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止,冷風起。
秋葉被雨水粘在了地上,如同冰冷的人心,任憑冷風吹過,也未動得分毫。
鎮(zhèn)北的小破廟里濃煙滾滾,好似在對著天地,訴說著不公。
破廟失火,項承玉急奔而來,卻只見得狼藉一片。
廢墟之上,只留下焦木點點。
殘垣斷壁,護不住涂炭生靈。
項承玉立在廢墟之上,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時辰前,這些孩子,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而現(xiàn)在……
而現(xiàn)在,卻只看到了許多未被燒盡的引火之物,那扇被燒成碳的木門上,儼然掛著一根鐵鏈和一把鎖。
方才大雨,能引起這般大火的,必然是用了大量的引火之物,門被上鎖,明顯,他們是沖著這群孩子來的,他們,居然對這么一群孩子下如此重手。
殘垣之上,一只焦黑的小手向上伸著,緊緊的捏著拳頭,項承玉慢慢靠近,掰開那只小手,卻是看到了那串珠花。
一瞬間,憤怒、痛苦、悲傷,所有所有的情緒涌上心頭,項承玉仰天一聲長嘯,終是將胸口那原本不重的傷,徹底崩開了。
胸口血流不止,口中也是連吐數(shù)口鮮血。
“死了也好,這些個小叫花子,天天在這里,平日里臭死了?!?p> 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項承玉猛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一個素衣婦人正捂著鼻子說話,看到項承玉這般兇惡的眼神之時,居然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沖著項承玉罵一句: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p> 正在項承玉因為憤怒失了理智要沖向那婦人之時,不遠處突然有個身影閃過,他轉(zhuǎn)頭看去,卻是他認得的人。
就是那伙強迫這群孩子乞討的人,那個黃衫人,那個出主意的狗頭軍師??!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這就是那群人干的好事,憤怒有了出處,拳頭,也有了揮舞的方向。
項承玉大喝一聲:
“我要你的命??!”
而后雙足御氣縱身一躍,躍出數(shù)丈遠,看得那還在罵罵咧咧的婦人突然就住了口。
黃衫男子見到項承玉發(fā)現(xiàn)了自己,趕緊往外面的林子跑過去,而項承玉卻是一躍而下,直接一拳砸在地面上,雖然沒中,可那強大的,充滿了憤怒的氣,卻是直接將黃衫男子掀翻。
倒地之后,黃衫男子又是連滾帶爬的往前跑,他知道項承玉的實力,他更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罪惡,他還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跑,這條命,便要交待在這里。
可當他往前跑了兩步之后,一頭撞在了什么東西之上,抬頭一看,立時嚇得魂不附體。
一塊磐石。
一個堅如磐石的胸膛。
一個流著血的胸膛,以及一張,憤怒到扭曲的臉。
黃衫男子恐懼的看著項承玉,全身顫抖口不能言,項承玉一把拉住他的領(lǐng)口,直接扔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然后一步踏近,一拳打在那一人多粗的樹上,那樹立時被震成兩截。
而那黃衫男子呢?他坐在樹根處,已然被這氣勢,嚇得失了禁。
“大……大……大……大……大……大俠饒……饒……饒……”
話未說完,項承玉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問了一句:
“人在哪里?”
“在……在……在……在奇味……味……”
黃衫男子已經(jīng)完全被嚇破了膽,還未等他說完,項承玉便掏出關(guān)如海給他的那把匕首,直接結(jié)果了他,還割下了他的首級。
雨又下,帶來了第一縷寒夜的風。
奇味居內(nèi),二樓包房。
“哈哈哈,沒想到那小子連天水門的人都得罪了,那三個高手去殺他,他定然回不來了,只是可憐了那些孩子,我原本以為,咱們還能靠他們發(fā)財?shù)?,沒想到天水門這樣的名門,居然還會干這種事情?!?p> 帶頭那人邊喝著酒邊說,言語中,居然還有幾分可惜。
“行啦大哥,人家給的錢也不少,這些錢,那些小叫花多久才能要來哦,回頭咱們再去找些孩子便是?!?p> 邊上有人安慰。
“也對也對,來來來,兄弟們,喝酒,喝酒。”
正喝酒間,進來一個店小二,哆哆嗦嗦的拿進來一個托盤,托盤之上,用布包著一個物件:
“幾位客……客官,這是外面有位大……大爺送給你……你們的菜?!?p> “有人送的?放這兒吧?!?p> 帶頭那人指了指桌子,店小二趕緊放下,轉(zhuǎn)頭就走了。
“大哥,還帶著血呢?可能是剛宰的?”
邊上有個小弟看到了血,然后伸手把那布包給打開了。
布包之內(nèi),一雙驚恐的眼睛,盯著布包外,同樣驚恐的眼睛。
“老……老黃??!”
這一下他們?nèi)可笛哿?,老黃帶著人去放火,其他人回來的時候說老黃在那里想再看看有沒有什么沒死的,沒想到,把自己看死了。
這一下他們真的怕了,帶頭那漢子轉(zhuǎn)頭就想走,卻發(fā)現(xiàn)項承玉一臉怒容站在包房門口。
無路可跑,無處可躲。
死亡,從未像今天這般近。
一群人開始害怕,一個個從窗口跳了下去。
項承玉不急不慢的也從窗口跳了下去,跳下去的瞬間連出兩掌,一時間勁力四射,一下掀翻了跑得慢的三人。
中掌的三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這種跟普通人差不多的身子,怎么可能頂?shù)米∥鍤獬獜妱诺膭帕Α?p> 又是數(shù)掌,每一掌都伴隨著一陣慘叫之聲,這伙人死傷殆盡,只剩下帶頭的那漢子。
他已經(jīng)慌不擇路,把自己逼進了一個死胡同里,背靠著墻,他掏出了自己的刀。
項承玉突然想到了馬啟常說的那句話,拔出了兵器,便是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覺悟。
“我殺了你們,也難消你們身上的罪過?!?p> 項承玉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人,嘴里輕聲說了一句,好似在跟自己說,又好似,在與對方說。
“那……那……那就別殺,別殺我!”
那漢子也已經(jīng)嚇傻了。
“為什么,要這么做?”
項承玉問著,那聲音,就如同寒冬中凜冽的風,刀一般慢慢割著眾人的臉。
“不……不……不是我,是……是……是天水門的,司徒值,他讓我這么干的,他……他說,要……要……要讓你,生……生不如死?!?
就叫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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