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劍落
忽然一聲劍鳴自陣中響起讓四人驚覺望去。
只見陣中眾劍如逆落之雨向上急升而去做似要沖陣般,最終卻又如平常之雨回落大地,沒有絲毫聲息。
其聲卻是落在了四人心間。
就像是一滴滴真實的水穿透胸膛不斷的點滴著心臟,并隨著水滴的落下跳動,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驚慌和折磨。
四人再也顧不得四柄攻來的劍慌亂的雙手捂著自己的胸膛,眼瞳顫動的用力喘息著。
而那四柄劍則只是劍尖輕抵著他們的眉心,而后重新化作紅色色彩散去。
隨后四人精神崩潰的倒在地上,眼神呆滯無神,心神靈自然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滾落在地,陣法不攻自破。
“這才對嘛,之前那小打小鬧的樣子有什么意思,直擊心靈才是他們需要的歷練?!?p> “不過不得不說你們真是“好劍”一定要我逼迫你們才肯動真格的,好歹他們也是算是你們的后輩呀,“應(yīng)當(dāng)對他們多多照顧才對”。”
說著拿著酒壺的手輕輕揮動著衣袖,以正消散的九靈虛影為力施展著行道境的力量和對應(yīng)境界的八卦道法中的坎道術(shù)法皓月臨海潮起落。
只見消散的九靈虛影化作點點銀芒匯聚成一輪皓月升起,無中生有帶來一浪高過一浪臨近天穹的海潮,如海龍翻卷身軀騰空而起,席卷著落地的眾劍隨月落而潮落倒流而回,只留下一柄柄屹立不倒的劍,隨后就聽它們發(fā)出挑釁般的劍鳴聲。
夭熒惑見眾劍那左右晃動嘲笑他的樣子,頗覺有趣,抬頭看了看天色對它們說道:“太陽要下山了?!?p> 話落,一縷縷昏黃光線照耀在此間,照耀在敗了的四人身上,讓他們無意識中感覺到一絲絲溫暖,精力一點點倒流而回的奇妙之感,但對眾劍而言照耀在他們身上的光芒卻帶著一股銹朽敗亡之意,這光是一柄柄時間之劍,是他們最不愿的結(jié)局。
在暖光中,眾劍立即銹跡斑斑,鐵銹一塊一塊落盡,露出他們原有模樣。
有的是一根短棍、長棍、斷棍,長槍、長矛、斷槍、斷矛,大盾、碎盾和各種完整的,不完整的兵器,其中甚至還有樹枝、石頭、沙粒堆等各種自然物,當(dāng)然更多的是劍,各種各樣殘缺破損的劍。
有人敗落沉寂或敗斷手中器,望器冥思斷然舍舊道擇劍道,尋師探道步步為階得道而納獲舊道之顛,亦有人持劍無感便持旁器有感悟劍,行劍直遙而上登天踏歌行,更多的則是一人一劍不相負(fù),探道尋道,生死相依,眾道林中過,觸及悟得卻獨行劍道歌。
這是四人在逆恢復(fù)時從腐朽著眾劍的時光中所感受到的,不過卻未從中感受到絲毫的不甘,有的只是來則戰(zhàn),死戰(zhàn)前行之意。
只見眾劍錚鳴猶如鐵樹開花,向死而生,身化各意之樹,由枯向榮,曾經(jīng)的赤原瞬息間成林生機勃發(fā),有花的開花,結(jié)果的結(jié)果,看上去時間敗了,只待夕陽西下森林依然矗立。
不過他們是持劍者,既持器在手對敵怎能待宰,當(dāng)然是起劍,出劍,斬。
于是風(fēng)起,吹響著靜謐的森林,天地顫動,光影輕掠,過去成故隨風(fēng)吹落夕陽西下。
此刻間,天地暗,森林中秋來,樹枯,葉落盡而亡,他們最終戰(zhàn)死在了這秋夜中。
而后忽有劍吟鳴歌起,讓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的四人好似置身于一座劍宇中,在看不見的黑暗里帶走了他們最后遺留的劍意。
隨后一切無聲,當(dāng)他們重見光明時已站起身在一處庭院花園中。
回神的他們忙看向夭熒惑,卻見他無事發(fā)生般的伸了個懶腰,酒也不喝了,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們:“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見他這反應(yīng)月夢塵懵懵的問:“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夭熒惑聳了聳肩:“你們試煉失敗了唄?!?p> “前輩你是把劍孽殺了嗎?”桃灼仙思索著道。
“沒錯,你們前輩干的,不關(guān)我夭熒惑什么事?!必矡苫筝p描淡寫的否認(rèn)道。
狐談天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輩不是就叫夭熒惑嗎?”
“當(dāng)然前輩是前輩,夭熒惑是夭熒惑。前輩很厲害,夭熒惑一般般?!必矡苫髷[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而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的狐談天對自己的犯蠢無語扶額,讓自己一邊呆著去了。
但月夢塵卻腦子一熱,輕輕喚了聲:“熒惑!”
“嗯。”夭熒惑淡淡的回了一聲。
這時月夢塵又冷靜了下來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最終只是說了一句:“我想靜靜。”
就找了下庭院的出口向著庭院外離去。
夭熒惑看向月兩離:“不去看看?!?p> 看著妹妹離去的月兩離擔(dān)憂道:“我想她需要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p> “有時候旁觀者清,親近之人好說話?!必矡苫髮⑺蛟聣魤m離去的方向推了一下。
月兩離果然還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夭熒惑面向桃灼仙:“你又在想什么。”
在思索的桃灼仙回道:“前輩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猜,猜對了我收你為徒?!?p> “???”
這時狐談天突然冒頭插話:“這是哪?”
“這里是巨靈城一處山上私人宅院,我的。
“所以前輩就如灼仙所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狐談天也問道。
“你也猜一猜,猜對了你就是我的學(xué)生了?!?p> “??!”
狐談天搖了搖頭忽然不想問什么,說什么了。
“唉?!?p> 這時桃灼仙嘆息了聲,“我看不清你?!?p> 夭熒惑笑了笑:“我們才認(rèn)識幾天就想看清我,看清一個人的代價是靠近他與他相處,首先就要從稱呼開始?!?p> “好了,你們先自己熟悉一下住處環(huán)境,挑選自己的住處,這里沒有什么禁忌的地方。”
最后夭熒惑邊說著,邊離開了花園。
只有桃灼仙獨自一人在花園中怔怔出神的繼續(xù)思索著,狐談天這時則早已獨自去閑逛觀察環(huán)境去了。
忽然庭院內(nèi)響起了夭熒惑的聲音,分別叫著四人的名字:“灼仙,談天,兩離,夢塵。”然后便無聲了。
而隨著夭熒惑話音落下,四人回憶起了那無法言喻的驚慌和折磨,霎時間精神痛苦至極,卻又未到令他們崩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