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仙門的柱石
中州斗之氣的修煉者心志的確沒有仙門弟子堅定。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歲數(shù),而仙門弟子的心智和手段,如同中州族中那些族老一般,出手不留情,殺起人來毫不手軟,如屠雞宰鴨。
他們四面八方圍困仙門弟子,卻被仙門弟子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人數(shù)不斷減少。
簫玉一身血色,雙目赤紅,在這片戰(zhàn)場之中,她如同一個絞肉機,所到之處,殘肢斷臂,尸骨無存。
“……”一面老者緊緊盯著簫玉。
不似斗技,遠勝斗技,竟然能做到與劍共鳴,不見揮劍,卻能傷人,這究竟是……
“好濃郁的毒氣,好純凈的毒體,絕對純正的先天厄難毒體,竟然還徹底掌握了,如果得到她,我將…”一名中年人看著徹底釋放體內毒氣的姚詩,眼中盡顯貪婪,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兩眼剎那恢復清明,額頭直冒冷汗。
“想不到琴棋書畫也能殺人?”中州各域中,許多女子或俊杰看著那以琴棋書畫殺敵的女子,舉止從容,不失優(yōu)雅,眼中盡是向往。
望有朝一日,書寫古字,畫山海,幕眾生,他人生死只在自己一念間。
“哼,頭發(fā)長,見識短,噬金鼠族就以音波傷人,防不勝防,而且,仙門之主在一年前,便已文字殺敵,我還聽說,那是萬族追溯萬古時期的古字?!币幻〗馨翄傻难鲋掳驼f道。
“此言當真?”其他人目光瞬間看向那小青年,歪著頭問道。
“不知道,我也只是道聽途說?!毙∏嗄暌幌伦踊艔埩?,廢話,此處強者太多了,如果逼問自己,要自己說出一個一二來,自己說不出來,事情可就大條了。
“想不到,我等竟與仙門同處一個時期,這是不幸,也是萬幸?!币幻嗄甓坊示従徴f道。
“你們看那小男孩!”萬族之中有人惶恐驚呼。
其他人聞言看向那周身死氣如迷霧的人影。
他周身站滿尸體,尸體驚恐萬狀,如同干痞的枯骨,令人心悸。
而且,那死氣無孔不入,防不勝防,連斗技都能腐朽。
所謂死氣,是一種相對于生氣的能量,是人類或妖獸的尸體腐敗后散發(fā)出的氣體。植物在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中發(fā)酵、腐爛也能產(chǎn)生死氣。
死氣不但至陰至寒,邪惡無比,具有極強的腐蝕力,而且能吞噬修煉者的神識,影響人的神志,無聲無息中置人于死地。
而壟志就是擁有死氣的不死之人。
“他身上的死氣竟然比我族之人更加純凈!仙門之主到底想要做什么?我還以為仙門會像其他種族一樣厭惡我輩邪惡修士,可他的弟子…”
魂族以及魂殿的人,目光閃爍的看著壟志。
青鱗一身肉沫,看起來極為恐怖和惡心,然而,她此刻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這是仙門真正的第一場戰(zhàn)斗,她要告訴這個世界的人,她青鱗是仙門弟子,她不會再受那些嘲諷和白眼了。
今日一戰(zhàn),為了你,為了仙門,也為了自己。
你給了青鱗新生,仙門是我們共同的家,在仙門中,沒有嘲諷,沒有歧視,沒有白眼,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唯一溫馨的地方。
青鱗神色堅定:“無論善惡,我會一直陪著你?!?p> “師待我如初,怎可負于師?!表n月殺得有些疲倦了,雖然想過殺死的族人會復活,可真正下殺手之時,依然會遲疑,會心痛。
…………
三天過去了。
她們各自身前還有一千萬數(shù)各種族的人。
可她已經(jīng)無力御劍了。
她體內毒氣已經(jīng)枯竭。
她十指潰爛,已經(jīng)無法琴棋書畫。
“呼哧呼哧~”壟志只覺渾身骨骼肌肉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頭重腳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啪~”青鱗一個踉蹌,玉足狠狠的跺在蒼穹擂臺上,險些摔倒。
“咔~”娜莉身軀開始有裂紋。
“…”紫妍站在原地不動,她已經(jīng)麻木得感覺不到四肢了。
“…”韓月也顫顫巍巍的站立,堅定不移,視死如歸的看著眼前千萬之人。
“……”中州萬族,各方勢力極盡沉默。
他們從未想過,仙門之人竟然能做到這一步,中州近八億斗之氣的人,竟然被她們殺了九成,那可是八億啊,并不是什么數(shù)字,而是真真正正的人吶。
遠古七族的族長看著熒幕上的八道嬌小的身影,心中皆是不忍。
再看站在虛空之中的鴻骨龍馬,鴻骨龍馬眼神古井無波,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們的生死。
仙門之主自從那一戰(zhàn)之后便沒露面過,他難道沒看到這些孩子此時何其艱苦嗎?為何還如此無動于衷?
