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雁過拔根毛
小五把他個人的錢領(lǐng)走了，已有八百多塊了，這主要是他爸媽給他娶媳婦用的，也有一小部分是他自己積攢的。
他爺爺為他攢著的錢還沒露面呢！不知道有多少？應(yīng)該不能少于二百元。
“露珠姐！你過門就是富婆子了！小五哥都有上千塊的存款了，真能掙錢?。 睍郧鐭o限羨慕地對來給她幫忙的露珠說。
露珠笑笑，沒置可否，實際上在她心里第一關(guān)心的不是小五掙多少錢，而是小五是不是要考上大學(xué)后離開這里！
“敲鐘聚齊人分錢！”
這樣的大宗現(xiàn)錢不能讓它們在會計手里過夜，小五堅持著這一信條！
三家村大隊第一生產(chǎn)隊，周家莊又一個興高采烈地傍晚！這半年比以往幾年分的錢和糧都多！這一次就比去年年底分的錢多一倍！
“這也太神了吧？小五隊長簡直就是個周家莊的聚寶盆！”
“我都感覺我都快趕上以前的地主了！有糧吃、有錢花！”
似乎周家莊的人都感到了幸福來得太快，讓他們還沒做好準備！
第二天，小五安排好兩隊的活兒，還有紅薯，還有糖稀，男女隊還都有活干，王鐵和春花嬸兩個副隊長各司其職。
而他帶著隨聰架著小牛車拉著麻糖和粉條的樣品，還有他的倆閨女又踏上了征程。
來到周家湖公社的供銷社，打聽幾個人都不知道主任去哪里了。其他人又當不了家、做不了主，怎么辦？
“老大！咱們把帶來的這一點在集市上試銷一下吧？咱可還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家邊上賣過呢！”隨聰說。
小五想想也有此意，今天也正好是個逢集的日子。他們剛想走，“哎哎！你們不是找我們主任的嗎？我們主任一會兒就來，你們在這里等一會兒唄！”忽然被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子給喊住了。
小五很有點警惕地看看這個光頭矬子，豎著最多有一米五，可是橫著起碼也有一米一。勉強停了下來，還是為了賣給供銷社東西嘛！
“你光說你們的麻糖好吃，縣里的供銷社都要了，但是誰見了？東西得讓我們嘗嘗才知道！”那禿頭嬉皮笑臉地說。
“嘗嘗肯定是要讓嘗嘗的……”小五剛說到這，就見那禿頭向院子里幾個站著說話的人擺擺手，喊道：“哥幾個都過來了！嘗嘗周家莊的麻糖真的假的？”
呼啦啦來了六七個人。
“哪兒呢？我嘗嘗！”
“我也嘗嘗！”
小五拿開了放在竹筐蓋上的手，讓隨聰把牛車往大街上趕趕。他則冷笑著看著以禿頭為首的一群人。心里在自己問自己：“這特么能是供銷社里的工作人員嗎？”
“你不是賣麻糖的嗎？不是說好了讓嘗嘗的嗎？”
“我只請主任一人嘗！最多會計嘗半塊！你們誰是主任，誰是會計？”
“我們……不是！但是，我們可以向主任推薦的，替你說好話！”
“呵呵呵……你們的推薦還沒有我自己的推薦管用呢！你們的好話太貴，我們用不起！不稀罕！”
小五說完就轉(zhuǎn)身要走，那禿頭似乎覺得他把人都叫過來了，小五又不讓他們品嘗麻糖了，他太沒有面子了，便一個箭步竄過來攔住了小五！
“年輕人！你可知道，我們說要的話不一定管用，但是，我們說你的麻糖不能要的話一定管用。王主任一定會聽進去一點點我們的反對意見的！讓我們嘗嘗，我們就會說好話，不說壞話！”
“休想！我寧肯不賣一點，也不會給你這種人嘗的，我的麻糖影都不會讓你看見！”
“切！我就不信我還看不了……雁過這里不拔根毛，哪算是地頭蛇？”禿頭說著就要去牛車上揭開竹筐的蓋。
小五順手拉來牛鞭一橫攔住了禿頭，怒目而視！看樣子禿頭真要再敢往前走，小五真敢打！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后，小五回頭對隨聰說：“去治安所找你表哥過來，就說這里有人搶咱的東西！”
隨聰會意，跳下車就要奔公社治安所。治安所距離這里沒有多遠了，一眼都能望見那個大門。禿頭有點慌了手腳，一邊說：“誰要搶你們的東西了？是你要我們嘗嘗你賣的麻糖，我們才來的！真是！說讓嘗又不讓嘗了！”
“讓你們幾個嘗有啥用？就會騙吃騙喝欺負老實人！阿禿，你是越老越不要一點點鼻子了！”
忽然從另一個路口走來一個夾包的中年男子，已經(jīng)走近小五的牛車了，小五背對著他看不到，聽到聲音才知道。
“您是王主任？”小五客氣滴問道。
“是?。∧憔褪悄莻€三家村大隊第一生產(chǎn)隊的周小五吧？我從縣里開會剛回來，聽縣里的幾個供銷社都賣著你們的麻糖和粉條，倒叫我這個老鄉(xiāng)級別的人難看了！離得這么近不來找我合作？”
“呵呵呵……你也看見了！有你的這幾個看家狗，我敢來找你王主任談合作嗎？我?guī)矶嗌贅悠愤€不給我吃完？
他們幾個，特別是這個東西，如果都是你們供銷社的職工，我堅決不賣給你們一斤糖！我周小五說到做到！連老鄉(xiāng)都坑害，還是人嗎？”
“不不不！他們都是在這里等活干的！絕對沒有一個是供銷社里的職工，我保證！”王主任回頭對禿頭說：“你阿禿以后不要來這里轉(zhuǎn)悠了！有活也不會給你干了！自從我叫來你來這里趕車運貨，你盡給我?guī)偷姑Α?p> “我我我?guī)湍愦俪珊脦鬃谏饽兀≠u辣椒的、賣蘿卜的……”
“那是你老小子吃拿卡要得到了人家的好處了！上次的送豆腐、送涼粉和豆芽的，人家寧愿不賣都不賣給供銷社，為啥？”
“我我我也不知道為啥……是你給人家的價錢不公道……”
“放屁！我見到那人了嗎？都是你帶人把人家?guī)淼囊粋€豆腐給嘗嘗，吃掉一大半……人家回去沒辦法向生產(chǎn)隊交代……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
聽王主任這么一說，小五才把隨聰叫回來看著牛車和倆閨女，他背起竹筐跟著王主任去談合作了。
“小五隊長！讓你見笑了！這是我遠門的一個表侄子，是我介紹他來這里偶爾給供銷社趕馬車運個貨物，一個月也能掙個十塊八塊的！誰知道這個小子不地道，這山扒著那山高，還沒那正經(jīng)本事！”
“呵呵呵……咱不說他了，王主任！咱談咱的合作！先請你嘗嘗麻糖和粉條的的質(zhì)量！”
“質(zhì)量我不懷疑，縣城里的各大供銷社都已經(jīng)有售了，肯定過關(guān)！咱們開門見山，這不也快到年關(guān)了，我這里準備要你一千斤貨，一樣500斤，越快送貨越好，最遲不能超過半個月。錢，我先付你一半！價格嗎……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