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洵本想把慮佳依送回呂家,可她偏要鬧著去他原來住的地方住,晨洵沒拗過她,只好把她送去了那兒,然后才回了晨家。
剛到晨家,就見著晨景山冷著一張臉坐在大廳。
“你還知道回來???”晨洵不屑一顧地撇了他一眼,根本沒理會他的話。
晨景山突然拽住要上樓的晨洵,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響啊,連坐在一旁的林詩雨都被嚇了一跳,而她身邊的晨曦直接就被嚇哭了。
晨洵白皙而又棱角分明的臉上瞬間多了個巴掌印,嘴角也因為路著牙出了點血。
他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瞪著眼睛看著晨景山,那份被埋在心底的恨瞬間竄到了他的腦門上,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他還在隱忍,可他真得快忍不住了。
看著晨洵嗜血般的夾雜著憤怒與怨恨的眼神,晨景山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晨洵的樣子像極了被惹怒的老虎。
理智,理智還在強行的控制著他的情緒,它像是城墻上的最后一面旗幟,警醒著晨洵,告訴他倘若失去它,他便成了亡國之君。
他咬著牙,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多久沒人敢對他這個樣子了。
他硬擠上出了一個笑容,“記住你今天打我的這一巴掌,也記住當年我媽是為什么才死的。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又做出了什么讓你無法接受的事,你要明白,當年的那個晨洵已經(jīng)死了,他曾經(jīng)很聽話的想做個讓你驕傲的好孩子。是你親手推他入的地獄,是你活生生的把他逼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說完這話,他就上了樓,進了臥室。
“你剛才為什么打他?”林詩雨讓晨曦回屋里休息,然后坐在沙發(fā)上一臉不解的問道。
“他不該打嗎?他不僅逃婚,還用那樣的態(tài)度跟我說話,最過分的是,他還不知悔改?!背烤吧阶砸詾槭堑挠X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你真得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些什么嗎?你有想過他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嗎?”林詩雨的三連問把晨景山問得啞口無言。
林詩雨其實本性不壞,只是初來晨家時想站住的腳才處處針對晨洵,可是她現(xiàn)在畢竟也是一個母親,她實在不想自己的孩子生長在一個如此可怕環(huán)境下。
晨洵給她的感覺和其他叛逆的孩子不一樣。憑著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她覺得他的過去一點不簡單。
“他確實變了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過了許久,晨景山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不得不承認,晨洵的“瘋狂”并不像是單純的青春期叛逆。
可是,那又怎樣,晨景山也根本不可能想到別的什么更不會想到他就是白鷹。
晨洵的童年已經(jīng)毀了,他閉上眼睛全是他媽媽慘死的畫面。他什么也沒做錯,可是痛苦卻只能由他一個人承擔。
晨景山也和林詩雨結了婚,還生下了晨曦。他的人生好像重新開始了,開始變得愈發(fā)圓滿了。
可晨洵呢?他只能困在黑暗中,任由仇恨的種子生根發(fā)芽,長成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