千坤看著中州各族,嘴角微微勾起。
“實在不行,你們就認輸吧,其實主上早有預料,只有你們足夠強大,方可橫渡歲月長河之時,才有機會改變一些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
可惜??!在你們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明哲保身,別管他人死活了,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自己活著最重要,所以認輸吧!”千坤的聲音響徹中州,所有人渾身一顫。
“對對對,認輸吧,反正死的人和你們非親非故了,而且,你們已經(jīng)有了功法,可以成為各族各勢力的座上賓,完全沒必要?!鼻в蛞部嗫谄判牡恼f道。
“對啊,修羅,好好想想你的父母,你的族人,她們還在家等你呢?”
“姚詩,打打殺殺并不是你的強項,何必為了一個相識不足幾個月之人,如此苦了自己?!?p> “圣者,你如今已經(jīng)學識淵博,也該放下了,去追求屬于你的相濡以沫和風月無邊吧?!?p> “幽冥圣君,活著不容易啊,你已經(jīng)有了妻兒,認輸吧!認輸之后,就能跟你妻兒闔家團聚了?!?p> “青鱗,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你已經(jīng)有實力證明了自己,從此,不會有人再敢對你辱罵毆打了,好好活下去才是正事?!?p> “掌渡者,你已經(jīng)不在孱弱不堪了,功法已經(jīng)刻在你的骨子里,你認輸之后,就可以回去幫助族人了,讓她們不在受生活困擾,不用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用舔著刀口過日子?!?p> “靈龍,以你現(xiàn)在的成就,走到哪里都有丹丸吃,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呢?!?p> “素女,對族人下手心里不好受吧?只要認輸,一切都會回到起點,如若不然,族中還有斗者,斗師,大斗師,斗靈,斗王,斗皇,斗宗!每一個境界都要殺上一次,難道你真想為了一個只認識月余的人,就將族人殺一遍嗎?”
“……”遠古七族沉默不語。
“……”中州各勢力的人看著那十幾匹馬苦口婆心的勸說,只要認輸,沒有任何懲戒的脫離仙門,還能獲得無上功法斗技,莫說仙門的弟子了,就連他們都心動了。
“呼~”八人各自所面對的千萬人聽到那些馬的話,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認輸吧,他定的規(guī)矩,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那怕你們過了這一關,后面還有更難的等著你們,就算你們認輸,我相信,他也能理解你們的?!?p> “是??!認輸吧,你們還只是孩子,這一切根本不是你們該背負的……”
“哈哈哈哈……”簫玉聞言放聲大笑,笑至癲狂。
“千年光陰,無數(shù)生死,我都獨自抗下來了,你們認為憑借幾道言語,便能毀我道心嗎?癡心妄想!”
