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剪刀一落,Coco雙肩一顫,她已經(jīng)被高清水叫過來站了一個小時了。
“怎么了?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膽子這么?。俊备咔逅驯患舻赧挼慕痿~丟回浴缸里,一絲紅色暈散在水中,魚不斷地下沉。
Coco幾近崩潰,她從來不知道,高清水竟然有這樣恐怖的嗜好,很自然地,她已經(jīng)開始認(rèn)為她就是那條魚。
“清水姐……”Coco無法狡辯,她確實是被嚇到了。
“咔嚓!”
高清水轉(zhuǎn)過身,對著Coco壓了一道空剪子,她紋成深藍色的眉毛也壓成了彎曲的道,“是誰,叫你去搞駱千里的?”
“?。俊盋oco暗自咬牙,那是因為在季度會的時候……她才會想要去欺負(fù)這個新人的。
“你現(xiàn)在好像把事情搞復(fù)雜了?!备咔逅尺^身去,把剪刀在魚缸中涮了兩下,冷漠地說:“今天之內(nèi),離開圣以。”
“清水姐!對不起!我以后會注意的!”Coco無助地抓著顫抖的手,她從進圣以開始,已經(jīng)快十年了,使盡渾身解數(shù)才到高清水的身邊。
“滾?!备咔逅疅┰甑匕鸭舻冻疌oco扔去。
Coco大叫一聲,腳背上滲出了嫣紅,她瞪大了眼睛,似乎看見自己在水里越沉越低。她只好抹掉眼淚,從圣以消失。
“砰!”高清水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駱千里來圣以,這事情沒那么簡單!
人走茶涼在圣以能展現(xiàn)到極致,Coco在離開時,旁人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唯一正眼看她的,是剛剛從外面進來的須楚云。
“你給我出去,鳩占鵲巢。”梁宇齊一看到駱千里在他的辦公室,坐在他的位置對著電腦發(fā)呆,他便火冒三丈。
“嗯?”駱千里抬眸,疑惑問道:“你怎么這么善變?是你說的,我平日里沒有其他工作的時候,就在你的位置啊……現(xiàn)在怎么這樣?”
梁宇齊被一臉懵的駱千里問得啞口無言,確實是他說過的話沒錯。
“呵呵……”輕柔的笑聲從門口傳來,須楚云抬起食指輕輕掩著笑意,“從來都不發(fā)脾氣的梁助理,今天怎么這么崩潰?”說著,她帶笑的眼睛很自然地朝駱千里看去一眼。
是楚云?
梁宇齊按壓下心頭的火,給駱千里拿了一沓A4紙,“我現(xiàn)在有客人,你拿著你的電腦,出去,隨便在什么地方都好,把這些全部輸入電腦?!?p> “哦……”駱千里站起來,用力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行?!彼е娔X,去了空無一人的會議室里。
“你怎么來這里了?”梁宇齊略感詫異,這是須楚云第一次來圣以總部。
“都傳開了,說你從別人那里搶了個美女過來,我今天正好來這附近逛街,好奇,所以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入得了梁助理的法眼?!?p> 須楚云如水蓮般溫柔的笑意令梁宇齊失神一秒,差一點沒有聽見她說什么。
“什么美女啊,她不過就是個性格迥異的怪物而已,能不能過試用期還是個問題。”梁宇齊支了下眼鏡,側(cè)身到強光處,才藏起他眼底的異樣。
“什么意思?”
須楚云淡淡揚眉,梁宇齊自感被包裹在了溫柔里。
“他們始終想打那塊地皮的主意?!绷河铨R掐著眉心,在須楚云面前,毫不掩飾心煩。
須楚云微微低了下頭,她懶卷的長發(fā)跟著動了,一股香味涌出,讓人想要靠近,貪婪地抓住那股讓人心神安寧的香味?!拔也掳?,你一定是打了什么壞主意了?!?p> “楚云你說什么呢?是你的話,會同樣如此的吧?!绷河铨R嘴角上揚,“你難得來一趟,賞臉一起吃個飯?!?p> “好啊?!表毘铺鹄w細(xì)柔軟的手腕,帶笑的嗓音鶯啼般婉轉(zhuǎn),“還有兩個小時,你先忙,我到別處去等你。”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連續(xù)打字的聲音在會議室里電報聲一樣清晰地響。須楚云透過門縫看了很一會兒,駱千里把紙張放在雙腿上,腦袋趴下,雙手在鍵盤上不停地敲擊,那樣像匍匐跪拜的姿勢打字還真是……亂來!
“這樣會脖子痛的。你不在意嗎?”
駱千里仰起腦袋,心情驟然變好,就沖這溫柔的聲音。再仔細(xì)看去,這個人跟姐姐一點關(guān)系都不沾,拋開姓名長相不說,就連同樣柔軟的聲音其實本質(zhì)上也是不一樣的。
一個缺乏生機。
另一個,柔軟里包裹著自信。
“不會,這樣更快。”趁此機會,駱千里立起身子,活動幾下筋骨,她的身子那么白皙健康而韌性十足。
須楚云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一眼都不看,不會錯嗎?”
駱千里重新坐好,咧嘴笑時潔白的貝齒似乎泛著閃亮吸睛的光,“我不會錯?!?p> “那,我不打擾你了,等會兒就走。”須楚云拿出了手機,界面上是她發(fā)給顏以丞的那封郵件。
真香,這種中式的味道,若有似無,很能凝神靜氣。駱千里還以為自己能憑著這股味道就判斷須楚云走了沒有,可是結(jié)果是,她根本不知道人什么時候走的。
她走了,她的味道還在。
打完了那些字,駱千里的指尖還是有些發(fā)麻,最近似乎缺少鍛煉了。
“啊……”她伸著懶腰在等下班的時間,一到點,她就會立馬離開。再看梁宇齊的辦公室,里面空的。
居然早退!
對了,既然要去鍛煉,那要不要約一下師父呢!
于是,她發(fā)了消息給“師父”:師父,跑環(huán)山道嗎?”
很快,她收到了師父的回信:沒空。
好吧。
師父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駱千里獨自一個人回家,一路被兩個人尾隨了。
許光輝摘了墨鏡,“居然是在圣以總部上班的美女,那履歷一定不一般,看我把你打造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新星。”
另一邊,顏以園把帽子壓得很低跟著駱千里上了公交車,順便把同一消息用不同形式發(fā)給了奶奶和大哥。
To奶奶:奶奶,大哥不知道在干什么,千里姐姐下班之后獨自一個人回家了。
To大哥:大哥,千里姐姐下班回家了哦,剛剛上97路公交車哦。
“老夫人,天很熱,以園小姐這樣跑出去沒關(guān)系嗎?”民叔多少有些擔(dān)心。
老夫人在后院散步,看了消息后,維持著比較好的心情,“不管她,以丞比我們還要關(guān)心這些事情?!?p> 民叔微笑。
確實,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