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先暫且不談,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先弄清楚南部戰(zhàn)線上那位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強者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所設(shè)想的那位。
念及此,卡西麥爾·五世來到王座之上落座,高聲宣道。
于他的話語聲下,一位皇家騎士推門而入,來當(dāng)大殿中心單膝跪俯在地候令,卡西麥爾·五世接著道:“傳吾口諭,宣皇家衛(wèi)隊第三衛(wèi)隊衛(wèi)隊長丹尼爾斯·博拉尼前來見吾?!?p> “是!”
皇家騎士應(yīng)聲,起身離開此間。
大概過了半刻鐘的樣子,前去宣召的皇家騎士與被召見的丹尼爾斯一同返回。
前者向王座之上的國王致了一禮,而后退出此間,隨手帶上了大殿的門扉,殿門關(guān)合,此間便只剩下跪俯在大殿下方正中央的丹尼爾斯和王座之上有節(jié)奏敲動著手指的卡西麥爾·五世。
沉默良久,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卡西麥爾·五世出聲打破沉默,“丹尼爾斯卿,汝可知吾此次召你前來所謂何事?”
“臣愚昧,還請王上明說。”
“哼,吾看恰巧相反,汝不僅不愚昧,反而很是聰明!別忘了,這里才是你的根!!”
大殿下方,俯首低頭的丹尼爾斯乍一聽國王陛下的這番話,心不自覺的一顫,心想難道國王陛下知道了什么?
心頭閃過這個念頭,丹尼爾斯定了定心神,回道:“王上這話是什么意思?臣不是很明白。”
“好一個不明白。”卡西麥爾·五世面帶慍色喝道:“我看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一個裝睡的人你是永遠(yuǎn)叫不醒的,因為他根本沒有睡過去?!?p> 說到這里,卡西麥爾·五世頓了頓,接著面色柔和下來,“丹尼爾斯卿,吾問汝,汝進(jìn)入皇家衛(wèi)隊有多少年了?”
“回王上,共計十年零二十五天。”
“那吾再問汝,吾可曾虧待過汝?”
“并無,王上對臣下一直青睞有加?!?p> “那是吾昏庸無能?”
“這話更無從說起,王上的賢明享譽國境,深受國民愛戴,乃是賢主。”
“既如此,那為何在你心中的地位吾排在第二,而非第一?”
面對國王陛下發(fā)出的這個靈魂質(zhì)問,丹尼爾斯緘默,對話到此,他要是還不明白上面的這位已經(jīng)知曉了那位大人來到卡西麥爾的消息的話,那他就真的是蠢了。
當(dāng)即,丹尼爾斯正色道:“回王上,那位大人對臣下有再造之大恩,當(dāng)時臣下答應(yīng)過那位大人不將他到來的消息外露,并非是心已不在祖國,這一點還請王上明鑒?!?p> “吾曉得?!?p> 卡西麥爾·五世笑道。
此間緊張的氛圍舒緩下來,只不過前者的眼中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色。
多么可怕的人格魅力,這才接觸不到短短一天,就將原本隸屬于他的忠誠之士給‘策反’歸心。
是,丹尼爾斯現(xiàn)在的心的確還在卡西麥爾上,因為這里是他的故鄉(xiāng),一個人只要不是沒心沒肺,想忘根還是很難的,但在這個國家上卻不再他這個卡西麥爾的王身上了。
此次之所以召丹尼爾斯前來,他并非是要問罪,只是想確定破除了南部戰(zhàn)線危局的人到底是不是墨羽。
畢竟一個不明來歷的第三方神秘勢力加入這場亂局之中總會難以避免的讓人多想。
如今確定是墨羽他也就安心了。
至于丹尼爾斯的做法。
說心里不氣那是假的,畢竟不管怎么說自己才是他所前者所宣誓效忠的對象啊。
可氣歸氣,他卻不會因為這事兒就對丹尼爾斯怎么樣,那樣反而會顯得自己小肚雞腸,沒有身為一位王者該有的肚量。
特別是墨羽的身份還是如今在卡西麥爾國境內(nèi)很受子民們信奉的就是圣人的后人。
更是敏感。
所以這件事要想不讓手下的人失心,必須妥善處理,方法也很簡單。
那就是不僅不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反而要表現(xiàn)出寬宏大度,不僅不計較丹尼爾斯瞞著不報之罪,還要想方設(shè)法的表彰他這樣做的好處。
如果是沒有南部戰(zhàn)線一事倒是有點麻煩,而且也很假,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收起思緒,卡西麥爾·五世儀態(tài)莊嚴(yán)的開口道:“丹尼爾斯卿,你做的很對,如果當(dāng)時你擅自將墨羽閣下到來的消息上報從而引起對方不快的話,也許今天的我們也就沒有這個閑暇的功夫在這里計較這些瑣事了。”
“所以你有大功,吾要表彰于你,說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吾能做到一律滿足。”
如此反轉(zhuǎn)讓丹尼爾斯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的,他本來都以為國王陛下一定會降罪于自己,畢竟自己的行為可是欺君?。?p> 這個罪名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關(guān)鍵是看國王陛下怎么想。
誠然,國王陛下一直富有賢明之名,但賢明不代表可以忍受下面的人欺騙,因為他是王者,王者是不能一味的賢明的。
思緒電轉(zhuǎn)間,丹尼爾斯誠惶誠恐道:“臣下受之有愧,恕臣下不能接受王上的恩賜?!?p> “好?!?p> 丹尼爾斯點了點頭,接著道:“不過實質(zhì)的獎勵可以不要,但職位的提拔丹尼爾斯卿可不能再拒絕了?!?p> “謝王上隆恩?!?p> 王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再拒絕那就是真的不識趣了。
交談結(jié)束,接下來便是受封儀式。
雖然比較儀式十分簡陋,也沒有觀禮之人,但這樣丹尼爾斯反而能夠沒有任何心里壓力的接受這份賞賜。
隨著卡西麥爾·五世親自上前為他摘掉胸前佩戴的代表著他子爵職階勛章?lián)Q上準(zhǔn)伯爵職階勛章的那一刻,他丹尼爾斯正式晉升為這個國家的真正上層。
官職提升本來是件大喜事,可丹尼爾斯的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意。
官場間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并不適合他,相比較于前者,他更傾向追求武道更高境界的那種生活。
但有時候世事就是這么無奈,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身為卡西麥爾公國的一員,沒有誰能忤逆王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