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白城車神蘇小姐
與此同時,傅家。
傅南深才睡了幾個小時又因為管家老嚴說傅清風(fēng)半夜胸悶而一大早趕了過來。
一起來的還有孫子卿,給老爺子做了仔細的檢查,幸好只是藥物引起的輕微反應(yīng),孫子卿給他換了藥,又開了一點鎮(zhèn)定,讓老爺子好好睡一覺。
“唔…嚇?biāo)牢伊?,老嚴說爺爺心臟不舒服,我臉都沒洗就跑來了,餓死我…”
安頓好了傅清風(fēng),兩人就在家里吃早餐,孫子卿餓到?jīng)]譜,徒手抓了一塊面包來啃。
傅南深正切著一個煎蛋,被他這么一說瞬間沒了食欲,放下刀叉嫌棄地瞪了一眼,“你惡不惡心?一個大夫這么不要臉?”
“…”孫子卿嘴里塞滿食物,使勁兒咽了兩下,開口,“爺您講點道理行嗎?我不要臉還不是因為擔(dān)心爺爺,您不體恤一下也就算了,還嫌我?”
“我體恤你,把這些東西都吃了吧,就當(dāng)是賞你的?!?p> 傅南深拿起餐布擦手,一點也不想吃了。
孫子卿立馬瞇起嘴角,“誒,謝爺賞!”
不吃就不吃,他一個人吃還巴不得呢,沒人搶了!
孫子卿樂得胡吃海塞,邊上的手機突然跳出幾條推送,他無聊就點開來看了。
結(jié)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幾條推送都是蘇夭夭在追逐那個女人的最新熱搜!
都說網(wǎng)上出大神,從蘇夭夭最先追那女人開始,到最后逼停對方,斷斷續(xù)續(xù)的視頻就層出不窮了,有探頭拍的,手機拍的,還有攝像機拍的…簡直五花八門。
孫子卿看到比較清晰的一段是專業(yè)人士拍的,就是最后決戰(zhàn)的三十秒,蘇夭夭飛車漂移騎在對方頭上,之后人從車里鉆出站上引擎蓋…
湖橋背景下,蘇夭夭白裙飛揚,臨風(fēng)而立,那姿勢那氣場,要有多炸裂就有多炸裂!
如果不是隨后跌落出來的蘇大同癱在車邊嘔個不停,這一段真真可以媲美好萊塢特效鏡頭了!
孫子卿看呆了眼,嘴里的一口咖啡都吐回了,驚聲:小姑奶奶要上天啊!
傅南深也看到了那段視頻,上面已經(jīng)打滿了彈幕…
【這妹子跟舒馬赫什么關(guān)系?】
【我靠!真的假的?是在拍電影嘛?特技吧?】
【神特么絕了,就是秋名山車神來了也得叫這妹子一聲祖宗?。 ?p> 【讓你們一天天鄙視女司機,你們倒是鄙視她一個試試?】
【妹妹威武,替我們女司機正名了】
【妹子技壓群雄,堪當(dāng)白城車神!】
【隔壁說的對,以后我們跑車俱樂部就拜她了,必須把她當(dāng)祖師爺供著!】
【還必須得是一天三柱香的那種】
【厲害厲害,牛逼克拉斯】
【給在座的各位三分鐘的時間,我要這妹子所有資料】
鋪天蓋地的留言不一會兒就蓋住了蘇夭夭在屏幕上的身影。
孫子卿已經(jīng)無話可說,暗暗發(fā)誓,以后就抱緊姑奶奶大腿了,打死也不松開!
傅南深卻看著漸漸皺起眉頭,隨即拿出手機發(fā)出一個消息,【馬上壓下最新熱搜,所有上傳新聞和視頻統(tǒng)統(tǒng)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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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在大馬路上飆車,警局要把那女人和蘇夭夭都帶回去教育。
蘇夭夭仍在擔(dān)心那個莫名其妙消失的孩子,不肯走,說,“她在北城路搶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我一路追過來那孩子都在車里,但是剛才在步行街附近追丟了一段,那孩子就不見了,你們快去找找。”
那女人在自己視野里最多消失了三到五分鐘,她要轉(zhuǎn)移孩子只有這個時間段,那孩子肯定還在這附近。
與蘇夭夭說話的警員是個半拉子男人,大概三十來歲,胡子邋遢,神情不羈,有點痞子氣。
聽了蘇夭夭的話,眼皮子懶懶一耷,“你說什么?她搶了一個孩子?”
