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舞柳眉微蹙,聲音多了幾分清冷:“大人這話是何意?”
嫪毐沒有直言,而是微微回首,看向了外面的露臺,若有所指的道:“這清秋苑,將它用作起居之所,那它就是華麗幽美的宮殿?!?p> “若用來圈禁似你這樣的美人,那它就是一座牢籠?!?p> “但對于這座清秋苑本身而言,不論我們用以何用,或許它會因人而變,但它,始終都是清秋苑。”
“即便你將它換了個名字,它也始終是它?!?p> “你我也一樣?!?p> 離舞唇角微微彎起,清聲道:“是嗎?”
說著,她冷笑一聲,神色間盡是玩味的問道:“大人就不怕我將你說的這些話,告訴首領(lǐng)嗎?”
嫪毐似乎早有預料,輕笑一聲道:“不怕,你告與不告,對我來說,結(jié)果都一樣?!?p> “因為我知道,我早晚要走那條路?!?p> “哪條路?”離舞看了眼突然有些高深莫測的嫪毐,一時也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便順著問道。
嫪毐神秘一笑,說出的話也云里霧里:“一條‘我’屬于我的路?!?p> 離舞呼吸微微滯了一下,輕聲道:“難道大人不怕死嗎?背叛羅網(wǎng)的下場,你應(yīng)該知道的?!?p> 嫪毐冷笑一聲,譏諷道:“現(xiàn)在的你我,不早就死了嗎?”
“一具行尸走肉,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兇器,與死了又有何分別?”
“而我,只是想‘復活’而已?!?p> “復活......”
離舞愣了一下,呢喃著重復了一句,一雙美眸卻是漸漸失神。
她呆呆的望著眼前這神采奕奕的俊美男子,心底卻是五味陳雜。
復活,她又何嘗不想?
可是,鳳凰浴火,涅槃重生,而他們這些羅網(wǎng)人,復活,則意味著死亡。
沒人能在不死不休的追殺下存活。
嫪毐見她呆滯模樣,望著那空洞出神的美眸,趁機繼續(xù)道:“我知道,你也一直想活著,像個尋常女孩一樣的活著?!?p> 再次回神,離舞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她那妖媚而美麗的臉上露出幾分酸澀。
她妙目一轉(zhuǎn),視線望向窗外的天空。
但見藍天之下,幾朵白云悠閑的飄著。
窗外的樹林里,明媚的陽光透過葳蕤繁茂的枝葉間隙,留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
一只小鳥歡快的嘰嘰喳喳著,不停地忽扇著一對翅膀,在林間起起落落。
一切,都顯得那么靜謐而美好。
離舞突然有些羨慕。
羨慕云,羨慕鳥,羨慕這藍天,甚至羨慕眼前這個美麗的男人。
“你究竟想說什么?”
想說什么?
嫪毐呵了一聲,輕笑道:“我想說,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做你心里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p> 離舞聞言,一雙美眸緊盯著嫪毐,片刻之后,方才搖頭道:“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p> 說著,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挺胸收腹,舒展雙臂伸了個懶腰,酥胸鼓起傲人的弧度。
似突然來了十分困意一般,一副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嬌聲道:“人家困了,大人自便吧。”
話音落下,便慵懶的起身,走到珠簾前,忽然又腳步一頓,微微側(cè)首道:“大人今日所言,離舞耳進耳出,已經(jīng)忘卻于心,望大人也好自為之。”
說完,便掀起珠簾進入內(nèi)室,向著軟塌走去。
嫪毐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其身影從視線消失,方才收回目光。
腦海中依舊浮光掠影,閃過那一方蜜桃的形狀。
自是比趙姬的略小些,卻是格外的挺翹渾圓,嬌小堪撫。
嫪毐的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敢于同離舞說這些話,就是料定了這也是她心中所想,也算定了即使她不愿追隨自己,也絕不會將此事抖露給呂不韋。
因為這對她沒有一點好處。
眼下雖不能說服她,如期得到她的追隨。
但離舞既然選擇隱瞞了下去,不告訴呂不韋,就說明她已經(jīng)心動了。
想必是還有所顧慮。
覺得自己不可能成功。
畢竟,背叛羅網(wǎng)的下場,實在太過讓人心悸。
不過,來日方長,嫪毐自也不會心急,他相信自己,更相信人性。
羅網(wǎng)妄圖禁錮所有殺手的人性,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是人,都會有自己的欲望。
這般想著,他便再次打坐修煉起來。
如今既然沒了上古上古利刃掩日劍,也意味著自己失去了掩日劍意,讓他的實力大打折扣。
這般情況下,他迫切需要去領(lǐng)悟自己的意,然后得到一把名劍。
只是劍意亦悟,名劍卻是本就稀少,屬于肉少狼多,極為難尋。
如今,那些上古名劍大多已有其主,想要搶奪也非易事。
他本極為鐘意承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