你有你的道,我自過我的輪回路。
想到此處,蝶俏鼻微酸:“呵呵~自己死都死了,還想那么多做什么?只是,還未來得及跟姐姐告別,姐姐,又要丟下你一個人了,不過,你已經(jīng)有姐夫了,就讓他替我照顧你吧!!”
突然,蝶感覺胳膊是似乎有密密麻麻的東西爬在上面,她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隨后,后知后覺的猛然驚醒。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在看看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倒下崖壁角下。
“我沒死?為什么不讓我死?”蝶抓狂哀怨,甩手踹腳的模樣,著實令人大跌眼鏡,一個成熟妖艷豐滿,傾國傾城的美婦,竟會有小女人般的舉動,實在匪夷所思。
“嚓~~”
“嘶~~”她玉腿被尖銳的石塊劃出一道十厘米長的口子,血肉翻滾,鮮血濺出。
蝶吃痛的看著那血口,倒吸一口涼氣,隨后美眸圓瞪,似乎看到了令人極為詭異之事。
她飛濺而出的血珠竟然絲絲相扣,然后快速鉆入傷口處,那長長的血肉傷口竟然快速的自主愈合。眨眼便恢復(fù)如初。
她扭了扭白如羊脂的玉腿,伸手摸了摸剛才的傷口,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連疤痕和疼痛感都消失了。
“難道是錯覺?”這種情況實在匪夷所思,蝶有種錯覺感,感覺那是一種幻想,她其實并沒有受傷。
可也忍不住好奇:“難道是因為姐夫?”
想到云天把手中那團墨綠色的能量打進自己體內(nèi),她更加好奇,想要證實心中所想,于是把手放在石頭上,拿起一個有人頭大小的石頭,狠心砸了下去。
“咔呲~”骨頭碎裂聲傳入她耳中。
“啊~~嗚嗚~~好痛~”她疼得淚眼婆娑。
而后,淚眼朦朧的看向自己爛掉的左手,發(fā)現(xiàn)那些碎骨、血肉、經(jīng)脈在千絲萬縷的血絲下,快速愈合。
“難怪不再阻止自己尋死。”蝶心里不由一暖,被人關(guān)心和在意,始終都是美好的。
“姐夫~”蝶雙手放在臉頰兩側(cè),大聲對著山頂喊道。
“說~”云天不冷不熱的聲音傳至。
“我餓了~~”
“吃~”云天端正一碗熱騰騰的雞蛋西紅柿面條,來到蝶面前,遞給她。
“我不想動?!?p> “什么意思?”云天。
“你能不能喂我。”蝶說完,認真打量云天的每一個神情。
“麻煩。”云天直接將她抱起,飛回山頂。
風(fēng)緩緩的吹過蝶的臉龐。
來到山頂,云天將她放在座椅上。
蝶和她姐姐美杜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雙美目顧盼多情,嬌俏的鼻子下面有一張櫻桃小嘴,不僅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就連胸脯都是圓鼓腫脹的,一米八的大長腿,額...比其他人的命都長。
那豐腴一握的腰肢,精致的肚臍,完美的S型身材,尤其那腰臀,腰臀腰臀,腰部露臀,可以清晰的觀看到哪脊溝,臀瓣的輪廓,令人遐想無數(shù),挪不開眼珠子。
由于是蛇人,身姿柔韌而富有彈性,步行之間臀部扭擺,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力,讓人流連忘返,欲火焚身。
因為知道她純真善良,云天并未做他想。
云天細心且耐心的喂蝶吃面。
蝶看著云天認真的模樣,內(nèi)心很是感動,哽咽道:“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十幾年前,自己生命垂危,是他救的自己,十幾年后,自己失意尋死,也是他陪著自己。
“不知道,可能是惻隱之心作祟。你以后就跟在我身邊吧,看看他是否能回心轉(zhuǎn)意,或者,等他脫離道的束縛?!痹谶@實力為尊的世界,蝶的善只會害了她,而且,以她的絕世之資,恐怕會成為他人玩物,這不是云天所希望的,他也不會讓這些惡行發(fā)生在她身上。
“不,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路,既然他做出了選擇,那我也要有所抉擇?!钡麘嵖?。
看到云天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蝶有些怯怯的問道:“怎么了?”
“沒事,只是很難相信,以你的性子,竟然會說出這番言論。”云天搖搖頭。
感情可沒那么容易走出來。
蝶難道認真端詳一個人,他總是那么與眾不同,身形高大健碩,容顏俊美無雙,嘴角總會掛著一抹微笑,令人舒心,在余暉下,仿佛能看清他臉上的茸毛。
“一直以來,還從未對你說過謝謝。”蝶嘆息說道。
“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區(qū)別?”
“我能抱一下你嗎?”
“啥??”云天難以置信的看著蝶,這...,確實,很多女生失戀,都會如此,不過,她們也因此而毀了自己,云天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蝶,真是要命?。?!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就不用了吧??!”我確實好色,也喜歡乘人之危,可是,蝶不同,自己最多就是想守護她的善良,因為自己曾淪為‘亟’,所以都在刻意守護。
“連你也厭棄我了?”
“絕無此意??!我發(fā)誓!只是我定力很差,你又跟你姐一模一樣,我怕自己忍不住,做出糗事來。”云天撓著頭,尷尬的解釋道。
“噗嗤~,世人都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對姐姐早有非分之想,下次看到姐姐,我就將你的秘密公之于眾?!钡谧烨纹さ拇蛉さ?。
“……,想我一世英明,有朝一日竟會被你毀于一旦?!痹铺齑分乜?,悲天憐人的訴說道,而后起身舍生取義般的大義道:“來吧!”
蝶看云天閉目張開雙臂,那偉岸的身姿,略微遲疑了一下,微微一跳,玉臂環(huán)云天腋下和脖頸,整個人掛在云天身上。
“姐夫,我好累好累~~”蝶沒有絲毫在意自己擠壓得變形的胸脯。
“苦難總挑良善之人!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云天輕拍了拍蝶的玉背安慰道。
“謝謝你,總在我命運坎坷和命途多舛之時,陪著我!”
“上天為你關(guān)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道門,人生就是如此,當(dāng)你世界昏暗,備受煎熬之時,只要堅持,便會迎來新生?!痹铺煲彩沁@樣,一步步走過來的。
“我很慶幸,有你這樣的姐夫?!钡麚纹鹧?,認真的看著云天。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離去,還請你們不要怨恨,那并非我刻意而為,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痹铺炷抗飧┮曋?,一片飽滿雪白差點閃瞎他的眼,那深陷的夠喝引人心驚動魄,噬人神魂:“好大...好白...”
“?”蝶不明所以,隨著云天目光之下,看見自己胸前的春光乍泄,頓時將云天推開,羞赧的扭過頭:“他...竟還有如此一面?莫非之前都是裝的?”
“咳咳,我說今晚的月亮好大好白!”
蝶為了挽回他的顏面,抬頭看了看天空,星光燦爛,卻不見明月。
兩人再次尷尬沉默起來。
“好好休息吧,之后,姐夫帶你玩遍人間。”云天背對蝶,坐在崖邊說道。
蝶默不作聲的來到簡陋的床榻上,側(cè)身躺下,思緒萬千,僅僅一天時間,發(fā)生這么多事,自己曾舍生忘死的情感,竟會一朝之間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