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p> 老人緩緩起身,一雙透著精明的眸子看了過來,寬大的青色長袍迎風(fēng)飄揚,滿頭白發(fā)更是顯得他超凡脫俗。
幾人正沉浸其中,老人突然面色一怒,拿著手里澆花的水瓢走了過來,直接一水瓢打在柳含音的屁股上。
“你這個逆徒,你舍得回來了?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特別的美?”
“師傅,師傅,我們這么久沒見了,您怎么一看到我就打我啊?!绷露阍跍剀凵砗?。
看到幾個陌生人,老人面色稍微緩和,問道:“你們來看病的?”
“對對對,師傅,我朋友的病,只有您有辦法了,徒兒學(xué)藝不精,只看出一些皮毛?!绷粲懞玫?,阿諛奉承有這本事,這也讓幾人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老人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若不是你朋友之病你束手無策,你也不會回來吧?!?p> 柳含音嘿嘿干笑了兩聲。
此時,鄭允出聲,“許前輩?!?p> 柳含音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鄭允,心道,他真的認識我?guī)煾担?p> “好小子,把為師姓甚名誰都給說了?”老者揮舞著水瓢又要揍柳含音。
“師傅,我可沒說,可能他認識你?!绷暨B忙說道,避免了又一次挨打。
聽聞二人的對話,鄭允心中的疑云散去。
“醫(yī)仙許樂白,名頭最甚時突然退隱?!编嵲时f道。
許樂白一愣,一陣爽朗的大笑之后,說道:“難得看到年輕人還知道我的。”
鄭允突然跪下,把眾人嚇了一跳。
許樂白趕緊去扶他,“你這是做什么?求我救人犯不著如此大禮?!?p> “老主子說過,若有一天遇到許前輩,必定還上當(dāng)時欠下的這一跪?!编嵲收f道,額頭點地,輕響入耳。
“老主子?你是……”許樂白整個人僵住了。
鄭允起身,說道:“這位是我的主子,溫苒?!?p> 許樂白看著溫苒,神情越發(fā)驚訝。
“溫家的姑娘?”
溫苒點了點頭,抱拳道:“要被溫苒見過前輩?!?p> “哈哈哈哈……”許樂白又笑了,感慨道:“這真是緣分啊,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他的女兒,你父親可好?”
溫苒正要開口,柳含音便搶先告狀。
“師傅,他父親被……”
溫苒趕緊捂住他的嘴,笑道:“父親去世多年了?!?p> 許樂白遺憾的嘆息了一聲,道:“我與你的父親可是至交好友,不過當(dāng)年我厭倦了江湖上的事,功成名就時選擇了退隱,而你的父親那時候剛成親沒多久,哎~沒想到他的女兒都這么大了。”
君烈站在后面,一顆心忐忑不安,若不是剛才溫苒捂住柳含音的嘴,恐怕他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對了,我這逆徒說的病人不會就是你吧?”許樂白驚訝道。
溫苒微微點頭。
許樂白眼角閃過一絲詫異,抓住溫苒的手腕,眉頭緊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走,進屋再說?!痹S樂白松手說道,領(lǐng)著眾人進屋。
剛坐到椅子上,君烈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前輩,她的病有得治嗎?”
許樂白看向君烈,心道,此人一身狼狽,卻渾身帶著貴氣。
“這位是……”許樂白疑惑。
“師傅,這人啊就是個渣男?!绷艉敛豢蜌獾恼f道。
許樂白更疑惑了,他感覺得到君烈對溫苒的緊張程度并非普通朋友那般。
“許前輩,他是我前夫?!睖剀壅f道。
“苒,沒有休書,我怎么變成前夫了?!本也环獾恼f道。
溫苒斜著眼睛瞄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寫給你了嗎?”
“苒,這件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先看病?!本肄D(zhuǎn)移話題。
許樂白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他可是從溫苒二人身上,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剛才我把脈,你體內(nèi)的毒相當(dāng)棘手,但我可以調(diào)理好你的身體,治好你的不孕?!痹S樂白緩緩說道。
“不……不孕?”君烈猛的站了起來,“您說溫苒……”
許樂白蹙眉,心想,這小子的反應(yīng)未免太激動了吧。
“對,我很有信心調(diào)理好,至于體內(nèi)的毒……”許樂白欲言又止,看著房中迫切焦急的幾人。
“我要私下跟溫苒說,你們先出去?!?p> 柳含音不愿意了,說道:“師傅,這沒必要瞞著我們吧?!?p> 許樂白溫和的臉色陡然沉了下去。
“讓你們出去就出去?!痹S樂白沒好氣的說道,突然看向君烈說道:“你留下?!?p> 溫苒有些詫異,說道:“讓他也出去吧?!?p> “他不能出去,我看他最為緊張你了,我對他比較放心。”
許樂白的話無懈可擊,沒人知道他葫蘆里賣了什么藥。
柳含音一臉不服氣的走了出去。
“師傅哪兒看出來君烈對溫苒好了?他就是個盲目相信別人的人?!绷魵獾弥倍迥_。
鄭允出門,將門關(guān)上,拍了拍柳含音的肩膀。
“許前輩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你就消消氣吧?!?p> 柳含音氣急敗壞的坐在地上,拿著小花小草開始撒氣。
房中許樂白愁容滿面,眼神凝重,他幽幽嘆了一口氣。
“此毒若是要根除,必須自廢武功,否則神人難救?!?p> 溫苒不自然的露出微笑。
“您不會是忽悠我吧?!?p> 許樂白搖了搖頭,道:“這是將死之人才有的脈象,你能活到現(xiàn)在算是奇跡了,如果不自廢武功,我用盡渾身解數(shù),只能為你保命三年,將這些擴散全身的毒壓制住,三年后你必死?!?p> 君烈雙膝下地,額頭點地,“前輩,難道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此舉嚇了溫苒一跳,看著君烈的眼神也變了。
許樂白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道:“一具殘軀你讓我如何兩全其美,故人之女,也何嘗不想兩全其美呢?”
君烈仿佛全身力氣被抽空,仰頭看向溫苒。
“那就自廢武功吧?!?p> “不行?!睖剀劾渎曊f道,“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這一身武功讓我吃了多少苦,若是就此廢掉,我寧愿只活三年,用這三年做我想做的事情?!?p> “溫苒,你想做什么還有我啊,我可以幫你去做?!本壹拥淖プ剀鄣氖?,苦苦哀求著。
“你別費口舌了,我的事還輪不著你管!”溫苒甩開君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