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箏的人》019存在非合理
白洛確認懷孕之后,何后之把她接到了老宅,安心養(yǎng)胎。
白洛神色憔悴。老宅中的人對她消失的這整整 N多天視而不見。在這里,似乎沒有人會為一個外來的生育工具打抱不平。
何江仍然鮮少出現(xiàn),海棠母子仨仍舊喧鬧。幽怨的和太太仍舊生活在自己的幽怨里。每一個人都能猜到白洛在失蹤的這幾天中經(jīng)歷了什么,但誰都不愿意管。
倒是何周玲在一旁有點奇怪的問:“嫂子,他們說你懷孕了?真的嗎?”
白洛沒好氣的說:“你覺得呢?”
何周玲大驚失色:“啊……”
白洛眉頭一皺。
“你有?。俊?p> 何周玲說:“他們說……懷了孕就得生孩子,生孩子和拉屎一樣,是從腚眼子里把孩子拉出來,可疼可疼了。嫂子你干什么要懷孕呢?”
白洛看著傻話連篇的何周玲,突然覺得心里很累很累。
這一大家子奇形怪狀的東西,真的有在地球上存在的必要嗎?
白洛看著何周玲那張又胖又傻的臉,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些許笑意。
何周玲慫乎乎的說:“嫂子……你笑什么?”
白洛不答,自顧自冷笑。
呼呼,呵呵,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從微笑逐漸演化成一種一邊笑一邊抽的傻樂。
這一家子真的有在地球上存在的必要嗎?
真的有嗎?
真的有嗎?
“哈哈哈……啊哈哈哈……”
這笑聲非常神經(jīng)質(zhì)。何后之的妹妹何月之聽見了,抻著脖子大聲罵道:“你tmd有病啊?笑什么笑?你以為你懷個孕就能在我們家隨便撒潑?。俊?p> 白洛聽到了這句話,笑聲反而更大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
何后之沖過來,說:“再不閉嘴我揍你!”
白洛仍然自顧自的狂笑。笑意極為癲狂,把何后之竟然一時間都嚇得忘了動手。
何太太說:“這阿月端不會腦子有毛病了吧?……要不要打精神病院電話?”
眾人交換一下眼色。
何后之真的掏出了手機來。
白洛啪的把笑意一收,繃著臉說:“我沒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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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的孕吐反應很明顯。每天晚上都要三番五次的跑去廁所,何后之偶爾在家住的時間被她麻煩的很厲害。
何后之受不了了,就會在深更半夜的時候擰著她的耳朵給她臉上來幾下。
第2天白洛鼻青臉腫的和大家一起上桌吃飯,大家都對她的臉見怪不怪,沒有人會對她多出哪怕一絲的關(guān)心。
哦,對。也不是沒人。
傻乎乎的何周玲會怯生生地跑到何后之面前,小聲說兩句什么,然后被大哥一腳踹倒,肚子上再補上兩腳。
然后何后之會罵她。
“你給我滾!”
何周玲只好不哭不鬧的坐在地上傻笑。
老爹何江倒是偶爾會提醒何后之兩句。
“你差不多就行了吧。真把人家打流產(chǎn)了,你自己可就抱不上兒子了?!?p> 白洛在旁邊聽著,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個家中連個物件都不如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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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被打的受不了了,就央求著何太太給自己騰了間書房,住了進去,無論白天黑夜見著何后之都要繞道走。
白洛在心中暗暗的罵:你們行。你們這家人現(xiàn)在欺負的我有多慘,到時候我總要一個一個報復回來。你們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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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倒是也想盡快的想辦法尋找人脈把那些見不得人的資料和賬本捅出去。奈何她懷孕的反應過大,加上在家里過的也實在不愉快,總是很難集中注意力想辦法想事情。她害怕真的功虧一簣,只好按兵不動,想等著胎氣穩(wěn)了再想辦法。
這段時間煞是煎熬。白洛在家中幾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何太太和保姆阿姨們都不太樂意搭理這個倒霉女人,只有蝸居在3樓傻乎乎的何周玲能跟她多聊聊天,說說話。
白洛說:“何周玲,幸虧有你。別看你憨乎乎的,至少你還有點人味兒?!?p> 何周玲說:“我不傻。其實我也不是人。我大哥老是說我就是個傻X?!?p> 說完臉上的表情還有點失落。
白洛嘆了口氣,陪著她一起失落。
失落呀失落。失落了老半天,白洛才小聲的說:“其實……何周玲,我告訴你個秘密吧?!?p> 何周玲問:“什么秘密?你會用長方形的紙疊東西南北嗎?”
白洛呵呵一笑,拿指頭肚子戳她又窄又扁的額頭。
“想哪兒去了。其實你知道嗎?我有一個爸爸。我的爸爸有一點人脈,如果他想救我,他是可以做到傾盡自己全部的力量甚至是傾家蕩產(chǎn)救我的。但是他肯定不愿意?!?p> 何周玲似乎是聽不明白這番話,不吭聲,低著頭摳手上的死皮。
白洛把頭靠在墻上,自顧自的說:“其實,我爸爸不是我親爹?!?p> …………………………………………………………
這個秘密來自于白洛這具身體原主阿月端的記憶。
阿月端三歲的時候,父母離婚了。離婚的緣由是一張親子鑒定。
阿月端被查出來并不是阿米爾的親女兒。在阿米爾的逼問下,阿月端的母親承認了。這個孩子是她和某一位年輕文藝的男人一夜情的產(chǎn)物。
阿米爾毫不客氣,將這母女倆掃地出門,一分錢都沒有給。
阿月端的母親性格瘋癲,離了婚之后她就開始混跡于各大酒吧、夜店,釣各種各樣的男人。才三四歲的女兒也就被她各種冷落。阿月端運氣不好的時候,甚至會遭到來自于她各種體罰、虐待。
阿月端有一次被打的受不了了,告訴媽媽媽媽不管,就只好偷偷拿了媽媽的手機,給那個她叫了三年爸爸的人打了一個電話。
“爸爸,我媽媽的男朋友打我……我想你了,我想回家……”
阿米爾聽了這個女孩的哭訴,猶豫了一整晚,最終還是決定頂著頭上的青青草原去自己前妻家里把這孩子接了回來。
阿月端的母親說:“你還回來干什么?你不是說你見到我就惡心嗎?”
阿米爾說:“是挺惡心你的。但是孩子畢竟是沒有罪的?!?p> 他跟著女人談好條件,抱著小姑娘就走了。
也許是為了面子,阿米爾這些年來對外人也只是說阿月端是他的親生女兒。從法律上,再到一切一切各種看得見摸得著的形式上,阿月端都是阿米爾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