“修羅,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應當為她們著想,為你父母著想?!鼻в驉佬叱膳?。
“呵呵,嘿嘿嘿,嘴長在她們身上,心長在她們身上,如何抉擇,與我何干?!?p> “那你父母呢,你忘了她們送你出門時的不舍,她們望女成鳳,而不是希望等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體?!?p> “我父母信任老師,族人信任老師,而我也不曾質疑他,他便是我的一切?!?p> “你們認輸吧,你們的對手由我來殺,仙門的一切由我來背負,縱使身死,我也不悔?!?p> “……”仙門之人和中州之人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心中頓時肅然起敬。
“這就是仙門的大弟子嗎?仙門—修羅?!?p> “哼~既然你想死,那便成全你,你們都認輸,我到要看看,她到底能硬氣到幾時?!鼻Юχυ妿兹苏f道。
姚詩嘴角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你們叫錯了,我叫抱傘人—練姚詩。名字是他取的,傘是他給的?!?p> 也許別人永遠都不明白何為抱傘人姚詩,可她自己卻一清二楚。
名字即是她必生所愿,而她在風雨中無助之時,也是他為她撐起遮風擋雨的傘。
“看來有人要失望了,我確實誰都不如,沒有家室,沒有天賦,一身病弱,是他讓我擁有了一切,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而我,也必將為之付出一切,哪怕生命,在所不惜?!眽判≠秽哉Z。
壟志看著表態(tài)的幾人,其中包括他的姐姐,微微搖頭:“人人都怕死,我也怕,不過,我已經(jīng)死過幾次了,為仙門多死幾次又何妨?!?p> “那你妻兒怎么辦,你如果身死,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們了?!鼻Юふf道。
“呵呵,不必危言聳聽了,此生能與她喜結良緣,有了延續(xù),我已無憾?!?p> “青鱗…”
“師父曾一人抵一域,一人壓中州,我想試試一人便是一族?!鼻圜[說完,將自己左手衣袖扯斷,不在隱藏自己左臂上的青色鱗片。
“嘶……”遠古七族和中州各族聞言,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一人便是一族!
這…小女孩還真敢說,看她手上的鱗片,難道她是……
“那你呢?”千域問向娜莉。
“你們剛才說,如果實力達到可橫渡水月長河之時,便能改變一些事情?對吧?”
千域幾匹鴻骨龍馬點點馬頭。
“所以,我想試試?!蹦壤虿粶夭换鸬恼f道。
“這…這仙門的人都是怎么想的,這根本就沒有一個不正常的。后面的人一個比一個狂?!?p> 這就是中州所有人的想法。
“不用看我,我確實怕死,以前打不過只會灰溜溜的逃跑,此時我也想逃,可我不想他失望,我想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p> “那你呢,你真要為了一個不熟悉的人,殺盡你父母兄妹族人嗎?”千坤看著韓月問道。
韓月輕抿紅唇,內心劇烈的掙扎著,哪怕知道它們會復活族中之人,可自己以后如何面對父母,如何面對妹妹,自己可是親手斬殺她們的冷血之人。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族人,可自己卻將他們殺了一遍,那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還有什么意義。
哪怕戴上千人千面,自己又如何面對自己的內心。
她相信,它們說到做到,如果自己不認輸,那么以后面對的對手,都會有族中至親之人。
一邊是家族,一邊是師門,千年光陰,她也不曾如此彷徨過,也沒有遇到這樣的境地。
“我入仙門是為了什么?強大的實力?家族的榮譽?為了你?還是為了自己?亦或者是為了族人?”
