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叫你爹來
唰,唰,唰.....
二樓所有食客的目光,瞬間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說話的人,正是先前由酒樓掌柜親自領(lǐng)上二樓的黑衣人,一個個頓時驚駭不已。
此人長的太年輕了,估計也就二十出頭,比冷玉大不了幾歲,怎么敢說話剛才那樣膽大包天的話。
第一次…
他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當(dāng)面指責(zé)冷玉,直呼羅剎會那位威名赫赫的冷興宗師全名。
此人難道有天大的來歷?
可放眼東西大陸,哪怕是年輕一輩,地位最尊貴的東大陸的皇朝太子,也不敢如此當(dāng)面責(zé)問冷興宗師啊。
冷興宗師是什么人?
橫空出世的武道梟雄,十年成宗師,而后一路高歌猛進(jìn),比起當(dāng)初的蒙皇不遑多讓,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蒙皇。
這樣的梟雄人物,若沒有把握斬殺,永絕后患,誰敢得罪結(jié)仇?
“好大的膽子,你是什么人,敢指責(zé)我冷玉做事,還敢責(zé)問我父親,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
冷玉也在第一時間鎖定說話的人,他眼神陰寒,像是一頭要吃人的猛虎,整個二樓的氣氛都要凝固。
“我只不過說句公道話,怎么,說句公道話,你冷玉公子就想把我大卸八塊不成?”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王宇。
他原本不想摻和,這三十年在祖安星上游歷,他見過的不平之事數(shù)不勝數(shù),但他很少出手,只是作為一個冷眼的旁觀者。
因為這是吞噬星空的世界,是一個遵循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黑暗森林世界。
那些站在宇宙最頂層的強大存在,僅僅只是一時興起,或者一個偶然的念頭,就能讓一個個族群消失。
而哪一次滅族之戰(zhàn),不是血火交織,生命像麥草一樣一茬茬的倒下,痛苦的哭喊嘶吼混雜在一起.....
他王宇不是救世主,也不想當(dāng)誰的救世主。
面對浩瀚宇宙,他現(xiàn)在連保證自己安全的力量都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封王不朽,宇宙尊者,宇宙之主這些強大存在,都能對他構(gòu)成致命威脅。
王宇這次會破例出手。
一是那女子在冷玉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剛烈,觸動到了他,第二就是冷玉的身份。
嚴(yán)格說,冷玉能有恃無恐,這般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和他王宇當(dāng)初贈予冷興功法,幫冷興成為宗師種下的因果。
“好狂妄的小子,你知不知道這里是羅剎會的地盤?”
王宇表現(xiàn)出來的淡定和針對,讓冷玉怒火中燒。
“我不管你什么來歷,敢對我父親大不敬,就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丁三,丁四,把此人擒下,先把他拿酒杯的手打斷?!?p> “冷公子,請息怒?!?p> 一見冷玉要對好友動手,心里惶恐擔(dān)憂的酒樓掌柜不顧壓力,趕忙上前勸阻:
“冷公子,王兄他是個憨人,說話蠢直,沒有不敬冷興宗師的心思,在下替他給公子陪個不是,冷公子和您屬下的各位好漢,今日可在酒樓盡情消費,所有費用全免,請冷公子消消氣。”
冷玉瞪了掌柜一眼:“滾開,本公子缺你這點酒菜,丁三,丁四,動手?!?p> 聞言,冷玉身后兩名訓(xùn)練有素的鐵甲護(hù)衛(wèi)直奔王宇而去....
“兄臺小心?!?p> 另一邊,方震大喝一聲就要出手相助,其他食客的心也在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里更是露出一絲同情和兔死狐悲之感。
然而,下一刻發(fā)生的事,卻讓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只見,兩名氣勢洶洶的鐵甲護(hù)衛(wèi),還未靠近那個年輕的黑衣人,竟然在原地一邊唱歌,一邊手舞足蹈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丁三,丁四,你們在干什么,還不動手抓人?”
冷玉也愣了一下,隨即便是怒不可遏的大聲呵斥,然而兩名鐵甲護(hù)衛(wèi)置若罔聞,仍然在興致沖沖地進(jìn)行雙人熱舞。
“丁五,丁六,你們上?!?p> 冷玉又使喚出另外兩名鐵甲護(hù)衛(wèi),可是同先前兩人一樣,剛走出兩步,兩人也開始在原地一臉歡快地手舞足蹈。
“是你搞的鬼!”
