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冷哼一聲,完全不像個生了病的人,指著跪成一排的御醫(yī)。
“你不是咒我死,你讓他們跪我?一個個哭喪著臉,這不就跟哭喪一樣的?”
君烈目光幽幽的看向御醫(yī),果真跟哭喪一樣,立刻命令道:“都給我笑!”
御醫(yī)都是一群有了年紀的,在逼迫之下露出笑臉,笑比哭還難看。
溫苒見此開口又要罵君烈,卻被口水嗆到,捂著胸口,咳嗽不停。
君烈瞧著心疼壞了,伸手輕拍溫苒的后背。
“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按照計劃,林夙言提著茶壺走了進去。
君烈仇視的目光陡然投向林夙言,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喜歡溫苒身邊的這個奴婢,每次看到,都會有種危機感,而內(nèi)務(wù)府壓根就沒小言進宮的記錄。
“你進來做什么?”
林夙言看了他一眼,欠了欠身,行了一個不標準的禮。
“奴婢聽到娘娘醒了,特地送茶水過來給娘娘?!?p> 君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茶壺,說道:“放下吧?!?p> “等等!”溫苒突然喊道。
正放下茶壺的林夙言隨即轉(zhuǎn)身。
“娘娘有何吩咐?”
君烈不解的看向溫苒,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溫苒目光恐懼的盯著茶壺。
“昨天回來,我喝了茶之后就像往常一樣梳洗準備睡覺,當時有些不舒服,但我并沒有在意……可是……”
溫苒捂著頭,很痛苦的說道:“我覺得有時候的我不是我?!?p> 君烈蹙眉,心疼的抱住溫苒,這一幕落在林夙言眼中,在他心頭燃起了熊熊烈火。
有個御醫(yī)怯怯的開口說道:“可否讓微臣看一眼那日的茶壺?”
溫苒點了點頭,望向林夙言。
“小言,去把茶壺拿來給御醫(yī)瞧瞧。”
在幾道目光的注視下,林夙言提著茶壺遞給了御醫(yī)。
御醫(yī)打開茶壺蓋子聞了聞,皺著眉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壺清洗過了吧?”御醫(yī)問道。
林夙言點了點頭,說道:“茶壺用過后,都會立刻清洗?!?p> 御醫(yī)發(fā)出一聲嘆息,轉(zhuǎn)身朝君烈跪下。
“君上,壺中有砒霜,娘娘服用應該不多,所以只是傷了神智。”
溫苒聽后瞪大了雙眼,驚訝于御醫(yī)胡謅的本事,難不成砒霜在這個世界有新的作用,能讓人迷失神智?
更讓她驚訝的是,君烈竟然信了。
他當下便把被石頭砸破頭的事,也算在了下毒之人身上,命人徹查后宮。
此事雖對溫苒有極大的好處,但也惹了個大麻煩,君烈以保護溫苒為由,搬進了冷宮。
這可把后宮里的女人氣得直接暈了過去。
君烈搬進冷宮,林夙言最頭疼,溫苒一改往日古靈精怪的樣兒,神色嚴肅的坐在女裝林夙言對面。
“你放心我會把他趕出去的?!?p> “實在沒辦法,我就讓這個身份消失,你不用跟他多費口舌,地位懸殊,我怕你吃苦頭?!绷仲硌詿o奈道,只要能保護溫苒,他可以藏身于黑暗。
溫苒卻皺起了眉頭,她才不怕吃苦頭,君烈也沒那么大的本事。
“我不喜歡他在這兒,礙眼?!?p> 兩人正處于氣氛壓抑之中,一隊太監(jiān)扛著大大小小的家具走來,為首的是李英。
自從上次受了罰,他老實了許多。
“奴才見過皇后?!?p> “起來吧,你們這是干嘛?我這里不需要這些東西?!睖剀圩叱鲂⊥ぷ?,站在李英面前,見他卑躬屈膝不敢抬頭,又說道:“你也別這么害怕我,我這人講究因果?!?p> 李英笑了笑,沒有抬頭,說道:“這些都是君上命奴才置辦的,君上說了,以后要住在冷宮,必須要讓這邊一應俱全?!?p> 溫苒蹙眉,心道,既然你要搬過來,那我就整到你哭,讓你后悔搬進來。
“好了好了,把東西放下吧。”
日落西山,君烈忙完政事,急匆匆的往冷宮走去,安海年紀不比他,跟在身后小跑著,喊道:“君上,您慢點,天色暗了,別摔了?!?p> 君烈一門心思想著美人入懷,哪聽得到他的叫喊。
與此同時徹查后宮下毒之事也有了結(jié)果,負責此事的侍衛(wèi)趕往御書房撲了個空,便立刻前往冷宮。
月色之下,溫苒正與林夙言在院中吃飯,宮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兩人放下了筷子。
“喲!皇后在吃飯啊,怎么也不等朕?!?p> 君烈大步流星走到桌子前坐下,將溫苒手中的碗搶了過去。
林夙言見此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起身說道:“奴才再去添一副碗筷?!?p> 說罷,便要去拿君烈手中的碗。
“大膽!朕就要用皇后的碗,你這個奴婢還敢管朕!”
林夙言的手僵住了,二人對視的目光中,充滿了電閃雷鳴。
“好了好了,小言,你去廚房幫我拿一個碗,別管他,就當我的碗拿去喂狗了。”
溫苒看向林夙言,眼神示意他趕緊離開。
林夙言氣急敗壞,轉(zhuǎn)身便走。
“皇后,你的奴婢真沒規(guī)矩!”君烈不滿的說道。
拿起筷子扒拉碗里的飯,心想,這也算間接親密了。
“我的奴婢,我就喜歡他有個性?!睖剀壅f道。
林夙言拿了一副碗筷過來遞給溫苒,隨后也不管君烈怎么想,一屁股坐下。
君烈吃著飯看著林夙言,二人無聲對視,似乎眼神之中正在切磋。
侍衛(wèi)來到冷宮,看到安海站在宮門口,便問道:“君上可在里面?”
安海點了點頭,問道:“可是下毒之事有眉目了?”
“嗯,已經(jīng)將相關(guān)人等關(guān)進了大牢,正待審訊。”侍衛(wèi)說道。
安海側(cè)身,示意侍衛(wèi)進去。
君烈正贊賞溫苒好雅興,在院中擺桌吃飯,沐浴月色。
聽到有人走來,他抬頭看去,眼神瞬間變得兇狠。
“趙榮富,可是查到何人下毒了?”君烈放下手里的碗筷。
聽到問話,幾人的心都緊張了起來。
“臣在蘭心殿搜到帶有少許砒霜的紙包?!?p> 趙榮富從袖中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黃色紙張。
君烈起身接下趙榮富手中的紙,展開之后,確實上面余有許多白色粉末。
糾結(jié)的神色猛然布滿眉頭,若是其他妃子,他或許不會如此糾結(jié)。
縱使此事不是柳玉梅做的,但也與她有關(guān)。
溫苒看出君烈的糾結(jié),立刻說道:“你要是不忍心傷她,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
君烈一聽溫苒此言,覺得她是在賭氣,心一沉立刻吩咐趙榮富。
“安海,傳朕口諭,蘭心殿涉嫌毒害皇后,太監(jiān)奴婢一律關(guān)押連夜審問,梅妃禁足于蘭心殿,明日朕親自去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