千坤等人沒有絲毫著急,它們在等,等一個不確定的結果,或者答案早已注定。
“要么此刻就去尋求答案,要么以后自有答案。”韓月想了許久。
她撿起一把利刃,向著自己左手大拇指斬下,丟掉利刃,哼都不哼一下:“我愿一力承擔所有因果?!?p> 大拇指是最有用的,人要是沒有了大拇指,抓、握、捏這些動作是做不出來的。
失去大拇指,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做任何事都大打折扣,不再得心應手。
“值得嗎?”千域問道。
“值不值得,往后自有定論?!表n月?lián)u搖頭。
千域還想說什么。
“殺~~”然而,簫玉沙啞聲喊起,隨后,雙手提劍,向千萬之人殺去。
“殺~~”
仙門其他人同樣殺向各自天穹擂臺上的千萬之人。
她們眼神是那樣的堅定,視死如歸。
這一次,沒有御劍,沒有毒氣,沒有琴棋書畫,沒有死氣,青鱗也不具備初始之時的力量,娜莉身軀布滿裂紋,紫妍渾身酸痛難忍,韓月自斷一指,加上元素之力枯竭。
此戰(zhàn),極其慘烈,八個人影各自獨戰(zhàn)千萬之人,戰(zhàn)至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戰(zhàn)至天翻地覆,戰(zhàn)至癲狂。
還好,她們戰(zhàn)斗意識豐富,如若不然,憑借斗氣枯竭的他們,面對千萬人的死纏爛打和蜂擁而上,只能任人宰割了。
手中沒有武器,那就用拳腳,或者用牙,與各自所在的天穹擂臺千萬名對手扭打廝殺。
她們戰(zhàn)至癲狂,披頭散發(fā),衣物散亂,一身受創(chuàng)。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終究寡不敵眾。
壟志被幾個青年死死按住,隨后幾百人蜂蛹而上,將他死死按住住,他發(fā)出不甘怒吼。
中州之人對仙門還是很忌憚的,他們可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弄死仙門之人。
然而。
“殺死仙門弟子者,獎勵帝級中階功法一部?!鼻Юら_口了。
最終,還是沒有人能拒絕成為斗帝的欲望。
壟志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心臟被貫穿,喉嚨被劃破,鮮血灑在天穹擂臺上,絕殺,只有這樣,才能斷絕仙門幽冥圣君的生路。
那些殺了壟志的打敗壟志的人,后知后覺,直接害怕得癱坐在地上,隨后無數(shù)光團自天穹散落,與壟志戰(zhàn)斗剩余的百萬人,人人獲得功法,或者斗技。
而仙門中人,除了鴻骨龍馬,心中無不哀痛,疼痛萬分。
尤其壟小倩,雙眼彌漫霧氣,可是能怪誰,怪那些殺了壟志的人,自己不也殺了很多人嗎?
怪仙門嗎?自己等人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就在壟小倩分心之際,右腿被人斬斷,她們已經(jīng)力盡了,反應自然有所遲鈍。
可她任沒有放棄,拖著殘缺,連殺千人之后,還是步了壟志的后塵,比之壟志還慘烈,因為她的反抗,左手右腿皆被斬斷。
最后,自絕心脈而亡,至死,都不曾后悔,也不曾害怕,只是眼角的淚水,終究帶著不甘:“相思千年,至死,都未曾見你一面?!?p> “殺~~”簫玉徹底瘋狂,不顧傷亡,劍法雜亂無章,以傷換傷。
姚詩除了毒體和藥理,也學了很多武學,可是,她們都力盡了。
面對千萬名斗之氣,隨便一個斗技,都不是現(xiàn)在的她們能抵擋的。
最終,姚詩被各族之人拳毆身亡,倒在血泊之中。
每當仙門弟子隕落,天穹擂臺剩余的人都會有光團散落,進入他們識海,出力多的獲得功法斗技越發(fā)高級。
然而。
中州之人看著倒下慘死的仙門弟子,無不哀愁。
“……”中州萬族心中無不悲涼。
“為什么?”古元內心從未如此煎熬,這些人都是難得的天縱奇才,絕世妖孽,仙門為何對她們生死不管不顧。
“因為,這就是仙門?!鼻Ю?。
“難道你們就不怕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嗎?”