這下子,冷玉終于醒悟,四名手下如此怪異的舉動,全部出自王宇之手。
方震,酒樓掌柜,還有二樓其他食客,此時也全都露出驚駭。
他們還以為這個年輕人要在冷玉手里吃盡苦頭,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神奇的本事。
王宇放下手中酒杯,直視冷玉道:“冷玉,看來你的手下傷不到我?!?p> 冷玉瞳孔一縮:“你到底是什么人?”
二樓其他人也露出震驚和好奇,這個年輕人表現(xiàn)出來的氣度和手段,他們根本就捉摸不透。
“我是什么人,你冷玉還沒資格知道,現(xiàn)在倒是該算一算你的罪孽了?!?p> “跪下?!?p> 王宇突然一聲厲喝,手指一彈,酒杯瞬間飛出,精準(zhǔn)地打在冷玉的膝蓋之上,傳出咔咔兩聲輕響。
“啊,我的腿,我的腿斷了?!?p> 一聲凄厲慘叫,冷玉頓時跪倒癱坐在地上,抱著雙腿大聲哀嚎,額頭上更是滲出層層冷汗。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方震,酒樓掌柜,其他食客全都一臉悚然,心驚膽顫。
不可一世的羅剎會少主,被人打斷雙腿,癱在地上痛苦哀嚎?
開玩笑吧。
但這不是玩笑,就發(fā)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快,快給我殺了他,殺了他?!?p> 從沒有過的疼痛,讓冷玉陷入瘋狂,可身后那些對冷玉俯首聽命的鐵甲護(hù)衛(wèi)卻一個也沒有動。
殺了他?
沒看到那四個同伴此時還在歡快的跳舞嗎?
他們現(xiàn)在上去,也不過是給舞蹈隊伍多添幾個人罷了。
這個神秘可怕的黑衣人,絕不是他們可以戰(zhàn)勝的。
“殺我?”
王宇冷笑一聲,站起來,俯視著癱坐在地上的冷玉:“冷玉,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的性命,現(xiàn)在握在我的手上,是生是死全在我一念之間?!?p> 這淡淡的一句話,像是一陣寒風(fēng)刮過,讓每個人心頭一凜。
瘋了…這個黑衣人難不成真想殺掉冷玉?
冷興宗師就冷玉一根獨苗,冷玉若是死了,冷興宗師百分百會發(fā)瘋,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替愛子報仇。
“你,你....我是冷興的獨子,我爹是武道宗師,你不要亂來?!?p> 冷玉語氣顫抖,終于是怕了。
身體的劇烈疼痛,讓他從只手遮天,無人敢惹的夢中醒轉(zhuǎn),把他爹,把他最大的靠山擺了出來。
其他人臉色又是微微變化。
身在安州,沒有人不懼怕羅剎會,不畏懼那位冷興宗師。
有個厲害的爹就是不一樣,打不贏,還能抬出來震懾談判。
“冷興?”
王宇冷冷一笑,目光如電。
“你不提醒,我還差點忘了,你現(xiàn)在馬上給你爹冷興傳信,把這里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讓他親自過來,順便問他一句,可還記得淮安鎮(zhèn),那個敢冒生命危險,替百姓鳴不平的少年?”
什么?
讓冷玉主動傳訊冷興宗師親自過來?
王宇的話,讓所有食客,乃至冷玉的手下,全都驚駭欲絕。
瘋子…這個黑衣人比冷玉還瘋,到底什么來頭,就一點不怕冷興宗師?
淮安鎮(zhèn)的少年?
說的應(yīng)該就是眼前的黑衣人自己吧,他和冷興宗師之間難不成還有什么舊怨不成?
一瞬間,無數(shù)念頭在每個人心頭掠過。
冷玉卻是大喜,趕忙吩咐一個手下用紙筆記錄這里發(fā)生的事情,然后把信紙綁在一只有著青色羽毛的鳥類腿上,將之放飛。
青鳥名為疾風(fēng)鳥,有著歸巢的屬性,是祖安星上最常用的遠(yuǎn)距離傳訊工具。
王宇靜靜看著冷玉做這一切,手一揮,那四位手舞足蹈的鐵甲護(hù)衛(wèi)終于停下舞蹈,恢復(fù)正常,四人對望一眼,皆是有著深深的畏懼。
王宇剛才不過是略施手段,讓四人陷入幻境。
吞雷古樹本體可是精通靈魂的專家,這具衍生體雖然不能借用吞雷古樹的天賦秘法,但同樣精通靈魂攻擊。
讓四名才學(xué)徒級的武者陷入幻境,還是輕而易舉。
做完這一切,王宇又再次坐回座位,自飲自酌,享受美酒佳肴,酒樓二樓卻鴉雀無聲,一個個不敢出聲,也不敢亂動。
與此同時,疾風(fēng)鳥飛越山河,直奔羅剎會總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