“一個小女孩,她從一個老人身邊偷的,你們可以自己去查監(jiān)控?!碧K夭夭淡淡道。
“對對,一個丫頭伢子,剛才還在后座哭的…”
蘇大同彎著腰臉色痛苦地補充,剛才那個轉(zhuǎn)彎打的,腸子都快給他吐出去了。
那警員的臉色恢復(fù)幾分嚴肅,立即拿起對講機大聲吩咐,“步行街附近,一個五六歲的丫頭,秦婆子劫的,快去找!”
秦婆子?是那個女人嗎?
“你們認識她?”蘇夭夭目光轉(zhuǎn)向警車里被控制住的女人,還在哭鬧。
“慣犯了,先回警局再說?!蹦蔷瘑T伸手讓他們也上警車。
“我們又沒犯法,為什么要去警局?”蘇大同擺擺手,“不去不去,我還得回去換身衣服呢!”
他都吐一身了!
“大早上在鬧市區(qū)飆車不得回去配合一下我們工作???”那警員瞪他。
無奈,蘇家父女只能跟著上了警車,去警局配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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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門口,那個叫秦婆子的女人一下了車就撲通跪下,對著眾人咚咚磕頭,嘴里不住念叨…
“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女兒吧,她還是個孩子?。∏笄竽銈兞恕?p> 過了一會兒又表情轉(zhuǎn)為狠戾,指著大家惡狠狠地說,“你們這些禽獸!你們害死我女兒會有報應(yīng)的!你們這些禽獸總有一天會下地獄的!閻王爺不會犯過你們的,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會被下油鍋!全家死光光,全家死光光!哈哈!”
秦婆子又哭又笑,看的一眾警員都不落忍,一個女警員上去扶她,輕聲哄道,“秦嬸,飛飛她剛睡著呢,你說話別這么響,會吵醒她的,來,我扶你進去先休息會兒?!?p> “啊?飛飛睡著了?哦哦,那我不說話了,我不說話了…”
秦婆子聽到‘飛飛’兩個字趕忙從地上爬起,跟著那女警員進去了。
蘇大同不解地看著這一幕,愣愣地,“這,這是搞什么嘛?瘋啦?”
那警員,看牌號叫季然,看著父女倆,說,“是瘋了?!?p> 接著季然告訴他們,這個叫秦婆子的女人,就是這附近的居民。
秦婆子夫妻倆是外來務(wù)工人員,丈夫是的士司機,她是家政阿姨,兩人在這里租住了幾十年,老實本分,在這一片口碑一直很好,可以說這兩人都是老好人了。
只是可惜這秦婆子不知怎地一直懷不上孩子,因此夫妻倆常常四處去求藥,后來都快四十了,秦婆子終于懷上了,生了個女兒,把夫妻倆高興壞了,從醫(yī)院回來還買了好多糖果分給隔壁鄰居。
秦婆子夫妻老來得女,自然是寶貝的不得了,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老早就計劃好了女兒長大后的生活。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今年年初,一家人剛從老家過完年回來,女兒秦飛飛出門買個水果的工夫竟然失蹤了。
秦婆子夫妻很快報警,可秦飛飛卻跟憑空消失了一樣怎么也找不到,直到四個月后,遠在一千多里外的外省警局發(fā)來消息,說秦飛飛可能就在他們那里的一個小山村。
秦飛飛被人販子拐走的,
秦婆子見到女兒的樣子就瘋了,女兒也已經(jīng)沒有了魂,癡癡傻傻的,不像個活人,偏又還剩一口氣。
秦婆子接受不了女兒成了這個樣子,逢人就問:她死了嗎?她死了嗎?
大概是當(dāng)媽的怨念太深,秦飛飛熬了不到兩天就死了,死之前叫了一聲媽媽,秦婆子聽了哭的跟天塌了似的,卻怎么也不肯去看女兒的遺體,嘴里只有一句:死了好,死了好,死了不用受苦了!
后來秦婆子就更瘋了,經(jīng)常又哭又罵,還會哼兩句從前哄女兒的兒歌,咿咿呀呀的,聽的鄰里都很心酸。
“嗬…作孽哦!”
蘇大同聽到這里長嘆一氣,都是當(dāng)父母的,誰也聽不了這種事情。
蘇夭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