“仙門何懼之有?!?p> 就在古元和千坤談話之際,韓月也敗了,雖然改變了容貌,然而千年的熏陶,她獨特的氣質倒是讓那些青年起了別樣的心思,其中幾個想要對韓月行非分之舉。
“哼~,仙門之人可殺不可辱,辱仙門者,死~”千坤一蹄落下,韓月所在的天穹擂臺那千萬人瞬間化為血霧,彌漫空中,染紅此方天穹。
“辱仙門者,滅族絕種,掘十八世祖墳,窺其輪回之世,抹除族氏?!?p> 千坤說完,以那幾名猥褻韓月的人心血為引,尋得十八世祖墳和族人,熒幕之中,昏暗的幽冥地獄深處,兇神惡煞的地獄閻王在生死薄上,翻尋那些族人的輪回之世,找到那些一一對應之人。
“六道—開,死~”千坤馬蹄落下,中州各族如同親臨,一個死字,攜無上威能,那族所有的轉世之身,頃刻化為齏粉,形神俱滅。
無論善惡,直接滅殺。
“咕?!边h古七族族長衣物被冷汗侵濕,大氣不敢喘一下。
“我仙門不曾有愧于爾等,爾等似乎以為我仙門隨意可欺,給你們一點甜頭,你們卻想站在仙門頭上撒尿。
給你們機會獲得機緣,爾等卻想辱我仙門?!鼻Юぴ秸f越氣,其他鴻骨龍馬也打算滅除此界生靈,天地在顫栗,似乎只要它們動一下,這方世界就會立即滅亡。
天地,天道,與之臨近的各界天道無不惶恐,各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還從未有人膽敢如此侮辱主上,侮辱主上的弟子,就是侮辱主上,侮辱主上就相當于侮辱那些始祖,包括天道,大道,甚至那些不可思不可憶不可言,無法追溯的無敵至強者。
“冷靜,冷靜,別忘了主上的用意。”千域連忙開口勸解道。
“可恨~~”千坤憤怒一蹄,直接將一片星域踏成齏粉,真正的寂滅。
也差點一蹄將中州所有人的心踩爆。
“仙門之人可以死,卻不能認輸,你們是仙門的柱石,是主上能抬起頭的脊梁骨,殺~~”千坤喝道。
“殺~~”簫玉、青鱗、娜莉、紫妍、韓月聞言,紛紛殺向那些人。
最終,仙門之人全部戰(zhàn)死,簫玉竟然戰(zhàn)至最后一人,遍體鱗傷,直至鮮血流干力竭,遙望仙門而亡。
“此次比試仙門敗了,你們獎勵沒收,要怪就怪你等心術不正,如有下次,抹滅此界,也讓爾等看看仙門的實力?!鼻Юふf完,沒給那些人好臉色,帶著八具殘尸,回到仙門,放置在石化的云天面前。
“主上,人帶回來了?!?p> “事情我都知道了,千坤,你處理得不錯,千域你們也不錯,只不過,我現(xiàn)在無法幫助你們提升實力……”
“主上言重了,這都是我等應做的。”
“好吧,再接再厲,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還有,我要出去一趟,時間不定,她們就拜托你們了?!?p> “主上放心,有我等在,她們不會有事?!?p> 云天點點頭。
一處竹林中,霧氣朦朧。
一道魂魄在漫無目的的游蕩,她看了看自己虛浮的魂體,內心一片悲涼:“我還是死了嗎?那仙門怎么辦,師父怎么辦?想不到,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上?!?p> 就在這時,她耳邊傳來一陣笛聲。這首曲子令她不禁想起和老師在一起的過往,那日子雖然短暫,卻占滿了她的心神。
似乎也在訴說她的悲苦,縱使一生,無比凄苦,可到頭來,也沒能完成他的夙愿,沒能找到救治他的方法,沒能再見他一面。
她不知不覺,就向聲源處走去。
她經(jīng)過重重迷霧,終于看清那個吹笛之人。
還有好幾人正在淚眼婆娑的聆聽這悲涼的曲子。
“眼淚?我竟然能以鬼魂狀態(tài)流淚?他不是說過魂魄狀態(tài)下,是無法哭泣的嗎?為什么我會?”
一曲罷,那男子把玩著手里的笛子,緩緩抬頭開口道:“你們恨為師嗎?”
見無人回答,他才緩緩轉身,看向身前的幾人:“你們都是為師的驕傲?!?p> “可我們敗了,給您丟臉了?!币υ姶箿I說道。
“失敗和死亡并不可怕,為師也曾失敗過無數(shù)次,可為師都活下來了。
而且,你們沒有給為師丟臉,你們至死都不曾認輸,也沒有悔意,你們雖然倒下了,可你們的意志任屹立在中州,你們給仙門長臉了?!?p> “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復活你?!焙嵱衲ㄖ蹨I問道。
“你們知道為什么實力越強的人,越怕死嗎?”
“他們雖然見慣生死,看透輪回,他們擁有一切,他們舍棄不下,而且,死亡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形神俱滅?!焙嵱裱蹨I止不住的說道。
“等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云天上前,為她們擦拭淚水。
“啪~”簫玉感受著臉上的冰涼之意,一把抓住云天的大手。
“怎么可能?”姚詩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她們之前所在的世界,見過云天數(shù)次,可就是無法觸摸。
“難道我們是靈魂體嗎,和他一樣,所以…”壟小倩吃驚過后,才醒悟過來。
簫玉緊緊抱住云天,似乎要把自己融入他體內一樣,同時淚水止不住的流。
片刻后。
“好了,先說正事?!?p> “…不…,你還在,真好?!焙嵱裨谠铺鞈牙锕傲斯?。
“我…”姚詩。
“師姐,給我留一個位置。”壟小倩喊道。
“我也想試試?!鼻圜[怯怯道。
……
“你想干什么?”云天身上掛滿了人,然后警惕的看向緩緩靠近的壟志。
“我也想試試?!?p> “滾~”云天一腳將壟志踹開。
“師父,你也太偏心了,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你都有老婆了,要抱抱你老婆去?!痹铺炷抗獠簧频目粗鴫胖镜?。
中州。
“你們說,仙門會不會…”
遠古七族和各族各大勢力竟然齊聚一堂。
連魂殿也來了、丹塔、花宗、天冥宗、焚炎谷、冰河谷、音谷、星隕閣、風雷閣、萬劍閣、黃泉閣(一殿一塔二宗三谷四方閣)。
人類隱藏勢力有:魂族、蕭族(已沒落)、古族、炎族、雷族、藥族、石族、靈族(合稱遠古八族)、云雨宗、地行宗、空玄門、鑒寶山。
魔獸主要勢力有:太虛古龍族、天妖凰族、九幽地冥蟒族、青鸞族、噬金鼠族。
“那一族已經(jīng)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關于他們的事跡,只有‘該族辱仙門,滅族絕種’,不到十字片語,而且實力越弱的人,忘記那幾個族式越快,我想,要不了幾年,人們就會淡忘有關該族的一切?!?p> “我們應該慶幸,但為了杜絕此事再次發(fā)生,各族還是勒令族中之人才是,無論婦孺老幼?!?p> 各族各勢力嚴肅的點點頭。
“仙門這次看似敗了,實則卻打響了仙門的名氣,同時還有那擎天傲骨?!惫旁?。
“仙門會不會遷怒于中州…”老者所說的,是仙門弟子敗亡之事。
“應該不會,不說仙門門主,就說那幾個,以他們神鬼莫測的手段,段然不會不顧她們死活?!?p> “魂族魂天帝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雷族族長問道。
儒雅青年微微一笑:“我魂族雖然邪惡,心思卻沒有爾等齷蹉,不過,各位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致命的問題嗎?”
“??”各族頓時陷入沉思。
“你說的,可是中州任何空間傳送門,都無法向外傳遞任何關于仙門的消息?!惫旁久嫉?。
儒雅青年微微一嘆:“是啊,我不知道你們族中子弟有沒有走出中州,也不清楚中州之外,到底還有沒有仙門門主所在意的人,如果…”
所有人聞言渾身一顫。
不過,也有少人松了一口氣,畢竟中州人杰地靈,地廣物博,許多青年俊杰都在彼此爭向成長,確實很少有人去貧瘠之地去。
“魂族族長有如此擔憂,可謂難能可貴,不過,這應該是你魂族所擔心的吧?!毖鬃遄彘L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的說道。
“呵呵,炎族族長說笑了,我魂族勢力確實遍布各州,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族人竟然將各族的俊杰三三兩兩的請出中州了,放心,那些都是品行不嘉,紈绔之人,不會動搖各族根基的?!?p> “砰~”炎族族長拍桌而起,一身八星斗圣氣息狂涌,而那青年如同沒事人一樣。
“炎燼族長稍安勿躁,還是想想辦法怎么傳出消息吧,畢竟,從中州出去的人,似乎都會忘了仙門的存在,而各族族中小輩,皆是眼高于手,目中無人,桀驁不馴之輩啊?!?p> “你到底有何目的,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仙門會毫不知情?”石族族長悶聲悶氣說道。
“仙門肯定會知道,可是犯錯的卻是你們的族人,那就與我魂族無關了。
至于我的目的,要么大家一起想辦法,要么一起玩完?!被隃缟?p> “呵~,你以為此舉能難得住我等!”
“是啊,我之前也叫族中斗圣之人出中州,想要強行帶回魂族在外之人,可惜,都失敗了,他們連自己出中州的任務都忘的一干二凈,哪怕是書信,或者靈識烙印,都毫無用處。甚至族中的遠古逃生陣法也被仙門動了手腳?!?p> “若是如此,那各族的小輩如若得罪仙門在意之人,那…,要知道仙門并非中州原有勢力??蔁o法傳遞關于仙門的消息,出了中州就會忘卻仙門的存在,這…”各族和各勢力想到此處,頓時陷入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隨后神色不善的看著魂天帝。
面對各族不善的眼神,魂天帝還是一樣,從容淡定品嘗茶水。
“他們都是什么修為?”古元無奈問道,此時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殺了魂族族長,也無濟于事。
“斗皇和斗宗?!被隃缟鐚嵳f道,沒辦法,如果實力太強,他也怕最后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然而,中州這些一族之長,一宗之主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此時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
“想不到,這魂族族長還挺有魄力?!?p> “要不要告訴主上?”
“自然,而且,主上之前不是說要出去玩玩嗎?也許,這些人的心思根本瞞不過主上?!?p> …………
簫玉等人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而云天背對她們坐于石墩上。
“你不是要說事嗎?”簫玉嘴唇發(fā)紅,低著頭問道。
“……”云天。
這都半個時辰了,無論簫玉等人如何勸說,云天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哪怕啊哦嗯都沒有。
“師父,你說話啊,別嚇我們好不好?!眽判≠豢拊V道。
其實云天都知道她們的心意,只不過,想起云韻和美杜莎,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渣,不,他本來就渣,只不過,不是渣男。
云韻和美杜莎的情,他何曾不知,只是怕她們難以接受自己,所以才一直裝傻充愣,簫玉等人千年等待,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所以才任由她們肆意妄為。
這時,他不由得想起在無邊宇宙海,蕭炎對自己說的話:“她們在等自己?!?p> 也就是說,總有一天,自己會突然離去,而且會忘了她們。
“你們該回去了,以后好好活著,別死了,活下來,才能看到希望,而且,我復活你們一次,靈魂體就會衰弱許多,我也不清楚自己能挺多久?!?p> “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怎么做,才能復活你?”簫玉悲切問道。
“實力越強,便可逆陰陽,改生死,可于時空長河中救人?!?p> 云天說完,簫玉等人感覺有無上偉力拽著自己,自己等人在這力量面前,竟毫無反抗力。
仙門中。
“嘩啦~”簫玉從池水中起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千域在,而且,仙門除了壟志,其她人都在此處。
簫玉打量了一下自己,玉肢羊肌,還有胸前那沉甸甸的感覺,這不就是她在那個世界的樣子嗎?有些難以置信:“這…我回來了?”
“既然醒了,就好好吸收這些道源藥力吧?!鼻в蛱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藥浴中的藥力還殘留許多,自然不能浪費。
“老師這一年怎么樣?”
“你養(yǎng)好精氣神,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p> 簫玉聞言,罕見般的沒有犟嘴,而是盤膝坐在藥浴之中,運轉混元無極劍訣。
這是她在諸多劍道大能手中,憑借自身實力搶奪而來的,混元無極劍訣,修煉至圓滿,便可做到在時空上永恒逍遙,在時間上無處不在。
直到眼中修煉到混元一體,便可看透一切現(xiàn)在、過去、未來。
揮劍之下,斬斷無窮世界,劍意做到空間上無處不在,歲月不朽。
而無極便是未知,以無上劍道,抹滅和自己有關的一切因果痕跡,而自己本身,處在未知的情況下,無極限的創(chuàng)造大道。
“嗯?劍心越發(fā)凝實,劍體也趨近圓滿,識海比以往闊大數(shù)倍?”簫玉內視己身,她竟然達到了比以往更高的修為。
正當簫玉打算一鼓作氣突破的時候,千域開口了:“你等還是好好磨練根基吧,急于求成,只會功虧一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